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上烙印着‘so1ingen’字樣的小刀被齊柏林從艦裝空間中拿出。
原本齊柏林慣用的近身作戰用的武器早就在十五年前變成了廢鐵,這是她委託深海工廠替她重新打造的一柄軍用格鬥刀。
甩棍用來對付一些人類以及沒有什麼近身作戰經驗的艦娘還能派上一點用場,在短短的幾秒鐘接觸的時間裡,齊柏林就將埃德索爾從一隻普通的驅逐艦這一級別,提升到了稍微有點難纏的驅逐艦。
埃德索爾手中的彎刀與齊柏林的格鬥刀交錯在一起,迸而出的火光徹底驅散了瀰漫在通道內的煙霧。
“齊柏林伯爵號?沒想到竟然是一位前輩…今天是我的幸運日嗎?”
埃德索爾認出了齊柏林的身份,就算齊柏林在德意志早已經‘失蹤’和‘下落不明’。
可齊柏林在十五年在德意志所獲得的成就不比她的導師俾斯麥低多少,歷史上知名的英雄哪怕經歷了上千年的歲月蹉跎也不會被人遺忘,更別提能夠親自挑戰這些英雄了!
認出了齊柏林身份的埃德索爾,遠比在與路婭對峙的時候所表現出來得還要興奮。
這種感覺就像第一次十連只出了一個五星,結果第二次再抽一十連續出了四個五星一樣那麼激動!
要是埃德索爾有心臟病的前科的話,現在可能會因爲太過於興奮而休克過去。
埃德索爾的腎上腺素分泌加快,時間流動的度在她的眼中彷彿被放緩了一般。
從齊柏林身上所散出的殺意,徹底的激起了埃德索爾的鬥志。
“……”
齊柏林可沒有在戰場上和敵人說閒話的時間,有時間能用語言來摧毀敵人的鬥志,還不如用這些時間往艦裝裡面多塞幾枚炮彈,然後一炮將敵人轟成殘渣。
比起精神上的污染,齊柏林更加喜歡從**上以絕對的力量摧毀對方!
趁着埃德索爾因爲遇見齊柏林而徹底進入病嬌狀態的時間裡,齊柏林另一隻手再次伸入了自己的艦裝空間,從艦裝空間中拿出了一柄填裝完畢的p229型手槍。
這可不是中世紀騎士的對決,根本沒有任何榮耀可言,這是戰場!只要能殺死敵人,齊柏林會用上一切陰狠毒辣的手段。
齊柏林手中p229型手槍根本不需要瞄準埃德索爾,埃德索爾就在齊柏林的面前,齊柏林以僅有零點幾秒鐘的間隔再次扣動了扳機,裝填在p229型手槍彈夾內的十二枚子彈,在剎那間就盡數射出。
子彈全部都命中了埃德索爾的腹部,這幾枚子彈幾乎是抵着埃德索爾的身體射而出的。
可惜艦孃的身體強度堪比鋼鐵,哪怕是驅逐艦娘,僅僅九毫米的子彈在這近的距離下,甚至連埃德索爾的內臟都沒有傷到。
不過子彈巨大的後坐力也逼退了埃德索爾,齊柏林手中的p229型手槍也以炸膛的結局宣佈報廢。
“果然…前輩你和那些把戰爭當初過家家的艦娘不一樣。”
埃德索爾用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腹部,猩紅的血液沿着埃德索爾光滑的小腹留下,拜艦孃的體質所賜,她在戰場上待了這麼多年,身上沒有留下任何傷疤。
而且能讓埃德索爾受傷的情況也很少,這次與齊柏林對峙不到兩秒鐘的時間,齊柏林成功的給埃德索爾造成了傷害。
齊柏林只給了埃德索爾說這一句話的機會,她反手握住了自己的匕衝向了埃德索爾,埃德索爾理所當然也擺好了迎擊的姿勢。
可下一秒金屬通道出了機械運轉的聲音,一面牆壁出現在了齊柏林的面前,直接將齊柏林前進的方向所封鎖。
這面突然出現的牆壁也將齊柏林和埃德索爾隔離來開,強制性的結束了這一次戰鬥。
硬度…需要爆炸物纔有可能破壞。
齊柏林用手觸碰了一下阻擋住自己去路的那面金屬牆壁,這應該也屬於這座研究所的保全設施之一。
麻煩了…齊柏林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後,除了三名已經昏迷過去的保全人員外,根本找不到路婭的身影。
路婭所受的教育當中有那麼一條‘留下來給自己的隊友當累贅相當於親手殺死自己的隊友。’
再結合路婭父親所教她的‘賣隊友是我們路家代代相傳的美德。’這兩點一結合。
當齊柏林說出‘提督這裡交給我,你先帶着沃爾蘭娜離開’這句話後,路婭就很爽快的抱着沃爾蘭娜跑路了。
如果是路婭沿着電梯跑到了上面還好,問題是路婭壓根就沒有在電梯裡面,她抱着沃爾蘭娜跑到了地下七層更深處的位置。
要展開艦裝炸掉嗎?
齊柏林看着這面阻擋着自己前往地下七層更深處的牆壁,當機立斷的展開了自己的艦裝,試圖用爆破的方式摧毀這面牆壁。
而此時在金屬牆壁的另一側。
“埃德索爾已經沒時間管那個叛徒了。”
這座研究所的負責人憤怒的敲了敲自己的手杖。
“和她一起的那個入侵者跑到了控制室的內部!”
這名研究所的負責人雖然是一位研究者,但他也是軍人出身,在剛纔混亂的戰局當中,他第一時間注意到了突破了包圍,跑進更深處位置的路婭。
埃德索爾看了一眼阻擋住自己的金屬牆壁,她握緊了手中的彎刀遲疑了很久,最後還是把武器收回了艦裝空間當中。
“沒有…下一次了。”埃德索爾對那名負責人說。
她是看在對方是她的僱主身份上纔會這麼仁慈,其他膽敢打擾埃德索爾的人基本上沒幾個活下來的。
“注意你的身份。”
那名負責人並沒有在意埃德索爾陰森森的語氣。
對於擁有這座研究所最高權限的他來說,整個研究所都是他的武器,這也是這座研究所設計之初的目標。
研究所內部每一寸空間都能變成足以殺死那些小老鼠的危險陷阱。
這一前提是中央控制室還沒有被人入侵破壞。
………………
沃爾蘭娜從昏迷中醒來,戰場的經歷讓她對昏迷的抗性有了直線的上升,無論是藥物導致的昏迷,還是物理導致的昏迷,她都能在短時間內恢復。
“你…想做什麼?”
醒過來的沃爾蘭娜現自己正躺在路婭的懷抱中,她的身高已經快接近一米八了,但路婭的身高卻只有一米六左右,所以路婭以公主抱的姿勢抱着她,根本沒有任何協調性。
“帶你回去。”路婭說。
“回去?回哪?我雖然犯下了殺人的罪名,現在到人類的社會上會變成通緝犯,可我也不會變成深海的奴役。”
從沃爾蘭娜在自己的休息室裡面拿出槍械,並且將其上膛的那一刻開始,沃爾蘭娜就做好了迎接死亡到來的覺悟。
她確實是被仇恨驅使一直走到現在,但這不代表沃爾蘭娜會願意爲了復仇而將自己出賣給深海,爲深海而效力,光是提督那個混球的所作所爲,就讓沃爾蘭娜站定了人類陣營。
“你的妹妹。”
路婭抱着沃爾蘭娜快步的沿着這條通道跑着,通道的長度乎了路婭的想像,一時半會似乎根本到不了盡頭。
“我的那個妹妹所熟悉的姐姐已經死了,你把我帶到她身邊,可是會害了她。”
沃爾蘭娜出奇的平靜,因爲她知道自己贏不了路婭,她已經少了一隻腿和一隻眼睛,就連健全的深海怨念感染者都無法戰勝路婭,更別提她這一個殘缺品了。
路婭這麼執着的想要帶她回去,一定是爲了她的妹妹考慮。
自己的妹妹柯澤蘿特交了一個好朋友嗎?
遺憾的是就算她與柯澤蘿特最後見面,所導致的結果也是柯澤蘿特被捲入了深海化病毒的陰謀當中。
這對於她來說絕對只有壞處沒有好處。
沃爾蘭娜希望路婭認清這一點,而且她現在的身份也不能稱之爲人類了。
“她想見你,所以我帶你去。”
路婭的回答依然簡介到讓沃爾蘭娜有些無語。
“原來…是我想太多了麼。”
沃爾蘭娜瞅着路婭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才現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路婭純粹的只是在完成‘運送沃爾蘭娜’這個貨物的任務而已。
根本沒有任何感**彩在哪裡。
“捂住耳朵。”
路婭沒有給沃爾蘭娜繼續說下去的機會。
“哈?!”
沃爾蘭娜根本來不及理解路婭這句話的含義,劇烈的震動就充斥了整個通道,在這一瞬間,沃爾蘭娜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止是震動,還有幾乎要撕裂耳膜的巨響沿着整個通道肆意的擴散。
那些深海終於打算毀掉這座研究所了嗎?沃爾蘭娜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透過了路婭的身體看向了通道另一側盡頭。
火焰如浪潮一樣洶涌的席捲進了通道當中,由銀白金屬所構成的地面上出現了被燒焦的痕跡。
更加讓人驚恐不安的是,沃爾蘭娜聽見了鋼鐵因爲扭曲而出的哀鳴聲。
這地方…要塌了!
沃爾蘭娜的預料是正確的,研究所內部的構造就像是蜂巢一樣,通過通道與電梯連接着不同的房間,每一條通道都是一體的,當一部份出現崩裂的那一剎那,整條通道都會直接像是巧克力棒一樣斷裂,然後被碾成粉末。
“這地方馬上就要斷裂了。”
沃爾蘭娜的表情有那麼一點不自然,她明明已經做好了赴死的覺悟,可當真正面臨死亡逼近的時候,沃爾蘭娜很遺憾的現自己無法坦然的面對。
反觀路婭倒是坦然了許多,哪怕炙熱的火焰在路婭背後蔓延着,路婭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
“知道。”
“你能在斷裂前跑到出口嗎?”
沃爾蘭娜已經在內心裡面詛咒這座研究所的設計師了,每一個‘蜂房’之間的距離設計這麼遠到底有何用意。
“來之前我已經看過這座建築的設計圖了,這條通道下方是這座研究所的核心區域。”路婭說。
“核心?等一下……”
沃爾蘭娜用手拍掉了自己身上冒出來的小火星,周圍的溫度已經上升到了相當於一個烤箱的溫度,如果不是有深海怨念的力量在加持,她肯定會像是一隻火雞一樣被烤熟,那還有能力和路婭在這裡談笑風生的。
可這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她現在就指望着路婭快到跑出這條通道,然後躲過這些火焰呢。
“通道下面的核心區域,難不成你想……”
沃爾蘭娜在這鬼地方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完全把這座研究所的結構弄清楚,總之越機密的地方就在越深層這一點是肯定沒錯啦,但沃爾蘭娜本以爲第七層就是這座研究所最深的層數了,沒想到還有隱藏的八層?
然後…路婭進入地下八層的方法肯定不是常規的通過電梯,而是…更加簡單粗暴的方法!
“嗯,你會高空降落嗎?八百米左右的高度,以齊柏林艦載機所造成的破壞,預計三秒鐘後這地方就會坍塌。”
人類根本就沒有進化出能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的技能好嗎?
“那…就跳吧。”
沃爾蘭娜並不會吐槽的這一技能,但她今天彷彿是認命了一樣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順帶的把又爬上自己梢的火焰給拍熄。
通道的表面開始斷裂,世界上很少有東西能承受得過齊柏林的一輪轟炸,還是在這麼狹小的空間下的自殺式轟炸。
在連續幾輪引爆聲下,整個通道徹底的被‘自己’給撕碎。
路婭所站的位置也向着下方坍塌,這一刻路婭看清楚了通道外面的景色。
漆黑…漆黑的金屬表面沒有任何顏色,只有一些像是礦物一樣的結晶鑲嵌在上面散着星星點點的光芒。
這是路婭在深海鎮守府內部無數次見過的景色,只不過這裡的礦物只有一種淡紫色罷了,深海鎮守府的‘星空’可是會隨時變換自己的色彩。
通道崩裂而滑落下的鋼筋與鐵塊沿着路婭的身旁落下,讓路婭有些驚詫的是,在下方漆黑的環境當中,她看見了一面湖。
路婭連帶着身後大量的鋼筋鐵塊一起墜入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