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打定主意,便裝出一副未經世事的單純模樣,放下車窗,疑惑地詢問道,“姑娘,有事麼?”
彩蝶見沈默搖下車窗,臉色一喜,藏在長袖裡的手腕一抖,揚起一團粉色的迷煙飄向車窗內。
嗯?沈默早有防備,立刻屏住呼吸,讓自己不吸入那些迷煙,但依舊裝出被迷暈的樣子。
彩蝶見沈默暈倒,拉開車門,將駕駛位的沈默脫出,整個過程極爲麻利與果斷,要不是沈默沒有感知到殺氣,他也不敢在這個女人面前演戲。
很快,彩蝶將沈默丟在後排,用後備箱的毯子蓋上,麻利地坐到駕駛位,很顯然,彩蝶的目標不是沈默,而是沈默屁股下面的瑪莎拉蒂,她這是要劫一輛車,具體劫車拿來幹嘛,沈默覺得她是爲了抓自己。
嗯?!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她不是已經抓到我了麼?
彩蝶打死都沒有想到,她苦苦追尋的仇人就在她身後的座椅上斜躺着,正用靈覺感知她的一舉一動,要是被彩蝶知道沈默就是殺害小六子的兇手,沈默就不是躺在後座那麼簡單,而是直接被丟進後備箱,拖到太平洋餵魚去。
嘿嘿,沈默有些哭笑不得,這姑娘真逗,騎着毛驢找驢···額,不對,這比喻非常不恰當,應該是捧着金山而不自知,嘶,也不對···管它呢,反正沈默覺得這事很烏龍,很沈默,符合他主角的騷氣氣質。
但令沈默感到詫異地是,他在後排躺了許久,也沒等到彩蝶發動瑪莎拉蒂,靈覺感知下,彩蝶坐在駕駛位各種不自在,一會兒摸摸這裡,一會兒戳戳那裡,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球也不懂的樣子。
沈默瞬間明白過來,感情對方不會開車,更具體來說,對方不會開瑪莎拉蒂,她連啓動鍵在哪都找不到。
嘿嘿,姑娘你真的是天一教派來殺我的麼?你莫不是想笑死我,然後回去覆命,順便繼承我的螞蟻花唄吧!
就在沈默強忍着笑意,儘量不讓自己笑出聲的時候,前排的彩蝶無奈的下車,拉開後車門,從懷裡取出一件小白瓶,麻利地爬進後排座位,虎氣十足的騎在沈默身上,掀開毯子,將小白瓶打開對着沈默的鼻子。
沈默:“???”
你要幹嘛!你想對我做什麼。現在立刻馬上從我身上下來,要不然我可要叫了,我要是叫出聲,對你對我都沒得好處!
嘶溜!一股刺鼻地氣味衝進鼻腔,瞬間讓沈默虎軀一震,斜躺着彈起,直接將身上的彩蝶震開,腦袋狠狠撞在瑪莎拉蒂的天窗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哎呀!
沈默只聽見一聲慘叫,彩蝶便已經暈倒過去,不省人事,而沈默卻倍兒精神,那股怪味讓他的腦袋像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沈默興奮地,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他只感覺腦袋發熱,股股熱氣,直衝雲霄抵達頭頂百匯,讓他整個人都快要原地昇華,飛入雲霄,與太陽肩並肩。
沈默低聲罵道,“你給我聞地是什麼東西?”
他意識到自己肯定是中毒了,念頭一動,淨化技能發動,乳白色的光暈沐浴全身,想象中的舒暢感並沒有出現,那股燥熱依舊存在,並且愈演愈烈。
沈默愕然,淨化技能居然沒用?爲什麼?難道這不是毒,所以它不屬於負面狀態,那它是什麼東西?
他將目光再次落在彩蝶身上,眉頭緊皺,一眼便看到彩蝶手中的小瓷瓶。
沈默:“她給我聞的就是這個東西?”
這東西不會是狂暴藥劑吧!
沈默眼淚都急出來了,你說你幹啥不好,爲啥要給我聞這個東西!姑娘你看上我哪點,我改還不成麼。
沈默只感覺自己的身體涌現出極強的力量,狂暴的氣息席捲全身,仿若蠻荒野獸,勢不可擋。
他強忍着讓自己保持冷靜,但不斷涌現的力量,讓他變得暴躁不安。他需要發泄,將體內的力量發泄出來。
吼!
只聽見沈默發出震天怒吼,宛如猛獸般從車後座衝出,狠狠地衝向地下停車場的一面混凝土牆壁。
轟!轟!轟!
暴雨梨花般的拳頭落下,瘋狂地傾瀉着體內涌現的力量。
而巨大轟鳴聲,將昏迷的彩蝶驚醒,她看着暴走的沈默,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小瓷瓶的屬性她是清楚的。
而沈默所爆發出來的超凡力量,深深地震撼到她。他是誰?他的體內居然潛藏着如此強大的力量。
彩蝶突然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等到沈默筋疲力盡,脫力暈眩之後,彩蝶來到他的身邊,將他拖回車內,繼續裝作熟睡的樣子。
良久之後。
“啊!”彩蝶發出一聲尖叫,“不要批臉,你對我做了啥子。”
沈默:“???”
他虛弱地張開眼睛,疑惑地盯着身旁衣衫不整的彩蝶,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彩蝶慌忙掀開她的衣袖,將手臂上剛剛擦去的守宮砂,擺在沈默面前。
“我的守宮砂不見了!”
沈默:“什麼沙?你到底想說什麼?”
彩蝶心下一橫,抽出別在腰間的匕首,狠狠地刺向沈默的脖頸兒。
這一招快準狠,要是一般人絕對會死在這一刀之下,但沈默顯然不是普通人,雖然現在的他很迷茫,但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奮力反抗。
噗呲!沈默本想一把抓住匕首,他原本是能做到的,但現在的他太虛弱,即便拼勁全力,也沒擋下這一刀,鋒利地匕首瞬間洞穿他的手掌,鮮血狂流,很快打溼一片。
沈默知道自己現在太虛弱,一定不是彩蝶的對手,便厲聲呵問,“你想殺我?”
彩蝶的臉上裝出複雜地情緒,她低聲唸叨,“我們的守宮砂不見了,是你乾的。我們教的規矩,破了守宮砂的人,要麼娶,白頭偕老。要麼殺掉,此生不再嫁。你我第一次見面,我們互相不瞭解,你不會娶我,我也不想嫁給你,所以,我只能殺掉你。”
沈默臉色一沉,他佛了!守宮砂是什麼東西,他好像想起來了。
但他剛剛都幹了些什麼?他完全沒有記憶。怎麼就成了要麼娶,要麼死的結局?
他暗暗唸叨,無論如何先將彩蝶穩住再說,他可不願意不明不白的死在彩蝶手下,因爲這樣死實在是太憋屈了。
“姑娘,我認爲我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先彆着急殺我,我有話要說,”沈默瞅着不斷聚攏過來的吃瓜羣衆,提出最爲恰當的建議。
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起碼地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彩蝶猶豫片刻,點點頭,算是默認。
“你先把刀放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一談,可好?”
彩蝶手中匕首一鬆,默然無語,她的心底暗暗唸叨,她不成熟的想法又成熟了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