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一戰,雖然這麼說有點奇怪。
畢竟不論陰魂,還是死魂,事實上已經不能算是活着的人了。
但也因爲如此,戰鬥越發可怕,雙方根本就不顧忌自身安危,廝殺產生的破壞自然越發可怕。
哪怕李素這樣的絕世天驕,在這種氛圍下,也感受到了棘手。
下手都變得小心了許多,行動越發的隱秘起來,儘可能的藏在陰魂這邊,不讓死魂那邊的人發現,且注意到自己。
這會兒李素也停下通過鬼域吸納死魂了,而是直接運轉靈魂至高,將突襲他的死魂直接打死。
戰場在不斷推進。
即便說死魂依靠黑山教的自殺式佔據了巨大優勢,可真正面對陰魂的時候,還是被壓住了。
不光是數量上,陰魂在戰鬥上也極其可怕。
他們存在太久了,神話界百萬載歲月不提,大破滅之前的經歷同樣無比漫長。
地府,從來都不是一個安分的地方。
別說地府了,就是天庭也不是。
李素如此持有的天帝弄出來的伏魔殿,可不是擺設,裡面可是開啓過大戰的。
在沒有敵人的情況下,天帝弄出來的荒天無量大陣以誰作爲對手?
自然是地府!
百萬陰魂,十萬天兵。
哪怕沒能親眼見過,李素依舊能夠感受到當中的氣魄,以及其慘烈景象。
比如說此刻,相比較死魂這邊,陰魂在戰陣方面,表現的就無比驚人,裡面隱隱能夠感受到一絲屬於荒天無量大陣的氣息。
作爲周天星斗大陣、都天神煞大陣之後,天帝一手締造的荒天無量大陣,這一絲的形所帶來的,也是極其可怕的效果。
起碼,在這戰場之上,死魂展現出了相同的強大,依舊被陰魂壓住了。
推進,推進,在推進。
遙不可及的酆都大帝宮,一點、一點、一點的靠近了,看到了。
那是一座巨大無比宮殿,歲月爲其留下了古老的氣息,宏偉、壯麗、如同一片史詩,它立於那裡,百萬載毫不動搖,風也好,雨也罷,除了爲它添加色彩,什麼也無法動搖。
這座宮殿的基石,李素認識!
是永恆石!
與伏魔殿當中的建築,相同的材質。
具備這亙古不變的特殊屬性。
城牆上,有異紋,出乎預料的並不陰冷,反而極度的神聖。
它在發光,隱約間有恢宏色澤閃耀。
哪怕如今已然被腐朽氣息覆蓋,整座巨大宮殿都被渲染上了一層墨綠之色,但它卻依舊橫立在那裡,不受影響,不被動搖。
哪怕腐朽之力足以凋敝一切,也休想能觸動到它。
*******
“真的沒有問題嗎?”
酆都大帝宮之中,黑山教大師兄獄山看着越發靠近的戰場,臉色很是凝重,心神震動。
爲了死魂一族的計劃,黑山教這邊毫無疑問算是豁出去了。
五百太乙前往酆都城,污染內城,打斷三大教道子獲取神位就不說了。
剩下的一千四百多人則通過自爆的方式一舉破壞了陰魂一方上千個之多的據點,打了陰魂一個措手不及,加上死魂一方突然投入全族兵力,形成了巨大優勢。
結果,這才幾個月?
陰魂就打回來了,距離酆都大帝宮,已然可說是一步之遙。
最多幾天,對方恐怕就會徹底殺進來。
一旦變成那樣,黑山教弟子的犧牲,將徹底變得沒有意義。
畢竟,死魂一族對本源的污染他是知道的,雖然截至目前已經超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了,距離成功,近在咫尺了。
但差一點,就是差一點。
一天完成不了,這個行動就不能說成功。
並且這一點只差,需要的時間,明顯遠遠超過陰魂打進來需要的時間。
“放心!過來容易,但要進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旁,死魂一族的皇子,面對這一幕不但沒有皺起眉頭,反而滿臉冷笑。
“嗯?什麼意思?”
行百里,半九十這個道理,死魂一族還是懂的。
爲了這一天的到來,它們一族準備了多久?整整數十萬載。
陰魂的強大,作爲對頭,怎麼會不清楚?
越到最後,對方的反應就會越發劇烈,從一開始就很清楚。
能打回來,根本不意外。
從一開始,死魂一族就明白雙方之間的差距。
所以接下來,纔是重點!
而接下來,死魂一族爲陰魂準備的大餐,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殺手鐗。
相信,看到他的時候,對方的表情一定會非常,非常精彩。
*******
轟隆!
戰場的推進,終於在陰魂殺到酆都大帝宮前的一刻,停下了。
廝殺一如既往,卻遭遇了史無前列的抵抗。
死魂一族在爆發,不僅如此,大帝宮殿宮殿入口宮門位子,那裡站着三道身影。
氣息,雖然同樣只是太乙境界。
但展現出來的力量,卻遠遠超過了其他人。
很明顯它們破格了,並不是太乙境界,而是大羅,大羅級別的死魂。
面對即將抵達宮門之前的陰魂,死魂一族最高的戰力,下場了。
力量,毫無疑問超越了十五火能夠達到的極限。
其耳中,最需要注意的是那個最中間的那個人,它最是不同,僅僅是腐朽之力在濃度上明顯遠遠超過另外兩人,形成了外綠內黑之象。
不僅如此,它有體魄,真正的體魄,並不是那種能量構成的肉身,而是具備血肉氣息的的體魄,這絕對可以說得上是超乎預料,出乎想象。
要知道,死魂一族的力量對一切物質都有着極大的侵蝕能力,哪怕短時間能夠進行抵抗,久了同樣會被腐朽。
然而這具肉身是那麼的不同,它扛住了腐朽的侵蝕,完美無比的軀體上充斥着極其驚人的力量。
站在宮殿門口,它並沒有出手,可即便只是氣勢,卻依舊讓所有人都無法忽視它。
不僅如此,在它身邊,插着一柄長刀。
那是一柄直刀,沒有刀鄂。
它平靜的插在地上,一點氣息也沒有,如同人間凡鐵。
但只要目光從上落過,基本上不會有人會那麼去想。
因爲其刀身上滿是經文,那經文很特殊,裡面的每個文字都給人一種極其怪異的感受。
不是天地道韻,也不是規則秩序。
更像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一頭頭非凡的生靈。
有人、有獸、甚至於還有植物。
不僅如此,那文字上有裂紋,彷彿被刀劈開了一樣。
死!
一種特殊的感受,充斥心頭。
那柄刀上的文字,曾經都是強者,都是至強的生靈。
他們被這刀殺死了,生命、靈魂、一切都被這刀所吞噬,演化成了其上的經文,成爲了那柄刀的力量,一部分,僕人。
看到那柄刀,饒是李素這一刻依舊忍不住皺緊了自己的眉頭,他感受到了,這刀裡面的‘兇’,有冷意在骨頭裡面滋生,有寒意不斷從心底迸發。
此刀,不祥!
瞬間的感受,讓李素都忍不住吸一口氣,真正意義上感受到了壓力,驚人的壓力。
刀也好,人也罷。
這是強敵,真正可怕的強敵。
很久沒有過了。
僅僅只是靠氣勢,緊緊只是目光,就給與他如此巨大的壓力。
“該死,混蛋,該死,混蛋,褻瀆屍體!”
白無常謝必安的聲音極其突然的響起,語氣中帶着掩蓋的憤怒,失態到以兩次重複的話語傾瀉心中的震怒的地步。
“嗯?”
李素怔了一下,他感受到了對方的怒火,很顯然並不是針對出現的大羅,而是中間那個給了他極其危險之感的人。
“守門的人,你認識?”
謝必安咬牙切齒的開口,“怎麼會不認識?那可是天庭二十八星宿,西方白虎七宿之首。”
嗯?
等等。
不是地府?
天庭的人?
等會,二十八星宿?西方白虎七宿之首,這他姥姥是。
奎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