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太意外了啊【求票】
天上白雲悠悠。
漁陽和上谷交界的關城內,街上行人全無。
百姓閉門不出。
這幾日城內城外兵馬馳騁,形勢不清。
邊關的百姓,倒是不至於太慌亂,但都關門足不出戶,等待變故的塵埃落定。
城內中央的府邸,是一棟四進的大型院落,造型方正。
中堂高聳,四角飛檐,巨柱迴廊。
霍去病麾下親軍,正如潮水般涌入。
他們是突襲使詐跟隨熊嚴入城。而入城後,直奔這座中央府邸,具有很強的突然性。
眼前的情景,讓張次公咕噥了一句,滿臉震驚。
他的聲音,阻止了要直接殺進正殿的親軍。
霍去病有擒賊勤王,終結這場戰爭的打算。
城內中央。
皇帝有盡在掌握的信心,不動聲色的沉穩,遠非常人能及。
這一戟彷彿奪了天地造化,有種洞穿萬物的無敵氣概。
他的五指,在抓出的一瞬展現出無窮變化,封死了霍去病所有的進攻躲避路線。
府邸內的人看見他們策馬靠近,才意識到不妙,猝然間短兵相接,叛軍紛紛被涌入的漢軍持弩射殺。
兵尊面上原本籠罩着一層氣機,真容不顯。
親兵一路推進,沿途殺戮,最終成功接近了院落前庭的正殿。
“可惜了……你與我爲敵!”
一道直徑過丈的鋒矢箭頭,化作虛影,涌進了前方的正殿。
這位兵尊的可怕程度固然驚人,但更讓他驚訝的是霍去病。
其實都是騙人的,繳械者會被立即刺死,防止反覆。
他卻是來不及查看自身傷勢,拼命睜大眼睛,往霍去病和兵尊交手的位置看去。
“割裂大漢?伱知道我們想謀劃的是什麼?”兵尊氣定神閒的道。
真正的繳械不殺,也要戰後纔可能實施。
一時間,殿內只剩呼嘯的浪濤聲,震耳欲聾。
張次公也跟了進來。
前晚聽說淮南想密謀奪取大漢東北角的數郡。
張次公跟在他身畔,揮手道。
霍去病突然間一步踏出,足下陣紋交錯。
兵尊輕笑了一聲:“帶了幾個人過來,就想抓我?笑話!”
而他們趁機謀事。
更遠的城牆上,漢軍從開啓的城門蜂擁殺入。中郎將童軒負責指揮,奪城戰也在展開。
那殿內寬闊昏暗,造型方正,有七八丈的縱深,地面鋪着青色的大塊地磚。
“原來你祭煉了吳起的第一層兵府秘境……”兵尊森然道。
且他當時在羣臣面前,表現出來的未必是心裡的真實狀態。
早在淮南王露出反意,霍去病去掃平淮南的時候,皇帝已有了後續的安排。
在張次公的注視下,前方塵埃落定。
如此修行,匪夷所思!
隆隆轟響中天地色變,整個大殿內彷如風暴來臨,又像是無數刀兵在攢動,拂面生疼。
雙方初交手,已涉及生死!
轟隆!
而兵家必依附一國,統兵征戰,纔可能將修行提升到這種地步。
他的鼻樑高挺瘦削,雙目如刀兵般銳利,注視霍去病時就如同兩道冷電刺過來。配合着其在衆軍圍困下,仍淵停嶽峙的沉穩氣度,讓人莫名心悸。
而親兵們則開始佔領大殿周邊,封死出入的門窗,連上方的殿宇大頂,也有親軍登上去佈防,形成關門捉賊,甕中捉鱉之勢。
張次公抽出腰間的漢刀,殺氣騰騰。
“兵尊。”
霍去病已感覺到前方殿宇內,有氣息洶涌如潮,殺機暗藏,絕非親軍能抵禦。
緊隨其後,霍去病一步跨出,足下陣理交融,倏忽間縮減距離,衝進了殿內。
對面這位兵尊移動的時候,給他一種詭異絕倫的感覺。
霍去病在攻守之間,催發了自身強大無匹的力量。
兵尊人影一閃,已欺至霍去病身前,探手抓出。
兩股至強的力量碰撞,而後炸開。
這支暗中的勢力根本沒有反叛的基礎,硬要造出混亂的形勢,只能擴大兵禍,引外族來燒殺搶掠。
他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使人印象深刻的是其皮膚晶瑩的近乎通透,閃爍着奇異的光澤,一頭烏黑長髮,在頭頂結髻。
“用鋒矢陣破門!”
“你很好,以一己之力,擾亂了我們的謀劃。”兵尊打量着霍去病。
這種自私自利,霍亂天下的舉措,註定要失敗。
隱約間,長安兵府內的那座秘境裡,此刻也有無數陣紋明滅,兵家亞聖吳起親手佈置的那座兵府陣列,彷彿和霍去病足下的陣紋,遠隔千里彼此重疊。
虛空中壓力如山!
他的髮髻不知什麼時候散開,髮絲具備魔力般飛卷怒舞,一根根頭髮律動,有若千軍萬馬,在輔助他的進攻,連發絲也能成爲武器,詭異之極!
一股可怖的力量催發。
“你別過來。”霍去病的聲音,阻止了想靠近的張次公。
自他進入這座府邸,這裡就成了‘戰場’,被他送入地下的陣紋封鎖。
太意外了啊。
霍去病心下驟然生出一絲警兆。
霍去病輕喝了一聲:“等一等。”
“你們的謀劃就是躲在暗處和匈奴合謀,做些讓人鄙夷的事?”
霍去病手執大戟,足下一步一陣紋,融入地面。
要知道他這種修行,非兵家大賢不能做到。
“繳械不殺!繳械不殺!”漢軍齊聲呼喝。
這恰恰體現出皇帝強大的自信,他不認爲淮南能翻起大浪。
“冠軍侯!”
這是兵家傳說中的一種窺敵觀戰的秘術,能洞穿根本,查探敵我虛實。
張次公也意識到其中的關鍵,露出駭然之色:“這人的兵家修行……”
霍去病進入殿門後,入目便見到一個瘦高的身影,孤身站在四五丈外的殿宇深處。
他這一動,殿內驀地響起千軍萬馬廝殺交戰的聲音,兵鋒乍起,往對面涌去。
霍去病淡定道:“不論是什麼都註定了要失敗,你們的對手,不只是我,還有整個大漢。陛下有什麼算計,你們更是一無所知。”
廝殺處處。
有一段時間,連霍去病也以爲,皇帝是顧念和淮南王當年的舊情而心軟了。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霍去病和張次公都有一種感覺,就是身體內外,彷彿被對方的視力穿透,衣服幾乎沒有遮體的作用。
天地時空,四面八方的氣機匯聚,經霍去病的霸王戟,一戟刺出。
霍去病催發的萬軍交戰對壘的廝殺聲,在這種浪潮般的衝擊下,轉眼便被壓制。
轟!
霍去病足下千百戰紋閃爍,最終匯聚。
眼前的兵尊究竟是什麼來歷?!
皇帝是震怒,而非膽怯慌亂。
所有霍去病的親軍,包括張次公,耳畔都被這種聲音灌滿,幾乎失去思考能力。
但這種術法早已失,想不到卻在眼前的兵尊身上出現。
張次公等人全體失明般,只有耳內的轟響,如開天闢地。
目中見到的‘慢’,和實際上的時間流逝是相反的!
如此詭異的能力,正是兵家的虛實之道,詭道變化之術修行到極致纔有的表現。
而霍去病的識海里,兵書上無數記載兵計兵策的文字,化作一枚枚符號,飛舞如落雨,從他的眉心溢出,結成光壁,如一件戰甲,防護自身。
其雖然高瘦,但兩肩很寬,骨架極大,非常有氣勢。
不過此時府邸內外,有更多叛軍涌來,對佈防的親軍展開衝擊。
那瘦高的身影,着綠色袍服,腰扎一條巴掌寬的玉帶,尊榮華麗。他半點也不像是身陷重圍,單手揹負,舉止自若。
但在霍去病進來後,他臉上的氣機正緩緩退去,露出真容。
這一刻,連虛空似乎都被打碎。撞擊的波動擴散,張次公遠在數丈外,仍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
霍去病打斷道:“多說無益,抓住他就什麼都知道了!”
此時對面的兵尊緩緩踱步,目光卻是片刻不離霍去病:“你說我們不知皇帝的算計,指的是淮南?
南王的算計,皇帝又能知道多少?你又怎知我們不是蓄意爲之,將計就計。”
霍去病手中霸王戟上,也有一縷鋒芒如大龍浮脊,共同刺入了那正殿內。
霍去病的親軍皆爲精銳中的精銳,驍勇善戰,水銀瀉地般交錯走位,往府內推進。
當前大漢一統,兵尊顯然不是漢將,那他憑什麼有如此深厚的兵家修行?
單從個人修行上來說,這兵尊的表現,似乎還要隱隱高於舅父衛青……
“糙……”
轟的一聲!
親軍迅速列陣,地面上陣圖交織,鋒芒匯聚,層層疊加,而後從最前方的親軍首領的槍鋒處刺出。
他明面上是緩了一手,沒立即處死淮南王,其實是蓄意爲之,藉機觀察淮南背後還有什麼佈置,讓暗中勢力的尾巴越漏越多。
霍去病譏諷道:“你們妄圖割裂大漢,愚蠢直至,註定要失敗。”
鏘啷!
實則皇帝可能比所有人都更早意識到淮南王背後還有算計。
一方面他清楚的看到了兵尊踱步的每個動作,速度不緊不慢,但與此同時,又很清晰的感覺到,兵尊看似‘緩慢’的步履,其實只用了一剎那。
這位大侄子不僅用兵如神,個人修行竟也攀升到了這種程度,居然能和兵尊這種修行深不可測的存在交手,分庭抗禮。
同一刻,隨着兵尊的聲音,殿內掀起一種長江怒哮般可怕的聲音,宛若大浪奔騰。
包括神魂的狀態,似乎都暴露在他的觀察下,無法遮掩。
從外邊看,那殿內黑暗無光,難以看清詳情。
如今國泰民安,百姓思安而不希望有動盪,不是吃不上飯的年代,天下紛亂,順勢而行大有可爲。
遠在長安的未央宮,皇帝劉徹目芒遽盛:“兵尊,好一個兵尊。他的陰身有問題…”
“兵尊?”
劉清訝然道:“陛下能聆聽千里外的聲音?”
“嗯,去病身上有朕以神魂祭煉過的器物。”
Ps:求訂求票,謝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