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我有點不明白。”沉默了片刻,老畢輕輕道。
“不明白?”
白長老淡淡道:“是說爲了區區一個人,僅僅只是入了門而已,根本沒辦法確定後續,就如此大費周章?”
“不是!”
老畢搖了搖頭,“你都已經那麼給我解釋了一條新路的難度,陸仟叄佰玖拾玖能夠憑藉自身悟性入門,重要性不言而喻。”
“我不明白的是,你爲何要這麼迫不及待的就將整個計劃給重啓了。”
“他既然能夠憑藉悟性,入門,你不應該先觀察對方的進度?提出建議?瞭解其的需求?這麼快直接重啓計劃,把兵馬司、琅嬛福地的人引過來,對你而言,他無疑是新功的期望,對兵馬司、琅嬛福地,甚至於說那些沙子背後的人而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麼早就將他曝光在那麼多人的視線當中,你應該知道,他們可不會在意新功意味着什麼,只會想盡一切辦法,讓新功失敗,讓學成新功的人死掉。”
白長老聞言,他怔了怔,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你不明白什麼呢,感情是這個?”
老畢眉頭一皺,道:“我沒和你開玩笑老白,是,他是很優秀,足足一萬天驕學子,卻只有他入了門,他的悟性確很驚人,當得起你給的天賦超凡那個評價。”
“但是你也別忘了,兵馬司也好,琅嬛福地也罷,那都是王朝培育頂尖精銳的地方。”
“雖然這些年,內部出了一些問題,走出來的天驕都是有大族背景的人,可即便如此,戰鬥力依然不弱,畢竟那是已經相當成熟的培養體系,掌握着諸多的殺手鐗。”
“慢着,慢着。”
沒等老畢說完,白長老連忙打斷,道:“老畢你誤會了,我可沒打算讓那個小傢伙面對這些。”
“嗯?”老畢一愣,什麼意思?
“你也太擡舉我了,剛纔我不是已經都說了麼?我教不了。”
白長老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入門我都教不了,入門之後的事情,你是怎麼覺得我就能教了的?還觀察對方,提出建議?不不不,你搞錯了方向,新功方面,是前輩,是老師的人,可不是我,而是這個小傢伙。”
老畢忍不住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傻眼的看着對方。
“不用這麼看我,你聽到的沒錯,就是我在向他學習新功的入門。”
“至於說兵馬司、琅嬛福地,當然不是給這個小傢伙準備的,這不是開玩笑嗎?一羣只能吃老本天賦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與開拓新功的奠定人交手?污染他的視線嗎?”
“你剛纔問我,是因爲他才重啓計劃的嗎?我說是,但你卻理解錯了。”
“我原本的計劃,並不是因爲他入門才重啓。而是因爲他入門了,這個計劃纔有了可以施展的空間。”
“這兩回事!”
“事實上,從他入門那一刻開始,整個新功的開拓,他纔是核心,纔是方向,我,我的計劃,甚至於說那上萬的學子,都不過是旁枝末節。”
“所謂的計劃重啓,不過是跟在他的後面,將他踩出來的路填平,否則的話,即便他真將這條路給走通了,後面的人依舊沒有辦法延續下去,就如同面對我傳的功法一樣,依舊不是他們的腦子可以理解的。”
“所以,才需要引入兵馬司,琅嬛福地的人,進行廝殺,通過生死間的大恐怖,來進行刺激。”
聽完白長老的話語,老畢忍不住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很難表達出來,好半響才道:“所以,搞了半天,是你在偷那小傢伙的法?鬼鬼祟祟的在人背後跟着走?”
“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
白長老表情一僵,當即就不高興了,“什麼叫偷?什麼叫鬼鬼祟祟?別的不說,新功本身是我創的好不好?頂多算是互相借鑑,相互學習。”
老畢瞥了瞥嘴,直接斜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
真當他是傻子呢?
的確,新功創造不簡單,一般點的腦子,很難弄出來。
但僅僅只是老白這種程度,王朝裡面,不說百八十人,三五個怎麼也有。
遠的不說,王、軍師這些個聰明人,絕對可以做到。
之所以不弄,最大的問題很顯然,正如同老白先前所言那般,沒辦法講述,這纔是修行路難以創造的根本原因。
畢竟,張嘴的生物,根本沒辦法和沒嘴的石頭進行溝通。
所以,此時此刻的老白某種意義上,實屬撿了大便宜,有人幫他把講述的方式方法給弄出來了。
一旦這條新路成功,那可是大造化,可謂奪天之功!
什麼是修行路?
簡單點來講,就是教化。
難怪這老東西,發現有人入門,原本已經都放棄了的計劃,立馬毫不猶豫的重新撿了起來,並且一改自己在外時候老好人的形象,變得雷厲風行。
知道爲什麼外面這麼快就把王令給請來了嗎?
能量大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這老東西下手狠啊,那羣有‘問題’的長老,可不是被驅逐了,而是一個不留的全部都被種進了地裡,用他們的血肉化作養料,補充之前的損失。
這才讓外面那羣人急了眼,火急火燎的對他進行鍼對,哪怕一拍兩散都在所不惜。
想到這裡,老畢算是徹底回味過來了,難怪這老東西老神在在的,特麼根本就是故意的,在釣魚呢。
果然,能在王朝裡面當軍師的傢伙,就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心臟的要死。
“行吧,既然你心頭有數,我也不多說什麼。”既然對方心中有數,老畢自然無所謂了,當即道:“走了,回去睡覺。”
“老畢!”白長老叫住了對方,道:“有個事,要拜託你一下。”
“怎麼?”
“幫我看着老金那傢伙。”
“怎麼,你都說的那麼清楚了,那傢伙應該不敢打那小傢伙的主意了吧?難不成真就爲了一口吃的,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
白長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不知道,但我懷疑吃學子只是表象,並不是他的真實意圖,我期望你幫我盯着他,看他究竟在搞什麼鬼?”
“畢竟,接下來我的心思都將放在新功創法上,很難顧及到他。”
“行吧,我幫你看着。”
“麻煩了!”
“謝了,要不是有你支持,這新功開拓。”
“少肉麻了,要不是你,我老早之前就已經死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