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齊帝駕崩
“出來了,得救了!”
紀仁施展神通,將所有人都從秘境與河流之中救出,回到最初進來的小樹林中。
一羣人睜開眼睛,如夢初醒,還有些茫然無措。
等到反應過來之後,一羣人才歡喜不已地發出歡呼之聲。
“不好。”
只有守衛張景壽的天武衛童十七面色驟變,露出悲傷之色。
“怎麼了?”張景壽看向童十七,自從知道童十七在暗中保護他之後,他就一直不斷地給自己找危險,逼出童十七,久而久之的,童十七也由暗轉明,光明正大地出現在他身邊保護他,關係也越來越好。
“我的法相由虛轉實了。”童十七震驚地看向張景壽道。
“轉實了?”
張景壽聞言頓時色變。
虛相轉實,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原本真王相的傳承者死了!
而現在童淵法相的傳承者童戰是天武衛兩大統領之一,近身護衛齊帝。
倘若童戰戰死,那麼齊帝的狀況絕對不會好。
“什麼時候的事情?”
紀仁也面色陡變,目光如電地看向童十七。
這不是小事。
當初就算是在西涼,被西涼十萬鐵騎包圍,那種惡劣的情況下,童戰都能安然無恙,而如今童戰身死,真的天變了。
如果齊帝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紀仁表情略顯僵硬地轉身看向張景壽,扶持這麼個玩意上位,有害大齊吧。
可不扶他,太子不行,吳王更不行,魏王到底有過節,送漢王上去?
也不親啊。
“不知道,我在水中,無法感知具體的時間。但從法相的凝聚來看,至少在七天以上”童十七收拾悲痛道。
師父身死,固然悲痛,但作爲天武衛,他有他的職責。
守衛大齊安寧。
師父死了,只是他一個人悲痛,可假如齊帝死了的話,那就是舉國不寧。
“七天以上?”紀仁面色變化。
七天時間,黃花菜都涼了。
齊帝該不會真的涼了吧。
“老紀,怎麼辦?”
剛剛還因爲可以自由飛翔的張景壽頓時慌了神,六神無主地看向紀仁。
老爹死了?
“別慌,去府衙。”
紀仁鎮定地安撫一句,然後帶着衆人直撲琅琊郡府衙而去。
新任琅琊郡守正處理着琅琊郡的大小政務,神情淡然,眉宇間透露着幾分威嚴。
聽着外間喧鬧,琅琊郡守不悅地皺了皺眉,正要呵斥,就見張景壽帶頭直接衝了進來喊道:“琅琊郡守死哪裡去了?快點給我出來!”
看清楚喊話人的身份,新任琅琊郡守頓時面色驟變,明王?
怎麼可能,他怎麼會還活着的?
他若活着,那其餘人呢?
琅琊郡守目光望去,就見着他最不想看到的幾道身影一一浮現。
“沈聰?”
紀仁隨後而來,看着新任琅琊郡守,頓時皺起了眉頭。
陰月縣令,沈聰。
私賣官糧,和司馬家勾結,在紀仁跌入秘境之前,就一個命令發出去,將他下獄了。
結果現在,直接從陰月縣令變成琅琊郡郡守。
“下官拜見鎮國公。”
沈聰面色駭然,但他絲毫沒有逃跑的打算,因爲他知道在紀仁面前,自己沒有逃跑的可能,尤其是紀仁身旁還有月神的情況下。
作爲陰月縣令,他有幸見過月神。
所以逃是逃不了的。
沈聰直接走來,朝着紀仁行禮。
“琅琊郡郡守怎麼會是你?你又是怎麼從大牢裡出來的?”紀仁目光如刀地看着沈聰道。
“回鎮國公,下官之前被捕入獄,實乃冤枉,經有司調查,已經證明了下官的清白,所以將下官無罪釋放。而下官之所以會任職琅琊郡郡守,是因爲前任琅琊郡守被司馬家賊子所害,職位一時空缺,所以才讓下官代琅琊郡守。”沈聰連忙解釋道。
“司馬家?”紀仁聞言,眉頭皺起道,“我問你陛下如今何在?”
“陛下?”沈聰聽得此言,臉上連忙露出悲憤之情,眼眶微微泛紅,道:“陛下被司馬家賊子所害,已經駕崩了!”
“你說什麼?”
張景壽聞言頓時暴怒,一把抓過沈聰的衣服領子,雙眼圓瞪,好似怒目雄獅一樣。
“殿下節哀,陛下確已駕崩,屍首由吳王親自料理。”沈聰面色悲痛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父皇身旁有兩大天王隨身護衛,怎麼可能會死?”張景壽用力地拽着沈聰的衣領,雙眼血紅,幾欲噬人。
“吳王?他怎麼進來了?把你所知一切都告訴我。”紀仁看着沈聰道。
“自從鎮國公和殿下失蹤之後,陛下便暗中到了江南,想要找到鎮國公和殿下的下落。幾番搜尋,最終發現那片樹林連通着一處秘境,而秘境的出口可能不在樹林,而在他處,故而陛下親自去尋,卻不曾想遭了司馬老賊的毒手。槍神戰死,劍神負傷,雖然最終由吳王率軍,吳國公神刀發威,將司馬老賊斬殺,但終究無法救回陛下。”沈聰悲痛莫名道。
“吳國公殺司馬老賊?他也行?”紀仁面露不屑之色。
吳國公自然是有手段,如果率軍的話,司馬老賊單打獨鬥,打不過是正常的,但要說讓司馬老賊走不了,那就不合理了。
而且就司馬老賊那性子,沒做準備合理嗎?
就比如說,眼前這個人怎麼就直接出來了?
所以殺了齊帝,吳王即位?
司馬家和吳王達成了交易,讓這個原本已經和皇位無緣的皇子重新坐上皇位?
沈聰不敢言語。
“那我父皇他們現在在哪兒?”張景壽低吼道。
“回殿下,陛下駕崩,吳王殿下已經親自將陛下遺體送回京城,此刻正在路上,路程快的話,或許已經抵達京城。”沈聰謙卑道。
“京城,對,京城。”張景壽聽到這裡,恨恨地甩掉沈聰的衣服,就想直接回京城。
“等一下,先聽完,聽完再走。”紀仁一把抓住張景壽的手臂,張景壽卻罕見地反抗道,“你放開我,我要去找父皇!”
“你冷靜點,這事情有很多蹊蹺,你貿貿然的回去,是送羊入虎口。”紀仁道。
這件事情裡面,參與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必須要找到合適的人,再全部殺了,給齊帝陪葬。
“我不管,死的不是伱爹,你當然冷靜。我要去見父皇,父皇不會死的……”張景壽有些發狂,身上的翅膀就要震動。
“你給我冷靜點。”紀仁直接一巴掌抽過去,狠狠地抽在了張景壽的臉上,直把張景壽給抽懵了。
“我知道你很急,也很痛,我和你一樣。但越是這樣,越要冷靜。我們要確定陛下是不是真的死了,而假如陛下真的不幸駕崩了,那麼張景壽,你聽好了,你要學着長大,你沒有任性的權利了,沒有人再給你兜底了。現在宮裡還有賢妃,需要你來保護,想想清楚。”紀仁看着張景壽道。
張景壽聽着紀仁的話,神情一陣恍惚,我爹,死了,真的死了?
“還有你,你剛纔說的應該是尋常官員可以知道的,但你沈聰不是尋常官員,這件事情當中,司馬家參與了多少?還有成國公、賈儒、陸賢昭、蔡念他們現在都在哪裡?”紀仁目光狠辣地看着沈聰道。
“鎮國公明鑑,下官不過是尋常臣子,怎麼知道這些……”沈聰惶恐地說着,但還沒有說完,他的喉嚨就被紀仁給掐住。
“我沒空和你廢話,我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現在把所有你知道的告訴我,這樣你還可以活,不然的話,你沈家上下,族滅。我說的。”紀仁目光如刀。
司馬家顯然知道琅琊郡的秘境,而且恐怕和那半截道人還有關係,不然的話不會將祝凝兒他們都抓來,利用她們的血來破封印。
而既然知道這麼重要,那麼琅琊郡守這個位子,就不會讓不相干的人來。
所以毫無疑問的,沈聰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