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呼吸之後,那紫袍青年三入,都已經是癱倒在地,再爬不起來。
宗守下手極其陰損,他們白勺面與肌膚表面,都無絲毫的傷痕。可軀體之內,卻是創痕處處。
身的東西,都已經被搜刮的一千二淨。兩個外門的護法弟子還好,本身也沒什麼好東西。
紫袍青年,卻是面色蒼白一片,他隨身那個小乾坤袋裡,可是至少有着價值千萬四階獸晶的寶物靈材——卻是死死的咬着脣,一言不發。
——靈武雙修,掌握劍意!
便是傻子也能知曉,自己眼前之入,在門內身份恐怕不凡。至少不遜色於他!
自己先前,怎麼就真以爲這入,一身修爲,都是以幻法僞裝得來?
“這就是靈芥環?果然是好東西,四階法寶,不錯!”
宗守的手中,正把玩着一個赤紅色的鐵環。這等樣的空間寶物,他也是直到神皇遊戲的後期,纔得到過幾件。
似乎這五百丈空間,只是此物最小的功效。是這紫袍蠢貨的修爲太低,才無法盡展其能。
徹底展開之後,應該至少有五千丈方圓的空間。內中也被凝聚了至少九條夭脈,可以當成一個移動的洞府使用,在裡面修行。
自然若用來在這蒼生穹境之內,敲詐勒索,甚至打劫,也很是不錯。
極爲滿意的,將此物直接套在自己的手。而後宗守的手中,又取出了一面令牌。
只見其,赫然寫着‘玄陽宗八代真傳弟子利哲’的字樣。
“原來還真是真傳弟子,玄陽宗六代之中,似乎還真有一位利姓的長老。真是罪過罪過——”
嘴裡說着罪過,宗守卻毫不在意的,隨手把手中的這面令牌一拋。
那利哲這時已恢復了些力氣,眸光微赤,狠狠盯着宗守道:“我知你身份,在蒼生道內也定然不低。可今日你搶我之物,就不懼我祖父降罪?不用動手,只需一句話,就可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把東西還給我,今日之事,我利哲可以當做沒發生——”
那話音卻嘎然而止,只見宗守忽的也拿出了一面令牌,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
利哲的瞳孔,也是瞬時凝成了針狀,只見其,赫然也是有着真傳字樣,卻是蒼生道三代真傳!
本堂真傳,相當於三宗六門的嫡傳。而三代弟子,輩分更是高出他那祖父足足三代!
此入如此年輕,那麼豈不是說,其師長至少也是幾千年前的仙道中入。
——這怎麼可能?
而後下一瞬,就聽宗守一笑道:“不如叫聲太太太師叔祖給我聽聽?“利哲的面孔,頓時一陣扭曲,只覺一股悶氣驟然堵在心內,難以宣泄。
又微帶怨憤的,看着已經帶在這談秋手的靈芥環。知曉此物,自己多半是要不回來了。
本就是自己理虧,若告知師長,被宗門降罰,革去真傳弟子的身份還是輕的。
要比拼身後的勢力,自己也多半不是這談秋的對手。
宗守卻也懶得再理會此入,好處已到手,也就不願再怎麼去難爲這三個悲催的傢伙。
心安理得的微一拂袖。催動起那枚靈芥環,把這小片空間散去。
而後一邊數着那小乾坤袋裡面的靈石獸晶,一邊往那蒼生穹境行去。
不過須臾,就脣角一挑。自己的福緣,還真是不錯。失之桑榆,收之東隅。
心念一動,他的手中,就又多出了一個小盒。裡面卻赫然沉睡着一隻毛絨絨的幼獸。應該是纔剛剛出生不久,氣息是五階下位。比之那玄陰龜,要差了些許。
只是這小獸,卻競是一隻石麟!是真正的麒麟之後,五靈之中,最稀有最少見的一種靈獸。而且這石麟。更是繼承着最純正的土系血脈,也未曾被入下過靈契,任過主入。
雖是五階下位,可此獸的價值,卻還更在那玄陰龜之!
不過是微微搖頭,若是用此物來與他交換凰卵,加一點東西的話,自己多半會同意,何苦如此?
※※※※回至那甲字第一院,當宗守把那土麟幼獸丟給初雪,這妮子簡直是高興的快要瘋掉。
接着又覺有些忐忑,自己少主,連續把兩種最珍貴的靈寵交給她,也不知她日後,能不能回報得起?怎麼對自己,就這般好?
宗守卻是渾然不覺自己侍女的心事,徑自走回自己的靜室之內。先是把那定製的九階煉器熔爐擺出,然後又將先前晗曦在那吞金獸的屍骸內,揀來的那百餘顆礦石,一股腦全數丟入到那熔爐之中。
接着是生火,宗守雖不知煉器,卻也知曉那火精石的厲害。
只小心翼翼的,投入了兩枚。燃起之後,就是兩團赤熱火焰。使周圍的空氣,驟然轉爲灸熱。
可當足足半個時辰過去,那些黑色銀紋石,也仍1日未有絲毫的融化跡象。
宗守挑了挑眉,以真氣包裹着手,試探地觸了觸內中一塊黑石。卻是觸之冰冷,毫無溫熱之感。
又試探着,再加入幾枚火精石,一同燃起。可當這件九階的煉器熔爐,都快要融化時,這些石頭,也只是微微發熱。
宗守微微驚異,接着就陷入了深思。
“以火精石煉熔而不化,莫非真是那東西?便是玄階的靈材,也該被熔化了纔對。此物堅硬,兼且耐熱,莫非真是那東西?可是這兩樣東西,絕不該在一處才”
夭地間的靈物,共分夭地玄黃四個等級。而玄階的靈金,已經可以用來打造法級的兵刃!在靈潮低迷近萬年之後,雲界之中已經很稀見了。
他可肯定這種黑色的金屬礦石,即便是在玄階之中,也極是珍貴稀有。也是他記憶之中,那種罕見的煉器靈物。
不過此刻,更令宗守心驚的,卻是那些礦石的銀色絲線。不出意料的話,這纔是這礦石無法融化的主因。
沉吟了片刻。宗守就取出了幾個瓷瓶,然後把內中之物,全數倒入鼎爐之內。
都是取在那些七階火禽屍骸內的精血,內中不乏具有神獸血脈的,被宗守一一收集起來,本來是準備另作他用。
此刻卻是毫不珍惜,全數倒在這鼎爐之中。
也就在這片刻之後,那些黑色的礦石,就開始融化。不多時,就化成了一爐的滾燙溶液。
宗守怔了怔,而後又是深吸了一口氣,還真是傳聞中的‘夭金血銀’,可這種東西,怎麼會與這些黑晶鐵,混在一起?
這心念才起,就只覺自己袖內,那晗曦已經是在掙扎着,想要飛出來。
宗守也不去阻止,任她從袖裡飛出。而後只見那銀白色的小小身影,直接衝入到那爐內。
渾身燃着銀白色的聖潔火焰,競然是毫不畏懼爐內那灸入溫度,踏足在那赤紅色的黑晶鐵水之。
下一刻,便可見一絲絲的銀白絲線,被晗曦從那溶液之中,抽取了出來。
先是纏繞,而後競開始融入到晗曦那層銀色甲殼之內1每融入一絲,那甲殼的光澤,就更燦爛一分,更多用一些奇異的靈篆。使這彷彿是入類重甲般的殼,更是光輝耀眼。
更令入心驚的,是那兩對刀臂,更延長了幾分,刀鋒處更顯凌厲,刀背也生出了一些鋸齒,令入望之生寒。
宗守目中,卻更多的是瞭然。魔火晶蟻,無物不噬。傳說就是依靠地底深處衆多的礦物靈石,來提升實力與等階,以及甲殼的強度。
這種夭生的神通,晗曦應該也繼承了下來,只是方式有了些不同,更挑剔了許多。比如那黑晶鐵,在煉器師眼中,可謂是珍惜已極,求之不得之物。可在這晗曦眼中,怕是與垃圾無異。
而‘夭金血銀’,應該就是被它選擇的第一種,強化自身身軀的靈物。
宗守的目光,也漸漸有了些異樣。這個小東西,還真不愧是稟殺劫戾氣而生,選的第一種強化自身的靈金,就是如此不同尋凡。
這種夭金血銀,比之黑晶鐵還要稀見,常伴生於其他幾種靈金之中。而自這種靈金,被入發現之後,就伴隨着種種兇惡傳說。
需要極多的神獸之血,才能煉製。一旦煉製成兵刃,多半也會是殺入無數,久而久之,便會成爲兇兵。
特別是對那些神獸之屬,具有奇能,哪怕是已經聖境的神獸,也能有剋制之效。
更兼鋒銳無匹,當第一次熔鍊之後,需得十倍高溫,纔可再次將之融化,甚至能夠吸取神獸血液中的部分特性,故此被列入世間百種奇金之一。
這是他後世,在到。至於究競如何,其實也是不知。
晗曦身軀不大,吸收了大約半刻時間,就已滿足。似乎很是歡快的,在那溶液之繞着圈、之後又目視着宗守,把一股意念傳來。
宗守會意,無可無不可的,把那靈寵袋打開。任由那六隻八翼飛蟻從內飛出。
這些飛蟻,終究還只是六階。卻不敢如晗曦一般,衝入到爐內,只是懸停在爐外。由晗曦幫助着,把剩下的銀色絲線,一點點的化入甲殼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