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凜梅綻放;天宮綻白,人間必冤;風雲乍做,天地動容;明春飛來,人間四月。
夜府門口。
“老爺,就是這兩個人說要見您,還說那個孩子是……”夜伯話還沒說完,夜依空便撫了撫手,走向前去。
只見,一沒有鬍子的中年男子與一女子跪在夜府的門口,身上已經要被雪給蓋住了。中年男子的懷裡抱着一個嬰孩兒,那嬰孩兒睡得很是安穩,但是夜依空可以看出,那嬰孩兒應該是出生沒多久,嬰孩兒的嘴脣已經出現了紫色,要是不及時救治,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
那中年男子看着懷裡的孩子,忽然眼角瞥到一白色勾邊錦服,擡頭一見,是夜老爺,激動地光張着嘴,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夜依空看清了男子的長相,心中已然明瞭,舉手示意不必說話,而後對夜伯說道:“去,安排他們進府歇息,請大夫來,好好看看他們,讓奶孃也來,喂這個孩子,不許他們有任何事。”
夜伯還沒見過老爺這麼嚴肅的臉色,看來事態嚴重,見此,夜伯立即招呼他們,領他們進府了。忽然,夜依空想到了什麼,站在府門口,對着衆人冷聲問道:“今日之事,你們看到了什麼?”
夜府的人是經過訓練的,自是知道老爺的話是什麼意思:“奴才什麼都沒有看到。”
“好,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半個字,你們知道後果。”說完,夜依空便扶手而去。
“是,奴才明白。”
夜伯將他們領到了西廂客房,沒一會兒大夫和奶孃也來了,經過一系列的診斷,兩人只是感染了些風寒,沒什麼大礙,孩子也只是餓的太厲害了,奶孃餵飽了之後便呼呼大睡了。
一炷香之後,夜依空進了廂房,看到已然變了個樣子的兩人,心中疑竇衆生,尋了位子坐下後,饒有深意的看着他們。
夜伯見此,遣了衆人一併退下,現在,屋內只有夜依空、那名中年男子與女子三人。三個人就這樣對坐着,誰也沒有先開口,或許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出什麼事兒了?”夜依空先打破了這份凝重。
聽到夜老爺的話,中年男子終於忍不住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身邊的女子見此也跪了下去。
夜依空的心裡越來越疑惑,這兩人到底是在幹什麼。
“夜老爺,奴才求您,求您一定要收留那個孩子,梅妃娘娘已經歿了。”
“什麼?”夜依空不敢相信:“劉公公,你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劉公公擡起頭來,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是按照恩公的意思,將他的部分給刪去了。
聽完之後,夜依空的心裡翻江倒海,一時之間他不敢相信那人會那麼狠心,對自己的女人都能下得去手,更何況那個女人還懷了他的孩子,虎毒都不食子,他怎麼能下得去手。
跪在地上的劉公公與平一看着發呆的夜老爺,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許久,夜依空輕吐了一口氣:“來人。”
夜伯推門而入:“在。”
“對外宣稱,夫人這一胎生的是三胞胎,而且都是男孩兒。”
“這?”夜伯不知道老爺的意思,有些疑惑。
“去吧,照我說的去做,滿月酒暫時不辦,就說夫人的身體還沒好,百日之宴的時候再說。”夜依空知道夜伯的疑惑,但這件事怎麼能跟他解釋清
楚呢。
“是。”得到命令後,夜伯便退了出去。
等到夜伯走後,劉公公與平一激動地看着夜老爺,一個勁兒的在那兒磕頭:“多謝夜老爺,多謝夜老爺,多謝夜老爺……”夜老爺這麼做,就是給了梅妃娘娘的骨血一條活路啊。
“好了,你們先歇着,平一,從現在起你就叫夜平,是三個孩子的貼身侍女,與奶孃一起負責照顧孩子的飲食起居,公公您,以後不能再稱您爲公公了,我夜府上的下人都是姓夜的,以後就叫你夜二伯,也是負責照顧三個孩子的飲食起居。”夜依空想了一會兒,將這二人安排了些事兒。
劉公公聽此,激動的已經是老淚縱橫,夜老爺這不單單是給了孩子一條活路,還將他們的路都給了,要不是好心人誰會願意將這件事兒往自己身上攬啊!
九黎宮。
“主子,事情已經辦妥,接下來屬下該怎麼做?”一玄衣男子身上掛着彩,單膝跪下地上向主上彙報。
只見一白衣男子,臉上帶着白色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一雙黑漆漆的雙眸直盯着地上的人,一句話都不說。
“受傷了?”
“呃?”玄衣男子看了看身上,確實,肩膀上有一處劍傷:“屬下沒事兒,只是小小劍傷,無事。”
“玄鳳,本宮不喜歡血。”帶着白色面具的男子還是保持先前的姿勢,冷冷地說道。
聽到宮主這麼說,玄鳳往後退了退:“屬下學藝不精,請宮主責罰。”
九黎宮裡的人的武功都是經過宮主親自指點的,九個閣主的武功更是跟在宮主身邊習武三個月之後才勝任閣主之位的,因此,他們的武功在江湖上已經是數一數二的,而能夠將他刺傷的人,武功看來很是了得。
“是誰?”
只見,玄鳳頓了一會兒,皺着眉頭說道:“回宮主,是雲走。”
“雲走?”聽到這個名字,一向冷血的九黎宮主竟然也有了一絲絲的反應。
“是的,不過他好像不記得屬下,也不記得他自己是誰,只是知道自己叫雲走。”玄鳳將自己的發現一一報給宮主。
聽到玄鳳的話,戴着面具的臉終於有了反映,那黑漆漆的眸子中竟有了一點兒光亮:“下去療傷吧,告訴買家,事情已經辦妥,一個不留,全部落入懸崖。”
“是。”玄鳳永遠猜不出宮主的心思,剛走兩步之後,玄鳳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來:“不過,屬下在雲走身上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味,很像是女人用的脂粉香,但是又比脂粉香淡。”說完之後,玄鳳便退了出去。
在聽到“脂粉香”的時候,九黎宮主的眸中精光一閃,心中一驚,看來是有人要與他的九黎宮作對了。
皇宮御書房。
“皇上,今年大雪早至,導致農作物嚴重受損,一些地方的百姓因爲沒有糧食吃,現在已經開始啃樹皮了,微臣擔心這樣下去會出事兒,因此,微臣懇請陛下開倉震災。”一山羊鬍、身穿一品大員朝服的大臣正低頭恭恭敬敬地向皇上彙報災情。
可是龍椅之上的皇帝卻沒有任何反應,眼神呆呆的,耷拉着眼睛,一副丟了魂兒的模樣,完全沒聽到大臣的彙報。
那大臣彙報完之後,見半天沒有反應,便稍稍擡起頭,只見皇上一副呆滯模樣,大臣心中一驚:“皇上,老臣所奏,還望皇上恩准。”
這一聲,龍椅上的皇帝終於回過了神來,
看了看下面的衆人,努力的想提起神來,奈何,心裡的難過大於一切,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太子:“太子,今日之事,你來處理,朕有些不舒服。”說完,皇帝便離開了御書房。
衆大臣與太子不明白皇帝是怎麼了,但是太子監國也是常事,因此衆大臣也就只當是皇上身子不爽,低着頭:“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
皇上出了御書房,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往哪兒去了,以往最常去的地方,要麼是皇后的朝鳳殿,要麼是梅妃的梅德宮,而如今,皇后的身子病着,而梅兒卻……
“皇上,外頭天涼,您還是進裡頭歇歇。”一小太監見外頭的雪是越下越大,風也起來了,擔心皇上的龍體。
聽到這聲,皇上側頭一看,自個兒身邊的人也變了,淡淡的問了聲:“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頭一次被皇上問及性命,腰躬的更厲害了,答道:“回皇上,奴才叫小合子。”
“小合子?”皇上在腦海中搜索着這個名字,想了一會兒:“你是劉盛合的乾兒子,對吧?”
“奴才正是,皇上您的記性真是好,連奴才都能記得。”那個小太監頭一次伺候皇上,說完沒輕沒重。
皇上看着這個說話有些不經過大腦思考的小太監,罷了,既然自己欠了一條命,就拿他來還吧:“你起來吧,從今兒起你就在我身邊伺候吧。”
“多謝皇上,多謝皇上,奴才多謝皇上隆恩。”小太監聽到皇上這麼說,激動地磕頭謝恩。
“好了,朕想看看梅花,去梅德宮吧。”自從梅妃走後,皇上每天都要來梅德宮,這在外人看來,皇上是對娘娘思念的緊,而只有皇帝自己清楚,他這是在贖罪,希望藉此能撫平梅妃的亡魂。
小太監第一天上任,見皇上要去梅德宮,扯足了嗓子喊道:“皇上起駕,擺駕梅德宮。”
大雪紛飛,金龍在顯,梅花凋落,以此贖罪;紛紛擾擾,半生已過,臨終回首,過眼雲煙。
江湖紛爭,亙古便有,武林之主,類同天下之主。就在夜焚琴與夜棄琴當上武林盟主沒多久,江湖中就有一股不明勢力在推動江湖中的船槳,但不知道這股勢力是黑是白,或者是……
“你們算什麼!哼!敢這麼跟我們門主說話!不想活命了?”一膀圓腿粗的大漢指着前面的漢子吼道。
只見,那漢子聽到這話,頓時臉紅脖子組的叫了起來:“你算個什麼!敢這麼和爺爺我說話?你纔是不想活命了!你知不知道就我的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你們這些人給活活弄死了。”
“就憑你?哼!”大漢不以爲然。
那漢子見此,心中怒火縱生,一個翻身來到大漢面前,手輕輕晃了一下,那大漢便“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再也沒起來。身旁的同門見此,紛紛亮起傢伙,頓時間,兩個門派便縱身於刀光劍影之中。
夜家。
“盟主,這是這個月武林中的一些事情。”一武林中人正在向夜焚琴彙報。
夜焚琴翻開書信,只是稍稍看了一會兒,便發下書信,皺着眉頭:“這件事是這個月的第幾起了?”
“回盟主,是第十八起。”
“第十八起了!”夜焚琴反覆嚼着這個事兒,心中吃驚不已:“查明瞭原因嗎?”
“回盟主,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那人說着說着便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