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的七尾天狐一脈,力量倒真不怎麼擅長。只有敏捷方面,還算是過的去。
不過其天賦,在所有妖族中,卻是最絕頂的一流。原因就在於其‘幻’系天賦,只要是擁有天狐之血,若是靈師,天生就擅長於幻術。而若是武修,這方面的能力,也極其出衆。
回憶着腦裡記憶中的無定靈皇訣,以及那套配套的拳法,無定殺拳。
以前世時的武道經驗,宗守只稍稍參悟了那些圖案口訣,就已初步掌握了部分這無定殺拳的奧義。
一拳擊出,立時便只見身前,幻出重重拳影,飄渺不定,難測虛實。
“好拳法!”
宗守眼神微亮,按照這身體的記憶。這無定靈皇訣與無定殺拳,都是那宗未然自創的武學。
而此刻宗守,雖只是觀其大概,便可知這門功訣,必可入六階絕學的層次。而且潛力無窮,仍有上升的可能。配合天狐一族的天賦,威能更是強橫莫測。
由此可見,那宗未然的武道,也已然到了一極高深的層次。
可惜的是他不擅長拳法,幻武之道,也沒怎麼研習。
不過以他前世的武道成就,將這無定殺拳領會之後,自創一套幻系劍法,也是一件極簡單的事。
測驗過了體術,宗守又開始試驗靈法。
觀魂境界,已可使用一些威力較低的低階法術。他前生雖沒修習過魂能,符法一道,卻是宗師級別。
此刻是信手召來,只一個手勢,就帶起了一團幻霧,將整個車廂全部瀰漫。
“若有此術相助,我那套無定殺拳,只怕九脈秘武師之下,無人可擋!不過在那些先天武師眼裡,只能算是兒戲!”
等了一刻鐘,待得霧氣散去,宗守手中咒訣再變,而後身周,又出現了兩個幻影。惟妙惟肖,只是面容卻有些呆板。
宗守左右看了看,而後眉頭微微皺起。倒不是這幻身術,使得差了。儘管神情動作有些不實,可一但身處戰鬥中,電光火石之間,又有幾人,能夠準確無誤地分辨?
反而是這效果,出乎他意料的好。
“不對,我使的這些幻系道法,威能似乎要比其他靈師要強上不少?而且是至少一倍以上!這又是何故?記得我身上,也沒什麼靈器之類。難不成這七尾天狐血脈,真是強橫至此?”
宗守只一陣沉吟,就果斷地盤膝坐下,定下心神,進入了冥想。
妖族血脈雖是有異常人,可即便是七尾天狐這樣的神獸血統,也不可能超過太多。
他此刻的情形,應該是另有緣故。
意識進入到魂力海,仔細觀察。大約片刻之後,宗守就已知曉了緣由。
只見那漩渦的深處,噴涌出的魂能,赫然也增加了足足五成左右。
“奇怪,我的神魂源泉,似乎壯大了近五成。這莫非是因融合那小傢伙的神魂之故?”
神魂源泉的增加,對與擁有吞天元化大fǎ的他而言,算是可有可無。然而因此增加的靈法威能,卻足以讓那些靈師,妒忌到發狂。
接着又只覺這魂海中,又多出了兩個靈能來源。宗守分出了兩絲意念,順藤摸瓜地探了過去。
只見這些靈能的源頭,赫然正是他身後那兩條,正搖來晃去的狐尾。
不止是在吸收靈能,更使他對天地間的靈能操控,也接近於隨心所欲。
宗守不由恍然,原來這狐尾,還有這樣的能力,並非是全無作用。
調和與吸收天地靈能,不但可對魂力修行有益,也同樣能增強靈法,增加持印與結咒的速度。
旁人需得十息時間,纔可使用的靈法。換在他這裡,可能就只需九息或接近八息時間。便看這一點點的時間,卻可使他對那些普通靈師,持有壓倒性的優勢。
“我這具身體,修武不成。不意這靈師魂力一道,卻無意間,擁有了這樣的資質——”
宗守不由自嘲,原先修習靈法,只是爲壓制緩和自己身體,人妖血脈間的衝突。可現下若不努力一番,可就真浪費了這絕頂天資。
睜開眼,宗守又取出一壺酒,兩個酒杯。斟滿之後,一杯自己飲盡,一杯卻是倒在了身前。
“敬你一杯,好走!”
眼神中微帶傷感之意,宗守又默默再次斟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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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除了他之外,恐怕誰也不會知曉,就在昨日,一個命運殘酷的少年,就這樣無聲無息,消逝在這天地間,再不存在。
也不知何時,黑泥沼澤內,又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點。
在一片滿布狼骨屍骸的所在,一位紅衣女子,正撐着傘,風姿搖曳的立於雨中。
腳下的紅繡鞋,赫然懸空半尺,虛踏空中。那新月般的黛眉正微蹙着,盈盈秋水般的眼眸,正仔細的看着此處,一切痕跡。
已過了十幾天時間,死去的那些沼狼,都只剩下了一堆白骨。
前日此處,更下了一場暴雨,將此處洗刷了一遍。不過在女子的眼裡,卻仍舊有些信息,可以吸引着她的注意。
“凌雲龍若的那頭青蛟,原來又進階了。再過二十年,豈不可入龍屬?這小傢伙,運氣倒是不錯,能有一頭龍形護駕。把其他同輩嫡傳,都比了下去——”
不過女子的目光駐留之所,卻還是遠處那塊不起眼的平地。
“居然真的是劍意!隔了整整十七日,仍舊有一絲劍意殘留,又似是而非。這到底是何人所留?莫非這個人,真是不到的十三,只有武師之境?”
遠處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雨幕中。遠遠望去,正是趙嫣然。
依舊是結水爲冰,滑行而至。紅衣女子,卻仍嫌太慢,一個閃身,就已至趙嫣然的身前三十丈。
正欲開口詢問,卻驀地只見趙嫣然的脖頸間,赫然有着一條黑色。
那女子立時微微一驚,下一刻,又再次身形微閃,到了趙嫣然的面前。一隻素手彈出,抓住那雪白脖頸,竟是將她從地面生生提起。
趙嫣然也不覺吃驚,只是有些不爽道:“老妖婆,你想要掐死我?還不給我放開?”
話音未落,頭上就被敲了一記,那紅衣女子冷冷道了:“沒大沒小,叫咱家師叔!”
卻絲毫沒有放手之意,目光死死的盯着趙嫣然頸項中,那條黑線。
此處本是一條傷痕,卻不知爲何,不但沒有恢復,反而完全腐爛,令人作嘔。與旁邊那比雪還要白上幾分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
紅衣女子足足看了半個時辰,才長出了一口氣,終是將趙嫣然放下。
“這劍意還遠未成形,怎麼沒將之驅散。以你的本事,應當不難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