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米米一邊扯着抽紙幫鏡海棠擦她身上的水,邊替鏡海棠打抱不平似的說:“海棠不怕啊,我是學生會自律部的部長,回頭我就跟會長稟報,幫你處罰她們,賞她們一個通報批評。”
鏡海棠瞪了瞪眼,原來師姐你是這麼厲害的,鏡海棠忽然覺得自己抱了一個非常粗的大腿。
“不用了,師姐,她們應該……知道錯了。這一次就算了,如果還有下次,就嚴懲。”
“好好好,聽你的。海棠好乖哦。”竇米米寵愛地摸摸鏡海棠的頭。
“你趕緊換一身乾淨的衣服來吧,雖說現在是夏天,但是場內的空調溫度非常低,你看我都穿長袖,你可別感冒了啊……”
竇米米話音剛落,鏡海棠就應景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哈秋——”
這噴嚏威力大,鏡海棠眼淚都出來了,忙抽過一張紙,擦了下鼻子,揉了揉鼻子,把紙巾扔進垃圾桶裡。
“不行,你趕緊去換衣服,你可別真的感冒啊。我也快要去參加最後一次彩排了,我今晚要上臺幫忙主持。”
“師姐,加油!”
“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嗯!”
竇米米拉着鏡海棠出了洗手間,一邊還在拿紙巾幫鏡海棠擦她頭髮上的水,天知道她剛纔看鏡海棠的時候,鏡海棠整個後背都是溼的,剛纔拉着她的裙子在烘乾機上吹,勉強半乾,不然鏡海棠就走光了,但仔細一看,還是能隱約透過鏡海棠的裙子看到她的內褲。
一位男生和竇米米擦身而過,鏡海棠叫住了他。
“薛山!”
竇米米一聽到對方的名字,明顯就拉下臉來了。
“嗯,師姐,你怎麼了?”
“鏡海棠,我和米米一樣,也是大三的,你怎麼都不叫我一聲師兄啊。”
竇米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有你這樣的師兄嗎?”
鏡海棠不明所以地看着竇米米,完全沒有從她的臉上捕捉到愉快的情緒,總而言之是滿滿的嫌棄。
一向話多的薛山,看到竇米米就支支吾吾的:“米米,我……”
“誰讓你這麼叫我的?有經過我的允許嗎?”竇米米冷聲說道。
兩個人兵戎相見,不,準確來說,是竇米米單方面對薛山兵戎相見。
“海棠,走吧,別理他。”竇米米挽着鏡海棠的手就拉着她走。
鏡海棠回頭看薛山滿臉失落,正要開口對竇米米說點什麼,可是她能說些什麼呢,說薛山其實是個好人?因爲和崔凜在一起的人,應該是好人吧?她不喊他師兄是因爲一開始就沒有這個習慣。
還是說……
所以她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暗暗嘆了口氣,就跟着竇米米走了。
竇米米跟母雞護犢子似的,在走廊上對鏡海棠說:“離薛山遠一點,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傢伙,而且你又長得那麼可愛,天知道他會不會把你誘拐……”
鏡海棠都不敢告訴竇米米,薛山昨晚帶她去找崔凜的事情,晚上啊……
“好了,海棠,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回去可以嗎?”
“我認識路。”
告別竇米米,路上聽到
男生吹口哨的聲音,鏡海棠雙手往屁屁上一擋,內心一陣咒罵,都是剛纔那四個男生害的,只能低着頭往前走,恨不得趕緊離開禮堂這一帶,人太多了,丟人啊。
在她走到簽名板後邊的時候,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肩上,鏡海棠下意識擡頭看是誰。
“池均?”
是衛池均!
眼尾上挑的丹鳳眼,白皙的臉龐,妖孽的氣質,經歷過高考洗禮的他,比起過去的男孩形象,朝着男人邁進,成熟內斂,往隨便一處站去,都是鶴立雞羣。
周圍時不時有女生偷瞄他。
只是今日的他,沒有戴黑框眼鏡,換成了隱形眼鏡。
鏡海棠可以百分百地確認,眼前的人,不是他,就沒有別人了。
“池均池均,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啊?”鏡海棠興奮萬分,都忘記了自己剛纔被潑過水,身上是溼的。
“來參加你們學校的新生晚會啊,婕夢菲斯有名額給我。”
“我的天哪,你居然考上婕夢菲斯!有前途有出路啊!”
婕夢菲斯貴族學院耶!
彌空市排行第一的名牌大學!
聽說還是某個國家的皇家隸屬院校,不過這也是傳聞,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大學啊,無奈分數線太高,而且還要考察家底,需要智慧與家產並重的人才,一路篩選下來,可謂是萬里挑一,衛池均能夠考上這所學校,說明他是真的實力超羣。
鏡海棠看衛池均的眼神都欽佩了起來。
衛池均把搭在鏡海棠肩上的衣服給她裹了裹:“話說回來,小海棠,你怎麼身上都溼了?”衛池均湊到鏡海棠耳邊道,“你走光了,你知道嗎?”
鏡海棠紅着臉,點了下頭。
“我陪你去換一身衣服吧,你想穿什麼,我給你買?”
這時,兩人身後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不用。”
衛池均扭頭看來人,臉上的笑容凝結了,鏡海棠看過去,臉上的笑容更甚。
崔凜長腿往兩人面前一邁,就除去鏡海棠肩上的外套,還給衛池均。
自己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把鏡海棠裹起來,他身子精壯,被西裝一經裝點,就大放光彩,穿着顯得成熟,讓人猜不透年齡。
鏡海棠還沒跟衛池均說再見,崔凜就撂下一句:
“失陪。”
抱着她走了。
路上的人都在跟他們兩個行注目禮。
鏡海棠不自在地把頭埋進崔凜懷裡,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襯衣,不小心隔着襯衣抓到了他胸口,崔凜故意“嘶——”了一聲,令她以爲抓疼了他,趕緊鬆手加道歉。
“小笨,你真的是小笨啊。”
他調侃道。
“如果說我笨,那我現在就沒法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你面前了。”
“嗯,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鏡海棠聳了聳肩:“我上完課之後提前來這邊看看,在洗手間洗手,學校裡的幾個女生居然潑了我一身水,我就採取關門打狗的形式,把洗手間的門一關,將其中一個人打哭了……”
崔凜表面上冷冰冰的,心裡估計笑出聲了。
還真是她的風格呢,不會白白被欺負。
然而,他卻調侃道:“我還以爲你尿褲子了……”
“你——”鏡海棠氣急敗壞地咬了崔凜一口,在他的鎖骨上啃出個牙齒印。
“小笨,你屬狗的嗎?”崔凜哭笑不得地問道,“待會兒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看見了更好,我咬的這個牙齒印還有存在感,待會兒要是有妹子問起你這是誰咬的,你就大大方方說是我,不過如果是帥哥問起來,你就什麼也不要說,跟他培養一下關係就好。”
“鏡海棠你——”
鏡海棠瞪了瞪崔凜:“誰叫你剛纔說我尿褲子?”
“你不怕我現在把你扔下去?”
鏡海棠用力抱住他:“不怕,你要是鬆手,我就像考拉熊一樣掛在你身上!”
比比誰厲害啊。
傍晚的天空是藍紫色的,夕陽的餘暉照耀在淡粉色的房屋外牆上,色彩彷彿和藍紫色的天空連接起來,宛如油畫。
兩個人真是越鬥越幼稚了。
她看他的側臉,目光就是一隻畫筆,在上邊肆意描繪自己想要的風景,她最喜歡看他一雙眼睛,歐式眼,眼窩深,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不裝冰塊的時候,寫滿了對她的寵溺,擁有這麼棒的一個男生,是她的驕傲。
鏡海棠頭一歪,眨了下眼,想象着,崔凜嘴角的弧度再上揚一些,展露一個笑容,就更完美了。
這麼心想着,她的手指就不自覺地點在了他的嘴角,崔凜順勢把頭一低,鏡海棠以爲他要吻她,乖順地閉上了雙眼,怎料,他親暱地和她鼻子蹭蹭:“扔掉你?我還捨不得呢。”當她寶貝還來不及。
鏡海棠的手指就豎着,不知道往哪兒擺。
良久良久,她回憶起崔凜說的話,自己的嘴角不自覺上揚。
兩人回到家之後,鏡海棠飛快地衝進浴室洗個熱水澡,省得着涼,崔凜換了一件外套,鏡海棠忽然想起崔凜今晚要迎賓,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
“崔凜,你今晚不是要迎賓嗎?”浴室裡傳出她的聲音,帶着霧氣與迴音。
“不急,你慢慢來,弄好了我們兩個再進場,我讓薛山幫我頂着,他今天中午欠我們兩個的。”
誰叫他今天中午把他們坑了呢。
鏡海棠聳肩表示一點兒也不心疼薛山,洗完澡,浴室裡煙霧繚繞,纖足站到了地毯上,崔凜就把浴巾遞了過去,她披上浴巾,磨磨蹭蹭擦了半天,崔凜看不過去了,站過去幫她擦。
碰到她的癢癢肉。
“嗯……好癢……”她直往他身上縮。
“別亂動了,你就是一妖精!”總是撩得他心猿意馬。
擦乾淨身上的水,他把買給她的小禮服讓她穿上,鏡海棠轉過身去,崔凜就幫她把後頭的拉鍊拉上。
她皮膚白皙,穿深色的衣服更顯白,身段白白柔柔的,配以那頭栗色的大波浪自然捲長髮,怎一個放大版的芭比娃娃,他看着她穿得這般漂亮,都捨不得帶她出去了。
崔凜直接叫了司機過來送他們到會場,這樣節省時間,總不能遲大到吧。
坐在車後座,鏡海棠看崔凜的領帶有點歪,便靠過去幫他調整一下,崔凜擡手穩住她,怕萬一來了個急剎車什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