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仁藉着玉鼎真人的威壓,強行拉着南海龍王聊南海之事,約定十年之後,開始審覈,然後才放被他嚇出一身冷汗的南海龍王離開。
“南海龍王口服心不服,這一去,怕是還要生出波瀾。”
南海龍王走後,諸葛清嵐走出來道。
“不怕,他沒有反抗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如果反了,我其實也挺期待的。”紀仁神色自若道。
四海龍族,是道祖傳道之後,便確立爲四海之主的存在。
由前任天帝統率,準確來說,前任天帝就是四海龍族的靠山。
但隨着前任天地的倒臺,四海龍族強者橫死,四海龍族的地位也飛速下滑。
如今最強者不過金仙巔峰,一個大羅都沒有,僅僅只是富貴而已,說實在的,如果真要造反,紀仁也不介意換了他。
“少造殺孽。”諸葛清嵐語重心長道,紀仁這模樣讓他情不自禁想起當年紀仁下江南的時候,紀仁一路殺殺殺,是殺爽了,但後面收拾的是他啊。
“師兄放心,我心裡有數,所以我只提了官員考覈而已。”紀仁道。
南海或者說四海的問題很大。
這一點,在紀仁用共工分身入北海的時候,就已經明確了。
四海的制度就有問題,龍族就是王,玄龜就是丞相,地位壟斷,階級不流通,打進龍宮比考進龍宮更有可能。我這都還只是治標未曾治本。
典型的例子就是覆海大聖蛟魔王,一條蛟龍而已,正常來說,一輩子進不了北海龍宮,但他進去了,打進去的。
凡間都已經是科舉制了,仙界選官的主流方式竟然還是察舉制!
而四海這些水族更是和土皇帝沒區別。
難怪妖魔作亂。
紀仁既然真的要做水神,那就不能看着這些問題不管,他要真正掌握四海,成爲四海之主,也就要徹底掌控這些力量。
如果套用凡間的說法,就是他要在南海,將察舉制改成科舉制,再改土歸流。
都很難。
畢竟原本的兩個制度在南海已經是根深蒂固,別說上層大族享受,底層的族羣也習慣了被壓迫。
所以哪怕是紀仁也不敢現在就喊出這兩個口號來,避免整個南海暴動,他雖然鎮壓得過來,但處處暴動,給自家增添負擔,而是選擇溫和一點的方式,先對官員進行考覈,來一波優勝劣汰。
可以很大程度上地抵消一部分人的對抗態度,讓一大部份人保持中立。
然後再如溫水煮青蛙一般,一步步地謀劃!
官員審覈完成,便是改察舉爲科舉,再之後改土歸流。
每一個動作,必然都會有人來反抗。
但反抗的人肯定不一樣,先把最激進的解決了,然後一步步地殺。
殺到最後,也就不會有人跳出來反對了。
“一步一步來,再爛的秩序也比沒有秩序的好,若是將這些人都殺了,原有的秩序崩潰,需要新的人去補充。而這些年來,我雖然也栽培了不少弱小水族,但要說覆蓋整個南海,還不夠。”諸葛清嵐正色道。
擊敗各水族難,而治理更是難上加難。
只依靠武力,可以統治南海,卻不可能改變南海。
“辛苦師兄了。”紀仁一臉感激地看向諸葛清嵐道。
這些事情,也只有諸葛清嵐能幫他做。
以亥水域爲試點,改革南海,然後以南海爲試點,改革四海。
但這些,都不是他一個人可以做到的。
首先建立有效的統治,你就得有人。
“算是欠你吧。不過你給我找來這觀音菩薩修煉的化身法,不就是讓我慈悲地照顧你嗎?”諸葛清嵐搖頭笑道。
“那是,師兄,如果不是因爲師父,我其實一點也不介意叫你相父的,這樣我和諸葛浩輩分都一樣了。”紀仁道。
“少來了,我只是你師兄,就被你拿去了半條命,要是聽你叫一聲相父,我這一生怕都要給你賣命了。我有浩兒,然兒就夠了。”諸葛清嵐搖頭笑道。
“師兄,你這話說的,在我心裡,我是一直很尊敬你的,總有一天我會爲你找一個合適的法相來,師父的法相沒那麼適合你,而且師父不會有事,你做下一代的玉鼎真人,沒必要。”紀仁道。
不組建勢力是永遠無法體會擁有諸葛清嵐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
他發誓,他接下來找到厲害的法相,只要適合諸葛清嵐,哪怕是上古神話的法相,也第一個給諸葛清嵐。
“法相之事,不必急切,如今也很好。現在你的事情最重要,下一步你想好了,南海龍王口服心不服的,這消息怕是很快會被傳出去,到時候會有不少亂子。”諸葛清嵐淡然道。
“沒什麼,湊在一起纔好啊。不湊在一起,我殺起來,怎麼過癮呢?而且南海要強,不能只我一個人強,從灌江口殺出去,佔南海氣運,提升我們所有人的實力纔是關鍵。”紀仁道。
這些年,他雖然一直泡在化龍池裡,但他分身一直在搞事,加上大商擴張,他蹭了大商的氣運,自身氣運一直在提升,他有預感,他如今要是一統整個南海,可以讓楊戩的法相升級到九彩層次。
“好了,去修煉吧,給我十年,我替你準備好半個南海需要的人員貯備,但有儲備是一回事,真正能將這些地方打下來,還得看你。”諸葛清嵐道。
“師兄放心,只要師兄能提供足夠多的人,這地盤想要多少要多少。”紀仁聞言笑道。
雖說還沒有休息夠,但他對接下來的殺戮,也很憧憬。
諸葛清嵐點了點頭,相信自己師弟的手段,道:“南海其餘水域的可以不用管,亥水域之中不少和燃燈他們親近的族羣,我已經統計出來,你要如何處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既然不忠,那自然是滅了。我太久沒有回來,的確需要搞出點動靜來,不然的話,這些人不畏我,自然也不會服從。”紀仁道。
諸葛清嵐微微點頭,這個倒也是意料之中,自家這小師弟平日裡待人溫和,但一旦爲敵,就是斬草除根。
唯一一個例外的魏王是因爲魏王跪得快。
其餘的,吳王現在已經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 тtκan● 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