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提讓這名青袍男子,又將他們少主的生活習性,以及平日裡的性格,甚至連着教內家族中的一些事情,完完全全的爲他講述了一遍,無比的細緻,連絲毫細節都不願意放過。
畢竟有的時候,有可能就只是因爲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便能爲他引來殺身之禍。
而至此刻,青袍男子也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就算少主腦子受了重創,傷的不輕,卻也沒有理由什麼事情都要問,都不知道吧!
這般盤根問底的,倒像是在打聽情報!
如今他就如同一個陌生人一樣,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失憶了,怎麼會搞得如此嚴重?
他雖然敬畏少主,更敬畏教主,但是既然能夠坐上這堂主的位置,終究也不是傻子。
不過眼下雖然心中萬分的疑惑,但是少主發問,終究也不好反駁,只能帶着無盡的不解,一五一十的複述了一遍,絲毫不敢懈怠。
蘇提從他的口中,大致的瞭解了一番平生事蹟,以及性格喜好等等之類的,畢竟這個角色,他得要好好的扮演下去,如此才能對得起模擬器送給他的這個身份,也便於他隱藏。
初來乍到,對整個世界的體系都是一無所知,而且他還得想盡辦法去找源氣,順便提升自己的實力,如果沒有一個很好的身份隱藏自己,萬一碰上了麻煩,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蜀山世界可不比聊齋世界,這裡宗門林立,弱肉強食,人命如同草芥,僅憑他現在的實力,而且還是一個人,估計很難生存下去。
魔門勢力紅蓮教的少主,這個身份貌似挺不錯的,既然能夠利用,爲什麼不好好利用下去呢?雖然有些危險,但似乎問題也不大。
只要他能好好的扮演下去,藉助這把保護傘提升自我,等到他有了能在這個世界自保的能力之後,再一舉的離開,如此豈不省事?
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蘇提望向這青袍男子,微微笑了笑,忽然朝着他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青袍男子滿臉的諂媚之色,連忙迴應。
“少主怎麼忘了,屬下名叫吳雙啊!”
“吳雙?哼!好名字!今天晚上你的表現不錯,我會記住你的!不過方纔我問你的問題,以及我受傷之事,本少主不希望再有第三個人知道,否則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麼做!”
蘇提冷笑了一聲,面色頗爲陰沉,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忽然伸手在他的後腦之上拍了拍,實際上卻暗運靈力,凝出了一道咒印,以獨特的手法,悄無聲息的拍入了他的腦後。
這是《百煞書》當中記載的蠱術,名爲一念生死符,品級雖不是很高,但由於蘇提本身的實力境界夠強,故而它的威能,自然也會隨之變強,用它來監視此人,最爲合適不過。
吳雙只是擡頭望了他一眼,可是當看見他那充滿了殺氣的雙眸之時,卻猛然的又低了下去,戰戰兢兢,連聲稱是,絲毫不敢忤逆。
就連原先的懷疑,也是隨之煙消雲散,全都拋到了腦後,就只差沒有跪地發毒誓了。
而對於這種狀況,蘇提顯得十分滿意。
蠱始於苗疆,分爲兩種,一爲蠱蟲,二爲蠱術,而且由弱至強,依次分爲七品,既能夠治病救人,同樣也可以害人,具有兩面性。
養蠱蟲太麻煩了,需要的時間長,而且其中的步驟還不能出錯,稍有不慎,一切心血便付諸東流,嚴重的話,甚至還可能被反噬。
但是有一點,蠱蟲要比蠱術更加厲害。
不過相對於此,蠱術就沒有那麼麻煩,但最重要的前提,是必需要擁有足夠的實力,瞭解咒印的繪製運轉,便可以輕鬆投入使用。
如若不然的話,對手的實力比你強,就算你成功的下了咒,對方也能輕而易舉的破解掉,甚至還能喧賓奪主,反過來控制你自己。
因爲蠱,都是有載體的,蠱蟲的載體就是蠱蟲,所以一般都是子母蠱,一方用以控制中蠱者,一方留在施蠱人之手,以便於驅控。
至於蠱術的載體,實際上就是施蠱者本人,兩者是相互聯通,相互感應的,所以纔要求施蠱者修爲必須要高,如此才能掌控全局。
這一念生死符,實際上就是屬於蠱術。
一念生死符,一念生,一念死,可以說生死只存在於他的一念之間,自從《百煞書》當中的諸多術法模擬會了之後,大部分他都一直沒有投入使用,但好在他堅信一個道理,技多不壓身,這不?如今便是正好派上了用場。
蘇提此刻的修爲,足足比這吳雙高出了兩個階期,準確的來說,是高了一個大境界。
他暗中下咒,而且還是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何等的輕而易舉,吳雙也只是覺得後腦一癢,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異常的感覺。
但實際上,一念生死符,已經在他的後腦潛伏了下來,一旦他對下咒的宿主有什麼不軌心思,那麼蘇提這邊,立馬就能夠感應到。
如此一來,縱然是在千里之外,只要蘇提催動真訣,生死符發作,頃刻之間,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而且神不知鬼不覺,無從查證。
說起來,這與馭鬼術倒是有些相似,不過馭鬼術只能馭鬼,讓鬼隨着自己的心意去辦事,這門蠱術就不同了,他是暗中監視對方。
從這位吳雙堂主的神色變化上來看,蘇提就已經猜測到,他肯定有着滿心的疑惑與不解,雖然現在他怕自己,不會多言,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不採取一點措施,他也不太放心。
如果今天的事傳到了外人耳中,是個聰明人都會懷疑,尤其是那些故意針對他的人。
包括今晚佈局,殺死他們少主的人,若是發現他沒死,必然會起疑心,而吳雙作爲事後唯一的見證者,自當成爲首選的查探目標。
這一念生死符,就是爲了防止此類事情的發生,一旦他要做出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蘇提分分鐘就能將他搞死,從而來保全自身。
蘇提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也是因爲這個人現在還不能死,否則他早就殺之滅口了。
直至此刻,外面的傾盆大雨,也已經停了下來,大雨過後的夜晚,雖說顯得更加的涼爽,但同時周圍的那股血腥氣,也變得重了。
“走吧!讓人把這些慘死的弟兄,全部搬到一起,就地火化,這個仇,我記下了!”
蘇提一邊朝着門外走去,一邊無比漠然的吩咐了一句,吳雙見狀,連忙極合時宜的上前開門,同時口中答應了一聲,異常的恭敬。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外堂堂主,在自己手下的面前風光,在其他人眼中,卻狗屁不是。
若非平日裡,少主蘇提經常會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他們去辦,還算頗得少主賞識,否則誰又會去多看他們一眼,估計早晚地位不保。
無非也就是仗着少主這層關係,勉強在教中立足,外堂的堂主,簡直就是多如牛毛,就算沒了他,可還有着好多人,都排着隊在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