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圩鎮的加布力爾選手,請立刻到一號擂臺參加比賽。”
“沙圩鎮的加布力爾選手,請立刻到一號擂臺參加比賽。”
……
同樣的通告在比武場上重複播放着。
在一號擂臺上加布力爾的對手,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掣出武器柱在身前地面上等待着。
“裁判,那個膽小鬼怕不是自認自己不是我對手事先開溜了吧!”那名壯漢站在空蕩蕩的擂臺上大聲喊道。
“就是,就是!裁判快點宣佈威弗列德獲勝,難道那個膽小的加布力爾一直不來,就一直等下去嗎?”在看臺上有人喊道。
“怎麼可以!大賽的慣例是,參賽選手在比賽開始一炷香時間內未曾上臺作爲自動棄權,時間都還沒到,憑什麼胡亂宣判。”加布力爾的擁護者同樣不少,他們都是看着昨天“加布力爾”的表現,今天將賭注都壓在他身上的那些賭徒。
“那就等他一炷香時間。”威弗列德也是亞爾維斯在比賽中安插的棋子之一,自然知道爲什麼比賽開始了,加布力爾還沒有出現。他相信以亞爾維斯的佈置,加布力爾在一炷香時間內絕對是趕不到,甚至今生今世都無法敢到,因此他樂得表現得大度一點。
時間再一點一滴地流逝着,那些加布力爾的支持者們也騷亂起來。其中有很多人原本是昨天押巴薩羅穆的,今天轉押加布力爾卻沒想到出現這種狀況。
“裁判,時間快到了吧!”看臺上亞爾維斯安排的人手不時地提醒着裁判。
“都給我閉嘴!我們會看時間!”呱噪的聲音吵得幾位裁判心神不寧,終於有人忍不住爆發了。
在衆人的關注下,一炷香很快便過去了。
一名裁判站起來宣佈道:“由於一炷香時間內,加布力爾選手沒有出現。因此,我們在此宣佈,加布力爾選手棄……”
“慢着!”
那名裁判最後那個權字還沒有說出口來,一個比他更爲宏亮的聲音響徹比武場。
觀衆們轉眼望去,一身黑衣的加布力爾站在選手出場的通道口,只不過一身黑色的長衫上已經沾滿了血跡。
“他來了!”看到加布力爾的身影在通道前出現,觀衆席上爆發出一陣歡呼。
從他衣衫上的斑斑血跡可以猜測出他剛剛經歷了一場血戰,一些消息靈通的觀衆自然知道是誰對他下的黑手。
“等等,你已經超過一炷香時間了,按規定,你已經自動棄權,無權再走上擂臺比賽了。”就在凌浩要踏上擂臺的時候,一名裁判突然阻止道。
“規定?難道有規定工作人員可以誆騙參賽選手出場截殺的嗎?”凌浩冷聲質問道。
凌浩此言一出,整個比賽場地中一片譁然,雖然他的模樣看上去能猜出一二,但是正真由他親口說出來又是兩回事。
“胡說!工作人員怎麼可能做此等事。”那名裁判漲紅了臉,氣急敗壞地嚷道。
“未經過調查,你又怎能任意下判斷?我勸你還是好好檢查下大賽的安全工作吧。”凌浩嘲諷道。
“這是大賽組織者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你已經超過限定的時間了,不得參賽。”那名裁判就死咬着凌浩已經超過時限這一點,態度極其強硬。
“這裡可不是你的一言堂,要決定我是否能參賽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定的。你還是省點力氣吧。”凌浩無視他的阻止,直接踏上擂臺。
“那好!我們就表決,看看到底是不是要取消加布力爾選手的參賽資格。”被一名選手直接無視,他頓覺臉上無光,他提議要求表決。
有裁判提出表決,比賽被迫中止,五名裁判圍聚在一起進行表決。
“你們幾位怎麼說,想這樣目無裁判的選手,絕對不能讓他參加比賽,我提議取消他的參賽資格。”那名裁判說道。他對錶決通過並沒有太大的擔心,雖有兩名裁判屬於利希大公政敵的勢力,但是另兩名裁判雖然不屬於利希大公陣營,一直保持的他們自然也不想得罪利希大公,只要說動他們,三比二,決議自然能通過。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兩名裁判立場鮮明地反對了自己的提議,現在只等兩名中立的裁判表明立場。
“我……”一名裁判整理好思緒,剛想開口表明自己的立場。
“讓他參賽!”
“讓他參賽!”
“讓他參賽!”
一名觀衆突然高喊了起來,接着一片支持聲響了起來,轉眼傳遍整個比武場。
“我反對取消他的比賽資格。”看着滿場羣情激昂的觀衆,看來一旦他們做出不利於加布力爾的決定,他們以後出門就要小心自己的小命了。在羣衆的壓力下,那名原本準備倒向利希大公的裁判最終做出了反對的決定。
三人否定,最後一人已經不用表態了,表決決定已經出來了。
“最終經過表決,加布力爾選手的參賽資格不予取消,現在比賽正式開始!”一名裁判站起來宣佈了表決的結果。
表決結果才一宣佈,比武場上響起了震天的歡呼聲。
“讓你久等了,開始吧。”凌浩看了一眼自己的對手。
“你……”威弗列德看着凌浩說不出話來,亞爾維斯派了多少屬下去截殺加布力爾他可是一清二楚,十名大劍師的截殺竟然失敗了。
“看他滿身血跡的樣子,想必傷勢也不輕,實力必定大打折扣,說不定還能有希望。”威弗列德心中如是想着,截殺失敗,他已經不認爲自己能夠戰勝對方,唯一的希望就是對方因傷實力大減。
“趁他病,要他命。”抱着這樣的念頭,威弗列德持着大劍朝凌浩衝了過去,當頭就是一劍直劈下去。
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凌浩從威弗列德的攻擊中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他這哪是在比賽,根本就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凌浩站着不動,就等着對方的攻擊到來。
在大劍離頭頂不足半米的時候,凌浩終於出手了。他快如閃電一般,雙手一合什,穩穩地將那大劍夾在兩掌之間,無法下降半寸。
“譁!”比武場中一片譁然,第一次看見有人竟然能以雙掌之力夾住劈落的大劍,這需要多大的力量啊。
威弗列德更是驚恐萬分,他分明感覺到大劍上傳來的力量,任由他下壓還是回抽,大劍依舊紋絲不動。
“撒手!”凌浩大喝一聲,雙掌猛然一轉,威弗列德握劍的雙手猛然一震,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握劍的雙手。
“去吧。”凌浩奪下對手的武器,並沒有給他迴旋的餘地,倒捏大劍,劍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威弗列德的前胸。
“嘭!”
一聲悶響,威弗列德來不及避讓,只讓開了胸腹要害,便被劍柄擊中。他噴出一大口鮮血倒飛而出,落在擂臺之下昏迷不醒,鮮血不停地從他嘴角溢出。凌浩恨其心狠手辣,下手極重,捱了這一下,威弗列德內臟皆受重創。他至少也要在牀上躺個一年半載,想要恢復如初,沒有兩年的調養絕無可能。
比武場中此時卻是鴉雀無聲,威弗列德怎麼說也是大劍師後期境界,竟然在加布力爾手中連一招都沒走過就這麼落敗了。
片刻的沉寂之後,比武場中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雖然過程過於短暫,不過,其精彩程度絲毫不亞於一般的比賽。凌浩表現出來的沉着、冷靜,還有那出人意料的奪劍技巧,無不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加布力爾選手獲勝。”裁判們站立起來宣佈道。
“還有個問題,不知道加布力爾選手是不是能爲我們解惑?”一名裁判問道。
“請說。”凌浩知道這位裁判剛纔就是支持自己的,因此他和顏悅色地回答道。
“請問,你剛纔那奪劍的技巧是何招數?難道也是上古拳法中所記載的?”那名裁判問道。
“不,這招數並非拳法中所記載,而是我自創的。我將它稱爲‘空手入白刃’。”凌浩聽到裁判提及上古拳法,好不容易纔忍住了笑意。
“‘空手入白刃’嗎?果然是恰當。”那名裁判喃喃自語,不住點頭。
“空手入白刃”一出現便給人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那些空手武者,他們原本的弱勢完全可以憑藉該技巧一舉改觀。憑藉其的實用性,空手武者更是成爲武技中的一大分支。
看着比武場中觀衆歡騰的場面,亞爾維斯臉上卻是沒有一絲喜意。他得到幕僚的回報,派去截殺加布力爾的十名屬下,除了一名大劍師倖存之外,全數近墨。
“這就是所謂的大劍師初級境界?大劍師初級境界可能擊殺十名大劍師嗎?”亞爾維斯暴怒地大吼道,額頭蹦出的青筋,讓在他身邊的幕僚噤若寒蟬。
“沒想到他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幕僚戰戰兢兢地說道。若不是那名倖存的屬下逃回之後,一口咬定在交手之時對手使用的還是那套拳法,他真會懷疑那加布力爾的身份是否有問題。
“這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經過一段時間的暴怒之後,亞爾維斯已經冷靜下來,他安慰着幕僚說道。
“只不過這次損失的人手,在父親那裡很難回報。”亞爾維斯眉頭緊皺,利希大公對他自然是寵溺有加,但是一下損失如此多的得力屬下,即使是他也難逃責罰。
“少爺,對那個加布力爾還需不需要安排其他的手段?”幕僚小心翼翼地問道。
“還安排?你那裡還有多少人手夠人家殺的?”亞爾維斯沒好氣地說道。
“……”幕僚被亞爾維斯訓斥得無言,低頭退回身後。
“這事你就別管了,既然讓他逃過這一劫,那我就和他玩玩。看看在王城到底是誰說了算。”亞爾維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正面在擂臺上比試,亞爾維斯沒有戰勝對手的把握,不過戰鬥並不是只在擂臺上纔有,擂臺之下的戰鬥同樣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