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悔在後面,越聽越覺是奇異。這兩個‘女’人,趙嫣然也就罷了。七靈宗弟子的‘性’子,他早已是深知。可這個軒韻蘭,怎麼也是如此?
雖是在勸誡,可那言語間,卻也似乎是認定了宗守,無需畏懼凌雲宗之勢。
似乎這天下十大聖地宗‘門’之一,對宗守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歌含韻也覺情形有異,不過此刻也無法去細思。只能屈膝,斂祍一禮道:“請殿下手下留情,放過我師兄!”
宗守聽着這些話,卻是眉頭冷冷挑起。
剛纔從‘死人錐’寒終處吸納得來的那些‘精’元,已經被他方纔接着方纔出劍,宣泄的差不多。剩下的那些許,已然不能爲患。
連帶着也使他心神清明瞭些許,把‘胸’中的戾念殺意,稍稍鎮壓。
仔細尋思,想起了此刻乾天山,還仍舊根基未穩。你千萬妖族,生死未定。
吞天元化大法缺陷太多,再這麼殺下去,估計自己真要成殺人狂魔。
又想起了自己丹田內,那道完整的驚雲神滅劍氣。宗守一身冷哼,總算是把手放開,淡淡道:“孤無需什麼十年時間,若是你嚴飛白不服,自信能勝我,無論何時都可來尋顧。下一戰,分生死!”
趙嫣然見宗守收手,明顯已經是息了殺心,頓時是頗覺遺憾。螓首微搖道:“婆婆媽媽的,可真不像你!”
宗守朝着她冷冷一瞪,接着就只覺神魂之內,又是兇念一騰。竟生起要把這‘女’子綁住,吊起來狠狠‘抽’打的念頭。連忙又口唸靜心口訣,止住了這邪念。
趙嫣然的道胎魔種,仍舊種在宗守體內。此刻也能感應到宗守的部分心意,頓時目瞪口呆,雙手立時抱在‘胸’前,後退一步道:“宗守,你真是變態!”
哪怕她是出身七靈宗,也覺有些受不了。不過那心底之內,卻不知怎的,又微覺刺‘激’。
宗守不吭一聲,也知曉這是吞天元化大法大法之故。方纔也不知是誰,居然對趙嫣然起了這樣的邪念,被他吞元之術,吸納入神念之內。實在太邪惡了!
也清楚自己的情形,已經是到了極其危險的境地。當下也就再不說話,就連金不悔也沒去理會,大步向先前那個已經尋到的石室方向行去。
此刻倒是恨不得這凌雲宗之人蠢到再動手,他好下手殺人。可惜是直到他走出十數步,這凌雲宗之人,仍舊是無有反應,只愣愣的在旁看着。
大約五十丈時,就又聽那嚴飛白,喘息着問道:“你的驚雲神滅劍,到底是從那裡習來?”
宗守腳步一頓,目光閃了閃,接着便又復步履如常道:“自然是明劍臺,那十八具劍傀儡!”
本來若是無他,這驚雲神滅劍,該當是由這嚴飛白所得。
若非是顧念此情,今日即便暴‘露’出自己蒼生道二代弟子的身份,他也必要殺人!
此地那最後一間石室已經極近,抵達之後,跟在宗守面的軒韻蘭,頓時是一聲驚歎。
“這就是記載九種真龍劍意,最後要訣的地方?可嘆就是無法尋覓到此地,我七靈宗始終無法將那九種真龍劍決還原。只能取其部分‘精’粹,融入宗‘門’武學之中。師尊以前,也曾進入過外‘門’,一直引以爲憾。”
趙嫣然亦是饒有興趣的仔細望着,金不悔更是喜笑顏開。拿出了百十餘張空白的特異紙張,一張張貼在了圖案之上,將那些圖案全都一一拓印了下來。便連上方的四十九符,也是同樣不放過,呵呵笑道:“那真龍‘精’血雖是無法到手,不過有這些圖,也算是賺到了!印下之後賣出去,多半能夠回本。”
就連趙嫣然與軒韻蘭二人,也是是有些心動。遲疑着,是否從那裡借些紙過來,甚至購買也可。
那些圖裡,明顯是隱含着龍影老人,留下的‘精’神意念。
直接在原圖之上拓印,與金不悔事後的二次拓圖,效果絕對是隔了一層!
這九種真龍劍決,雖遠不及九九影龍劍,卻也都是第七等傳說級別的劍訣,而且總共是截然迥異的九種之多。
若能帶回宗‘門’,必定可對自家宗‘門’的武學,有不小裨益。
宗守聽得是啞然失笑,心神更是平靜。足下卻半點不曾停留,穿入甬道之內。
而後片刻,那扇巨大的鐵‘門’,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站在這‘門’前,宗守是再次皺起。眼前只有九種真龍的雕刻,盤旋在‘門’上。
沒有鎖,也沒見什麼縫隙,也不知該怎麼打開纔好。
只好定定的站在原地,一邊深思着,一邊努力淨化調息着體內的氣息,排斥着腦海內的紛‘亂’意念。
足足一刻鐘時間,那金不悔首先拓印好,也飛身趕到了此地、
看到這扇‘門’,神通同樣是愕然。不過所驚訝不是‘門’,而是宗守。
“好傢伙,這上層的入口,總算找到了。怎麼就站在這裡,不肯進去?”
宗守眉頭一條,好奇問到:“莫非你有辦法?”
那金不悔自信一笑,而後就從他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口劍。發散出清冷光輝,等級竟是高達九階!又連續取出了幾張符,連續抖開。化成一團團靈光,散落下來,符在他的人與劍身之上。
金不悔一邊揮舞着劍,一邊得意道:“早料到這裡面會遇到這種情形,所以從師尊的手裡,借了這口劍出來。這幾張靈符也是不凡,是專用來破各種禁制壁障,‘花’了我好大一筆獸晶。”
宗守‘脣’角微挑。別的靈符他沒認出來,只發覺其中有一道八階的‘亂’靈破禁符,一道則是絕龍城獨有,高達九階的小禁龍符。也不知這金不悔,‘花’了多少獸晶這才尋得。
只見金不悔準備了片刻,就朝着那扇‘門’一劍斬出,而後就是‘鏗’的一聲悶響,震‘蕩’於窟室之內。
那劍光落下之處,‘門’上的九條盤旋巨龍,就彷彿是都活了過來。一道道靈光衝出,匯聚之一起,與那劍光恰好碰撞在了一處。
二者相持,金不悔只堅持了不過須臾,口裡就“啊”了一聲,整個人驀地倒飛而起。
手足揮舞着,倒飛出足足百丈,掉入到那小湖泊中。
宗守啞然失笑,接着就目裡奇芒一閃。擡手出劍,一劍斬出。當他身後,那九條龍影浮現,立時將這扇鐵‘門’,一劍斬開。
那‘門’上的九條巨龍雕像,這次卻是半點反應也無。宗守也不去管它,再一劍揮出,就把這扇‘門’,徹底粉碎!
也幾乎是同時間,宗守忽覺這扇巨型鐵‘門’中,忽然一道異力傳出,沿着他劍身,直入體內。
不由是微微怔住,這情形就彷彿是他一年多前,破去那十八劍傀儡一般。
而眼前也是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階梯,現於他的眼前。
就在宗守離去之後半刻,整個人無力癱軟在地上的嚴飛白,才只覺體內的傷勢,漸漸恢復了些。
宗守下手極重,使他的五臟六腑,都受到劇烈震‘蕩’,幾乎是搖動根基、
不過這‘肉’體上的傷勢,卻遠不及宗守那幾劍,對他信心上的打擊。
從他最強處着手,一手驚雲神滅劍,近乎於戲耍一般,將他完敗。使嚴飛白只覺是雙頰發燙,無地自容。
無論是劍路變幻,還是對那劍訣的領悟。宗守明顯都遠勝於他!
眼神呆滯,定定的坐了半晌,嚴飛白麪上才恢復了些許,目光也重顯靈動。
而後是朝着另一凌雲宗弟子道:“扶我起來!”
他吩咐的那人,一身也有着玄武修爲。年紀也比那烈師兄,要老邁許多。此刻聞言,卻是畢恭畢敬的,把嚴飛白扶起,面上反倒是輕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其餘幾人,也是稍稍安心,此前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嚴飛白承受不住這打擊,整個人徹底廢掉。
烈師兄也是望着那宗守離去的甬道處,神情是變幻不定。
半晌之後,才微嘆一聲,出言道:“這個人,真是怪胎!我看他修爲,纔剛到武宗之境。可那劍斬出,怕是任何玄武強者,都要亡於他劍下!”
思及方纔,自己居然大言不慚,想要將此人誅殺。最後卻落到斷劍人傷的下場,全力而爲都沒能擋住對方一劍。烈師兄的面上,也浮起了幾分無奈。
接着又好奇道:“真想不通,龍師叔爲何要將這樣的人物。拒之於‘門’外!”
一年前之事,他也隱隱有所聽聞。知曉就是此人,一日之間,同時破去了明劍與天符二臺。
擊破十八具劍傀儡,總共都沒用一百六十息!
更能在兩日時光裡,悟出了九九龍影劍。如此恐怖的天賦,最後龍若出面,竟將之放過!實在是不可思議。
若能有此人入‘門’,他們凌雲宗未來,只怕未嘗不可與前幾大聖地宗‘門’,一爭高下。
“要麼是龍師叔有所隱瞞,要麼是另有緣故!”
嚴飛白同樣是不解,陷入了深思,而就在下一刻,只聽旁邊的歌含韻開口道:“我倒是知道一些,傳說那次龍師叔見過宗守之後,說是他乃身具殘魂,天人之障,兼且具雙脈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