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轉龍烈勁,不意上古云荒時代之前,就已經有如此奇思妙想。”
不過須臾,宗守就合上了書本。魂海之內飛速計算着,那些光點,也在不斷的閃動。
大易羅天空冥法,大致是在入定之時,將他神魂,分成陰陽兩種對立,有互相依存的魂念。然後有序的進行冥想與演算。
不但魂力修持的速度,可以激增。思考與參悟之時,更有着奇效。
掌心之內,再次浮現出一團藍紅相見的氣勁,不斷螺旋轉動着。
不過與以前有些不同,這團勁氣,一眼看去,要更爲‘圓融’的多,無有以前那麼多的衝突之處。
宗守控制起來,也是漸漸有了些隨心所欲的味道。快慢由心,這撼世真勁的威能,也隨着他的心念而減弱提升。
他那位師兄,確然不愧是聖境強者,慧眼明察。只僅僅一夜時光,就已洞徹了他這撼世靈決的所有不足之處與弱點。自然這門功決的前景,也是瞭然於胸。
留下的這些武道秘典,無一不是對症之物,可令他取長補短。汲取精華,融入至撼世靈決之內。
這門功法,前面的身輪階段,到如今已差不多接近完美。而再之後地輪甚至天輪階段的修行,他心中也已有了清晰的構想,
不過這蒼生道的風格,他宗守也算是領教了。果然是一如傳言,對於門內的嫡傳弟子,完全就是放養的辦法。
就如蒼鷹將未成年的小鷹推下鷹巢,迫其雪飛。母狼將子嗣拋下,獨自離去,使幼狼獨立獵食。
蒼生道的做法,也是差不多。以魏旭的聖境修爲,本可輕易將他這門撼世靈決徹底完善,卻並未選擇這樣的做法,而是把這些可以有助益的武道秘典留下,讓他自己領悟,自己推演。
更過份的是,把他這嫡傳弟子收下之後,就直接丟開,完全不聞不問。
要不是知曉趙嫣然與軒韻蘭,這兩個七靈宗與輕音門的嫡傳,也是如此待遇。他簡直就以爲這蒼生道,是在過河拆橋。
別人能借助師門長輩之力,一入門就獲得無數好處,修爲飛速提升。偏他加入宗門之後,還是要依靠己力,自力更生。
“真個是遇人不淑,悔不當初!那時若然能聽雷動的話,拜入五絕山莊,何至於如此悲慘?不過這門大易羅天空冥法,倒真是不錯——”
宗守一邊推演,一邊暗暗搖頭。待得心內有了個大致的結果之後,就停止了冥想。轉而藉助那幻心境之助,在腦海之內,形成種種幻想。
這次選擇的,是數十位武宗境的強者爲對手。以試演這經過他再一次完善昇華之後的撼世真勁。幾乎是以虐殺之勢,在幻境之中,將這些對手瘋狂屠戮。
而那大門之外,也恰時響起了軒韻蘭的琴音。一首靜神安靈曲,使他的心神,再次進入到了忘我之境。
神念冥冥,待得他的意識,再次恢復清醒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
在他的腦海幻境之內,卻是一個對手也未死去,最多也只是重創,失去了再戰之能,
宗守不由抿了抿脣,將幻心鏡收起。琴音門的靜神安靈曲,確實是音系絕學。無論助人蔘悟還是冥想,都有着驚人功用。
卻唯有一點不好,這曲子聽久了,性情會平和的可怕,殺意全消。
就譬如方纔,以他的性子,在幻境之內,居然自琴音響起之後,就再不願下辣手,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自然也不排除,軒韻蘭是在刻意以自己的琴音,潛移默化的影響他的心性,有勸善之意。
也虧了此女,是出生蒼生道,就憑這性子,即便是那些正道大宗,也活不下去。
易人性情,是直攻人道心根本,乃是武修靈師中,最犯忌之事!
也虧得軒韻蘭遇到的是他,要不是看在是同門之故,又需藉助此女的琴音修行,更自峙劍心通明,不會受其蠱惑。就憑這軒韻蘭的所爲,自己一劍將之殺了,也不算過份。
而方纔幻境之中,雖未下殺手屠戮,不過那輪轉龍烈勁的一些精妙之處,卻已是真正融入到他的撼世靈決之內。
那數十對手一人未亡,也意味着他對這螺旋氣勁的控制,已到極精妙的境界。只有收發由心,才能做到留力。
換作以前的他,想要手下留情也難做到。
“這門功法,已推演的差不多了。估計只需再一月時間,將幾個細節完善,就可踏入武宗之境!”
驀地將一個五層紫塔取出,隨手一招,就是兩條靈脈被他攝住,衝入到身軀之內。
與前次血肉迸裂不同,這次融合靈脈,是波瀾不驚。輕輕鬆鬆的,就將兩條火火靈脈,納入到自己的髒輪之內。
肉身強橫,根基穩固,心訣完善,這融合地脈,自然也是水到渠成,無驚無險。
而後便清晰感覺,自己的心、肝、脾、肺、腎五臟,在以驚人的速度強化。
體內噴涌的血氣元力,至少強過先前足足三倍!
宗守驀地取出了一口靈劍,在自己的指尖劃出一道傷口,卻不過須臾,就徹底的癒合。只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白痕。
這是他身軀裡的生命精元,大幅增加之兆。日後只需非是真正傷及性命的重創,一些小傷,片刻就可恢復。
宗守又驀地一掌緊握,手裡的這口二階靈兵,立時崩成了碎鐵。
右手手臂,更隱隱可見六條細小靈脈,宛如蛟龍一般的盤旋纏繞,提供着強大的靈能。
“六十萬斤!修煉到第五脈的武宗,力量也不過如此而已。我有六條地脈在身,論到氣脈悠長,應該還更在其上!”
宗守脣角輕挑,微透着喜意。禍福相依,這雙脈之身,固然令他以前寸步難行。可一旦突破了桎梏,卻立時就顯出驚人之能。
一旦完全融合十八條地脈,說不定他真能做大以玄武師巔峰的實力,與天位強者抗衡。不遜色那領悟了靈武合一的天才多少。
意念再掃過那小乾坤袋,裡面的武道秘典,只剩下最後一本。
“寒焱迅影術,雲荒時代,第七等傳說級絕學!”
宗守眉頭立時一挑,魏旭留下的幾十本典籍之中。除了那兩本內觀玄霆鍛體決與大易羅天空冥法之外,唯獨這一本,最是珍貴。
傳說一級,較之他的六神御刀術也不差了。
從乾坤袋內取出,宗守翻開一看,就又是一喜。這不是功法,也非是拳法劍術之類,而是一門挪移提縱之術,可使人迅行千里。更能通過水火真氣的轉換與碰撞,完成身形變幻,詭譎莫測。
不過修煉之人,卻需是靈武雙修,不但真氣之中,要具水火合一的性質,魂海之內,更需凝聚出水火兩道真符。
最令他驚喜的是,這門寒焱迅影術,甚至無需改易。以雙脈之身,螺旋氣勁,就可直接修行。
前世他專修劍道,身法與奔騰之術,卻並不精擅。是七皇之中,最弱的一人。
按照那位死在他六神御刀術之下的影皇的說法,是他與人戰,非生即死。
打得過也就罷了,一旦敗北,就是想逃也逃不掉。好在他在奪得那宙極命世書之前,歷經九千七百四十七戰,尚無一敗績,自然也無需考慮逃遁。
不過對那些人千里疾行之速,說不豔羨那是假的。身速快捷,他的劍速想必也能更快數分,只是一直尋不到合適的功法。
一頁頁細看,宗守的身軀之內,也隨着這本秘典中記敘的心法而運轉。身影忽然之間,在身周左右,閃現出無數幻影。
正漸漸入神之際,忽然這本《寒焱迅影術》中,一張紙條飄落了下來。
宗守微微一怔,將之抄在手中。只見其上,赫然寫着‘寒焰龍蚿’四個大字。
宗守只一眼,就認出這是魏旭的筆跡。字如其人,溫和內斂,卻又隱隱透着酷熱炎意,彷彿要將人燒灼。
“寒焰龍蚿?這不是生長在雲海之下的一種九階精獸?傳說有龍族血統,一出生就有相當於七階的實力。一旦存活超過萬年時間,就可踏入神獸之屬。師兄爲何特意將這紙條,留在這秘典之內?”
心中不解,宗守也不再去參悟寒焱迅影術,是漸漸陷入了凝思。
只看那寒焰二字,就知非是魏旭以前所留,這個世間,哪有這麼多的巧合?留下的這紙條,也絕非是無的放矢。
這寒焰龍蚿,他以前雖未見過,卻聽說此獸擅使寒力,亦能操焰,戰力遠超同階精獸幾倍之巨。
自己的撼世靈決,必定與此獸有着莫大關聯,說不定日後這門功法的繼續完善,就要着落在這些九階精獸上。
不過眼下說此事還早,別說是成年的九階,就是幼體的七階,他也無法戰勝。
宗守定了定神,就又再次捧着手裡的秘典,再次靜心鑽研。
不過這一次,纔不過看了十幾行,就只覺自己的左臂一陣輕顫。
宗守頓時一喜,知曉這必定是‘小金’,再次升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