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孫權瞬間成爲了江東最紅的紅人,每天登門拜訪者數不勝數,門前的馬車就沒有停歇過。對此,孫權只能是在痛苦中自嘲,自己簡直是自討苦吃啊。可沒辦法,爲了讓江東士族安心,爲了讓內部不至於出亂,孫權又不能閉門不見,只能是咬着牙,陪着笑,一個一個都認真接見。別的不說,至少讓人覺得,孫權沒有不尊重任何人。
其他好處不提,最近這段時間,孫權禮物倒是收了不少,而且,也跟江東的大多數士族,混了個臉熟。這江東的政壇時局,在不知不覺當中,倒是被孫權摸了個半熟。哪些家族跟哪些家族親近,哪些家族跟哪些家族交惡,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孫權最近也是強迫自己背下了許多。
總之一個字——累!
每天從早開始,就一直見人見到晚上,連主持許貢的拜祭事宜,孫權也不得不推給了朱治,偶爾有名望很大的名士到來,孫權才抽空見上一見。等一回到家裡,孫權倒上牀就睡,連容我三思技能,浪費也就浪費了,孫權也沒辦法堅持到深夜去把它們給用了。
瑣事纏身,無暇他顧的孫權,卻是沒能注意到,最近家中,隱隱有些暗流涌動。
孫權作爲一個現代人,作爲一個現代男人,心思雖然很多,但基本沒在兒女情長上,以至於家庭當中,很多問題,只要沒擺上檯面,孫權幾乎就察覺不到。平常的時候都如此,更何況如今瑣事纏身,孫權真是想顧及都顧及不了了。
歸根結底,問題還是出在袁媛的身份上。袁媛,是袁術的女兒,放在之前,那是身份尊貴,品行優良,大家閨秀,總之,吳夫人喜歡滿意的不得了。但此時此刻,袁術稱帝,被判爲逆賊,袁媛作爲逆賊之女,關鍵孫策還旗幟鮮明的跟袁術開戰對立了,那袁媛的身份豈不瞬間尷尬了起來?
就算孫權不在乎,你只在乎她的人,不在乎她的身世來歷,但吳夫人能不在乎?就算吳夫人不在乎,江東上上下下呢?別人看在眼裡,閒言閒語,總歸少不了的吧。更有甚者,要是給你孫權安一個勾結逆賊的罪名,看你怎麼說去!
連呂布都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把女兒嫁給袁術,所以,在吳夫人眼裡,孫權甚至直接把袁媛休了,以表示跟袁術徹底劃清界限,也不算過分。
連孫權的母親吳夫人都這樣想,可以想象,跟孫權來到江東,舉目無親的袁媛,在孫家會遭遇什麼樣的冷遇。
說真的,也幸虧孫權從小就有主見,很多時候吳夫人都管不住他,不然的話,換做某些性格懦弱的子弟,早就被母親全權給做主了。吳夫人瞭解自己兒子,自然不會傻到逼孫權去休了袁媛,但吳夫人已經在着手削弱袁媛的影響力,簡單來說,就是給孫權再娶一妻,並且還準備讓這新來的當大,讓袁媛當小,繼而把袁媛推到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地位。
袁家小姐不是傻子,別人的態度她能感覺得到,一些風聲她也察覺得到,所以,袁媛也想抓住機會反擊。在這個時代,擺在袁媛面前的機會,除了她袁家戰勝孫家,袁術佔領江東外,剩下唯一的方式,就是給孫權生一個兒子了!
這些天,袁媛想盡辦法跟孫權同房,並且每天喝了不少據說能幫人懷上孩子的湯藥,可惜,不知道是不是時間太短了,肚子上始終都沒見任何動靜。
這種詭異的暗流,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裡。
“看樣子,不出一年,某些事情就要包不住了啊。”步練師輕聲說道,“這段時間,那袁家小姐好像很努力的樣子,而吳夫人目前也不會希望她懷上孩子。等到新婦入門,二女相爭,就算那新嫁進來的謝小姐沒那個心思,吳夫人也會迫她那麼去做的。一旦最後發現,這謝小姐也懷不上,那可就好玩兒了。”
“那魔門尊主這次爲什麼沒回來?”貂蟬問道。
步練師微微擡眼,
“所以,貂蟬姑娘,你是想等她回來,再趕忙執行我們的計劃,她若不回來,你就不準備執行計劃了?”
貂蟬臉上微微一紅,卻是被步練師看穿了心思。貂蟬一開始之所以願意跟步練師合作,還不是因爲擔心孫權被魔門給控制了,如今事情有變,魔門好像沒那麼執着於孫權了,那貂蟬又何必還去犧牲自己?
倒不是貂蟬就不願幫孫權的忙,而是這種事情實在太過於羞恥,況且,也不一定沒了她貂蟬就不能成功吧,隨便找個孫權的妻妾來配合一下不成嗎?
“哎,整天都爲這事吵來吵去,我來幫你們好了。”旁邊的蔡文姬終於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
誒???
步練師跟貂蟬猛然回頭,都是一臉驚愕的望着蔡文姬,連那個向來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步練師,眼中都閃過了陣陣漣漪。
蔡文姬一愣,瞬間把自己鬧了個大紅臉,連忙起身解釋道,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說,既然最近這孫家已經沒有魔門的人盯着了,那我們何不把這件事直接告訴吳夫人。這是他們孫家自己的事,用得着你們這麼替他操心嗎。”
蔡文姬吸了口氣,又繼續道,
“再說,我們一直受孫家庇護,這些年吳夫人也都對我們不錯。明知道此事,還一直瞞着不說,一定要等着他們自己去發現,我總覺得這是不是有些不妥吧?就算這事難以啓齒,我們可以瞞着孫權,但也沒必要瞞着吳夫人吧。”
“蔡小姐說的在理,我也是這麼想的!”貂蟬連忙應和,她是巴不得把自己從這件事中解脫出來。
步練師攤手,
“口說無憑,光是我們一家之言,吳夫人會信嗎?”
“我就說是我從衆多典籍當中推斷出來的。就算吳夫人暫時不願相信,這件事說出了口,我也能問心無愧。”蔡文姬道。
“然後呢,我們破解的方法也要說?”步練師問道。
蔡文姬臉色再次一紅,她當然知道這破解的方法有多麼羞人,看向步練師輕聲道,
“如果步姑娘不介意的話,倒也可一併說了。”
“我倒是不介意,但吳夫人不會懷疑我的動機嗎?”步練師道,“畢竟,我可是那魔門尊主的女兒呀。”
“。。。。。。”
最大的矛盾就在這裡了,如果執行者不是步練師,那一切都將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