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裡頓時轟的一聲警鈴大作,楊程錦明顯比我鎮定,他忽然開口,“剛買的菜呃?”
我忽然秒懂了楊程錦的用意,“好像是……落在車上了,我這就去拿!”
“我陪你去。”楊程錦拉着我走出公寓,砰地一聲撞上門。
我覺得自己的腦子都不夠用了,小聲問楊程錦,“怎麼辦……叫保安?”
“嗯。”楊程錦點點頭,“你叫保安,我報警。”
保安和警察很快了,楊程錦想跟他們一起進去,我衝他搖搖頭,他就陪我在樓道里等。我不知道是房間的隔音效果好,還是根本就沒鬧出什麼大動靜,五六分鐘後警察押着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從房間裡走出來。
警察說這人是小偷,讓我回房間看看有沒有丟什麼貴重物。楊程錦陪着我進房間繞了一圈,我一點兒都不相信這人是小偷,房間里根本沒有一點兒被翻動過的痕跡。我跟警察說沒有丟東西,警察讓我在出警記錄上籤了字,就帶着那人走了。
楊程錦又仔仔細細地在房間裡檢查了一圈,說是窗子上的鎖被撬了:“今天有些晚了,我明天買個鎖幫你換上。你現在還是跟我走,窗戶鎖不住更不安全。”
“好。”我機械地點點頭,跟着楊程錦下了樓。說那人入室盜竊真的太牽強了,現在本來就是下班時間,那賊是有多蠢纔會挑這種時間來盜竊。
我跟楊程錦去了他的公寓,楊程錦衝我晃了晃手裡的袋子:“帶了好些東西,這又原封不動地給我拎回來了。”
“嗯,東西沒送出去,還領回來一個蹭吃蹭喝的活人。”上次買回來的拖鞋就在鞋架上,我自己拿了換好。
我剛纔被嚇得有些腦袋發懵,現在才反應過來,應該讓楊程錦送我去霜林醉纔對。不過已經到了他這裡,再說要去霜林醉也太折騰人了,我實在不好意思。
“我一個人也得吃飯不是?說的你好像能吃多少,不過是添雙筷子的事兒。”楊程錦先把保溫桶拿出來,給我盛了一碗湯:“餓了先喝點兒湯,我去煮飯。”
“謝謝。”我是真的餓了,把一碗湯都喝了,裡面的肉和玉米也吃光了。
楊程錦炒了兩個菜端出來,衝我笑笑:“看來是餓了。”
“讓你見笑了。”我最近都按時吃飯,一到點就餓,一分鐘都不能等。
“哪有見笑的事兒,大廚以空盤爲榮。”楊程錦給我盛了一碗飯,“你太瘦了,不用控制飲食。”
“就算要控制,估計也控制不住。”我笑着搖搖頭。
晚上我就住在了楊程錦的公寓,上次他買給我的睡衣和洗漱用都還在,還算比較方便。第二天楊程錦幫我換了窗鎖,如果讓我一個人在家,我還是有些害怕。小區其實挺高檔的,安保算是做得不錯,至少在昨天之前,從沒發過入室盜竊的案子。爲此物業經理剛纔還親自登門道歉了。但我自己心裡清楚,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盜竊案。
我白天去了趟星河苑,晚上就被賊撬窗戶,這未免也太巧了。我還不知道,這賊是來嚇嚇我還是真想下毒手,我也不願去假設,反正我什麼都輸不起。想了半天,還是決定讓王凱在霜林醉收拾一間休息室出來,想想真是後怕——昨天楊程錦要是沒陪我一起上樓,而我又沒發現房子裡進了人,後果不堪設想。
楊程錦坐在一旁聽我給王凱打電話,我掛斷電話他纔開口:“你房間沒收拾好之前,還是去我那兒住幾天……你這裡真不讓人安心……”
“沒事兒,我先在辦公室裡將就幾天。”我搖搖頭。
“新買的傢俱即使是無甲醛的,多晾一晾也穩妥些,你還是多爲寶寶考慮才行。”楊程錦搖搖頭。
我倒是把這事兒給忽略了,可是……算了,一切優先考慮寶寶:“那我去多煩你幾天,要不我給你交房租?”
“行啊,順便把水電費也交了。”楊程錦衝我笑笑。
“沒問題。”既然決定先住楊程錦那裡了,我找了個小行李箱,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帶去他的公寓。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都十點多了。黎洺那裡我安排王凱去接機,順便在王府酒店定了接風宴。我掐着時間,中午直接過去酒店就可以了:“你今天上什麼班?”
“下午班,三點到八點。”楊程錦洗了幾樣水果,擺在茶几上。
“那我中午請你吃飯。”中午請黎洺吃飯,我怕他嘴欠,還是招呼幾個外人,方便他管住他的嘴。
“啊?真請我吃飯吶?”楊程錦笑笑,“去哪兒?”
“王府酒店。”我衝他挑挑眉。
“這麼正式啊……”楊程錦有些意外。
“那當然,你現在是我的房東,我得好好賄賂你才行。”
“說起房東……”楊程錦從抽屜裡翻出一串鑰匙遞給我。“這是鑰匙,今天你過了八點再回來,或者我下班去接你。我跟同事調調班,把夜班都調開,不會讓你自己留在家。”
“哦,謝謝房東。”我把鑰匙收進挎包裡。
王凱給我打電話,說已經接到黎洺了,黎洺剛好在王府酒店訂了客房,他們直接去酒店。我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也跟楊程錦出發去酒店。
路上有點兒堵車,我跟楊程錦進了包間,黎洺和王凱已經到了。
“這位是……”黎洺擡眼看了看楊程錦。
“我的房東楊先生。”我指指黎洺,“這是大名鼎鼎的黎總,嗯……他今天剛到楓城,順便給他洗塵。”
“順便?”黎洺看着我。
“今天主要是請我房東吃飯呢。”我回望着黎洺。
“哦。託楊先生的福,我纔有飯吃……”黎洺衝我挑挑眉,“我還是直接謝謝楊先生的款待比較妥當。”
“要不說黎總是做大事的人呢,這道理就是通透。”我也點點頭,“咱們上菜。”
我現在又吃不慣魚了,簡直是一口就反胃。我強忍着噁心拿着挎包去洗手間,其實這次懷孕寶寶還算乖,至少現在看來是不怎麼折騰人。我只是乾嘔了幾下,沒有吐,所以從隔間裡出來時狀態還不錯。
我轉到盥洗臺,不由得愣住了。我都有點兒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我是低着頭出來了,所以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光可鑑人的男士皮鞋,線條流暢的定製西褲包裹着男人遒勁修長的雙腿,然後是西裝下勁瘦的腰身和寬寬的肩。我猛地一擡頭,果然看到喬奕諶那張俊朗出塵的臉,一如既往的器宇軒昂。
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整個人定在原地,不知道是該進還是該退。喬奕諶也沒給我考慮進退的時間,他兩步就跨到我面前,一隻手把我帶到懷裡,另一隻手捏着我的下巴。他身上帶着我早已熟悉的清冽的綠茶氣息撲面而來。
我心虛,用手抵住喬奕諶的胸口,想把他推開:“你進來幹什麼!不知道這是女衛生間嗎!”
“那又怎麼樣?”喬奕諶無所謂地看着我。
“放開我!混蛋!”我用腳踢喬奕諶的腿。
“混蛋?我來告訴你什麼是混蛋!”喬奕諶忽然噙住我的脣,狠狠地吻住,他先前應該是喝了酒,帶着香檳清越味道的舌尖掃過我的齒齦,我緊緊咬着牙關不許他興風作浪。喬奕諶緊緊的箍着我的腰,不知是由於憤怒還是什麼,氣息已經亂了。他捏着我的下巴命令道:“張嘴,我要吻你!”
“神經……唔……”我覺得自己蠢斃了,脣齒被肆意侵佔才反應過來,喬奕諶根本就是故意逗我說話。他根本就沒給我一點兒抗拒的機會,把我吻到幾近窒息,連不住地掙扎都力不從心起來。最後,我只有靠在喬奕諶胸前喘氣的份兒,可是我嘴上可不饒人:“喬總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沒風度了?至於**到跑進女衛生間搞強吻?”
喬奕諶的瞳孔緊縮了一下,把我抵在牆壁上。我沒覺得冷,因爲他的一隻手墊在我與牆壁之間,另一隻手握住我的肩膀不許我動,他勾了勾嘴角:“你跟混蛋講風度?幼稚!”
“我再說一遍,我們已經結束了,你別……”我的話還沒出口,喬奕諶又封住我的嘴,吻到我再發不出聲他纔在我耳邊呢喃,“昕昕,你真的惹到我了,知道嗎?我還以爲你想通了,然後就乖乖給我回家去了。你呢?是回家做什麼了?不是說結束了……除了拿走證件你還拿了什麼,嗯?
爲什麼不敢看我的眼睛?昕昕,說謊可不是好習慣……”喬奕諶的手慢慢往下滑,輕輕地觸到我的肚子時停住了,他的手掌是熱熱的,會透過衣料把溫度傳過來。
我身體忽然一顫,警覺地往後縮了下身子,猛地推了喬奕諶一把:“你幹嘛!神經病!”
“昕昕,你有事兒瞞着我!”喬奕諶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可以看穿萬事萬物的神靈一般透徹。
“我沒有!你走開!”我聽到衛生間門口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隱隱約約有人說——誰把牌子放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