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大會結束了。
隨着離開的人數越來越多，李素與過雨韻修行結束的時候，基本上人員已經走掉了八層左右，剩下的也差不多就是這一兩天就會陸續出發，離開大羅山。
大會結束，無疑是遲早的事情。
讓李素比較在以的是，直到此刻，血劍尊他們都沒有返回。
太久了，這都差不過快二十天了，聖人下場，至極大羅也趕過去的情況下，這耽擱的也太久了。
然而血劍尊雖然沒有得的回來，他倒是等來了人教的一位師弟。
之前在交易所遇上的那個師弟，李素離開闡教宮殿後，對方就直接上門了。
來找他的理由倒也簡單，交易所李素被人盯上法寶的結果出來了。
那對父子，死了。
被扣押下來沒多久，他們就無聲無息的死在了人教專門用於處理違規人員的牢房裡面。
肉身在，靈魂卻完全消沒了，丁點有用的信息都沒留下。
聽到這個消息，李素無疑多少有些意外，畢竟他將人交給人教，首先考慮的是那個場合不適合直接殺人，其次就是藉助人教，讓其背後的人，感受一下焦灼。
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直接，當着人教的面，殺人滅口。
面對這兩人的死，前來告知李素結果的人教師弟無疑很憤怒，感受到了嚴重的挑釁。
畢竟不久前大羅山才發生被襲事件，大多數弟子在不安的同時，更有一種找不到方向憤怒。
有敵人，但卻不知道敵人是誰？
這樣的一個當口，居然還有人當着他們的面，殺人滅口。
面對這個結果，那名弟子幾乎放下了手上一切的事情，針對發生在李素身上的事情，深度調查起來。
之所以這會兒纔來找李素，就是因爲這些天一直都在追查這方面的事情。
查出了很多。
內部方面逮到了不少蟲子，被人教聘請過來，幫忙的人當中，居然有不少都有問題。
而讓李素有些意外的是，他是要你命三年這件法寶的主人的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的人的身份，讓他有些驚訝。
那個煉器老頭的弟子。
沒錯，就是那個幫他把法寶給賣出去，並且還告知了他這件法寶有着驚人前景的中年人。
當然，他也死了。
根據人教弟子的說法是，他將人找到的時候，其滿臉詭笑的在他面前融化了。
回想起對方提到那名弟子融化時候的表情，無疑顯得有些震驚，顯然其死亡的方式相當刻骨銘心。
當然，不光是那個中年人，隨着調查的深入，人教弟子發現內部裡面聘請的人員裡有不少那個煉器老頭直接的推薦的人，又或者間接相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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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不斷深入調查，人教弟子還發現，李素並不是第一個受害人，在他前面有不少人被他們給盯上了，人教聘請的人員不管做什麼都會有專門的登記，通過他們的之間接手，管理過的事情得出結論，起碼有七位煉器師、三位符師，在被他們關注後，直接下落不明。
而這些下落不明的人，特點都很鮮明，手上擁有、又或者掌握着某種特殊的煉器、制符技巧。
整個桉子，最有意思的地方是自從李素和那個老頭後，懷疑那個人生老頭就失蹤了，在沒有人見過。
這無疑就很有意思了。
要知道，那個煉器老頭，可是知曉李素身份的。
他是大教弟子。
不同於那些輕鬆就能讓其消失的草根，招惹李素的後果，他應該知道會非常嚴重。
不僅如此，對方可是上手過他煉製的要你命三年這件法寶的。
當時李素還沒來得及打碼，雖然對方煉器造詣有多高，他沒辦法確定，可看對方拿出來的那些帶着極其強烈個人風格，明顯出自一人之後的神兵。
要你命三年的煉製雖然不簡單，對煉器老頭而言，有了這個思路，具體過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他自己就能煉製差不多功能的。
以上單獨一個，說服力不大，可兩個疊加在一起的情況下，還對李素下手，那個煉器老頭得是有多蠢，纔會去幹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還有那個老頭的弟子，和他談論他所製造法寶的‘錢’景的時候，對方無疑是很真心的，並沒有感受到半點惡意。
在老師不是的情況，其大概率是被利用了。
栽贓嫁禍嗎...？
李素忍不住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可憐的老頭，也不知道死沒死。
這件事情，他能感受到裡面的水很深，雖然相比起大羅山被襲不算什麼，隱藏在背後的傢伙，也相當不簡單。
要知道，將兩人制服的時候，李素他可是親自接觸過兩人的身體。
身體被他觸摸，什麼秘密都不再是秘密。
面對擁有靈魂至高的李素，魂魄中的一切，自然也就在他面前敞開了。
這對父子的背後，的確有人。
不過，他們身上有着某種誓約存在，不僅如此，幾乎與其背後之人相關的內容都處於那份誓約當中。
這份誓約相當嚴謹，製作人不僅心思細膩，還極端老道，相關道法沒少看，也沒少研究。
畢竟，李素可是掌握着靈魂至高，觸摸其靈魂後回饋給他的感受居然是，除非他不顧一切抱着當場弄死他們兩父子的念頭，在其魂飛魄散一刻強行抽取裡面形容，不然根本就無法看到想要的內容。
心思姑且就不提了，這份誓約本身，沒點底子的人，可做不到這種程度。
有點可惜了。
那兩父子，李素都留下來，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的，特別是老的那個身上，他留下了靈魂道法，將對方魂魄進行了改造。
一旦有人和他們進行接觸，其靈魂氣息就會被記錄下來。
很顯然，兩父子雖然屬於被自殺，但這之間並沒有與人進行聯繫。
線索，算是徹底斷了。
雖然還有不少人在人教手中，這些人要麼不重要，要麼就是根本和李素身上發生的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
果然，不管什麼樣的勢力，存在一旦久了，就算自身沒有問題，周邊也會藏着不少的牛鬼蛇神。
那個煉器老頭，絕不是臨時被選出來的，恐怕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當成替死鬼了吧。
畢竟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的？
夜路走多了，遲早要裝鬼，遇不上他李素，還有張素，王素。
想到這裡，他不由爲煉器老頭默哀，這老頭的生還率，無疑越來越低了。
閉上雙眼，李素放下了交易所發生的事情，專注的修行起來。
如今，線索明裡暗裡都斷了的情況下，敵人是誰？這會兒他也難得去想了，這次的事件他屬於撞在了槍口上，對方也不是故意針對他，而是針對他這樣條件的所有人。
沒能將對方打死，他雖然有些遺憾，但想來對方應該很痛。
一條有着完整閉環的線，連替死鬼都找好的，雖然說明對方足夠小心敬慎，但與此同時也何嘗不是精心準備？
如今被一下子徹底打掉，毫無疑問相當於人教這邊的這條線，徹底廢了。
誰損失更大，誰更加難受，一目瞭然。
雖然李素這樣賺錢的新法寶、符籙不多，可百年一次累積，也絕對不會少了，是一條相當龐大的利益鏈條，足以幫助其累積數億，乃至數十億還多的赤金的利潤。
可如今，人教這邊如今有了提防，這份虧損完全可以說的上是半永久性的，起碼幾百年，甚至於幾千年時間之內，對方沒辦法在人教這邊重操舊業了。
這麼一算的話，等同於價值數千星辰利益，原地蒸發。
是以，相比較自己遺憾打蛇不死，對方恐怕更是恨不得把他給生吞了。
所以，提升實力對如今的李素而言，極爲重要，能搞出這種行爲的存在，顯然不可能是個大度的人，也就是說李素與對方結仇了，暗處多了一個不知道實力深淺的敵人。
最低恐怕也是太乙大圓滿，往上的話，大羅境也不意外。
“師弟！”
就在李素準備衝擊太乙星系期第六境的時候，有聲音響起。
是截教太乙大師兄，多寶。
李素睜開眼睛，看着自家師兄，露出疑惑之色，這位大師兄毫無疑問的修煉狂人，雖然與過師姐有些不一樣。
多寶很直接，開門見山的道：“師弟，我打算離開闡教，返回截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