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戰鬥快如殘影。
前一秒還在此處,後一秒已經百米之外了。
兩人從街上打到大樓,又從大樓移到公園,四周越來越偏。
一圈圈激波,在空氣中盪開,狂暴氣流彷彿爆炸一般,地面更是四五級地震般不停的震動。
“轟!”
一棟被狩獵之神撞斷承重樑,又被戰鬥的餘波衝擊的到處是裂縫的七八層高的辦公大樓,終於承受不住,開始倒塌。
狩獵之神越打越暴躁,渾身火霧瀰漫,光影扭曲,細小的電弧在周圍爆閃。
眼前這隻螻蟻,像老鼠一樣不停的亂躥,偶爾在祂身上增添一道細微傷口,讓祂暴跳如雷,又無可奈何,忽然祂伸手拔起旁邊的路燈。
巨大的路燈,在祂手中就像一根短矛。
下一刻,朝陳守義掃來。
電光火石間,陳守義連忙一步躥到他身後,匕首似的長劍,順着高速的移動,在祂膝蓋窩上一割,劃開一絲油皮,從不貪多,一觸即分,猶如在刀尖上跳舞刺客。
對方攻擊太快了,完全迅如閃電,他幾乎一秒都要變幻十幾個位置,稍一個失誤,或者閃神,就是死亡的下場。
身體剛離開原地,身後傳來一聲爆響。
路燈如隕石墜地,金屬桿深深插入地面。
“螻蟻……”祂如野獸般咆哮,已是被憤怒刺激的徹底失去了理智,突然轉身不管不顧大踏步走向一棟五層的建築,試圖抱起樓層,砸向陳守義。
機會!?
陳守義猶豫了一瞬,疾步追上。
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隨着信仰值即將耗空,讓他有些變得有些急躁冒進,卻完全沒想到這是陷阱,祂是神,就算失去了理智,依然擁有可怕的戰鬥智慧。
陳守義才靠近,狩獵之神就豁然轉身,一隻裹挾着濃霧的巨大手掌如閃電般從天而降。
“轟”
下一刻,陳守義就被結結實實的拍在地上,伴隨着骨骼爆響,他整個人都深陷在坑底,沒待起身,身體就破麻袋一般已被一隻鐵箍般的巨大手掌抓着提了起來,咆哮道:
“卑賤的螻蟻,抓到你了,你再說投降啊!”
陳守義腦袋還被拍的昏昏沉沉,全身無力,滿身都是血,回過神來,感覺信仰值已經耗盡,張口衝祂噴出一口鮮血。
他絕望了,實力差距太大,能堅持這麼久,已經是奇蹟,死亡已是註定,再求饒也對方也不放過他,還不如死的硬氣一點!
祂身上無形的力量一蕩,鮮血就被擋住。
狩獵之神本想看着陳守義痛哭求饒,戲耍一番,以出心頭之氣,見陳守義竟還想反抗,心中頓時更怒,手握住的力量,猛地強大起來,帶着利爪的巨大手指,深深刺入陳守義的身體,直入內臟,可怕的力量,讓他全身骨骼發出斷裂的脆響,一側的胸骨開始坍塌,彷彿隨時都被會捏成肉泥。
祂咆哮道:“結束了!”
隨即一雙眼睛猶如漆黑的黑洞,裡面似乎散發着無盡的漩渦。
陳守義竭力的不想去看,身體不由之主的對上這雙可怕的眼睛,意識不由一個恍惚,心中生出無邊的恐懼,似乎連靈魂都被無形的力量牽引。
此時他目光空洞,神色茫然,一個凝實而又純粹的靈魂漸漸在軀殼浮現,身爲傳奇強者以及神性生物,他的靈魂已逐漸聖靈化,開始邁入神靈的門檻。
然而在這狩獵之神可怕的力量下,他的靈魂,依然如在烈日下積雪,表面光霧蒸發,化爲無數的肉眼難辨的霧氣,匯入狩獵之神的眼中。
眼看靈魂即將消散,就在這時突生變故。
一直沉寂在腦海的世界樹,忽然間光芒大亮,蒼勁的樹枝微微搖曳,樹葉晃動,發出神秘的天音,這聲天音不止在陳守義腦海響起,還順着靈魂汲取的通道,響徹狩獵之神的腦海。
然而對陳守義而言感覺美妙天籟的神秘天音,在狩獵之神腦海,卻猶如一時間響起連綿的驚雷,天崩地裂,神魂都不可抑制的開始崩解。
“不!”狩獵之神不敢置信,發出絕望的怒吼:“世界樹……古老的舊神……這不可能……”
死死捏着陳守義身體的利爪不由一鬆,陳守義墜落在地,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連忙滾到路邊。
他試圖站起來,可惜身體完全使不上絲毫力量。
口中鮮血止不住的噴出,幾個指甲洞穿的傷口,也在汩汩流血。
他退出巨人變身,用力的挪到牆邊,靠在牆上,看着不遠處狩獵之神,時而站起來,又時而摔倒在地。
心中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肯定是好事。
“呵呵……”
他臉上帶着快意的笑容。
隨即笑意收斂,頹然的閉上眼睛,頭無力的靠在牆壁上。
這次受傷實在太嚴重了,左邊的胸腔,已經整個塌了下來,連裡面的心臟,肺部以及腎臟都已經破損,特別是心臟,被一根斷裂的肋骨整個洞穿。
至於左臂的骨折,以及對方四個利爪留下的血洞,只能說忽略不計!
一秒後,他睜開眼睛,強打起精神!
他可不能等死!
爸媽和妹妹還等着他回去呢!
而且那個蠢萌的貝殼女也需要他照顧。
沒有他,她可怎麼辦哦!
萬一被貓貓狗狗逮到,都會被吃掉的,就算被別的人抓走,也可能會被虐待,甚至被殺掉。
他顫抖的拿起劍,準備切開胸膛,開始自救。
幾秒後。
陳守義臉色難看。
“居然刺不進去!”
他現在力量賊去樓空,連切開自己的皮膚都做不到。
“我他媽還不信邪了。”他劍尖對準胸膛,咬了咬牙,不顧身體劇痛,使出全力所有力量,用力的刺去。
“噗!”他再次吐出一口血。
看着插在胸口的長劍,他鬆了口氣,隨即鬆弛肌肉,一點一點的費力切開胸口。
等全部切開,已經一分鐘後。
哐噹一聲。
劍掉落在地。
他左胸腔已經全部打開,一陣冷風吹去胸腔,他渾身戰慄,額頭直冒冷汗。
他感覺越發虛弱了,他穩了穩心神,深吸一口氣,隨即手顫抖的深入胸腔,頭皮發麻的摸索了一陣,終於摸到心臟的位置。
把一根插在上面的肋骨,緩緩的拔出。
滋滋……
鮮血頓時急速噴濺,陳守義控制心臟閉合傷口,血流越來越小,最後漸漸消失。
“呼!”他輕呼一口氣,臉色蒼白如紙。
接着他又處理破損的肺部、腎臟,以及斷裂的肋骨和左臂。
關上胸腔後,他無力的靠在牆壁,意識開始模糊。
“這樣應該差不多了吧,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今只能看自然之愈了。”
“聽說這時候千萬不能睡,一睡就徹底醒不過了!”他竭力的保持着清醒。
……
自然之愈沒有讓他失望。
沒過多久,四周的原力飛快朝這邊匯聚,傷口就開始微微發癢。
這些天他每天進食大量的半神血肉,身體早已富含多餘的能量,此時在自愈時,開始發揮作用,不虞能量的匱乏。
一分鐘後,他就已經從臨危瀕死,變成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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