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脈,原本就是逆天而行,期間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粉身碎骨,甚至永不超生。
而且妖修和人修不同,天地之間,人人都可以進行修煉,但是妖卻不行,既然入了畜生道,還想修行成人昇仙,那便是有違天道。
首先因爲妖沒有信仰,完全是由動物植物艱苦修行而來,而光是開啓靈智這一關,就有很多都過不了,即便過了,也是困難重重。
而且有的動植物,壽命一般都比人高,所以它們修行起來,會比人困難千倍萬倍。
這也就是苦修三百年成精怪,五百年渡第一次天劫,成妖化形,一千年第二次天劫,如果能扛下來,三千年後還會有第三次天劫。
三次天劫全部扛過,這纔有可能昇仙。
如果有些能夠找到信仰,擁有後臺,或許會容易一些,不說別的,至少會減輕雷劫。
相對於人,就沒有那麼艱難了,只要擁有天賦和足夠的資源,待達到了特定的境界,只需要度過一次天劫,便可以直接舉霞飛昇。
因爲人擁有信仰,要麼是三清道祖,要麼是西方諸佛,這就是所謂的強大後臺之力。
就比如蘇提所修行的內丹術,就是最古老的道門秘籍,而他的後臺,便是三清道祖。
只是想要修行有成,成仙成佛,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古往今來,修行者何其之多,但最後真正能夠修成大道的,又有幾人?
這一條道路,原本就不是常人能走的!
不管正道邪道,在最原始的時期,都是出自於同一派系,有同一種信仰,那便是道。
只是後來有了各自的觀念,因此意見紛爭不斷,行事風格不同,這才分了正邪二道。
所以這河童妖王,雖然修行了四百九十多年,但是實際上,實力甚至比不上初窺道門的煉氣士,而且它還沒有化形,更是無法比。
可別小看這七年的修爲,對於妖來說,只有境界之分,沒有修行的長久,哪怕它修行到了四百九十九年,仍然沒有達到渡劫要求。
渡不了劫,就代表化不了形,而一個境界之差,實力懸殊就是千差萬別,後面的修行基本上是無望,便更不要說什麼成仙成道了。
如果它渡了劫,化了形,能夠凝聚出內丹,或許能夠與蘇提一拼,甚至蘇提還有可能不是它的對手,但是如今,簡直是癡心妄想。
一靠近了它的身,蘇提就有了足夠的把握,渾身氣勢迸發,完全將對方籠罩在了自己的攻勢範圍之內,狂暴的修爲瞬間展現而出。
苗刀一刺之下,速度快如閃電,而且迅猛無比,刀尖尚未臨近,但是那河童妖王,卻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灼熱的氣勁,猛襲而來。
心中大駭之下,它鋼叉順勢杵地,同時雙腳在地面上猛力一蹬,身形借勢騰空飛起。
蘇提一刀刺空,空氣中尚且瀰漫着絲絲白霧,一陣清脆的刀鳴聲,微微的此起彼伏。
這所有的攻勢技法,皆是無比的熟練,轉瞬即逝,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神兵火急如律令,敕!”
蘇提一刀未中,身形順勢彈出,右手苗刀照着對方又是猛然斬下,同時左手劍指疾出,一道道凌厲的火焰,如離弦之箭般射出。
這一道道的陽火,就如同在黑夜中盛開的煙花,連續不斷的,直朝着對方迸射過去。
而且速度比弓箭還快,令人防不勝防,並且爲了對付這隻妖王,蘇提還特意加大了量,不少的靈力都被他凝聚在左手劍指之上。
河童妖王乍見此狀,心頭也是一怔,連忙揮舞着鋼叉阻擋,勉強扛過了蘇提的刀氣。
但是面對接踵而來的陽火,卻明顯令它有些頭皮發麻,好在它生於河中,能夠任意的運用水源,故而當即將鋼叉一揮,頓時從河中涌出了一道水柱,直接便迎上了蘇提的陽火。
可是當這道水柱碰上陽火之時,卻忽然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緊接着便見一片片的白霧升騰,竟然有不少的水直接被蒸發了。
雖然同時之間,水與陽火互相抵消,也澆滅了不少,但是這終究只是少數,仍然有好幾道陽火直接打在了鋼叉之上,無比的灼熱。
河童妖王慘叫了一聲,連連往後倒退。
手中的鋼叉,亦是險些脫手飛出,好在最終,它及時的運用了體內磅礴的妖力,這纔將這股變態的灼熱量,硬生生的化解了下來。
雖然如此,但是它的手掌依舊被灼傷。
“這……你這是什麼術法?”
目光盯着蘇提,河童妖王驚詫的問道。
便連聚集在周圍的其餘小妖,此刻見大王吃了虧,也是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它們修行,不過兩三百年而已,實際上只能稱得上是精怪,來自於各處的江河水塘。
之後機緣巧合之下,碰上了大王,於是便追隨了它,輾轉也不知過去了多少年,它們只知道跟着大王,不用受欺負,也不用捱餓。
它們是半年前來到這裡的,期間不知害了多少的人,並且遵從大王的意思,剝下他們的皮,披在了自己的身上,搖身一變化成人。
每隔個十天半個月,它們便都會到距此不遠的碼頭客棧去尋覓獵物,將他們引上鉤,運到了這裡之後,直接殺人飲血,拆骨剝皮。
在大王的帶領之下,它們學會了不少人類纔會的東西,而且也知道了吸食人的精血,是有助於修行的,所以對於它是更加的臣服。
面對那妖王的詢問,蘇提的嘴角微微揚起了一個弧度,他冷笑了一聲,沉聲斥道。
“刀下之鬼,又何必多問?看刀!”
這一句話纔剛剛出口,蘇提的體內便瞬間靈力迸發,幾乎一下子運用了五層的靈力,全部注入到了刀中,同時輔以《南明離火真訣》,“呼”的一聲,整把苗刀火焰升騰。
“你……你不是築基煉氣士!”
眼下這種場景一出,那妖王頓時大驚。
“知道的太晚了,受死吧!”
蘇提目光陰沉,其中迸發出野獸一般的兇光,渾身上下殺氣瀰漫,雙手緊緊的握住刀柄,自上而下,朝着那河童妖王便轟然斬下。
“不好!都快撤!”
在蘇提揮刀的那一剎那,妖王也是瞬間反應了過來,它直接縱身飛起,率先朝着河裡躍下,只可惜它的速度,終究還是慢了半分。
休說是他,圍在旁邊的那些小妖,也是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此刻聞聽大王號令,也是齊齊縱身直朝着河中躍下,面色驚恐無比。
“來都來了,還想逃?沒那麼容易!”
蘇提見狀,卻是不以爲然,又是橫向的斬出一刀,霸道的刀氣,凝聚成了一道火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將它們斬落在地。
一道道的慘叫聲,迴盪在整個河面。
而蘇提最先斬出的那一刀,也是毫無意外,沒有絲毫的留情,直接至妖王的背後斬下,妖王只感覺到後背一陣發熱,當即連忙迅速轉身,將手中的鋼叉橫立胸前,妖氣迸發。
一股極爲濃郁的黑氣,似乎蘊藏着無盡的力量,瀰漫在鋼叉之上,試圖擋下蘇提的這一刀,可是最終的結果,卻令它徹底的絕望。
火刃勢如破竹,黑氣在這火焰的猛烈攻勢之下,有大部分直接被瓦解掉,雖然也減弱了些許火刃的攻擊力,無奈終究作用不大。
火刃透過鋼叉,直接將它的鋼叉憑中斬斷,並且順勢斬入了它的胸膛,頓時一道綠血飛濺,濃郁的青煙當即升騰而起。
妖王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直接從半空之中,重重地摔落了下來,剛好落在了甲板的邊緣,只差一步,它便可以接觸到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