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若有足夠的時間,宗守能夠在一個月內,再融合四枚以上的瞬空龍丹!
只需一年左右的時光,就可踏入仙階!
甚至無需那那宙書加速
“既如此,就以這一位,做我宗守磨劍之石!”
一敗之後,宗守戰意卻不減半分,反而更是昂揚。【
並不視之爲苦難,反而是對他的難得的磨礪。
只有在強壓之下,這體內的潛能,纔會爆發出來。
都說是高手寂寞,宗守對此倒並未感覺。以他此時修爲,還遠不到舉世無敵的地步。
不過這幾年,都是無往而不利。即便似原無傷絕欲這些天資絕頂之輩,也未能真正勝他。
同階之中,幾乎尋不到合適的對手。除了與道門一戰之外,幾乎未經歷過什麼真正艱難。
似方纔那位,才真是絕佳的磨劍之石。
可拷問道心,印證劍術,激礪意志。
宗守意念展動,使之前使用過星辰龍丹,稍稍移位。
也傾力運轉起七轉玄通入微禁,壓制着那血脈異動。
軀體內氣血衝涌,把那滲入的藥力,徹底化開,散於那四肢百骸。
也就在這一剎那,宗守的眉心之前。又是一道銀白槍影,突兀擊至,幾乎近在咫尺。
那持槍青年的聲音,也再次響起。
“你欲逃到哪裡去?”
當這片虛空,在一片動盪之後,再次恢復寂靜。
宗守的身影,早已再次小時。而那持槍青年,也未現身。
是毫不肯有半分停歇耽誤,繼續追覓着宗守的蹤跡而去。
遁速也是極快,雖是不及宗守,以瞬空龍丹之法直接虛空挪移。
卻往往能在幾個剎那之間,就可尋覓而至。
使宗守幾乎無法安心調息,停留不到一個呼吸時光。就需轉換方位。
“操御時空,駕御所有光雷”
數次易換,宗守心中微沉。此人武道,是無論何等事物,何等樣的術法,都可以操控御使。
遁速之快,實在是見所未見。
這般下去,雖不懼消耗。卻也不是辦法。疲於應付。哪裡還有時間療傷,參悟這一戰中所得?
此時他最需要的是時間,可這一位。卻偏偏不肯給他。
“半點餘力不留,未免也太肆無忌憚”
要想得安寧,就不能使此人。全無顧忌!
宗守雙眼微頜,眸中彷彿是有電光閃爍。
方纔一戰,他仍是藏起了不少底牌,此時卻是不得不用。
也是想看看,那位的真正實力,到底如何,又會如何應對
再一個閃身,出現在另一片虛空之中。
此是他的瞬空龍丹,所能及最遠之處。而方一現身在此。那十絕御道絕滅劍陣,就再一次展開。
遠處四十枚星辰道種,也通過一些看不見的絲線。
把各種各樣的靈能灌注而至,四十種彼此聯繫,又截然迥異的法則,與劍陣幾乎合而爲一。
只這一個瞬息,宗守就再次聚起全身之力。
光影閃耀中。再一劍削出!
元一劍之宙光!
這一劍,直凌虛空三百息遁速之外。
血脈共鳴召感,不止是那人,可以清晰感應到他方位。
宗守也同樣,可以知此人。此刻到底何在?
劍光斬去,宛如是這附近時空。都被強行劈裂開來。
劍速至極,也使時間近乎於停滯。
四十星辰,二十四口御道龍牙劍合一,聚於這一劍之中。
人隨劍走,在虛空穿梭。帶着一片燦爛淒厲的光影,只三千分之一彈指。那無名劍,就已至那持槍青年的面前。
目光對視,宗守清晰可見,此人目中的錯愕之色。
似是不曾意想,在這等情形下,宗守居然還有餘力反擊。
倉促間槍影掀起,如滔天大潮,也如堅壁。
卻仍被這一劍,強行破入其中。而後二人的身形,迅速交錯而過。
下一刻,宗守的身影,就又在這片空間再次消失不見。
持槍青年則蹙着眉,定立在虛空之中。
這次卻未再繼續追擊,而後手撫了撫自己的脖頸處。
那本來完好無損的肌膚,頓時爆出了一團雪霧。
三寸長的血痕,現於他的脖頸肩側處。
若非是避的及時,也抵擋得快。這一劍,本該將他的頭顱斬斷。
用力再一按,內外催逼。頓時一道凌厲無匹劍氣,被強行逼壓了出來。
即便是數息之後,這殘餘的劍勁,已經經歷過他體內真力消磨。可當爆發之時,依舊使這附近本來穩固虛空結構,一陣動盪不寧,幾乎粉碎。
青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淋漓鮮血,眼神陰翳,而後猛地一握拳。
“你可記住了!宗守,今日我陸無雙以此血起誓。哪怕上天入地,哪怕斬神屠聖,哪怕神魂永墮,吾也必要使你隕於此槍之下!”
聲音陰冷,彷彿是發自於九幽深遠。音傳萬里,在這界河虛空內震盪鳴響,久久不絕。
宗守在遠處,聽得是微微挑眉。
這個人,原來是喚作陸無雙麼?此人武道槍術,倒也不愧其無雙之名
旋即又搖了搖頭,這等樣的感概,還是少些爲妙。
此時當務之急,是把自己的傷養好。
方纔那一擊,固然是差點一點,將這陸無雙的人頭斬落。
可他身上,卻也傷勢不輕。手臂腿部,都被槍影險險擦過。
帶去大片血肉,隱隱可見森森白骨。
可惜了,如此代價,卻終是功虧一簣。在那等情形之下,此人也依然能有餘力應對反擊。果然是比他想象的,還要難以應付。
此刻最好的時機,已然失去。
錯過了這一次,這陸無雙必定會是更是警惕防範。
再不可能如方纔那般,不顧一切。同樣的手法,必然無用。
靈念遙感。只覺遠方那絲氣機,雖還在追尋過來。可是遁速,卻較之不久前,減弱了足足兩成!
宗守頓時一聲淡笑,繼續挪移虛空。
戰不過,就只能跑路了。與此人這一戰,必將是曠日持久。一年半載之內,怕是難以結束。
有血脈糾纏。除非是這陸無雙主動退去。
否則他們二人之間。就只有一人,能夠存活!
“已經一日了,守哥哥他怎麼還不見回來?”
雲霧飄渺的亭臺之旁。師若蘭依欄而立,蹙着柳眉遙遙遠望着,前方那虛空。
其實看不到什麼。可少女眼內,也依然滿是期盼之色。
日前那一戰,她雖未直接參與元蓮界的爭戰。可在外域,卻更是兇險。
只六艘空艦,需抵禦九都仙庭與天方會三十餘艘艦船,壓力委實不小。
在外域界河中激戰過一次,利用那處複雜的靈河支脈。一戰之中,不但殲船二艘,更俘獲了一條完整的空艦。
使對方再不敢貿然浪戰。也始終是將這三十艘艦船,牢牢牽制在虛空之外,不能進入元蓮界內。
本道是這次回來之後,必然可得宗守的讚賞獎勵。
然而當迴歸之後,卻整整一日,不見宗守蹤影。
心中也頓時生出了幾分擔憂,可是出什麼事了?
在她旁邊。卻是弱水。也是一般,不久前才從東海返回,此刻也再沒有了往日的慵懶。
而是神情凝肅,陷入了深思。半晌之後,才微搖螓首。
“可能是遇到了些麻煩。不過君上應可應付得來。”
這幾個月時,宗守幾乎都在閉關。無時無刻。都在煉製飛劍。
明明是開拓外域,最關鍵之時,卻偏偏萬事不理。
只草草一番佈局後,便又迴歸靜室之內。
自一年之前,龍影踏入至境,可真正遮掩一切後。宙書之事,宗守就不再對她們隱瞞。
她與若蘭,可隨時隨刻前去宗守的靜室,利用宙書的時光加速來修行。
而每一次前往,都是見宗守在專心致志。或是祭煉龍丹,或是煉製御道龍牙劍,沒有一刻停歇。
彷彿是有什麼事情,在催迫着他。
既然有什麼災劫,也應該是早有預料了,這幾個月就在準備。
而且多半,是已有了足夠把握,能夠應付此劫。
否則離去之前,絕不會不留隻言片語。
正這般響起,弱水就見上方處,一道金芒墜落。直直落向元靜宮內,那座大殿方向。
“符詔?”
弱水愕然,與師若蘭對視了一眼。而後是齊齊閃身,往那邊方向遁空行去。
大戰之後的元靜宮,卻仍是一片冷清。
此番劍佛二教的修者,都全數在外。
三十萬大軍,也分駐各處。此時這元靜宮,只有各處王公貴族,送來的家眷。卻都是閉門自守,都還不知前方已經定局的消息,不敢輕易出來。
再還有,就是那各宗各派新收下來的弟子。卻也都是老實的很。
以至於這一路所過之處,都無人跡。偌大的元靜宮內,沒有半分大勝的喜氣。
當二人至那正殿之內時,才發現有人先她們一步。
一直都坐鎮元靜宮內的慈方,再已到了此間。
在一張符詔之旁,若有所思的靜靜站着。
弱水見狀,直接便問:“可是君上,已經有消息回來?到底是怎麼說的?”
那慈方回過身,卻搖了搖頭:“此符之內,有封禁在。國君之意,是我等齊聚之後,才能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