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六表弟?”站在一旁的華花牆看到夜焚琴接過的孩子。
聽到她的聲音,夜焚琴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她在,輕聲答道:“恩,他就是老六,睡在牀上的是老四和老五。”
華花牆走進,看着夜焚琴懷裡的孩子,畢竟是女性,擁有天生的母性,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輕輕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小臉蛋兒:“他真可愛,你看他的那雙眼睛真漂亮,好像舅母,表姐,能讓我抱抱嗎?”
見她這樣,夜焚琴的心想,她總不至於在這麼多人的時候對孩子做些什麼,便指導着她抱抱孩子,可不知是什麼緣故,華花牆剛接過孩子,老六便哭了起來:“哇哇哇哇……”
聽到孩子的哭聲,華花牆一臉的不知所措,夜焚琴連忙接過孩子,輕聲哄着他:“老六不哭哦,姐姐在這兒,弟弟不哭哦。”
華花牆看着夜焚琴哄着孩子,一臉的尷尬,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抱他,他就哭了?
“怎麼了?”還在外面聊天的李遊鸞與華聽音聽到這聲,連忙走了進來。
“沒什麼,估計是他餓了。”夜焚琴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而後將孩子交給奶孃了。
站在旁邊一臉驚訝的華花牆看着夜焚琴,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爲什麼要幫自己?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奶孃,你就帶他去餵奶吧。”聽此,李遊鸞才放心下來,看了看奶孃懷裡的孩子,伸手點了點他的臉兒,見他的確是餓了。
前廳。
“夜老弟,今日我來,一來是賀喜,二來也是想和夜老弟攀個親家,不知夜老爺意下如何?”李二爺坐在上位,餘光微瞟,品着上等的碧螺春。
夜依空在聽到李二爺這麼說的時候,心裡一麻,不知該如何是好,他這樣說肯定不是說閒庭,而棄琴又嫁出去了,那就只有焚琴了,可……
這邊,夜依空在思索着,而另一邊,李二爺細細的品味着那入口及蔓延到滿嘴的茶香,看着站在一旁眉頭深鎖的夜依空,嘴角微微一笑:“賢弟,來,快快坐下,這事兒可不是坐着就好商量的事兒。”指着旁邊的凳子說道。
夜依空看了一眼那張凳子,可還是坐在了李二爺的斜對面,恭恭敬敬地坐在那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對於這位李二爺的到來,他可是一點兒都沒預料到。就在這氣氛快要凝固住的時候,品着茶的李二爺幽幽的吐出一句:“賢弟,不知什麼時候我能看到我那可愛的三個小外甥啊?”
“啊?”被他這麼一問,竟有些傻了,這前後對不上啊,不過經他這麼一問,夜依空纔想起來今個兒是兒子們的百日宴,忙答道:“我這就去讓夫人將孩子們先抱過來給二爺看看。”說完,夜依空就要起身去將孩子抱來。
李二爺見他這樣,嘴角一揚:“賢弟,你這是急什麼啊!到了時候,妹妹自然會將孩子抱出來的。”
聽到李二爺這麼說,夜依空也不好離開,便招了招手,示意下人前去通知夫人將孩子抱出來。
後院。
“娘,我們先走吧。”夜焚琴手裡抱着一個孩子,看着娘手裡的孩子,還有奶孃手裡的孩子,心裡沉重。
李遊鸞抱着孩子,看着他甜睡的樣子,心裡軟軟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女兒,點了點頭:“恩,走吧。”話一說完,母女二人便抱着孩子邁出
了門檻兒。跟在她們身後的出了幾個丫鬟和婆子之外,還有華聽音與華花牆,華花牆聽着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也不知道是哪兒不對,於是便跟着她們出去再說。
前廳。
“夜老爺,不知什麼時候我們能見到小公子啊?”一身着華服的男子見夜老爺與一名器宇不凡的男子坐在一桌,卻一句話都沒說,便趁機點點道。
聽到這聲,夜依空的心裡真是很感謝這位生意上的夥伴,坐在位上看着李二爺,面露難色。
見此,李二爺也不好說什麼,便說道:“今日是百日宴,你也是主角之一,既然這樣,那你就快去忙去吧。”
得到這聲,夜依空心裡一喜,但面上還是鎮定的說道:“是,那草民便去忙了,二爺。”說完,等到李二爺點了頭,夜依空才退了出去。
退了出去之後,夜依空來到那位老夥伴身邊:“張員外不必着急,一會兒內子便會將孩子們抱出來,讓張伯伯好好瞧瞧。”
“恩,我可等着呢。”張員外畢竟也是在商場上跌打滾爬過來的,雖然不知道坐在裡頭的那個人是誰,但是看他的舉止以及他的衣着,身份應該不一般,更何況就連夜老爺對他也是畢恭畢敬的,想到這個,張員外有些好奇:“夜老爺,不知那人是誰?竟能讓夜老弟如此對待?”
夜依空向裡頭望了一眼,而後說道:“張員外,那是以前幫過我的恩人,對他,我是打心眼兒裡的敬佩,這次也是我這十多年來頭一次見到他,所以這看上去難免是有些生疏了些。”
“原來如此。”聽到夜依空這麼說,張員外的心裡動了一點兒心思,那雙賊精賊精的眼睛轉了一圈,湊着夜依空的耳邊:“夜老弟,既然他是你的恩人,那能不能爲老哥我引見一下?”
聽到他這麼說,夜依空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思,可是他豈是他能見的,但是該怎麼說的好呢?只見夜依空的眉頭緊鎖,一臉爲難的看着張員外。張員外與夜依空一向是生意上的老朋友了,這夜依空在南方的一些生意都是張員外幫襯着的,不然夜依空在北方,又怎麼能顧及的了南方的生意呢。可這件事怎麼辦呢?
張員外以爲憑自己與夜老爺的關係,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見他半天沒個回答,張員外便擡起頭,看了看他,見他一臉的爲難,心裡頓時凉了半截。
夜依空看到了張員外眼神裡的意思,連忙將張員外拉到一邊:“張老哥,那人可是不能惹的。張老哥,這次他來是來要回他曾經對我的資助的,我方纔在那兒爲難,正是因爲這個,我纔不敢將老哥引見給他的,不然非得出事兒不可。”
聽到這個,張員外心裡一驚,萬分感激的看着夜老爺,低聲說道:“還是夜老弟說的對,既然這樣,那老夫就等着貴夫人將小公子們抱出來了,瞧瞧那可愛的模樣。”
“好嘞,張老哥,你就等一會兒,馬上內子就將幼子們都抱出來了。”
夜依空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歡笑一聲:“瞧這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對呀,對呀,夜夫人真是好福氣,一下子就有三個孩子,還且個個還都是男孩兒。”
“是啊,是啊,誰說不是呢,夜夫人您這是在府上,不知道外面的人知道您一下子生了三個男孩兒之後,外頭的人都希望能得到您孩子
的一件衣衫,或者一塊布來沾沾這種福氣,也好像夜夫人一樣,一舉得三男。”
這些貴婦人說說鬧鬧,盡是挑些好聽的的話來說。夜焚琴看着孃親的臉上雖說洋溢着笑容,但是臉色明顯不想在聽下去了,便臉上堆滿笑:“各位夫人,焚琴在這兒給各位夫人行禮了。”夜焚琴抱着孩子,給那些個夫人福了福身子。
“喲,這不是二小姐嗎?真是許久不見了,二小姐越發長得水靈了。”
“對啊,對啊,我記得上次見二小姐是三小姐的婚禮上,這才幾日不見,二小姐真是長得越來越美了。”
“不知日後誰家的公子能有這福氣,將如此美的二小姐娶回家去呢?呵呵呵。”
一衆夫人挑逗完了孃親,現在又來挑逗夜焚琴,孃親是不想理她們,可夜焚琴不一樣,看着那些笑得珠釵亂抖的婦人,夜焚琴頓時起了玩兒性,一臉嚴肅的看着離自己最近的李夫人的珠釵:“李夫人,你的珠釵亂了,纏到一起了。”
果然,李夫人在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連忙用手扶了扶頭髮,問身邊的侍女:“我的珠釵是纏到一起了嗎?”
那小丫頭根本就不敢看自家的夫人,只是快速擡眼看了一下子,便說:“是的,夫人。”
聽到這個,李夫人便急急忙忙的在丫鬟的攙扶下,可依舊保持着穩健的步伐向一座假山後走去。
夜焚琴看着那李夫人的背影,心裡更是一陣好笑,原以爲她問那丫鬟,那丫鬟會說沒有呢,沒想到她在丫鬟的心目中竟是那般。就在夜焚琴看看其他夫人的時候,那些個夫人都自顧自的說道:“我的衣服皺了。”
“呀,我的耳環好像少了一個!”
“我的珠釵也纏到一起了。”
“哎呀,我的絲帛有些髒了。”
就這樣,那些吵吵鬧鬧的婦人非常“自覺”的消失了。看着那些消失的婦人,李遊鸞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啊,就不怕將這些人得罪了,再怎麼說,她們都是你爹生意上那些人的夫人,這以後見面的機會怕是不會少呢,這會兒你這樣做,也不怕她們背後裡做些動作。”
“娘,這個您就別擔心了。”夜焚琴將手裡的孩子交給了奶孃,也將娘手中的孩子放到奶孃的手上,扶着孃親:“娘,她們都是些不明所以的婦人,再說了,以後與我們夜家做生意的除了那些老一輩兒的叔叔伯伯們,還有就是她們的兒子,據我所知,方纔那些婦人,除了李夫人生有一子之外,還沒有其他的婦人生了兒子,所以孃親,你不用擔心,這件事就交給女兒來處理。”
聽到她這麼說,李遊鸞的心裡也有了數,輕怕她的手背:“只要不過火,其餘的你想怎麼樣就怎樣。”
“是,娘。”
夜依空見她們母女二人手攙着手走來,便急急的迎了上去,從夜焚琴的手裡接過李遊鸞的手,握着她有些微涼的手:“手怎麼這樣凉?爲什麼不多穿些?”
“我不冷。”雖說已經做了這麼久的夫妻,但面對如此的夜依空,李遊鸞還依舊如少女一般,紅了臉。
“你啊。”聽她這麼說,夜依空也沒辦法,伸手攏了攏她的衣領:“走吧,他來了,你總是要見一見的。”
“恩,他已經許久沒來了,這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李遊鸞知道他說的是誰,跟着他去見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