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在震動，不斷在發光。
雖然說休息時間只有十天，可一旦悟道就不一樣了。
李素休息了兩天後，立刻開始繼續化道起來。
黑光白雷、金剛龍界、佛國。
截至目前，還有整整三套至高等着他完成。
首先是黑光白雷，和魚妖一戰，李素吃到了相當的苦頭，肉身被打散架了好幾次。
最後不得不血肉化骨來對抗對方的攻擊，即便如此，那最後的一擊，李素的骨矛是碎了的。
虧得攻擊沒能正面打到他的軀體上，不然很大可能性會直接被打出復活甲。
即便說血肉至高，面對至極的泯滅之力，細胞都被毀滅了，想再生也會很困難，需要很長的時間。
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金剛龍界纔對，畢竟附着在金剛護體神功上防禦力可說驚人。
可惜，和魚妖一戰，雖然讓他有了充足的進步，可觀對方本命神通更多是讓他理解天地規則，對血肉至高、黑光白雷、青萍劍果都有巨大的幫助，不管是構架上，還是破壞上。
反過來結界防禦的金剛龍界，佛國效果就要弱得多了。
接下來他必然還會和更多的妖族神通境發生大戰，迅速完成第三次化道纔是最好的。
嚼着鬍子鮎的肉，李素筋脈在不停的發光，至高經文一點點的覆蓋下去，不停撰寫者。
味道真不錯，直接咬下一大口，充分的油脂，十足的嚼頭，還有那在味蕾上炸開的香味，除了妖氣有點上頭很不好，這肉真的很豐富。
不過問題不大，佛國抽取煉化、鬼域吸收消化，很快的就解決了。
靈氣也很足，這麼一塊下去，居然直接推進着他的黑光白雷在肌肉上的進度前進了足足百分之五。
全部吃完，應該可能百分之五十都不到。
消耗，越來越大了。
這可是神通境，營養之高可以想象。
對方明顯也是完成了一次化道的，就算損失一些，也應該能讓直接化道一半纔對，結果只是筋脈這一塊上的化道都沒辦法滿足。
李素馬不停蹄的開吃，不斷完成筋脈上的化道。
難度很高，主要是因爲這塊已經完成三次以上的化道了，血肉、佛國、青萍劍道，如今加上黑光白雷，那就是第四次。
根據李素的感覺，正常單神通化道，化道第一次每過一層的難度比列應該是5、10、15、20的提升，每完成一次後在開始會增加20。
等到五化的時候，最後一層的要求能達到100地步。
假若悟性能記載，十點最高。
基本上五次化道，需要滿悟性才行！
是以贏戰與張笙螢他們能夠做到五化，無疑是非常非常可怕的了，完全可說世界之子都不爲過，十的滿悟性，真不是開玩笑的。
至於李素的這話總化道方式，就更可怕了，每個階段大約要加40。
也就是說180！
那是什麼概念？
滿悟性也才10，對應化道難度百分之百。
180？超出太多太多了。
別看數據不大，事實上就和遊戲裡是一回事，對悟性要求哪怕只是10.1，只有10點的情況下，你永遠不可能學會。
李素此時此刻依舊能啃得動，速度還挺快的，青萍劍果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也就幾十年時間。如今和鬍子鮎一戰後，黑光白雷的速度也很快，突破三十了都，消耗的持有時間卻不多，不到半個月。
實際上他的修行速度是真的很可怕，比一般人第一次第一層化道還要快的多。
沒辦法，他的天賦加權擺在那裡，掌握的至高篇章沒一套在180%之下。
不停的吃，一直將整條鬍子鮎全部吃完，筋脈化道完成了百分之五十後，他站了起來，結束本次的修煉，準備開始戰鬥。
不等李素開口，一頭大黑牛出現了，那是頭野牛，渾身毛茸茸的，帶着十足的兇性，眼有火焰，鼻中噴光，氣息強悍無比。
它軀體上可見的怨氣繚繞，妖氣沖天。
本是食草的野牛，進化後卻沒珍惜自己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良好吃素的習慣，反而進化出了吃血肉的壞習慣，還吃人。
大野牛很不鎮定，和鬍子鮎差不多，落地後它立刻開始巡視四方，片刻後它目光一凝，看向了李素。
“吼！”
幾乎不需要開口說什麼，是人，人族該殺！！！
軀體上有紋理髮光，它腳踏如地震，衝刺如山崩，強烈的血氣在噴發，彷彿火焰一樣。
千米距離，三秒都沒有。
它衝到了。
颳起橫着的龍捲風，千米直徑被它攪了個稀碎，可怕的暴風彷彿千萬把刀子組成的絞肉機，虛空都給震動了。
死！
野牛態度明確，殺意熾烈，莫名的變化，讓它極其不安，這種地方出現了一個人族，這種不安更大，直覺，本能都在告訴它，必須殺死這個人族。
李素眼眸閃了閃，道眼在發光，裡面符紋碩碩，不斷解析一切。
這是不一樣的紋理...，雖然形式，與那鬍子鮎都屬於對力量的一種運用，可根基方向完全不同。
鬍子鮎的是魚鱗紋，牛妖的卻是牛角紋。
吸一口氣，李素手中白骨現，骨上熒光閃爍，大道紋理覆蓋，下一刻白骨化劍，劍上四色光昏流轉。
血色殺機、彩色靈動、黑色死亡、白色厲芒。
起手，一式！戮仙！
鮮紅的一劍，可怕的一劍，至極的一劍，殺意匯聚成了大道，斬殺一切的道。
一人一牛瞬間衝撞。
一瞬交火，各自震顫，可怕的殺意如雨刺入了野牛的軀體之中，呲呲呲，每一滴都是一柄奪命的劍，都覆蓋着毀滅之紋，入體瞬間就針對野牛的軀體不斷絞殺，剎那間野牛妖的軀體上鮮血炸裂，有無數的劍光從中噴出，全力以赴的絞殺它。
而李素，軀體一震，被打飛了出去。
可怕的蠻力擠壓在他的軀體上，一層層又厚又重，身前的空間都扭曲了起來。
那力量竟然一點都不逸散，而是完全的擠壓在了李素的身體之上，一次一次又一次反覆不停的爆發。
短短一秒不到，退後千米距離，李素就被這野牛妖的力量毆打了數以百次，軀體都龜裂了開來，可見裡面的觸目驚心的暗紅色光澤。
面對打算從細胞面層將自己徹底毀滅的攻擊，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吸一口氣，運轉道法神通。
皮膚上、血肉中、經脈裡、骨髓深處，同時有光在噴發，數種大道經文瘋狂流淌而出，密佈李素的軀體，絞殺野牛妖的可怕力量。
轟隆隆！
可怕的交擊聲在鳴響，李素的軀體前化作了慘烈無比的戰場，小小的胸口上空間都承受不住了，在龜裂，在振盪。
一千二百米，一千三百米...。
李素停了下來，野牛妖那可怕的力量被他體內數種至高同時圍剿，雖然足夠可怕，但李素掌握的實在太多了，並且都是至高級別的根本法，迅速的被李素磨滅，消散。
而遠處，野牛妖軀體依舊在噴血，它足夠強大，足夠可怕，力量甚至於李素都需要數種神通同時施展絞殺。
可同樣的，李素的劍也不是開玩笑的。
青萍劍上的四仙劍之一的戮仙劍，緋紅的殺意之劍，蘊涵殺道紋理在當中，野牛妖雖然瘋狂運轉本命神通對抗，企圖磨滅，可劍意太過可怕了，紮根在了它軀體深處，一次又一次不斷的噴吐，血肉之軀都被絞爛了數次，若然不是持有神通境的不死性，這一劍幾乎就能徹底抹殺它。
它一聲嚎叫，以無上神通將李素斬入體內的戮仙劍意逼到了自己的腎臟之中，隨即暴喝一聲，竟是直接將腎臟抓了出來丟了出去。
呲！
緋紅劍意崩裂，直接將承載的腎臟撕碎了。
野牛妖吐一口血，黑臉發白，有些震驚，這是什麼神通？居然紮根它身體裡面，逼得它不得不斬掉血肉。
劍意出現，環繞一圈後，似乎感受到了什麼。
頓時有些暴躁。
你特麼的，居然用一個腰子就把老子斬出來了？？
劍芒梭梭，就要再去，打算弄死這混賬玩意。
一個怎麼行？起碼兩個！
它輕鳴一聲，有自己動手的打算，飛了一小節，卻顫抖了一下，開始變淡，消散。
靈性不夠，畢竟劍果被鎮壓了。
面對這一幕，野牛妖冷汗都嚇出來了，神通多種多樣，神奇無比，這眼前這個毫無疑問刷新了它的三觀，都斬出體外了，都沒主人控制了，結果居然還打算來斬它？那暴虐的情緒，它都能感受到了。
這就是至高篇章的可怕之處了，也是李素爲何會這麼狼狽的地方。
這裡，雖然強行將他的境界提升，卻把他的至高篇章的特點給鎮壓了，弄得戰鬥他必須要集中經歷去控制，不然的話面對鬍子鮎他不會那般狼狽。
吸一口氣，將野牛妖力量磨滅的李素一步到前，再次與對方不到百米距離。
野牛妖軀體微微一顫，它牛眼睜大里面噴出火光，意識到了李素是個可怕的敵人，其神通詭異至極。
“想不到，人族裡面居然還有你這樣的人，能夠正面硬抗我的攻擊。”
野牛妖開口了，沒有立刻繼續開戰，而是臉上露出凝重神色，帶着幾分忌憚，打算交流。
“我，野牛族，牛力！敢問閣下名字？”
李素怔了一下，很不適應，非常不適應。
第一次遇到了只不只是滿腦子想着打生打死的妖。
愣了一下，李素才淡淡開口道：“沒有可說的名字，從你吃人那一刻開始起，就沒有溝通的可能！”
野牛妖愣了一下，咧嘴笑了起來道：“呵呵，閣下實力不錯，但想法卻是這般可笑，如此虛僞，你人族吃我牛族吃得，我牛族吃你人族就吃不得了？”
李素冷笑出聲，“哈哈，這才真是好笑，尋常牛智慧不全、靈光不顯，而那家養之牛更通過人族飼養避過了野外兇險，一生幾乎都不用爲環境焦心，反觀野外一頭牛想要健康長大會遭遇些什麼？
你居然能說人能吃牛，牛爲何不能吃人？凡人食肉，是生命自然，是必須的，不食身體虛弱，力氣不顯，無法自保。
你們是必須的嗎？妖族化妖后，吃人有什麼作用？凡人血氣能讓你們進步嗎？能讓你們悟道嗎？不能！吃不吃人對你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靈狐一族，靈蛇一族，熊貓一族，還有兔族、鹿族當他們化形選着融入我人類羣體之後，即便普通不易化形成妖，它們的羣體依舊都被保護了起來。
沒有智慧，無法溝通之前，那就是動物，在大自然的食物鏈上。
我人族爲何吃的？因爲那個時候的牛隻是動物而已！
更何況我人族家養之牛，你當成是你同族了嗎？當年你們妖族攻入凡間界，沒有救走，而是殺光所有凡間界的動物，或許你們是從普通動物之中來的，但你們絕對沒把自己當成普通動物，和它是一族。
自己都不把自己當成牛，卻用牛被人吃合理，自己吃人也合理來詢問？
簡直可笑！”
野牛妖怔了一下，無疑李素的這個回答出乎了它的預料，和別的人族聽到它的反問後就閉口不言完全不同。
它呆了片刻，似乎有所觸動，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既然如此，人族，來戰吧！！”
它擺開架勢，軀體上可怕道紋散開，整個軀體都在發光，空間都忍不住震動，有可怕的力量神通在被它凝聚。
“這一擊，將凝聚我所有的力量，來分個高下生死吧！”
李素眼眸閃了閃，他吸一口氣同樣運轉至高，軀體裡血肉震動、火焰燃燒，雷光陣陣、鳴響不斷，劍鋒輕鳴、殺意昂然...，佛國、金剛龍界都在準備，腳下鬼域也在顫動。
野牛妖化形的雙掌摁住地面，它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李素，四肢開始發力。
“準備...！”
話語還未落下，一束光，幾乎沒有任何發動徵兆，直接從野牛妖的鼻孔裡噴了出來，剎那間就打中了李素的軀體，一下子就將他的胸口給洞穿了。
噗！
一大口鮮血從嘴裡噴出，李素臉上露出驚色，顯然沒想到對方的攻擊會這麼快。
“哈哈哈哈！”
野牛妖無比得意的大笑，一躍而起直撲李素，雙手偉力顯現，不等李素治癒身體，拳頭上可怕紋理顯現，一拳落下。
轟！
李素軀體頓時塌了半邊，空間都被震動。
轟！
又是一拳，虛空開始扭曲，壓住了李素軀體，讓他無法動彈。
轟！轟！轟！
一拳接着一拳！
瘋狂的毆打，將李素的軀體一點點，一寸寸，不停磨滅，所在之地的虛空都被它打的塌陷了下去，裡面雷光閃動，暴風肆虐，李素的軀體一點點開始崩潰，被野牛妖撕裂。
“人族，愚蠢的種族，什麼吃人吃牛，錯了，老牛我就喜歡人族的味道啊，特別是生嚼的時候，那慘叫聲，那哀鳴，那嘶嚎，那痛哭流涕，每一種都是我的最愛，我就愛這一口啊，需不需要？
太需要了，等我妖族滅了你人族後，我會大量圈養起來，每日生啖百人，叫他們知識，傳他們道理，告訴他們種族存續重要，然後讓他們自己送來給我吃。
之所以和你交談，不過是爲了分散你的注意力，讓我有時間準備，讓你靜止不動而已。
人族，總是那麼愚蠢，記得上一個也是，老牛差點死了，結果和她聊兩句，她居然就真的站在了那裡，給了老牛喘息餘地。現在我都還記得她的模樣，那一臉的絕望，悔恨與不甘心，實在是太爽，太爽了。”
對了，蠢貨你現在心情如何呢？是不是憋屈，是不是悲憤，是不是發狠欲狂啊？”
“那倒沒有，只是感覺滑稽！”
？？？
野牛妖身軀一顫，登時停下，不可置信的回頭。
鏘！
劍芒一閃，殺意如潮！
熒光閃爍的骨劍上滿是猩紅，在野牛妖轉身瞬間，一劍從其腰間斬過，瞬間切入軀體之中，連帶着它的脊椎骨一起，腰斬。
至高紋理都沒用，完全擋不住，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並且劍意也太過可怕，幾乎沒有什麼阻斷的就將它給切開。
啊~！
野牛妖發出了一聲無比淒厲的哀嚎，軀體直接就斷了不說，可怕的殺意再度的衝進了他的軀體之中，通過傷口瀰漫了它的整個胸腔。
“不，怎麼會...？”
它大叫起來，不可置信，對方怎麼從自己的攻擊下走出來的？
李素一把捏住了野牛妖的牛角，森白骨劍從他胸口正中刺了進去，毀滅的雷霆振盪，將它胸膛粉碎。
“你要老老實實戰鬥，拿下你還真不容易。用什麼手段不好？偏偏用這種方式，畫虎不成反類犬，你是牛，有那個腦子嗎？”
李素提着對方，深深的嘆了口氣，爲什麼要故意和對方扯皮，說那麼多廢話？
他是喜歡和人廢話的人嗎？
不是啊！
對敵，殺無赦，這纔是李素。
從對方介紹自己名字的時候，李素就發現了，真以爲他的道眼是假的啊？戰鬥的時候都能解析對手的至高紋理，還能發現不了力量流動？
這貨有力量在胸口瘋狂匯聚，似乎在準備什麼大招。
李素毫不猶豫的血肉分身，留了一塊肉在原地，自己跑到一邊和對方扯皮。
爲此還專門一口氣說了一堆，就是爲了耽誤時間，給對方準備的機會。
演戲嘛？誰還不會？
這就是人族發明的啊！
數種至高之力沿着刺進對方體內的骨劍遍佈它的軀體，李素臉上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道：“不過你有句話說的不錯，我這個人也喜歡生嚼，特別是你這種，起碼嚼上十天半個月的。”
佛國張開，鬼域張開，在野牛妖無比驚恐與不信的目光下，直接將它吞下。
鬼域開始震動，無盡黑泥席捲而來，將野牛妖下半身捲了下去，太陰之力噴發，不斷淨化對方軀體。
而佛國裡面，五百阿羅漢，三千比丘尼已然做好了準備，架鍋起火，刷牛肉！！
“啊！”
野牛妖瘋狂掙扎，神情極度恐懼，在大鍋之中，哀嚎慘叫，可惜它軀體裡有太多的李素的力量，根本無法形成有效的反擊，只是一點點，不斷的被磨滅着軀體。
“不，不，不要，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它大叫了起來，生死麪前，它完全沒有鬍子鮎的那份瘋狂，敢於拼死。
李素擡手一捏，直接就關上佛國，不打算聽對方後續的話語。
特麼的你不是喜歡生嚼嗎？現在就是啊，被生嚼！！！
所以，請你死的很不安詳吧...。
李素閉上眼睛，緩緩坐了下來，開始感悟起來。
生嚼對方，除了是讓對方明白被生嚼是啥感覺，更重要的無疑就是這貨直接送上門。之前那頭鬍子鮎的至高紋理他是捕捉不少，可對方太拼，還沒掌握完全就掛了，野牛妖這裡可不能放過了，得細嚼慢嚥，慢慢品嚐，仔細回味...！
嗯，這味道真不錯，想起了前世吃火鍋的感覺...！
可惜沒蔬菜，不然下次讓送個菜妖過來...？
呃，不好不好，李素你鼓脹了，這野牛妖還是很厲害的，真要被那光打中，復活甲大概率要出來，它還是很不錯，就是腦子蠢了點，居然和人演戲...。
自己可不能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