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姐妹冷笑而去。
覺心和尚卻轉過頭來向我咬牙切齒的道:“你無故殺我屬下,還想活命嗎?”
我頓時被對方給氣樂了,冷笑過後就是一記暴斬,向覺心直劈了下去。
覺心顯然是沒有想到,我會一句話不說就忽然出手,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到了只能招架的程度。蔑天的刀鋒毫無意外砍上對手中的戒刀,覺心被我長刀震得連退兩步纔算穩住了身形。
覺心還沒說話,葉尋的血眸也從他背後力斬而下,覺心避無可避當中只能往前挪動了一下身子,葉尋刀尖貼在對方後背上急速掃落,在覺心背後劃出一道一尺多長的血口。
葉尋這一刀雖然帶着泄憤的意思卻沒下殺手,可是覺心剛一站穩,夏輕盈的血滴子就無聲無息落在了覺心頭上,四道刀鋒同時鎖緊覺心咽喉之間,我們幾個人的動作一齊停了下來。
探神手方面知道我們已經出手,卻沒人知道覺心落進了我們手裡,還在不斷向打鬥的方向聚集,我向覺心傳音道:“告訴他們退回去,我給你留點面子。”
覺心故作鎮定道:“全都退下,我和王先生有事要談。”
一路摸過來的探神手同時收住了腳步,卻遲遲疑疑不肯後退,覺心頓時暴怒道:“都愣着幹什麼,還不退回去?”
已經快到搶到我們身邊的探神手,這才慢慢退向了遠處。
我看人退走才大聲道:“覺心師父,咱們是不是該談談如何合作了?”
我說話之間,夏輕盈輕輕拽了一下血滴子的繩索,覺心身軀微微一顫:“咳咳,王先生請。”
我雖然對覺心噁心無比,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不給他面子,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手下全都目不能視,他就算強撐到死也不會跟我妥協。現在只要我讓他覺得自己保存了顏面,後面的事情倒是還能談得下去。
“覺心師父這邊請!”我向覺心比了一個請的手勢,把他帶到密室的角落:“覺心,你我都開了天眼,但是這裡卻有幾十號人跟瞎子沒什麼兩樣,咱們想要出去就得合作。”
我自己的情況自己心裡有數,我的惡鬼睜眼,其實並不完善,先不論我只能看見單一的色彩,單就我不知道惡鬼睜眼會不會忽然失效這一條,就在逼着我不得不跟覺心合作。
覺心乾咳了兩聲道:“王先生能打開天眼,我自然願意跟你合作。可這秘境所得該怎麼算?”
“一人一半!”我沒有跟覺心討價還價的心思,乾脆直接開出了自己的心理價位。
“嗯嗯!”覺心點頭道:“那捕獲狐妖的功勳……”
我差點沒被覺心氣死,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計較這些:“老子一點不要,就算抓到一千隻狐狸,你全都抱走。我只要帶陶晞羽出去就行。”
“好好好……”覺心滿意道:“那我……”
覺心伸手往罩在自己頭上的血滴子上敲了兩下,我低聲道:“解開!”
夏輕盈稍稍轉動了幾下血滴子上的機關,把暗器從他頭上摘了下來,覺心臉上立刻得色飛揚,我估計,在他看來,我得依靠他再闖禁區,否則,也不會對他如此“客氣”
下一秒鐘,我的馬格南就頂在了對方腦袋上:“我跟你合作,不是我好說話,而是不想浪費時間。你要是敢耍花樣,老子不管你開的是天眼還是地眼,一樣一槍送你歸西。”
我說話的聲音不大,除了我們幾個別人聽不見什麼,覺心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告訴我,他明白我的意思。
我才放開對方退到了一邊兒:“葉尋,背上豆驢,咱們走。”
我快步走向地下通道之間,覺心也帶着幾個人一路跟了下來,我看的出來那幾個人都是探神手中聽力超羣的佼佼者,覺心帶他們下來就是爲了有個照應。
我剛剛從通道走下去一半,聽見頭頂傳來一陣鐵閘封門的聲響,通向地下甬道被瞬間鎖死之後,我們原先所在大廳當中忽然傳來一陣鐵碾壓過地面的聲響,
從聲音來看,就像是有成排鐵質巨輪正在從大廳兩側向中間碾壓,鐵質巨輪劃過地面的刺耳聲響,很快就變成了碎骨之聲,探神手的慘叫聲震耳欲聾。
我雖然看不見上面的情形,腦袋卻在不斷閃現着探神手被的鐵碾生生壓碎,無助掙扎的情景,即使他們是我的敵人,我也忍不住會從心底升起陣陣戰慄。
甬道里的幾個探神手連滾帶爬的衝到鐵閘門口,發狂似的拍打着閘門,有人在鐵閘四周不停亂摸,手指在鐵閘縫隙中扣得鮮血直流,卻絲毫沒法觸動閘門半分。
一個探神手轉身向階梯下面跑了幾步,就一個踉蹌栽倒在地,順着石階亂滾了幾圈,摔在覺心附近,頭破血流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大師,求你救救他們,救救他們……”
覺心面無表情道:“一入禁區,生死由天。那是他們的命,誰也救不了他們。認命吧!”
那人磕頭道:“大師,求你發發慈悲吧!我親弟弟就在上面啊!大師,你發發慈悲,我當牛做馬……”
“住口!”覺心冷然道:“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我們還身在秘境,前途未卜,你爲了一己之私在這裡痛哭流涕,停滯不前,哪裡還像是探神手?你給我站起來——”
那人非但沒有起身,反而往我這邊跪行了幾步:“王先生,求你出……”
那人的“手”字還沒出口,覺心已經勃然大怒,一掌拍在探神手頭頂。我眼看着覺心五指沒入對方頭上之後,那人隨即倒斃在地,成行的鮮血瞬間從他還眼角上流落而出。
那人臨時之前肯定是想圓睜雙目,只不過,他僅僅把貼起來的眼皮撕開了一點,就永遠失去了睜眼的機會。
覺心擊斃手下,我只是皺了皺眉頭。那是他的手下,就算我明知道,他只是因爲那人轉頭求我,讓他薄了面子,纔出手殺人,我也一樣無權干涉。
葉尋卻在我身後傳音道:“我想殺人!”
我不動聲色迴應道:“有機會!”
我們兩個一來一往的傳音之間,覺心厲聲怒吼道:“都給我滾回來,誰再敢擾亂軍心。他的下場就是榜樣。”
還站在階梯上幾個探神手,木然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個接着一個的從上面走了下來。沒有人任何人多說一句,但是我卻看得出來,這些人已經開始離心了。
覺心似乎也感覺到不妙:“你們可知道,我爲什麼殺人?你來說……”
覺心指向其中一人時,密室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滔滔水聲向密室當中洶涌灌入,水浪連續拍擊鐵閘聲音如同巨錘砸向大門,所有人的臉色都跟着一陣慘白。
有人顫聲道:“外……外面……這是死禁!”
“閉嘴!”覺心一個耳光把對方抽倒在在地,卻還不解恨,沒等那人爬起來就撲在了對方身上,雙拳亂換着瘋狂那人頭頂,僅僅幾下的工夫那人就沒了生息,覺心沾滿鮮血的拳頭卻還在一刻不停的瘋狂砸落。
覺心是在發泄他的恐懼,他嘴上沒有承認,但是心裡明白,這確實是一座死禁。
我們每往前一步,後面禁地就會隨之塌陷,我們現在等於是被封在了水底。
就算破禁而出又能如何? 我們不是水裡的魚,更沒有銅打鐵鑄的身軀,誰能承受住三股激流的交叉衝擊?
不要說是覺心,就連我也心涼了半截!
那時候,我以爲自己心裡的壓力,已經足夠讓人難以承受。後來狐媽告訴我,那時,站在岸上的人,差點被當時情景嚇瘋了過去。
整整幾百人,親眼目睹了七層鐵塔轟然崩塌,折斷塔身猶如隕石掀動着水浪飛揚四濺,不計其數的殘肢斷臂從水底翻涌而上,方圓幾百米的水域都被染成一片猩紅,就算有三河交叉一時半會兒也衝不掉無盡的血腥,整個灌江口差點就變成了地獄血河。
隨後趕來的狐媽從看見鐵**毀就全身僵直在了原地,增援而來的探神手也被水中場面驚得目瞪口呆,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回過了神來:“媽的,肯定是王歡那畜生,碰到了什麼禁忌,咱們下去兄弟都完了……”
“放你馬的屁!”狐媽瞬間暴怒之下雙手拔槍對準那人扣動了扳機,兩道槍火在狐媽手中怒吼之間,探神手領隊勃然大怒:“雪妖狐,你他麼發什麼瘋?”
“我乾兒子死了,被你們害死了,今天所有探神手誰都別走,留下來給我兒子陪葬,給我殺,一個不留!”狐媽甩掉打空了子彈的雙槍,拔劍撲向了探神手中高手。
“擋住他!”
“快點撤退!”
幾個探神手的領隊呼喝之間,守在外圍的士兵同時開火,機槍交織成火網頓時封鎖了整座河岸,沒來得及撤退的探神手連續撲倒在地時,十多個高手一起向狐媽圍攏了過去,他們知道現在唯一的生機就是拿下狐媽,否則,他們必死無疑。
狐媽以寡敵衆,尤佔上風,雪妖狐之名註定要讓探神手戰慄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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