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這樣會吸引更多的喪屍來的!"
"媽·的,去他·媽的小屁孩!"
"嘁!煩死了!快給我閉上嘴!"
"⋯⋯"
"喂⋯⋯你要幹什麼?快停下啊!"
人在危難關頭,求生的本能會促使他們作出無比瘋狂的舉動,甚至是他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不就是殺個嬰兒嗎!難道爲了生存你們平時殺的人還少嗎?!
若是那個嬰兒不死的話,他們一個都別想逃!
正因爲如此,所以這個問題就簡單明瞭了⋯⋯
"閉嘴!我是在救我們!你們也別裝什麼好人了!"
看着四周的喪屍因爲嬰兒的哭喊聲越聚越多,隊伍中的一個男人露出了憎惡的表情,在所有人驚奇、恐懼目光的注視下,對着那個啼哭着的嬰兒,緩緩舉起了自己手中致命的手槍!
"快住手!"
"停下!"
"孩子是無辜的!"
明明在這麼近的距離裡,待在那名男人身邊的同伴完全可以奪走他的手槍,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大聲地向那個男人咆哮!
但實際上他們早就想這麼幹了,我說的對吧?
不過更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並不是他們的孩子,實際上也與他們毫無瓜葛,所以就算殺掉了他們也不會心痛一下,對那個拿槍的男人而言也只是扣動扳機的事情。
而這,就是人性的自私。
"不⋯⋯不要啊!求求你不要這麼做!"
虛弱的女人歇斯底里地朝着那個男人衝了過去,瘦弱的身軀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近乎二十米的距離,那個女人幾秒之內就衝進了人羣,然後身體朝着那個男人的槍口撲去!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自己又不想看到含辛茹苦養育大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所以她想犧牲自己,救下自己孩子的生命!
至少能用自己的生命,來喚醒這些人的良知!
求求您大發慈悲!神明大人!雖然我曾在迫不得已的情況殺過人,但至少⋯⋯至少讓我的孩子活下來吧!這是我最後的願望了!
她是個好母親,但她並不是個好人⋯⋯嗎?
嘛~好人與壞人,又有誰能分辨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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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些時候,就算是視人類爲低等生物的蛛美人也會感到人與人之間羈絆的奇特,例如情侶之間的生死相許,或是兄弟之間的約定,抑或者是自己面前的母子之間的親情⋯⋯
這些感情她們從未經歷過,但在她們看來,這是如此的⋯⋯
無聊!無理!無趣!
什麼羈絆,什麼友誼,什麼親情?!
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在蛛美人看來是如此的可愛與無知,什麼是用錢財與武力都無法打斷的感情?什麼是海枯石爛的愛情?真是不可理喻的笑話!那種東西怎麼可能存在?!
也許這種感覺曾經存在過,但現在早就被人類自己拋棄了!
論事實,現在在她們眼前不就是嗎!
呵~明明是豬狗不如的人類,整天拓展自己的人際關係,到頭來卻發現這些東西根本就禁不起時間的打磨,這世界上永遠不變的鐵則只有一個,那就是弱肉強食!
過去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未來也不可能會變!這是這世間的鐵則,永遠不變的規則!
至於人類所乞求的【奇蹟】,更是弱者對自己的慰藉,這世間本來就不存在【奇蹟】這種子虛烏有的東西,那些都只是處在深淵之中無法自拔的人說出來安慰自己的藉口,然後謠言一傳十, 十傳百,百傳千,最終也變成了所謂的【奇蹟】。
唔啊,這可真是⋯⋯悽慘啊!真令人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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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真是足夠無聊的鬧劇。"
藏身於柱子後面的宮本華露出冰冷的笑容,她只是單純地看着這一幕的發生並沒有打算去救人,因爲救人這種事對於她來說只是件徒勞的事情罷了,又沒有任何的利益還會惹來那麼多的麻煩。
況且,自己已經看到事情的結果了,淡淡地自語道:
"但是無論怎麼努力,事情也不會改變的!"
至於那個所謂的"神靈大人",又怎麼可能會聽區區罪人的話語?恐怕也跟自己一樣躲在角落裡發笑吧!
"不要啊!停下⋯⋯"
"砰!"
黑洞洞的槍口冒出了火焰,可這聲響徹雲霄的槍響,彷彿是打在了女子的心上,這一聲槍響,同時也代表另外一個聲音的消失,當然也象徵着那些人類又可以苟活一段時間了。
"欸?"
在那名女子的絕望的目光之下,明明是白色的襁褓卻被溫熱的鮮血染成緋色,絕望與悲痛之下重重地癱倒在了地上,失神目光怔怔地看向了那個染血的襁褓,雙腿彷彿是被釘在了那裡,向那個方向緩緩地伸出了自己顫抖的雙手,彷彿是失了魂般喃喃自語:
"孩子,這明明是我的孩子⋯⋯"
抱歉,事實上錯的不你,而是那個孩子活錯了時間⋯⋯
"嗷⋯⋯"
令人作嘔的鮮血鐵鏽味瀰漫在黑暗的小巷,而鮮血的味道彷彿是刺激了喪屍的感覺,原本移動緩慢地喪屍翁動着自己的鼻子,失去了曈孔的目光緩緩落在了那個染血的襁褓之上。
對它們而言,無論這寄託着什麼,都只是食物而已。
"咔嚓!咔嚓!"
在絕望的女人目光的注視之下,飢餓的喪屍一擁而上,隨後衆人就聽到毛骨悚然的咀嚼聲響起,許多人趁着這個機會紛紛逃離了小巷,只剩下那名開槍的人、兩名男子與那名絕望的女人。
"快走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名看上去擁有領導力的男人看着擁過來的喪屍皺起眉頭,不斷地催促着那名絕望的女子與那兩名男人。
這是個逃離的好機會,但這個機會的時間絕對不會持續太久,因爲粥少僧多,那些飢餓的喪屍肯定不會安逸於這一個嬰兒,而他們則需要依靠它們進食的機會來逃離這裡,否則等那些喪屍反應過來就已經來不及了!
"是啊結美,我們還是趕緊逃吧!"
此時另一名男性也勸道,他是結美的丈夫,自然也是剛纔那個嬰兒的父親,可是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又怎麼可能去管其他人的死活?若不是怕被別人背後戳脊梁骨說些什麼,他早就跑了!
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活下去!正所謂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