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兄指點!”
宗守是珍而重之,將這三枚靈丹,收入到了袖中。
本來此丹藥力不泄,無用丹瓶也可。
宗守卻仍從自己的乾坤袋中,尋了上佳的寶瓶,安置這玉玄紫清丹
接着便聽那明玉,淡淡道:“不知師弟,現在可方便,隨我至蒼穹穹境一行?”
宗守一怔,旋即就反應過來。當即一笑:“倒是巧了,宗守正有意回宗門一趟!”
知曉明玉此言,必有緣故。也正有事,要回蒼生穹境,正好是順便。
明玉微微頷首,抓着宗守的臂膀。那身前虛空,也再被扭曲。
此地距離雲界,其實已是極遠。若是宗守自己,想返回雲界,卻要不少功夫。鎖定方位,追溯源流,橫渡虛空,至少需時兩日纔可
可有明玉帶着,卻僅僅只幾個剎那,就已是回到了蒼生穹境。
立在穹境上空,宗守下望。這時仍是清晨,下方一片寂靜,只有陣陣讀書講課之聲傳至上空。
自然求是實證二堂那邊,依然是喧鬧之至。
這等情景,令宗守是頗爲懷念。於是又一絲意念,探往藏書乙樓的方向。
而後便只覺那裡,已是樓門緊閉,內中一人也無。
那個老頭,果然已是離開了穹境。
他這韓師兄,處境雖比龍影稍好些。可至如今,也是到了不得不殊死一搏之局。
只望他,能一切順風順水——
宗守目光閃了閃,微顯憂容,就收起了思緒。
明玉似知他心意,淡淡道:“韓師兄常年執掌蒼生穹境,是因此故,才耽誤了修行。無論是元靜凡夢幾位師叔,還是我等師兄弟,都不會坐視。其實也勿需憂心,師兄如今在玄命金冊中名列十六。積累深厚。是神境第二人,渡劫當有三成把握!”
一邊說着,一邊往上方一拜。而後一個巨大的殿堂,就在空中顯出形跡。
“可隨我來!”
當先走入進去,明玉神情凝肅,朝着最上方的空白牌位,再次躬身拜倒。
這祖師祠堂,宗守卻是第二次進來。也隨着明玉。大禮拜祭了一番。
而後就見明玉。仰望着上空。
宗守順着他視線望去,隨後瞳孔立時一縮。
明玉所視,正是那口懸浮在上的煉神劍。色呈淡金。劍身之上,滿布着層層疊疊的鱗片。
一如數載之前,他初見之時。
“師弟你可以試一試?”
“誒?”
宗守詫異的看了明玉一眼。他可是記得,當初魏旭曾言。要取此劍,至少也需仙境後期,能駕御仙兵的修爲纔可。
何況這煉神劍,分明是最頂尖的仙劍,甚至接近神兵層次!
“師弟且試試看,能否掌控此劍!
不等宗守開口問,明玉就再次開口催促道:“師弟修爲雖是差了一些,只有靈境。可以你如今之力。哪怕那些仙階強者,也大多非你對手!嘗試一番,也是無妨——”
宗守皺了皺眉,卻仍是依言踏前一步。
他對這口劍,也甚是喜愛,天生就有種親近之感。正如明玉所言,試試無妨。
浮空而起。先是試探着,觸摸着那煉神劍的劍柄。
感覺此劍並無排斥之意,然後宗守一把握住,接着就是眉頭緊凝。這口劍,也不知重量幾何。他不但揮之不動,真力也無法滲入半分。
嘗試了數次。宗守還是微微搖頭,重新落下。
那明玉見宗守不被煉神劍排斥,本是驚喜。可到最後,那眼神又重新黯淡了下去,無比失望。
“果然,還是不成!”
明玉自嘲的一笑,神情淒涼:“是我癡心妄想了,此劍便連幾位師叔,都是御使不動。我師兄弟六人,亦全然無法。師弟你才靈境而已,自然也沒可能——”
宗守在旁看,卻只覺奇怪:“記得魏旭師兄曾說起,若有人能御動此劍,便是我蒼生道大興之時?”
“此言不差!不過順序卻反了。”
明玉微微頷首,心不在焉的解釋:“此劍乃人道之劍,要御使此劍,就需得劍魂承認纔可。劍靈是因師尊心血浸透而生,甚至可稱是羲子老師的分化魂念。要做此劍主人,必是已有力革新天下之人。那時我蒼生道教義,都已得伸張,自然已是大興之局。”
宗守靜靜的聽,忖道怪不得,自己會御使不動。
蒼生穹境這麼多聖境強者,都拿此劍無可奈何。
先前還覺自己,與這口煉神劍頗有些緣分。這時才知,是自己癡心妄想了。
可心中疑惑,仍是未解。這劍既然用不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爲何明玉,卻如此憂愁?
此劍這一萬年,都懸在此劍。多放一段時日,應該也無大礙。
“師弟不知,當初師尊欲取雲界那件開天之寶前。其實就有預料,自己多半會身殞。於是煉出七口頂階仙劍,分由我等師兄弟六人執掌。曾言道一旦七劍合一,可斬至境!以鎮壓我蒼生穹境氣運。可惜最後這煉神劍,萬載以來,都尋不到其主人。”
頓了一頓,明玉躊躇了一番,還是開口:“三十載之後,我蒼生道將有一場大劫。非是道門,也非儒家。是當年師尊的一位大仇,最多三十載,就會重傷痊癒,脫劫而出。此人若來,我蒼生道雖是不懼。可這些年積蓄的弟子,卻不知會隕落多少。”
宗守面色一凝,能令明玉如此憂愁。這位大敵,只怕還要強過那玄清道人。不假思索,宗守便已言道:“難道加上龍影師尊——”
他也是蒼生道一員,此事他責無旁貸。
不過話音未落,就被明玉打斷:“這五十載時間,對龍影聖尊,是至關重要。若不到不得以,還是莫要驚動爲佳。凡事不可過份!魏旭師弟屢次算計聖尊,一次兩次還可,三次四次就是不知進退。結好龍影,是爲應戰雲界諸教。此是我蒼生道之事,不能麻煩他人。”
宗守再怔,旋即是啞然。若是如此,對蒼生道而言,還真是一個莫大難關。
不禁再次看那煉魂劍,是心中一陣抑鬱。縱有這能斬這至境之劍,也護不住蒼生道弟子,要之何用?
也就在此時,宗守只覺袖中,那無名劍一陣輕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