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花牆見此,嘴角譏笑的走了過去,伸手輕輕點起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看了他臉上的紗布:“阿醜,看來她對你不錯嘛,還找人治了你的傷疤,怎麼,你這麼長時間沒動手,是不是被她感動了?不忍下手了?”
“嗯嗯嗯嗯嗯……”阿醜聽到恩人這麼說,直搖頭。
見此,華花牆厭煩的皺着眉頭:“罷了,我也不多說什麼,我再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之後要是她還活着,你就得死,你知道嗎?”
“恩。”阿醜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而後默默地落下了頭。
華花牆看他的樣子,心裡就已經厭煩不已,要不是他還有用,他纔不會費盡心思對他,早就把他給殺了。
突厥皇宮。
“二皇子,這就是那個叫夜焚琴的。”一下人打開圖像,指着上面的人兒說。
“嘭”的一聲,二皇子一手將那人打飛,身邊的人見此:“撲通”、“撲通”都跪了下來。
見此,二皇子冷聲道:“那個是誰?你們都給本王記住,她將會是你們的主子,本王的王妃,要是再讓本王聽到這樣的話,本王定將他碎屍萬段,聽到了沒有?”
“是,小的聽到了。”周圍黑壓壓的跪了一片。
二皇子滿意的揚起了嘴角,看着那圖畫上的模樣心中盪漾不已,這圖像已經是那般的楚楚動人,真不知道真人是有多麼的美。要不是偶然之間得到這幅畫,自己還真不知道大唐能有這樣的美人兒,而且還是非常聰慧的美人兒。
玉府。
“老四,老四,老四,你在哪兒啊?”玉彼蒼一大早便在玉重紗的院子裡嚷嚷着。
玉重紗拿着書,不厭煩的從假山後走了出來:“什麼事?”
找到了老四,玉彼蒼開心的跳了過去,來回踱步看着那皺眉的老四:“老四啊,我發覺你不大正常了。”
聽到三哥的話,玉重紗只覺得他是不正常了吧?這哪兒跟哪兒啊?無聊的擺擺手:“三哥,你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哎,這人都要走了,也不知道這長相思的信件能不能送到郎君的手上啊!哎,也不知……”玉彼蒼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耳邊一涼,再定睛一看,手中的信已經不見了。
一邊的玉重紗看着那熟悉的字跡,心中一陣暖流流過,這,這,這,這是她第一次寫信給自己,不知裡頭會是什麼?
玉彼蒼見成功挑逗起了這個冷冰塊老四,笑嘻嘻地走了過去,看着老四手上的信,繼續挑逗:“哎,不知道夜焚琴那個丫頭會寫些什麼呢?要不還是讓我先看看,說不定是些……”
再一次,玉彼蒼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玉重紗搶了過去,只見玉重紗慢條斯理的對玉彼蒼背後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三嫂,你怎麼來了?”
果真,在聽到“三嫂”這個詞的時候,玉彼蒼的臉頓時發綠了,僵在那兒猶如生鏽的機器一般,以每秒01釐米的轉速向後轉去,心想:這下可慘了,這封信是自己看到她的桌上有的,寫上玉重紗收的字樣,所以纔想着拿過來逗逗老四的,難不成被夫人發現了?這下慘了!
就在玉彼蒼心思亂想的時候,玉重紗已經先一步溜了。一會兒,便在玉重紗的院子裡聽到一陣鬼喊的聲音:“玉重紗,你小子,又耍我!”
十天後夜府。
“爹、娘,你們進去吧。”
“焚琴,你。”李遊鸞看着這個女兒,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娘,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來的。”夜焚琴見孃親擔心,便開解道。
站在一旁的夜依空見此,也不好說什麼,原本這事兒是可以糊弄過去的,但他好像知道似的,竟在前幾日下了聖旨,無奈,只好遵旨了:“好了,焚琴,早去早回。”
聽到爹的話,夜焚琴看清了父親眼裡的意蘊:“是,女兒知道。”轉頭對孃親說:“娘,你放心,弟弟們百日的時候我一定會回來的,我還要送他們一份大禮呢!”
“你啊。”聽到她這麼說,李遊鸞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無奈,輕拍她的手背:“如果他真的拿你去和親,你就將娘給你的錦囊交給皇后,她一定會幫你的,知道嗎?”
“是,娘,焚琴知道了。”說完,夜焚琴便上了馬車向皇城駛去。
馬車上。
“阿醜,你的臉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這次出來,夜焚琴特意帶了阿醜出來,不知是什麼原因,她就是覺得如果有他在身邊的話,總是安全一點。
“恩。”阿醜點點頭道。
夜焚琴見他就哼了一聲便沒聲兒了,心中疑惑:“那你爲何還要纏着這紗布?”
“啊?這?”聽到她這麼問,阿醜有些不知所措,她是主子,要見自己的臉自己也不能拒絕,手慢慢伸到臉部,但是就停在那兒了。
見此,夜焚琴也不勉強他,岔開話題:“阿醜,你的名字不好聽?”
“恩?”阿醜有些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怎麼了,怎麼想一出是一出?
“伏藏,伏藏。”夜焚琴轉過頭,看着阿醜:“伏藏這個名字這麼樣?”
“呃?”這次,阿醜是真的被雷到了,看着那放光的眸子,阿醜聽到自己的心“砰砰”加速的跳着。
夜焚琴見他這樣,以爲他是不喜歡自己所起的名字,頓時心裡有種失落的感覺。一邊兒坐着的阿醜見此,連忙說道:“我,我,我喜歡。”
聽他一說,夜焚琴一驚,一臉吃驚的看着他,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的?難不成他會讀心術?夜焚琴萬分驚訝地看着他,這也是夜焚琴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着他,越看夜焚琴越是覺得他長得很不一般,就看他那坐姿,一看就不是平常的人家,還有那猶如鷹的眼睛與那散發出來的氣勢,雖然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但也掩蓋不住他那氣勢。氣勢?想到這個詞,夜焚琴的心裡又是一驚,他一個叫花子怎麼會和氣勢這個詞扯上關係?
坐在夜焚琴對面的阿醜見她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覺得坐如針氈一般,但是又不知道該往哪兒看,就這樣,阿醜越來越覺得尷尬了。
“小姐,玉四公子來了。”就在這尷尬的時候,丫鬟的聲音緩解了這尷尬的局面。
夜焚琴慢慢下了馬車,見到來人,嘴角微微一揚,走到他面前,見他一臉的風塵僕僕,關心道:“走這麼急幹嗎?又不急在這一刻。”
又聽到這軟軟的聲音,玉重紗輕輕一拂,將其攬入懷中,聞着她身上特有的味道,將臉埋在她的頸間,幽幽的說道:“想你了,所以就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夜焚琴下車後不久,阿醜便從馬車上下來了,原本還沉浸在溫柔鄉里的玉重紗見馬車上下
來一個男人,臉色頓時大變,摟緊懷裡的人,一臉陰沉的看着那下車之人。瞬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風兒盡情的舞動着,偌大的天地間這兩個男子相互看着對方,似是有……
冷風呼嘯,似是要將這土地給吹裂了一般,只剩下枯枝的大樹正孤零零的在這狂風中搖曳。獵獵冬風刮過人的臉龐,有一種刀割的感覺,刺入皮骨。
懷裡的夜焚琴感覺他的手忽然緊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微微轉過頭眼角瞥到馬車邊的一抹灰色,心中明瞭。擡頭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心裡又是開心又是擔憂。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便看見玉重紗的臉色微微轉晴,但還是一臉警惕的看着從馬車上下來那人。
阿醜剛從馬車上下來便感覺到一陣肅殺之氣襲來,擡頭一見,只見一長相清秀、英武的男子正瞪着自己,那眼神就像是草原上的獅子盯着那柔弱的羔羊一般。
“好了,伏藏,來,到這兒來。”夜焚琴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拉過阿醜的手臂:“伏藏,他是玉家的第四個兒子,叫玉重紗,也就是棄琴的小叔子。”轉頭再看向玉重紗:“重紗,他以前的名字叫阿醜,我覺得不好聽便重新給他起了個名字,叫伏藏,我見他的身手不錯,便將他留在我身邊。”
聽到“留在我身邊”這五個字的時候,玉重紗那稍稍轉好的臉色又再度陰沉了下來,仔細打量着面前的這人。他知道焚琴救了一個叫花子,但是這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叫花子,男人看男人與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是不一樣的。玉重紗總覺得這個人給人的感覺與他的外表是不一樣的,但一時也說不出是哪兒不一樣,看來得提防着他。伸手,攔着夜焚琴的腰:“陪我騎會兒馬。”說完也不等夜焚琴答應,便一把將她抱上馬,策馬而去。身後的阿醜看着那揚起的塵土,心思百態。
夜色黑沉,那猶如黑布一般的夜空中沒有一絲的光亮,夜風侵入骨髓,帶來沉沉的肅殺之氣。
華府。
華花牆看着那漆黑的夜空,臉色陰沉,那空蕩的閨房沒有一絲的生氣,就像那阿鼻地獄一般陰冷。
“你出多少銀子?”黑幕中幽幽飄來一句話。
聽到這話,紋絲不動的華花牆終於有了一絲的反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譏笑,吐出一句話:“百兩黃金。”
只見黑幕中隱隱傳來一陣輕笑:“一百兩黃金就想買我妖閣的一把刀?”
“一百兩不是買刀,而是讓你們幫她坐上突厥王妃的定金。事成之後,還有萬兩黃金。”華花牆想到自己日後的美好生活,也獅子大開口,許下了這悔恨終生的一句話。
“好,萬兩黃金我們還能商量看看,你最好將金子準備好,要是辦完事之後沒見到金子,你應該知道得罪妖閣的下場。”黑暗中伴着夜風悠悠傳來這句話,便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黑暗中那人走了之後,華花牆對着黑幕洋洋得意:“夜焚琴啊夜焚琴,的確,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兒,但是你知不知道這美人往往是紅顏薄命的,不過,本小姐心地善良,不要你的命,要你比死了還難受,等你成了突厥王妃的時候,我看你還拿什麼跟我爭玉重紗!哼!”
五日後。
“奴才恭迎平公主,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馬車裡的夜焚琴睡的正香,根本沒聽到外頭的動靜,還是在與周公下棋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