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師兄，感覺如何？”
隨着李素回神，有帶着笑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李素一怔，不由轉頭，卻見一名穿着人教弟子服裝的年輕人站在他不遠處，滿臉笑容的看着他。
“我這是...？”臉上露出‘不解’神色，李素故作茫然的道。
“第一次來到大羅山的人，都會得到的洗禮。”
年輕人笑道：“此地乃是太清聖人道場，有聖人真意。”
李素作出恍然之狀，忍不住吸一口氣道：“難怪剛纔恍忽間彷彿聽到了道經講解，直接貫穿了我的心靈，大家都是這樣嗎？”
年輕人搖了搖頭：“都有，每個人修行方向不同，進入大羅山所看到的也會有所不同。有人看到萬丈巨樹，有人看到了無盡星空，也有人看到了千萬古鐘...。”
李素迅速的點了點頭，由衷敬佩道：“不愧是人教太清聖人老人家的道場！”
年輕人笑容更勝，臉上露出驕傲之色，是啊，不愧是人教太清聖人道場，幾乎進入的每一個人，哪怕他是大羅境也一樣如此。
只觀此山，已然能夠窺到一絲上古太清聖人境界，是多麼的浩瀚，多麼的博大了。
“師兄不知道你此行是參加煉丹大會？還是要前往聖山拜山？”
李素不由道：“有什麼區別嗎？”
對方直接道：“參加煉丹大會到沒什麼，只要前往即可，若是想要拜山的話，則需要進行排隊登記，要等不少時間，不過師兄若是真的打算過去，我這邊可以幫你專門登記一下，能快不少。”
李素怔了一下，人教師弟都這麼好說話的嗎？還專門幫自己登記？不過想到之前在龍船上眺望大羅山的景象，他搖了搖頭，“不了，我直接前往集市就好，剛纔的感受已經足夠我感悟很久，很久，受用無窮了。”
這話到不是託詞，進入大羅山的瞬間，太清道法共鳴之下，他所經歷的實在太過震撼了。
那巨大無垠的元神老人，應該就是傳說中太清聖人了，得他老人家親自傳法，哪怕李素天賦高的驚人，想要全部消化，短時間根本就別想，已經不是領悟的問題，還有境界的問題，感覺就算是到了大羅境，剛纔的一幕對他而言，依舊有重大意義。
對方雖然願意特殊照顧，但沒必要，想要瞻仰老師的道場對李素而言，隔遠隔近沒什麼區別。
年輕人聞言，眼底一抹讚賞之色，來大羅山的人不少，每次開山，都會有無數的人前去大羅山下朝拜。
虔誠是一定的，但渴望更多也是一定的。
期望再次得到感悟機緣，再度體會一次那種奇景。
不能說貪心，更多隻是人之常情。
但也正是這樣，也往往意味着對方看不清楚自身，太清聖人的傳道，別說法不可輕傳，那可是聖人，就算是隨意指點也足夠絕大多數人衆生消化了，還想要更多？等將聖人傳授理解了在說罷。
比如人教弟子，一生也不過能聽到一次傳道，百萬栽以來，僅僅只有數人得到過兩次。
一心追求更多，反而只會迷失了自己。
李素在接受傳道後，能立刻清醒的認識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極高的心境。
年輕人點了點頭道：“這樣麼？那師兄自去即可，切記大羅山是清修之地，若是有人找師兄你的麻煩，請直接聯繫我教師兄弟，他們會出手幫忙。”
“這樣嗎？我明白了，師弟請了。”李素點頭微笑，抱拳一禮後，轉身朝着集市方向而去。
“師兄慢走！”
看着李素背影離去，好一會兒後，這麼人教弟子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清靜無爲的面龐上一抹怪異，滿臉迷茫。
我這是咋地了？
爲什麼看着對方就莫名心生好感？彷彿遇到了自家師兄一樣？回想起自己居然都打算幫對方開特殊通道了，年輕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對方是誰？來自那裡，貌似他都不知道耶？
要知道作爲人教弟子，雖無傲氣，卻有傲骨，不是什麼人都有資格讓他叫一聲師兄的，除非同爲大教弟子，不然通常僅僅都只是以道友相稱。
結果遇到眼前這人，張嘴就是師兄就稱呼了過去，這已經不是近了，還尊上了。
站在原地，年輕人不由一臉茫然，要知道平時在教派裡面他也算是一個小高冷了，並且這會兒雖然覺得怪異，但莫名的卻並不牴觸，也沒覺得對方不對勁。
“師弟！師弟？小徐？”
嗯？啊？
年輕人總算回神，忍不住轉頭看向了身後推了推自己的人，“呃，師兄？”
來人一臉古怪，這小子發什麼神經？“你小子，怎麼了？”
“師兄，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是這樣的...。”
聽完年輕的人話語，來人眉頭一皺，忍不住看向了自家師弟所指的位子，剛纔那人停留過的地方，神識一動，直接感情起了那裡的氣息。
師弟怕不是被...。
咦？
這股氣息...，一清一濁，涇渭分明，交替流淌，如道生一，好像師傅他們一樣，感覺真親切...？？？
來人忍不住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清靜無爲的臉上露出了見了鬼的表情。
不但沒有察覺異常，輩分還特麼升級了。
一時間，兩人面面相覷，一臉懵圈。
要不是他們知道因爲煉丹大會人教弟子已然全部返回，師叔們更是好不容易提起了幹勁，在集市裡面放開了手腳準備煉丹，都要以爲來的這個是自家前輩了。
“師兄，則是怎麼回事？”
“上報！”
“上報？那位師兄他也沒做什麼啊，這不好吧？”年輕的忍不住了。
年長的嘴角抽了抽，我說你這小王八蛋，胳膊肘怎麼往外拐？不過想到自己說出上報後，內心莫名升起的牴觸情緒，年長之人咬了咬牙道：“報，就說有個疑是我教師兄之人回來了，讓人查一查教裡面是否有前輩師叔外出新收徒弟，又或者說最近千年有沒有前輩師叔在外羽化落下傳承的情況...。”
年輕的忍不住呆了一下，“這...？”
“這什麼這？還不趕緊的！”年長的有些生氣，從對方留下的氣息來看，這位師兄的無爲法境界必然極高，遠超他們然而，纔會給出這等感覺，若真是本門遺失在外弟子，說什麼都要收回門牆才行。
“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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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並不知道自己身後發生事情的李素依舊朝着集市方向前進。
他並不知道，因爲兩名弟子的一番報道，觸發了超乎想像的連鎖反應，到了最後甚至於引發了人截兩教至極大羅當街互罵，大打出手，最後引得聖人降臨，才勉強將事情給按了下去...。
這會兒李素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滿臉開心的準備去逛集市，等着天庭老者給他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