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落崖底,月的神軀筋骨寸斷,雖然不能移動,但是他還是盡力在目光所及之處尋找洛塵的屍體。
這時候莫魂鳶馭風飛了下來,看着血肉模糊的降落者,他走了過去,先守護着他恢復身體。
月的雙腿剛一恢復,他就立馬起身四處尋找洛塵的下落。
兩個人不知道找了多久,終於在一片亂石堆裡找到了洛塵,藉着星光看着早已不成人形的洛塵,莫魂鳶難以壓制心中的怒火,暗自發誓定要手刃兇手。
“還有救嗎?”莫魂鳶心疼的問向降落者。
降落者沒有回答,開始使用神力的時候,天空中的眼睛變得異常安靜,降落者望了它一眼,然後操控金色流光進入洛塵的身體。
金色的流光從洛塵的額間向下身擴散,在抵達胸部的時候,流光變得異常通透潰散。
知道自己的復活之力會隨着修習人間術法而變得衰弱,但是降落者意想不到衰弱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一種絕望的無力感撲上他的心頭,降落者看着已經沒了呼吸的洛塵,他執拗道:“你不能死。”
在降落者又反覆試了幾次後,看着洛塵依舊沒有生還的跡象,莫魂鳶終是放棄了:“沒用的,洛塵已經死了。”
聽着莫魂鳶都已經放棄,降落者斜他一眼,然後繼續繼續把神力注入洛塵的體內。
這一幕令邪淵有些動容,他看着沉默寡言的降落者,忍不住嘀咕道:“洛塵的份量在他心裡怎麼會這麼重要?”
最後神荒累的趴在地上不能動彈,邪淵繼續無奈道:“罷了,我來給你說怎麼做吧。”
邪淵擡頭看了一眼東明城上的封印,接着操控空間神力強闖了出去,來到海面上,邪淵擦掉臉上的鮮血,待自己身體好些後,他進入到了降落者的神識裡。
“怎麼,救不活洛塵?”一番嘲弄後,邪淵化出了真身。
見着神荒不願搭理自己,邪淵撓了撓眉頭,繼續不厭其煩的勸道:“此消彼長的速度有些讓我驚訝。神荒啊,我說的沒錯吧,如果你不盡快修得人間六術,日後你拿什麼自保?拿什麼保護洛塵?”
“救他。”
“不止一次讓我救人,還不止一次對我的告誡全然不顧,神荒你怎麼把這些都當做如此的理所當然?”
看着神荒一臉愧疚,似是感受到了自己的質問,邪淵給了他充足的時間來反思,最後邪淵鬆口道:“給我一個救他的理由。”
神荒的眉眸轉而一陣靈動,想了好一陣,他才承諾道:“我會好好修習人間術法。”
看着神荒如此真摯的答應,邪淵有些難以置信:“真的?”
“嗯。”
“我姑且信你一次,復活洛塵其實你並非無能無力。”
“怎麼做?”
邪淵仔細的打量着神荒,過了半晌,他才說出了復活之法:“雖然你的神力持續衰弱,但是你的神軀還是有價值的。”
神荒藉機看着自己的身體,想了好久他也想不明白,身負此消彼長的自己,還有什麼辦法來複活洛塵。
“神之血。”
“神之血?”
“對,復活之力是不能復活洛塵了,但是你的神血,依舊是復活他的良藥。”
“我的血?”神荒有些難以置信的問向邪淵。
“是的,你的身軀好歹是被媧神在息湖上創造出來的,所以你的血液與凡間人類自然不同,倘若讓他喝掉你的血液,神血就會在洛塵體內遊走,來自骯髒的所謂神的力量就會復活洛塵這個凡體。”
“好,我知道了。”
告知了神荒的復活之法,邪淵自覺的離開了神荒的神識。
恢復了意識的神荒,毫不猶豫的拾起一枚鋒利的石塊,將手放在洛塵的身體上面後,他果斷的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莫魂鳶剛想詢問月的行爲,然後讓他驚奇的一幕發生了,神荒的血液在接觸到洛塵身體的一瞬間,就好像有了自我意識般,向洛塵的斷骨爛肉處流動而去。
神血剛一接觸到那些地方,金色的光芒旋即從血液裡綻放開來,看到邪淵的方法果然有了效果,神荒脣眸微揚然後用力的擠着血液,以求更大程度的流落到洛塵的身體上。
在神荒大量血液的灌注下,洛塵的那些傷痕逐漸消退,半個時辰後,洛塵的身體恢復如初,多餘的血液順着他的身體流在地上,神荒見狀停了下來。
他眼含期待的等着洛塵甦醒過來,果不其然不到半晌,洛塵睜開了如水的眸子:“我怎麼了?”
“你沒事。”月溫柔一笑道。
洛塵旋即看到了他手腕上的傷口:“你的手腕流血了。”
神荒立馬將手背過去:“沒事。”
“這是誰幹的?!”莫魂鳶來不及噓寒問暖,轉而向洛塵詢問下手之人。
“龐統。”
“我追的那兩名術師,也是龐統的人?”
“對。”
莫魂鳶這才如夢初醒,想着自己竟然中了龐統小人的計謀,他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太過無能:“卑鄙小人,他去哪了,我要親手殺了他!”
洛塵輕蔑一笑,然後篤定道:“大陸。”
“好,龐統就交給我了。”然後莫魂鳶看着極度虛弱的兩個人,他建議道:“今晚我們先在這裡休息吧,等到明天再趕路。”
“嗯。”洛塵點了點頭,然後請求道:“莫魂鳶,幫我把慧兒的屍體埋了吧。”
望着洛塵那慘白的臉色,莫魂鳶旋即佈下了一道更加結實的屏障:“好,我去去就來。”
說罷莫魂鳶騰空而起,望着莫魂鳶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裡,神荒不經意發現天空的那顆紅色眼睛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
看到洛塵已經復活,邪淵隨即化掉窺鏡,此時身後一股威嚴的聲音當即傳來:“魔主邪淵,你可知罪?”
背後聲音的突然出現,着實讓邪淵有些難以相信:“你是誰?”
“魔主邪淵,你可知罪?!”
聽着眼睛的語氣有了一絲的不耐煩,邪淵旋即在空中化出一把冰椅,極度懶散的躺在上面:“我是魔主,那你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