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烈怨念的目光注視下,他的心臟也終於恢復如初,卻也埋下了一道無法抹掉的魔念。
入魔之劫也再一次向羅烈逼近。
好在他終於還是康復了。
全身都可以自如活動,各種力量,感官等等,統統恢復如初。
恢復的第一時間,他就調動天地正氣,壓迫進入心臟,不求抹掉魔念,至少要壓制,防止魔念爆發。
他這才長出口氣,面帶微笑的道:“我沒事了。”
牡丹宮內一陣歡呼。
羅烈向吹雪僧點點頭,看向滿頭白髮的劉子昂,輕聲道:“大哥……”
楊戩道:“伯父擔憂老師,一夜白髮。”
劉子昂一瞪眼,喝道:“胡說什麼。”
楊戩又說道:“伯父,你該休息了。”
劉子昂還想說什麼,羅烈走上前,用力的來了一次擁抱,道:“大哥,你去休息吧,不要爲我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嗯,好,大哥就不打擾你們了。”劉子昂扯着楊戩等小輩們一起離開。
目送劉子昂離開,羅烈心頭感慨,有個親人關懷,感覺就是不一樣。
這時候,他看向在場所有人。
蘇妲己,吹雪僧,南宮天王,牧野流星,蕭離恨,李忘塵,冷雲衝,薛長恨,燕雲舞,孔泰斗等等都在,都興奮的看着他,還有一份久別重逢激動,開心。
羅烈走到蘇妲己面前,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柔聲道:“傻丫頭,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爲我做了什麼,但我知道,若非你的傷心,你的流淚,我可能真的完了,謝謝。”
蘇妲己感受到那溫暖的懷抱,突然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沒有人笑,只是感慨。
先前,他們真的以爲羅烈完了,那種絕望,是刻骨銘心的,彷彿整個人族都崩塌一樣。
羅烈聽着她的哭聲,心裡有着澀澀的感覺,似是這哭聲已經烙印他的心靈深處,再也無法抹掉。
安慰了蘇妲己,見過了衆人。
最後,他來到滴血九尾狐面前。
“你看到的一切,都在實現。”羅烈道,“但我不想妲己未來碰上那個劫難之人。”
滴血九尾狐仰起頭,一雙眼睛都變成血紅色,殺意凜然的道:“我更不希望那個人還活着。”
“那就殺了他!”羅烈聲音冰冷如九幽寒風,徹骨陰冷。
“我爲了找到他,早已有所準備。”滴血九尾狐身上泛起血芒,縈繞的整個牡丹宮都彷彿化作血色世界。
她的雙目之中更是映照出一個模糊的畫面。
外人看不清,她自己卻知道那是什麼。
滴血九尾狐道:“我已然鎖定他在那裡會出現。”
羅烈道:“吹雪跟我們一起去,其他人各就各位,隨時出戰!”
他這麼做也是有原因的。
從他遭遇無心族無心襲擊,到現在,已然過去一個多月,結果朝歌城被翻了十幾遍,都沒能找到無心的蹤跡,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至少說明,他們有辦法能夠躲過搜查,那麼若是人多的話,指不定會被發覺,提前逃走。
所以羅烈只選擇吹雪僧陪同。
兩人一獸,足以。
原因很簡單,朝歌城內不會有太強大的人,否則也休想躲過戰神刑天,紫金天犼和女魃的感應,唯有不夠強,大家都差不多,纔可能讓他們難以察覺到,因爲大家都一樣境界,一抓一大把,你怎麼查。
相應的,皇宮內仍舊做出一副悲觀的氛圍。
羅烈復甦的消息並未曾傳開。
知道者,也都在牡丹宮內,不至於擴散消息。
最有利於他們行動。
就這樣,兩人一獸悄無聲息的離開皇宮,在滴血九尾狐特殊的秘法指引之下,他們穿梭街道,來到一棟大院前。
“魯雄家!”
羅烈曾經在朝歌城生活過一段時日,對於朝歌城還是很熟悉的,尤其是他曾經也在悟劍道的時候,被人刻意影響,雪冰凝就追殺兇手到這裡,差點要將魯雄家給滅掉,還是羅烈顧及當時女皇柳紅顏尚未完全掌控大商帝國,未曾滅掉魯家的。
不想,這次居然又找到魯雄家來了。
“你似乎想到了什麼。”吹雪僧一襲月白佛袍,越發的出塵神秀,他對羅烈太熟悉,光聽聲音,就知道羅烈的心思變化。
羅烈哼道:“我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我不該忽視的人。”
吹雪僧道:“誰?”
“我一生的敵人。”羅烈沉聲道,“至今尚未被我挖出真正根腳的,帝狐!”
當初他悟劍道被人刻意的破壞,出手之人也是故意牽引到了魯雄家,那時候帝狐還不叫帝狐,只知道是個神秘人,以星使身份行事。
想到那時候,他如何會不再度注意到帝狐。
帝狐可是曾說過,他要在朝歌城等着他的。
說實話,在西方佛門事情上,他完勝,讓帝狐狼狽不堪。
但是這次的無心族無心出手,卻是他栽了大跟頭,狼狽的差點死掉。
羅烈道:“我敢斷定,無心族無心出手,一定是帝狐的手筆,是我大意了,連續面對最頂級強者的圍追堵截,卻忘了他這個從來不靠武道之人才是最危險的。”
“不過,既然被我知道了,那他就該倒黴了。”
吃了這麼大的虧,不找回來,那可不是羅烈的風格。
吹雪僧雙手合十,低語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不如當場殺死。”
“知我者,吹雪也。”羅烈大笑道。
他們沒有驚動魯雄家任何人,有滴血九尾狐帶領着,無聲無息的來到魯雄家一棟冷冷清清的別院,然後也不知這位能夠看到未來零碎畫面的滴血九尾狐如何做到的,就那麼輕鬆的於別院臥室內找到地下秘道。
沿着秘道深入下去,九轉十八彎的來到位於地下將近三千米深的龐大地下秘宮內。
秘宮空曠,冷清,無人。
但是這裡的天地靈氣極其的充足,連宮殿牆壁都是用少有的蘊靈石打造,屬於修煉寶地。
“我嗅到了帝狐的氣息殘存未去,顯然他曾經在這裡居住時間不短。”羅烈道。
“無心族無心的氣息也有。”滴血九尾狐道,“魯雄家,這裡,都沒有任何的凌亂,顯然不是發現我們來此,提前逃走的跡象,應當是有事外出,只要我們留守此地,他們早晚會歸來的。”
羅烈點頭,認可她的說法。
兩人一獸都將感官放到最大,卻並沒有動用任何神念,防止被人察覺。
以他們的感官,只要帝狐等人出現,定然可以提前察覺的。
等待是一種煎熬。
誰也不知道帝狐等人何時歸來。
閒來無聊,羅烈看向吹雪僧,搓搓牙,有點不爽的道:“你這廝都成皇了,我還是道宗。”
吹雪僧已然踏足古皇境界,他寶相莊嚴,出塵神秀,道:“佛說,你要嫉妒就嫉妒吧。”
羅烈直翻白眼,這廝又拽上了,他看向滴血九尾狐,道:“前輩,你能看到未來一些畫面,是不是該指點指點我如何才能夠突破,早在一年多前,其實我就該突破了,可是我的武道之路特殊,居然沒有找到合適的突破之法,始終被困在五界道宗最極限境界,讓這個被我始終拋在身後的無德僧人趕超,讓我很難受呀。”
從來沒有人可以超過他,只有他趕超別人的份。
這是生平第一次。
這不是說他弱了,而是吹雪僧不愧是邪皇厲邪古一魄,即便羅烈不用問,都知道是藉助天上地下之間阻礙破裂散發磅礴精華突破的,那也是突破,也是趕超他,不得不承認,吹雪僧的確有無敵之姿。
滴血九尾狐雙目泛起神奧,似乎這天地世界都在扭曲,更是有一種莫測的天機在晦暗中浮現。
良久,她才說道:“你突破的機緣在帝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