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碑中有時空通道,有今時今刻直達太古時代斷天僧尚未出世拯救那時代人族的時候。
對於這條所謂的時空通道,羅烈從未去觸碰過,卻也很熟悉,因爲他從人皇劍意開始,就不斷地跨越,去和無上劍意結合,與命運規則神鏈戰鬥。
所以,他也有一定的認識。
一步跨進去。
這旋轉的通往古老時代的通道內,剛剛踏入一隻腳,就有種時空變幻之感。
只是,尚未看清楚這一步踏到哪一個時代,前方就有一道規則神鏈突兀的伸展出來。
歲月長河是向前流淌的,嚴禁回溯。
這是天地禁律。
就算是斷天僧的無上劍意想要降臨這一世都不行。
若說劍意的話,倒也罷了,那是無形的東西,或者說就是天地力量,不會遭受影響,關鍵是那影響也都在無上劍意方面。
羅烈卻是血肉之軀,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
迴歸過去?
若是這事兒真的成了,豈非要提前禍亂歷史都很輕鬆的事情,天地規則是決不允許的。
是以會有規則神鏈浮現。
對於這種東西,羅烈仍舊算是熟悉。
他當初突破無漏金身境的時候,命運化身對他進行阻截,就曾化作命運神鏈,還不是被他給擊潰了。
故而這次,他也逐鹿神劍出鞘,劃過一道冷冽的劍光,狠狠的斬殺過去。
砰!
結果卻讓羅烈渾然一顫。
他被震的渾身顫抖,氣血翻涌,七竅發熱要噴血,元神印記都受到相當大的震動,人也直接從神碑內被轟出來。
砰!
被轟出的羅烈撞在柳樹上,那股可怕的力量立時被柳樹卸掉。
“謝啦,柳樹。”
羅烈靠在柳樹上,感到渾身都有點痠痛。
“再來!”
他如何會甘心。
再次踏入神碑內。
仍舊是面臨着命運規則神鏈的攻擊,不出意外地再一次被打出來。
一次次的衝擊,一次次的被打回來,一次次的令羅烈渾身痠痛難受的很,卻也令他那身軀彷彿被錘鍊一樣的有一點點的提升。
這一口氣,他連續衝刺三千多次,全部失敗,無一例外的,次次都被命運規則神鏈打回來。
但是,每一次他都儘可能的抗爭。
如此一來,他的合道劍意與無上劍意結合斬擊規則神鏈。
本身又和道觀道韻道意相互契合,再有自身衝擊,多重作用之下,倒是讓他有種明顯的壯大自身。
相比較之前,效果又好了許多。
僅僅如此而已。
無漏金身境的小境界突破,遠不是提升一截的速度,就能夠短時間內突破的。
所以某一次,他選擇了冒險。
將劍道最低級的身如劍給施展出來了。
他如神劍般破入其中,絕世的鋒芒吸引來規則神鏈的轟殺。
咻!
羅烈人劍合一,重重的斬殺。
砰!
這一劍斬的規則神鏈一處後退,另外兩側卻化作鋒利的神槍般狠狠的向羅烈的前心刺殺過來。
他雙手翻轉,逐鹿神劍攪動,將那規則神鏈給纏繞神劍之上。
“呼……”
羅烈暗出一口氣,好險。
規則神鏈一旦真的正面傷到他,那後果是不堪設想的。
這一口氣剛吐出來,鉅變發生。
規則神鏈竟然纏繞着逐鹿神劍,令神劍爆射出絕世的鋒芒,掙脫了羅烈的束縛。
逐鹿神劍於規則神鏈相合,竟然又成爲命運化身,直接一拳將羅烈給轟了出來,並且命運化身殺出神碑,兇殘的向羅烈追殺而來。
“我早已跳出棋盤,不受命運約束,你還敢來。”
羅烈大怒,也兇狂的撲殺上去。
這一番大戰不似當初那麼艱難,因爲規則神鏈不在神碑內,也在迅速減弱,僅僅堅持半小時,就被羅烈給轟爆了。
先前是規則神鏈將他打出,卻不跟隨出來。
此番出來,卻是威能迅速減弱,令羅烈意識到,規則神鏈也有限制呀。
看着破滅的規則神鏈,化作的命運精髓迴歸神碑,羅烈眼角眉梢跳動了兩下,元神印記直接衝出來,一口將之吞了下去。
當初突破無漏金身境的時候,他就因爲吞納清氣而蘊含命運神鏈精華。
有過經歷後,羅烈的膽子也大了很多。
不過,效果令他覺得不錯。
元神印記明顯有着一定程度的成長,只是並無法完全消化,仍舊有很大的一部分自然散發出來,迴歸神碑中。
羅烈眨眨眼,盤坐下來。
他在透過元神印記,感應規則神鏈精髓,繼而感悟其中的玄奧。
既然爲元神的一部分,參悟起來也就簡單一些,自然這是分人來看待的,若是別人,很難,但是羅烈大不同,他那悟性早已經被滴血九尾狐這在輪迴中行走的天地莫可奈何的存在評價爲冠絕古今,是以別人來說困難的,他卻覺得容易許多。
一番細細的參悟,令他有了些心得。
其實無論是道則神鏈,法則神鏈,還是規則神鏈,歸根結底就四個字,天地之力!
羅烈如今的境界,調動的也是天地之力。
所差別的是,一個是天地間最本源,這炎黃世界的力量根本;一個則只能算是皮毛,甚至就算是天皇天聖掌握的都只能算是皮毛。
皮毛歸皮毛,畢竟是天地之力,與之最本源的總是有一定的牽連的。
羅烈再次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他又一次向神碑發起挑戰。
一步跨入。
非身如劍,而是將所有的力量都給予逐鹿神劍。
踏入的瞬間,其實從始至終基本就是一隻腳踏入而已。
規則神鏈便閃現出來,向羅烈殺將過來。
此番,就在規則神鏈出現的瞬息間,羅烈抖手將逐鹿神劍拋射出去。
砰!
逐鹿神劍之上倏然泛起一絲微弱的與規則神鏈似有相似處的波動,那自然是元神印記的特性展現。
這一劍擊中規則神鏈就將其釘在空中剎那。
僅僅是這麼一眨眼不到的時間,規則神鏈便再度打飛逐鹿神劍,而不再是纏繞。
羅烈另一隻腳也踏了進來。
人進來,眼前的時空漩渦倏然變換。
他彷彿來到某個古老的時代,綿延起伏的山脈如同神龍俯臥在蒼茫大地之上,山峰跌宕起伏中,孕育着蒼涼的氣息。
蔥鬱的林木如海遍佈四周。
奇花異草,瑞獸珍獸遍地都是。
萬米飛瀑從天而降,疑似銀河落九天。
就在這山脈之上,雲霧之間,天穹之下,同樣有着懸浮在高空的一座座宮殿,遠遠望去,好似天宮。
一些盔甲鮮明,刀劍明亮的將士鎮守其中,氣勢雄渾。
整個宮殿羣宛如一尊蟄伏的兇獸。
羅烈不知道這是什麼時代,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沒有踏入這個時代,這應該是神碑曾經待過的地方,烙印下來的記憶。
換言之,他走進了神碑的記憶中。
因爲就在那宮殿羣正中央,天宮大殿之前,有一個直插雲霄的神碑,綻放出神華,耀射九天,赫然就是神碑。
此刻,神碑前站着一老一少。
少者,也已是中年人。
老者,鬚髮皆白,雪白的壽眉很長,隨風飄飄,面龐紅潤如嬰兒,宛如老壽星。
中年人一襲冠袍如帝皇般,恭恭敬敬的向老者跪拜在地,朗聲道:“弟子張百忍拜見天皇伏羲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