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心隨同父母還有美柔回到家中老宅。一進門,美柔便沒好氣的直接衝進了屋子裡,美心跟着兩老踏進院子,站在門口卻沒急着進去,美心佇立在原地,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我第一次以李美心的身份回到這裡!媽爸,你們還願意收留我嗎?”
“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你永遠是爸媽的好孩子。”
“爸媽,你們不恨我扮成美柔騙了你們嗎?我覺得我特對不起你們,我有好幾次都想跟您二老說實話的。”
“傻孩子,媽纔對不住你們,六年的時間,媽兩個女兒都沒認出來,媽真是枉爲人母啊。”
“媽,您別這麼說,是我的錯。”
“好孩子,不怪你,是爸的錯,女兒差點被人家滅口,我都不知道,我還以爲是意外呢,我這爹當的混啊!”
“爸!”
“好孩子,這些年你身心上都承受了不少吧!咱回屋,你慢慢兒跟爸說。”
美心用力的點了點頭,攜着二老走進了李家老宅的屋裡。李家老宅外,老趙跟老胡,坐在車裡拿着望遠鏡,望着李家老宅的家門口,老胡接起電話。
“喂?頭兒。”
“怎麼樣,李美心回去了嗎?”
“回來了,我眼看着他們一家進屋的。”
“好,這次給我看好嘍,絕對不允許她在你眼皮底下消失,明白了嗎?”
“放心吧!這回甭管他從李家出來的是什麼妖魔鬼怪,我和老趙當場就把她按地上銬起來。”
“行!我跟小馬還有菲兒,已經在去河海市的路上了,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找到於威司機的屍體。”
“成!我等着你勝利的消息。”
“好,就這樣,掛了,拜!”
小馬問向張淼。
“張隊,三天時間會不會太倉促了?你有把握嗎?”
菲兒附和道。
“而且以李美心的狡猾程度,就算我們找到了屍體,李美心會留下證據嗎?”
“嘿~你們兩個怎麼淨找他人自己呢?艾德蒙羅卡曾經說過,凡有接觸,必留痕跡,這個世界上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完美犯罪。只要我們能夠找到屍體,就一定會對我們有所幫助的。”
說完話張淼加大了油門,向河海市疾馳而去。
“在我處理完那個司機的屍體後我就回到溯豐,兩個月後我去醫院接走了美柔,之後再扮成她從病牀上醒來,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我了。”
殷悅跟李國富認真聽着美心講述着當初爲美柔報仇的經過,臉上的表情都跟複雜,但更多的是擔憂,反觀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美柔,就顯得平靜多了。美柔側過頭看向美心這邊的飯桌,桌上整齊的擺放着四個人的四部手機,美柔的心裡仍然還打着美心財產的算盤。
殷悅一把抓住美柔的手。
“好閨女,怪不得那個時候你突然打電話說不回國了,媽還以爲你不要我們了呢,原來你一直都在媽的身邊。”
“媽您總是能記得我的生日,您送我和美柔的禮物我都留着呢。”
美柔突然直起身。
“禮物?什麼禮物?還有我的嗎?你怎麼沒告訴我?”
“都在我別墅樓下的儲物室裡,你想要的話就自己回去拿,反正你也有鑰匙。”
“又不是我的房子,我纔不稀得去。”
“爲什麼你非要分個你的我的呢?我們是一家人啊!”
“那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李美心你弄清楚,被車撞了的人是我,於威要殺的人也是我,所以是於威跟姜美熙欠了我的,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死了,你卻是最大的受益者,我問你要賠償有錯嗎?”
“於威要殺你是因爲你說漏嘴了。”
“是因爲你把他們洗錢的事告訴我了,我纔會說漏嘴的!”
李美心啞口無言了。
“怎麼?不說話了?你也覺得自己理虧了是不是?你也覺得我的意外你也有責任了是不是?媽,你現在還覺得我有錯嗎?”
李國富激動的一下子站起身來。
“你這孩子你說什麼呢?美心爲了幫你報仇連自己的後半生都搭進去了。”
“後半生?呵呵,不見得吧!那個張淼跟你周旋了那麼長時間不也拿你沒辦法嗎?我們家美心聰明着呢,你們不是也從小就誇她嗎?現在想來你在班裡回回都拿第一可偏偏中考跟高考拉跨,成績就比我高那麼一點點。哼!”
美柔跟美心深深的鞠了一躬。
“對不起,是我太笨了,我給您拖後腿了。”
“不是那樣的!”
“那就是你故意要高我一點點好想證明你比我強?其實在你面前我挺自卑的,真的。我除了樣貌以外,沒一樣比得上你。但好在這就是一個看臉的社會,我因爲漂亮人緣比你好,大家都愛和我玩,我因爲漂亮所以大家選我做了班長而不是成績最好的你,我因爲漂亮沒畢業就拿到了offer!我真的以爲我找回了自信,我以爲自己其實是優於你的。直到我從病牀上醒來,看見跟我一樣漂亮卻不知道比我優雅了多少倍的你坐在我面前,我才發現我之前的感覺其實都是錯覺。世界上漂亮的人那麼多,你爲什麼非要成爲我?你是想連我僅剩的一點自尊都奪走嗎?”
美心看着情緒失控的美柔用力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的,美柔,我沒有那樣想過。我扮成你僅僅是爲了實行計劃,這是我計劃的一環。”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你自己。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成爲李美柔嗎?我還記得小時候經常跟我說,我要是能像你一樣漂亮就好了。”
這時候美心突然想起先前姜美熙也問了自己同樣的問題。‘你跟美柔從小生活在一起,就沒有嫉妒過她的美貌嗎?’‘你就沒有想過,要是能像她一樣漂亮該多好?’
姜美熙的兩句話在美心的腦海裡縈繞不斷。
“還不承認嗎?好,既然你沒這麼想過,那你現在就去把你的臉再整成別人,隨便哪個漂亮的女明星都行,你去呀!”
李美心聽着美柔的話愣在了原地,美心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理智告訴她,她整容是爲了美心,一切都是被迫的,爲了保住自己的家人,她應該再去整容一次,哪怕不整回自己整成隨便哪個女明星都行。美心側過頭看了看餐廳的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臉,連輪廓都那麼美。美柔看美心都有些陶醉的樣子更憤怒了。
“你去呀!你去呀!”
美心開始覺得自己有愧於美柔,現在只想趕緊找個地方一個人待着。
“爸,媽我先回家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們。”
“美心,美心!”
殷悅好不容易跟女兒相認,此刻唯一的願望就是一家人能夠再次團聚。
“媽,我想一個人靜靜。”
可能是因爲美心一直都太懂事、太聽話了,難得跟母親提一次要求,殷悅張着嘴想要拒絕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外面,老胡跟老趙見李美心抹着眼淚走了出來,驅動了車子慢慢跟了上去。
河海市公安局!張淼這已經是第二次拜訪了,但與上次不大一樣,河海市公安局的同事們見到張淼都顯得有些愛答不理。即使是小馬這個前朝元老人家也不買賬,連一旁的菲爾也看出了端倪。
“張隊,我怎麼覺得他們好像不太願意搭理我們啊。”
張淼笑了笑。
“明白了,是因爲我翻案鬧的不愉快吧。”
“什麼意思啊?張隊我沒明白。”
沒等張淼解釋,門口林勇便走了出來,臉拉的老長,想必是碰到了什麼糟心事。見張淼來了站在門口,也不像先前那麼殷勤的師妹師妹的叫個沒完,樣子反倒是有些冷淡。
“哦,你們來了。張隊長,這次來我們河海有什麼指示啊?”
“指示談不上。但我想我來之前,我們沈局長應該已經跟你們常局長談過了。是談過了,我們常局長說了,讓我們全力配合你張大隊長展開調查。只是不知道這六年前的案子。一沒有錄像,二沒有線索。張隊長是打算如何找出這第三具屍體呢?”
張淼聽林勇話裡句句帶着槍藥味兒,這態度哪像是要配合調查呀,事兒不理不明,話不點不透,張淼打算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只有這樣纔好展開接下來的工作。
“我的林大隊長,有意思嗎?”
林勇搖了搖頭。
“沒意思!”
“就是!開開心心是一天,悶悶不樂也是一天,反正案子鐵定是要翻得,何必給自己找不愉快呢?是吧!”
林勇聽着身爲罪魁禍首的張淼在一旁說風涼話,血壓頓時又升高了十多點,想還嘴卻又不好發作,畢竟是自己案子沒查明白,理虧!想到這林勇只好擡手輕輕按住胸口,試圖平穩自己的血壓,張淼見狀繼續說道。
“我是不知道你們受了什麼樣的處分。但無論怎樣,這事兒跟我都脫不了關係。這樣吧,我願意拿出我1個月工資,請兄弟們吃飯,就當是我張淼給大家賠個不是,咱倆加個好友,我現在就給你轉。”
林勇見張淼如此有誠意,心中的怒火頓時被澆滅了一半兒,血壓也平穩了許多,所裡的組員們聽張淼這麼說,也都相互對望了幾眼,自發覺得心中有愧。
“算了,這事兒不怪你,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哎!兄弟們努力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所裡評一會優秀團隊。這不,眼看着獎金要到手了。你張隊突然來了個翻案,我們獎金直接全泡湯裡了。你是沒看見網上老百姓把我們河海市的公安都罵成什麼熊樣兒了?用我們常局的原話。‘我現在啊,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林勇頓了頓繼續說道。
“……說到底,這鍋應該由我來背,賠罪的飯錢也應該由我來掏,這樣啊,兄弟們,等咱們把這個案子破了,咱一塊兒洪記酒家,兄弟們隨便點我買單,就當是我林勇給大傢伙賠罪了,好吧。”
“林隊,要背鍋,大傢伙一塊背,本來也不是一個人的問題。”
林勇擡手對着說話的兄弟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說吧,張隊,有什麼指示我們全力配合。”
張淼鼓了鼓掌。
“行,有擔當。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哪天申請調到了我那兒,我一定養你。”
張淼說完話,帶着小馬跟菲兒離開,剩下林勇一個人傻乎乎的愣在原地。
“師妹,要不我們還是先加個微信吧。”
張淼帶着林勇還有小馬跟菲兒兩人來到了公安局網監大隊,林勇樣子有些詫異。
“師妹,你帶我們來網監大隊幹嘛呀?你不會是想調錄像吧?都六年了,不可能保存到現在的。”
張淼回過頭,一本正經的跟大家解釋道。
“根據李美柔提供給我們的口供,在關虞山命案的當天,現場還有第三具屍體,也就是於威家的司機小羅,但在我們警方第二天趕到事故現場時,卻只發現了兩輛車跟於威夫婦兩個人的屍體,關虞山這個地方我之前去過,那裡的土質結構很特別,到處都是礦石跟岩石,幾乎沒有哪塊土地可以挖出一個能夠埋下一具屍體的深坑。那也就是說,司機小羅的屍體被李美新帶離了現場。”
聽完張淼的話,衆人紛紛點頭。
“所以現在只要能找到拍到李美心那輛高爾夫的錄像,就一定可以推算出李美心的拋屍地點。”
林勇菲兒跟小馬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樣子三人好像是明白了,但又沒完全明白。小馬問向張淼。
“張隊。我沒太明白,通常企事業單位包括我們的錄像最多也就只會保存三個月,這六年前的錄像,我們要到哪兒去弄啊?”
“沒錯,通常的話只會保存三個月,但有一種情況錄像確是會永久保存的。”
三人齊聲問道。
“什麼錄像?”
“網上的車禍錄像,在互聯網的各大視頻平臺上,會有一些專門做車禍視頻的自媒體,他們把全國大大小小的車禍按時間整理出來,然後發佈到自己的空間裡,目的是爲了提醒人們,要遵守交通規則,這樣的視頻都是非常正能量的,平臺也是不會貿然下架的,這些視頻都會被永久保存,哪怕是六年前的,也會保存到現在。”
林勇皺着眉毛問道。
“所以……你是想…… ”
“考慮到那些自媒體也需要剪輯,可能會延遲發佈。我要查看全網所有這類自媒體在案發當日包括後三天的所有車禍錄像。”
菲兒皺着眉問道。
“這未免也有點兒太碰運氣了吧,萬一李美心拋屍的路上沒有遇到車禍呢?”
“那就連同當天其他的自媒體錄像,美食的,航拍的,救助流浪貓,流浪狗的,街邊擺拍的,凡是涉及到馬路的,都挨個兒篩查一遍。”
林勇驚呼。
“師妹,你這是大海撈針啊。”
小馬也開口問道。
“如果還是沒有呢?”
張淼輕輕的拍了拍小馬的肩膀,笑了笑。
“別這麼消極,你知道中國有多少自媒體、UP主、又有多少人拍VLOG嗎?不過如果當真還是沒有發現的話,那咱們就真的要準備大海撈針了。”
五仁坐在李美心別墅的地板上,憨憨的吃着貓糧。一旁的美心也席地而坐,靜靜地撫摸着五仁的美背,看着如今的五仁健康富態的樣子,美心漸漸回憶起了剛撿到五仁的那天。
手機的錄像框由豎屏切換到橫屏,美心穿着送外賣的衣服,在樓下老舊小區的門前發現了一直流浪的橘貓,貓咪勉強稱得上乾淨,身體也並不算瘦弱,想必院子裡應該有其他人給小貓咪投餵過實物吧。美心穿着外賣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咪咪~咪咪~”
美柔邊拍攝邊說道。
“你沒有食物,他不會讓你擼的。”
說着話美心的手指已經要碰到了小貓咪,小貓咪並沒有過激的反應,通常野貓看到生人用手靠近自己的話,肯定是要亮爪爪的,小貓咪見美心的手靠近只是喵了一聲,輕微的閃躲了一下。
“他應該是被主人遺棄了吧,都不怕人的。”
“沒準是自己發情跑出來了呢。”
“我們收養他吧。”
“你又愛心氾濫了。”
美心再次上手,小貓咪再次閃躲。
“哎呀~他不讓我擼。”
“你得給他吃的才行。”
“那我去超市買個魚罐頭,你看着他可別讓他跑了。”
“行了行了,快去吧,快去吧。”
貓咪看向鏡頭再次輕聲的‘喵~’了一聲。
手機錄像的鏡頭一黑,再次亮起時已經是貓咪坐在樓道口吃着盤子裡的罐頭了,茄汁魚肉被撕成了一小片一小片的在盤子裡堆起了一座小山,盤子的旁邊還擺着開了口的魚罐頭。
“你看他吃了他吃了。”
美心蹲下身子坐在小貓咪的對面靜靜的看着貓咪用餐,手機攝像頭的機位也突然下降了高度,想必美柔也蹲了下來。小橘貓吃的很香,身體時不時的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想必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美心再次輕輕伸出手指摸了摸小橘貓的頭,小橘貓身子抖了一下但並沒有拒絕,美心柔和的目光看着小橘貓。
“我們收留他好不好?”
“先看看吧,萬一是別人家走丟的呢,主人找不到她該着急了。”
小橘貓跟美心、美柔兩人的故事就這麼開始了。
這天,美柔正坐在屋子裡的沙發上塗着腳指甲油。窗外雨很大,那雨聲即便是隔着窗戶都能聽的十分清楚。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嚇得沙發上的美柔心中一驚,美心是有鑰匙,能這麼用力敲門的人會是誰呢?懷着忐忑的心情美柔輕聲走下沙發。
‘咚咚’又是兩下敲門聲。
“是我啊,美柔開門啊。”
美柔一聽是美心的聲音連忙開門。只見美柔穿着雨衣抱着溼漉漉的小橘貓站在門口。
“美心,你這是……”
還沒等美柔問完話,美心就抱着小橘貓衝進了屋子裡。
“熱水器有熱水嗎?”
“有啊,你要給他洗澡啊。”
“當然啊,樓下雨太大了,整個小區都成河了。小貓咪淋了雨會生病的。”
說着話美心已經衝進了衛生間,美柔則看着從門口到衛生間的地板上美心一路留下的泥腳印。
畫面一轉小貓咪已經擦乾了身子,而美心也已經打卡下班並換上了睡衣,兩人注視着地上的小貓咪都有些着了迷。
“我們給他取個名字吧。”
美柔回道。
“他那麼愛吃魚,乾脆就叫他魚罐頭吧。”
美心擡頭看了一眼美柔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真難聽!嗯……中秋節快到了,我看就叫他五仁吧。”
“誒,憑什麼你愛吃五仁的就要叫五仁啊?我還愛吃黑芝麻的呢,我要叫他黑芝麻!”
說完話美柔便對着小橘貓開始叫了起來。
“黑芝麻、黑芝麻、黑芝麻……”
美心見狀也不甘示弱。
“五仁兒、五仁兒、五仁兒……”
兩人一口氣僵持了差不多有20秒,喊得都有點缺氧了。小貓咪明顯啥也沒聽明白,萌萌的看着兩人,嗲嗲的奶音‘喵’了一聲。美心喘着粗氣開始談判。
“我看要不這樣吧,讓他自己來選擇名字,你站那邊,我站這邊,我兩一人喊一句,看他跟誰,就用誰的名字,這樣成嗎?”
“好啊!來!”
美心美柔兩姐妹分別站在了客廳兩邊的位置。
“黑芝麻!”
小橘貓聽着動靜慢慢走向了美柔,美柔顯得有些得意。
“五仁兒!”
小橘貓突然停住又再次走向了美心,美心笑了笑。
“真乖!”
美柔明顯有些不高興了。
“黑芝麻!”
小橘貓再次停住回頭看了一眼美柔,美心見狀直接蹲下了身子。
“五仁兒來,到媽媽這來。”
小橘貓這次停都沒停直接跑向了美心,美柔插起了腰樣子有些生氣,美心像抱小寶寶一樣抱起了五仁兒笑着嘲諷道。
“我給過你機會噠~”
回憶到這美心的臉上再次露出了皎潔的笑容,手機的震動聲突然響起。美心一看是母親來電,果斷接起了電話。
“媽!”
“美心!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孩子,你自首吧!”
美心知道,自己的母親在知道這件事後,一定會勸自己自首的,但當自己作爲女兒,親耳聽見自己的母親讓自己去坐牢時,美心也難免一度陷入了哽咽。
“是美柔的意思嗎?”
“美柔說,他問過那個張警官了,你還有機會出來的。”
“那您這是要送我去坐牢嗎?”
“不是啊!媽不是!是美柔說你不自首就沒有機會了。孩子,你跑不掉的。媽不想再失去你一次啊。”
“媽,就算我減刑,也至少要判15年。15年後,我出來都已經45歲了。而這15年裡,每個月我們就能見一次面。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啊,媽!”
“……那孩子你逃吧,逃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媽會去找你的。”
“媽~”
電話裡依稀傳來了美柔的聲音。
“你閉嘴!”
殷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電話那邊兒傳來的殷悅的哭聲。
“媽~您別哭啊。”
“孩子,媽不想失去你啊。”
聽着母親的哭聲,美心瞬間淚如雨下,美心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針紮了一樣,自己從小就乖巧聽話什麼時候惹母親生氣過?什麼時候惹母親哭過。
“媽!”
可能是怕自己的哭聲影響到殷悅的情緒,又或者是不忍再聽到母親的哭聲,美心選擇掛斷了電話,一個人繼續無聲的哭泣,對美心來說父母的恩惠高於一切!而此刻坐在一旁的五仁兒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情感,也跟着悲天憫人的喵喵喵的叫了起來,見美心沒有反應,又乖巧的用貓貓頭在美心的手腕上蹭了兩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