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葡京酒店董事局會議室。
十米長三米寬的實木大會議桌兩側已經坐好了六個人,五男一女。這時會議室的紅木大門從外被拉開,走進來一位少婦,鵝蛋臉,白皙的臉龐上一雙大眼睛讓人看上去既透射着威嚴又透射着和藹可親。少婦身穿一套紫羅蘭色的中式旗袍,這套旗袍即使外行也能看出定是出自裁減大家之後,修身的面料將她美妙的身體包裹的凹凸有致。少婦身後跟着賭場的技術總監馬赫什·基蘭和副總監克洛伊·萊文。
會議室內的六人看到少婦同時站了起來微微鞠身說道:“何太!”
被稱爲“何太”的少婦衝大家微微一笑,然後坐在會議桌最上首的位置,坐下後雙手向下壓了壓,“大家都坐吧!”看到大家坐好後,“何太”繼續說道:“十一名董事,來了七名,我是何先生的全權代表,其餘四名都不在澳門,但都打來電話說堅決支持何先生的任何決定。現在。”說完看向站在一邊的馬赫什·基蘭,“基蘭先生,跟我們大家說說發生了什麼情況?把我生生的從牌桌上叫下來。”
現在發言的少婦,也就是被人們尊稱“何太”的女子就是新葡京酒店董事長何洪申的四姨太--樑安其女士,而何洪申就是人們口中尊稱的賭王,當年十元港幣獨闖澳門打下這一大片基業,賭王被人們所津津樂道的除了他的傳奇發家史之外,還有就是他的風流一生。。。
這位坐在會議桌上首的就是以經商精明所著稱的四姨太了,“何太”她深得賭王的信任,在賭王何先生倦於經商的晚年經常代表他出席各種會議,並全權代表何先生作各種決定。
技術總監馬赫什·基蘭聽到何太的話,趕緊說道:“何太,今天早晨我們酒店的總統套房入住了一男二女三位貴賓。”說着馬赫什·基蘭按動手上的遙控器,會議桌對面的投影屏幕上顯示出鄭旭東,蔚然和方宇桐三人在酒店大堂入住時的信息和圖像。
“這位。”馬赫什·基蘭指着屏幕中間的男人,“酒店登記姓名鄭浩。其他二位女子根據我們的推測應該是他的女友。
這位鄭浩在酒店總統套房辦理入住後即拿着十萬的籌碼來到我們賭場大廳的21點賭檯玩了起來。”說到這裡馬赫什·基蘭又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上顯示着的是鄭旭東早上在玩21點時的錄相。
馬赫什·基蘭接着說道:“這位鄭浩先生一上午的時間便通過玩21點贏了二千三百萬港幣!”
“嘶。。。哇哦。。。”聽到二千三百萬時桌上的六名董事有人嘴吸涼氣有人發出驚歎聲。
“就這些?”何太臉上露出不滿意地表情說道。
“何太,還有。”馬赫什·基蘭趕緊繼續說道:“上午是副總監克洛伊·萊文在值班,遇到這種情況他緊急聯繫到了我,我回來後當即暫停的賭局,表示下午五點會開VIP廳繼續玩。然後用一下午的時間來看這位鄭先生賭博的手法。”
“看來是沒有什麼發現,我說的對嗎?”何太樑安其說道。
“非常慚愧,確實如此!”馬赫什·基蘭紅着臉說道:“當時我懷疑這個鄭浩身上可能藏有什麼高科技的視頻,音頻接收發送裝置我們檢測不出來,所以就在剛剛五點的賭局開始前,我對VIP賭廳進行了信號屏蔽,並且對這幾位玩家,包括這位鄭先生用咱們最先進的儀器進行了全身掃描和手動搜身。”
“等等!”這時坐在會議桌最下首的一位五十歲左右,右眉角到太陽穴位置有一道疤的男人說話了,“基蘭先生,是誰給你權力在玩牌前對我們的貴賓進行搜身的?我在來之前就接到了其中一位貴賓的投訴,說我們賭場不尊重玩家,又是搜身又是隨意更改玩牌規則的。現在我想聽一下基蘭先生的解釋。”
何太樑安其聽到這裡也很驚訝,這一點她在來之前還真不知道,所以她也將目光注視着馬赫什·基蘭等待着他的解釋。
“對不起!對不起,何太,DAVID WANG,各位董事!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纔出此下策。”
“你怎麼能。。。”這位DAVID WANG啪的一拍會議桌站了起來,指着馬赫什·基蘭就要開噴。
“DAVID。”何太看到臉憋得通紅的董事DAVID WANG一副要發作的樣子,淡淡地說道:“讓基蘭先生說完我們再研究補救措施如何?”樑安其的話雖然像是在說“請等一會兒再說”,但口氣上卻是一種絕不容置疑的態度。
剛剛還一副要打要殺的DAVID WANG臉上的怒氣一收,陪着笑臉說道:“對不起,何太!”說完低着頭像一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坐了下來。
“基蘭先生,我想你這麼做一定是有理由的,是嗎?”樑安其面色嚴肅地說道。
“是的,何太,爲了找出這位鄭浩先生出老千的證據,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何太,各位董事請看。”說着馬赫什·基蘭又摁了一下手中的遙控器,屏幕上開始播放剛剛玩21點時鄭旭東連對下注賭對子的畫面。
很快畫面播放完畢,馬赫什·基蘭接着說道:“大家看到了,就在剛剛,也就是十分鐘前,這位鄭浩先生連對下注四把對子,從我們賭場贏了八千八百萬港幣。好在賭局正好快要結束,我不得不發佈紅色警報。情況就是這樣,我的彙報完畢。”
“基蘭先生,也就是說即使你用了搜身等的手段也沒有發現這位鄭先生出千的手法,是嗎?”何太樑安其盯着屏幕上那些年輕的臉問道。
“是的,讓何先生,何太失望了。”馬赫什·基蘭無可奈何地說道。
“那你認爲這位鄭先生是純憑運氣贏得21點的嗎?”
“雖然我仍然看不出他出千的手法,但我不相信一個人的運氣會好的這個程度。所以我想他用的方法很可能就是算牌。”
“噗嗤!”DAVID WANG聽這位技術總監的話忍不住笑了出來,“基蘭先生,從你說出這樣的話,我開始很懷疑你的專業素質,世界各大賭場早有定論,21點遊戲中使用四副撲克,在沒有同伴和計算機的幫助下,一個人是絕無可能進行這樣大量的運算的。可今天你又將四副撲克增加到了八副,又從其中抽出了二十張,我想問一下您,以你的專業眼光來看,有誰能完成這樣的運算量,外星人嗎?你知道如果你剛纔的話傳出去,會讓多少同行恥笑我們新葡京賭場嗎?到時你可以拍屁股走人,那我們呢?我們只能在這兒讓人家看我們的笑話!我看你就是個笑話!”
雖然在座的各位董事都不喜歡這位以黑道起家的臭嘴巴DAVID WANG,但你不得不同意他說出的道理,“21點遊戲如果不借助計算機等工具,單憑一個人的大腦是無法運算四副撲克的,這是世界各大賭場的共識!”剛纔的賭博動用了八副撲克如果還說是那位鄭先生贏錢是算牌的結果確實讓在座的各位無法接受。
“除了這位鄭浩算牌,你還有什麼解釋嗎?基蘭先生。”何太明顯對這位技術總監的回答不滿意,要不然DAVID WANG的話她早就駁斥了,可她沒有駁斥恰好說明她是贊同DAVID WANG的說法的。
“對不起,何太,除了算牌沒有別的能解釋的了連贏四把對子這種現象。”馬赫什·基蘭也知道剛纔那樣說無法說服各位董事會成員,但他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紅着臉無奈地說道。
何太樑安其用手指緩緩地敲着會議桌,屋裡的人都不敢在她考慮問題的時候出聲,一時間會議室裡除了“當。。。”敲桌子的聲音靜悄悄地。
“有這位鄭先生的資料嗎?”何太平靜地問道。
這時站在衆人後面始終沒有說話的技術副總監克洛伊·萊文拿一個本夾子打開後說道:“鄭浩,1991年出生,今年18歲,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就在大家想繼續往下聽這位鄭先生是何方神聖的時候,克洛伊·萊文將手中的本夾子一合又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接着說啊!”DAVID WANG催促着說道。
“完了!”
“什麼!完了?就這麼點!也叫資料?!除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之外,其他信息護照上都有。我對你們技術部門收集資料的能力越來越表示懷疑!”DAVID WANG開啓嘲諷模式說道。
何太雖然沒說話,但卻用眼睛冷冷地看着站在後面的克洛伊·萊文。
克洛伊·萊文被她冰冷的目光看得渾身冷汗直冒,聲音顫抖着說道:“何太,目前我們從內陸關係那裡搞到的這個鄭浩確實就這麼多資料,內地傳過來的信息說,鄭浩小時候成長的那家孤兒院後來失火燒死了很多孤兒,他們本以爲這個人已經死於那場大火了。所以公安部門根本就沒有他的資料,這還是根據孤兒院最早存在民政部門的陳年檔案翻找出來的。”
何太樑安其一看情況即是這樣,擡頭對各位董事說道:“大家說說這件事怎麼處理?DAVID WANG,我想你心裡一定有處理辦法了吧?”
“這有什麼好說的。”DAVID WANG在椅子上直起身子說道:“要我說乾脆派幾個人給這小子套上麻袋直接沉到伶仃洋算了,多簡單,這個事如果交給我,我保證不會留下任何手尾!”
何太樑安其鄙視地看了一眼DAVID WANG,沒有說行或不行,眼光看向其他五位董事,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