“我們終於到了桑州城。”
“嗯。”
桑州城是洛塵見過的最繁華的地方,其繁華程度是他們好望角甚至都城佈雷格都遠遠不能相比的,如果換作以前洛塵定會好好觀賞一番這座城市的熱鬧以及建築風格,但是現在他眼裡只有飢餓乏累,他只想趕緊找一個地方歇歇腳。
“蜮莨國的幻術還真厲害,雖然不能立刻給人帶來傷害,但是卻能讓人困在裡面出不來,在蜮莨國的邊境線上,如果不是心無雜念的你可以看穿他們佈下的幻術,不然我肯定死在裡面出不來了。”洛塵回想着在踏入蜮莨國邊境線,遇到的幻術守境,他的脊背還是有些發涼。
“進去吧。”月指着前面一家客棧言道。
洛塵隨便看了一下這家客棧:“這家還可以,我們就在這家住下吧。”
“嗯。”
要了兩間客房,點了一些酒菜,在小兒送到房間裡的時候,洛塵照舊從他身上打探關於上河圖的消息。
聽到洛塵是在向他打聽上河圖,小二的眼裡充滿了敬仰與羨慕,這與先前在上沙城打聽藏機閣,那些百姓小二的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
“一聽兩位客官就是來自他國。”
洛塵忽而覺得很是好奇:“你怎麼知道?”
“在我們國家哪有人不知道上河圖的名氣啊。作爲幻術第一大宗,上河圖可是一直頗受王室的器重。”
小二毫不謙虛的誇讚着上河圖,這讓洛塵覺得有些過了:“僅是身爲第一大宗就受王室器重這倒也正常,但恐怕還不能做到人人皆知上河圖吧。”
小二一副早有預料的樣子,他知道洛塵會這麼問,於是他很熱情的向洛塵解釋:“客官說的沒錯,如果只是因爲第一大宗就受器重,讓我們人盡皆知上河圖,那的確不夠。上河圖受器重被我們知道的真正原因是,在國家邊境上,上河圖可是佈下了不少高級幻境,爲抵禦北國,羌尺國的騷擾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聽到小二這麼說,洛塵轉而想到了自己從尼羅國進入蜮莨國所遇到的那些幻境:“那尼羅國與你們國家交界處的那些幻境,也是上河圖佈下的?”
小二頓時連連擺手:“我們與尼羅國關係交好,我們國家是絕對不會佈下高級幻境的,也只會在邊境線上佈下一些低級幻境,好讓兩國子民通過指定道路來往通商。”
小二這麼說,洛塵心裡的疑惑徹底被揭開:“還好只是低級幻境,如果是高級幻境還真的不知道月能不能看穿呢。”
“客官你在說什麼?”
“哦......我是說,你一個店家小二怎麼會懂這麼多國家之間的事情?”洛塵迅速找到一個藉口問了過去。
聽着洛塵有些驚訝自己的所知,小二有些羞澀道:“客官,其實這並不稀奇,這些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
“原來是這樣,對了小二,那你可否告知上河圖在哪啊?”
“你要去上河圖?”
“對。”
“出城往西走一百里,有一座高陽山,上河圖就在那座山上。”
“謝了。”
“好的,客官那沒有別的事,我先下去了。”
等到小二關上門後,洛塵面露難色道:“一百里......這有些路程,我們先休息兩天,然後再去吧。”
“好。”
上沙城,文王府。
王后在冷殊衍的牀邊,照顧他將近半日,這才意識到一直不見王妃的身影,王后這才向身邊的下人打聽王妃的下落。
“王妃在後院。”一名下人略帶不悅的回道。
“衍兒都傷成這樣了,王妃就不來看看他?去,把王妃給我叫過來。”
見着王后已然動怒,文王府的下人想到王后馬上要爲殿下出面教訓王妃,他們的心中不禁一陣竊喜。
片刻後,暮千雪被下人帶到了王后跟前,護子心切的王后頭也不擡的冷言道:“王妃,你可知你的夫君已經昏在牀上了?”
“回母后......兒媳並未得知。”暮千雪猶豫一陣,隨後竊竊回道。
“並未得知?你身爲王妃,你的夫君重傷昏迷,你竟然不知?”王后連問過後,她站起身走到暮千雪跟前:“本宮惜你是和親遠嫁,故而對你疼愛有加,如今我的衍兒都傷成這個樣子了,你身爲王妃即使與衍兒再沒有感情,那也不能坐視不理啊。”
“兒媳在後院並未得知五殿下受傷昏迷,是兒媳的錯,還請母后不要傷心。”
看着暮千雪頗爲真誠認錯的樣子,王后方纔的怒火也消散大半:“雪兒,你別怪母后方纔動怒,母后也是心疼衍兒。”
望着牀上昏迷不醒的五殿下,暮千雪好奇地問道:“母后,是誰把殿下傷得這麼重?”
聽到暮千雪這樣也問了這個問題,王后頓時火冒三丈:“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們的父王了?”
“父王?”暮千雪難以置信道。
旁邊的下人在聽到是陛下重傷殿下後,全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
“怎麼會是父王,父王怎麼會下這麼重的手?”暮千雪接着問道。
暮千雪不經意提到了王后的傷心處,王后長嘆一聲坐回冷殊衍的牀邊:“因爲在修習靈術方面,衍兒沒有天資,身爲一個沒有靈術的五殿下,他從小不受他父王的寵愛,加之他在畫技上面有過人的天賦,這反而又加重了你父王對他的嫌棄。”
王后說的這些暮千雪多多少少都有些瞭解,但是這不應是父王重傷他的理由:“那爲何父王突然重傷他?”
“突然?”王后覺得暮千雪的這句問話很是可笑:“也對,這是你父王唯一一次重傷衍兒。你知道是因爲什麼嗎?”
“不知道。”暮千雪略顯尷尬的回道。
“還不是衍兒心裡已經有你,他在乎你的感受。知道你千里遠嫁而來,身邊沒有母國的一個親人,所以爲了讓你在這裡擁有母國的一絲感覺,他沿街賣畫因此觸怒了你的父王。”
“賣畫?”
暮千雪這一聲問,讓王妃頓時覺得王妃真的是對衍兒的事充耳不聞:“雪兒啊,你們同住一座府中,衍兒賣了二十天的畫,你竟然不知道?”
“兒媳......”
心如明鏡的王后,當即猜到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王后也不打算追問,而是繼續言道:“世人皆知衍兒畫技天下第一,他爲了把文王府改建成你母國的風格,在他父王不肯援助的情況下,沿街賣畫籌集改建府邸的銀兩。”
暮千雪也因此猜到了陛下動怒的原因:“所以父王重傷殿下?”
“對,以有辱王室臉面爲由。”
王后的講述使暮千雪愣在那裡,看着牀上那個自己頗爲排斥的異國殿下,暮千雪的心裡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