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音感覺佛尊。還有一場殺劫將要臨身,比先前更兇險十倍!似乎是與一件事物有關,是能使佛尊立時證道,傲嘯九天之物。可能是一人,一事或者一物,無法確定。”“證道?傲嘯九天?”宗守聽着,卻只覺荒唐,啞然失笑。“要是真有這東西,那便好了。”心中是不怎麼在意,這世間絕不乏靈丹妙藥,可要說使他這個小小仙境後期,立時證得大道的東西,卻絕不可能存在纔是。“未來佛尊,淨世音佛乃是我佛國幾位佛祖之下第一人,著淨明觀世經,預言世間萬事萬物,從無不準之時。
”出言之人,卻是淨音身旁一位。一襲白色僧袍,五官秀麗,氣質出塵。“所以請未來佛尊,斷不可輕忽。”宗守頓時楞住,淨世音佛?難道指的是淨音不成?仔細觀察,宗守面色,漸漸凝重了起來。發覺眼前這女子,雖與淨音的相貌一般無二,然而舉止氣質,卻都略有些許不同。而且這修爲,居然就已到了神境!凝思了片刻,宗守就又認真無比的問:“你是哪個淨音?可還記得鈞天仙府?”是與她發生了關係的那個?還是此時,應該還在元蓮世界的那位?之所以提鈞天仙府,就是指那次在林玄霜惡作劇之下的那次顛鸞倒鳳。
想知道眼前此女,是否有記憶。的淨世音玉白麪上,現出了幾分羞赧,又瞬時恢復如常道:“弟子實不知佛尊在說什麼。”語氣冷淡,既不曾有多少親近之意,也不似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神情。“弟子只知佛尊如今的災劫,是因與此事有關。那是可令佛尊一步登天之物,用於劍術,可以通神,用於靈法。則可入無上之境。佛尊若願爲佛,可繼現在佛位。若願爲王,則能凌壓諸界。只欲修行,則直指長生!”又凝神略略思忖了片刻,淨世音才又開口道:“那應是能增玄持法之事物。
既是佛尊的緣法。也是佛尊的劫難。若是在那真正滅身大劫之前堪破了,當可無敵於世。若是堪不破,則身死道消。”宗守初時還不以爲意,然而見淨世音一臉的認真。他的眼中。也漸漸對了幾分深思之色。淨世音佛?他在那‘前世’中甚少聽聞,應該是隻在外域流傳。而在這一世界,他最初也是在蒼生穹境的經典中,知曉淨世音佛的存在不過對於這位女佛的預言之力,他其實已經早有領教。那日在蒼靈世界。藉助此女的言靈之力干涉,使幾個聖境尊者,都不能窺知當日他以無量佛身,誅殺陸無雙的具體情形。
後來林玄霜,也特意向他解釋過。似乎對於這位淨世音佛,同樣忌憚甚深,頗有些過節的模樣。此女是如此慎重,只怕還真是不能輕忽旁邊原無傷沈月軒,連同那僧人。也都是神情慎然,眼中閃過了詫異之色。淨世音接着,又側目審視着蘇小小。眼神純淨,不含哪怕一絲雜質。“那件事物,應該與這女孩有些關係——”蘇小小依然笑靨如花。毫無變化,似乎對淨世音之言,全不以爲意一般。宗守卻敏銳的發覺,蘇小小的神識中。在這一剎那略有波動。隱蔽之極,若非是在他擊昏蘇小小之後。
在此女元神內偷偷做了些手腳,幾乎難以察覺,一瞬間,他也想起了無上元魔李別雪。這位魔道至尊忽然毀約,不惜聯手異族也要將他圍殺在秦皇墓內,這件事本就有些奇怪。難道說,就是因淨世音佛所言的那件事物?增玄持法麼?既然是能令人一步登天,直指長生之物,想必對於旁人,也同樣有用。可使自己的劍術通神,那麼換成是李別雪,情形又將如何?如此一來,李別雪的這番異動,也就解釋的通了。細細盤點,宗守先是以神念,將自己的乾坤袋裡的一應事物,都全數梳理了一番。
僅僅半刻,就確證了沒有什麼東西,能吻合淨世音所言的特徵。其中稍有些疑點的,就是那塊翼形的黑鐵。然而當宗守神念蔓延過去,此物毫無反應。以前就試過,無論什麼手段,都無法辨識,也不能知其內中究竟。而且此物的出處,也只是八千年前,滅亡的一箇中等實力的宗派而已。既然有這等樣的神物在,又怎會滅亡?再還有,就是那張太上誅魔錄的殘頁——在宗守看來,若有什麼東西,可使人劍法通玄,一步登聖。那麼多半就是此物了。這張殘頁,雖只記錄了一個劍陣。
然而卻能通過此物,尋找其他部分的太上誅魔圖錄。至於宙極命世書,以前或者可以辦到,現在卻不成。最後則是那不知去向下落的觀界儀——又存神回思,想着這幾年裡,那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宗守面上,也漸漸全是疑惑之色,實在尋不到其中有什麼關聯處。淨世音說此事,與蘇小小有關?難道說這妖女,是知道想什麼。要不乾脆立時擒拿,抓起來仔細拷問?“守郎,奴家若是真知道些什麼。那元魔大人,又豈會讓蘇小小到你身邊?”察言觀色,蘇小小隻一瞬,就知自己情形危險了,臉上頓時全是委屈哀怨之色。
“守郎若真要逼問,奴家絕不會反抗。只是想說,奴家若是能說出口,就絕不會對守郎隱瞞。”宗守輕哼了哼,未發一言,不過仔細想想,蘇小小的解釋,卻也有些道理。他不信蘇小小會對他說實話,這妖女之言,最多隻可聽信一成。不過若換成自己是李別雪,也定然不可能會容許蘇小小這裡,有泄露秘辛的可能。要麼真是不知,要麼是知曉,卻被無上元魔秘法禁制,說不出口。估計即便此時他把蘇小小拿下,也問不出什麼。“淨世音佛尊,你既能預言萬事,難道就不能預知把事務到底是什麼?是丹藥,是靈寶,是什麼上古遺物的線索,又或者是人?”心想該不會是這蘇小小的萬靈元胎,也有助人修行的妙用不成?“弟子能預言萬事,卻並非全知。
且每一次預知,也必將付出相等代價。”淨音搖頭,那玉顏清冷,目中卻透着幾分迷茫之色:“未來之事,並非不可變。弟子只看到了幾個畫面而已,幾條命運之河的支流。其中一張畫面,是佛尊你手持血劍,身後揮展千萬丈靈翼,統帥億萬之軍,君臨於世。另外一張,卻是佛尊在一處無光無暗中,身死道消之景。”又道:“佛尊是弟子畢生所見,命運最難測度之人。也最難以預知——”“是麼?”宗守只覺腦海中,是無數的疑問,卻都偏無法得到解答。這個淨世音,真會亂人心神。
最後只得猛搖搖頭,收起了這紛亂雜念。“方纔佛尊你曾說起,若是在那真正滅身大劫之前堪破了,當可無敵於世。若是堪不破,則身死道消。又說還有一場殺劫將要臨身,這二者間可有關聯?所謂真正滅身大劫,可是在這秦皇墓內?”“不太清楚——”淨音神情猶疑,不確定的說道:“我曾望見佛尊的隕亡之所,與這秦皇古墓並無關聯,然而也無法證實。不過卻知,凡持那增玄持法之物的生靈,必定殺劫縈繞,除非是證得真正大道,否則永無休止。”“原來如此!”宗守心神一鬆,要他在一日之內,就找到那什麼‘增玄持法之物’的線索,還真是有些爲難。
不過,比之先前更兇險十倍的殺劫,又會是什麼?那七位聖境,已隕落四人。只一個赤紅衣,量此人也不敢出現在他視線之內。待十二個時辰過後,三絲仙力復原,任是此人有什麼手段,他都能應付。那麼這殺劫的源頭,難道是那鹹安城內?宗守一邊思忖,一邊看向了淨音的身側。“那麼請問這位,是哪位佛尊?”“吾名觀自在!”那僧人一笑,是說不出的優雅:“是淨世音師兄,現居菩薩果位。”“原來是觀自在菩薩!”宗守肅然起敬,無論前世今生,這位菩薩的大名,都如雷貫耳。
菩薩是指佛門中,有聖階實力者。半步至境,可稱佛尊。而至境之後,則爲佛祖。然而這位觀自在,卻是佛門中,極特殊的一位。“秦皇墓提前開啓,所有人都欲入內一觀,尋覓機緣。爲何獨二位例外,反而遠離?”淨音與觀自在面面相覷了一眼,還是後者開口道:“這小千中央處,有大恐怖之物。一旦甦醒,非只是雲界之劫,更是諸界之災。我二人不能阻止城內之人,只好出來提前佈置,以防萬一。只求那時,能拖延些時間,可限制一二。”宗守心中驚跳,這秦皇未真正‘死’去,看來是無有懸念了。
觀這裡的環境,那些陪葬的異獸,既然能夠一直‘生存’到今日。葬在那兩儀聚龍陣中央的始秦皇帝,自然只會‘活’的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