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羽的威脅絲毫沒有影響到那白衣少年的心情,他微微一笑,看了看張羽才道:“就你?先闖過了這初篩再說吧!”
望着他傲然離去的背影,不少人心頭都燃起了心思。
苗宗的人善毒,如果可以,沒有人會想要跟這樣的人交手。
可白衣少年的話,卻讓張羽心情不怎麼好受,他自傲可卻有自傲的資本,小小年紀就能夠達到築基境五重境界,只怕是已經屬於一等天才的地步了。
匆匆一看他的年齡也不過就在十五六歲左右而已。
將腦中的不甘揮灑出去,張羽狂亂的搖了搖頭,將徐胖抱了起來朝着僻靜處跑了過去。
徐胖的毒素雖然不至於致命,可如果處理不得當,只怕是會留下不小的病根。
那些評委之中也選出了人作爲代表跟了過來,張羽匆匆一看,他應該是個脫胎期的高手,只是他的實力強過張羽太多,讓張羽根本查探不到真實實力。
他只是隨意檢查了一下徐胖的情況就說道:“問題不太嚴重,你將這丹藥給他服食下去就好!”
留下了丹藥,他飄然離去,一派高人作風,卻根本讓張羽生不出崇拜的心思。
查看了一下手中的丹藥,張羽也明白,這人無怨無仇,絕對不會亂來,當下將丹藥喂徐胖吃了下去。
伴隨着丹藥融入徐胖的身體,他的面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張羽甚至來不及鬆口氣,徐胖的情況已經急轉直下。
他原本還算好的膚色,忽然一變,幾乎徒然發黑,甚至於還一口血跡吐了出來,那鮮血噴在旁邊的草木之上,草木剎那間便枯萎了。
張羽哪裡不知道徐胖的情況惡化了,可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
恰逢高唐也收到了金剛宗負責傳話的弟子送來的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剛好看到徐胖吐血的一幕。
他跟徐胖從小一起長大,論起交情不比易小紅弱,饒是他平日裡算是冷靜,此刻也冷靜不下來,他急衝衝的衝了過來,竟然想要爲徐胖吸毒。
張羽正要阻止,可眼前白光一閃,轉眼間小白這傢伙竟然已經匍匐在了徐胖的胸口上。
小白在路上的時候一直跟隨着張羽,可到了金剛宗下,張羽擔心這小傢伙出現會引起什麼問題,沒想到他已經先行一步自己逃開了,看他身體稍微長大了一點,想來也是能夠養活自己的。
他小爪子一翻,已經將徐胖的衣服挑開,尖銳的指爪輕輕的在徐胖的胸口處一劃,剎那間從傷口處便流出了有些發黑的血液。
血液帶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張羽一聞,甚至有點要暈倒的感覺。
高唐眼見這小傢伙突然出現,也顧不得他可愛的摸樣,這個時候敢傷害徐胖的人,不管是誰他都不會放過,刀光旋即一閃,他就要出手傷人。
張羽卻知道小白這傢伙來歷不凡,這麼做只怕是有什麼打算,說不定還能夠救徐胖一命,當下一揮手阻攔道:“別慌,他是我的寵物。”
聽聞這是張羽的寵物,高唐纔算是收起了殺心。
那邊小白卻已經伸出了小舌頭輕輕的舔着徐胖的傷口,張羽多害怕這傢伙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可實際上小白不但沒事,甚至於還十分高興的舔食着那發黑的血跡。
隨着小白的不斷舔食,徐胖體內的毒血一點點排了出來,面色也漸漸的紅潤起來了。
高唐心中歡喜,不由喜笑顏開,張羽也是沒想到小白這傢伙還有這手,剛想要表揚一番,沒想到小白做完了事情,竟然又一頭鑽進了林子之中,顯然是不想出現在衆人之前。
毒素盡除,徐胖有些虛弱的睜開了眼睛,迎面就看到了張羽和高唐焦急的神色。
他第一個動作不是感慨自己居然輸了,也不是安慰張羽和高唐二人。
他哭了,他竟然哭了,哭得傷心不已,就連遠遠的人都聽到了他的哭聲,不由不屑道:“這麼大個人,輸了就輸了,哭什麼哭!”
別人不清楚,可張羽和高唐明白,徐胖不是這樣的人。
他哭確實是因爲他輸了,卻更是因爲他輸了,易小紅就會有危險。
張羽旋即安慰道:“徐胖,不要擔心,不過是輸了一局而已,這場比賽是輪流的計分制,只要繼續贏下去,我們一樣有機會。”
這個時候張羽反而慶幸,金剛宗的比武規則不是贏者晉級,而是計分制,每人賽上十場,得七分以上者就可以晉級。
徐胖這才擦了擦淚水道:“對,對,我還有機會,我不能再輸了。”
高唐安慰道:“事情怪不得你,我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那人名叫劉華,是苗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一手毒功霸道無比,莫說是你,就算是我一樣得輸。”
張羽點頭道:“可輸了也不要緊,我們還有機會!”
話才說完,場中便已經有人傳喚張羽起來,張羽比武的時機到了。
張羽慌忙站起身子說道:“我先過去了。”
高唐和徐胖點了點頭,他們暫時沒辦法過去,徐胖受了傷,可比武還得繼續,高唐必須替徐胖恢復一下,好應付接下來的比武。
張羽這一次的對手是個女人,她的身姿卓越,一席白衣連裙,在風中不斷的吹舞着,她的臉上帶着紗巾,紗巾卻風吹不動。
張羽不敢大意,剛纔裁判已經宣佈了兩人的身份。
這個女人是塞外天山隱世高人雪袖神尼的嫡傳弟子,不僅僅修爲達到了築基境六重境界,一手劍法也是不俗。
畢竟,雪袖神尼的劍法天下聞名。
臺下傳來了不少口哨聲,練武的大多都是一年四季待在山上,甚少見到如此女子,自然忍不住調戲起來。
可曼雪妮卻絲毫不爲所動,她清冷的目光看着張羽,一絲都沒有鬆懈。
張羽被她看着,感覺身上猶如針扎一般,十分的不好受。
雪妮用劍,張羽用拳頭,本就吃虧不少,而曼雪妮的劍法還那麼出衆。
張羽甚至只能夠感覺到漫天都是劍影,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躲避。
躲不了,就用最小的代價去換取躲避的效果。
兩人浦一交手,沒有十幾招,張羽的身上卻至少有二三十處劍傷,鮮血自傷口流出,染紅了衣衫。
曼雪妮倒是高看了張羽一眼,沒想到張羽修爲不高,竟然能用這種法子躲避自己的攻擊,只可惜她的目光依舊清冷,修爲上的差距,讓她根本不可能將張羽放在同一個層次之上。
張羽不斷躲避,也只能夠躲避,身上的傷口愈加多了起來,卻沒有放棄的意思。
曼雪妮不由奇道:“你已經輸定了,作爲一個男人,倒不如灑脫一點認輸如何?”她修爲高深,說話間手下動作絲毫不見減慢,張羽叫苦不迭。
“不,想,也,不,能!”張羽好不容易纔一字一頓的說完了話,卻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曼雪妮冷哼一聲,這男人好不識好歹,當下喝道:“既然如此,你下去吧!”
她劍光一閃,直直一劍刺了過去,張羽苦笑一聲,竟然以身體直接贏了上去,曼雪妮吃驚之下力道有所減弱,再被張羽身體一歪,直接刺進了張羽的右胸。
張羽慌忙伸手一捉劍身,鋒利的劍身本就是一把不俗的寶劍,張羽的手掌立馬就破了口,流了血。
曼雪妮有些慌亂,這男人到底要做什麼,比武也不至於連命都不要了吧,只是她又怎麼明白張羽的苦衷。
張羽不是不認輸,而是不能輸。
曼雪妮眼見張羽捉住了劍,擔心太過用力而揮了張羽的手臂,所以收劍的時候力道並不重,可她竟然察覺到張羽手中的劍身絲毫不動,當下加大了力度,卻不想結果依然如此,不由有些詫異。
張羽卻猛然推進起來,曼雪妮本能的不斷退後,可退後了幾步之後,她發現身後已經是臺下,不能再退。
比武規矩,敗北,認輸,已經落下擂臺都算輸。
張羽大喝一聲,推進不了,竟然直接用劍身刺破了右胸,不斷的推進了一點距離,左手卻已經舉起想要攻擊。
曼雪妮大吃一驚,當下舉掌便打,接連兩掌打在張羽胸口之上,那澎湃的掌力讓張羽叫苦不迭。
臺下無數人幾乎被震撼了,即使是這種情況下,張羽依舊不肯放手,不由心想道:這小子不要命了不成?
曼雪妮也是吼道:“你瘋了,比武而已,難道還輸不起?”
張羽悽慘一笑道:“我真的輸不起,一點也輸不起!”
鮮血流出,他的身體已經極爲虛弱了,可依舊舉掌去打,只可惜曼雪妮再出幾掌,張羽差點就此昏倒。
張羽這才明白,就算是拉進了距離,封住了對方的劍,修爲的察覺也是天壤之別。
好在張羽一開始並不運氣防禦,只是單純的爲了節省真氣,爲得就是全力一擊。
只可惜這個距離,自己的攻擊也打不上,這多少讓張羽有些心慌。
曼雪妮看出張羽的窘狀,只要再一招,他就會倒下去,她有些佩服這個年輕人,只可惜她還是要贏!
“對不起了!”心中默唸一句,曼雪妮已經打出了最後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