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第五十二章

過了好久好久,小燕子終於擡頭了,她露出了堅強的笑容,道:“各位,朱慈先乾爲敬!”小燕子昂首喝下了酒。

乾隆也馬上大喊一聲:“幹!”大家都幹了酒。

酒又倒滿了。

這時,乾隆端着酒杯離位道:“慈兒,朕來敬你一杯!”

小燕子馬上舉杯道:“皇阿瑪,不敢當啊!哪能讓您來敬我啊!應該是我敬您纔對啊!”

“你敬朕的酒,朕已經喝了,現在是朕回敬你了!朱慈,這一杯,朕敬你的心胸寬大,不計前嫌,爲民着想。幹!”

小燕子一震,聽到最後的那句“爲民着想”她明白了,馬上道:“不敢當!幹!”兩人昂首幹了。

這時,福倫、靈逍、鄂敏和傅恆也走上了前。傅恆道:“小姑娘,咱們四個長輩也要敬你一杯!幹!”

“侄女不敢當,先乾爲敬!”五人昂首幹了。

永瑊和爾康也上來道:“朱姑娘,咱們這一杯呢?”

小燕子叫道:“別把我灌醉了!”

永瑊道:“話可不是這麼說啊!咱們兩人敬完之後,還有一杯呢!再說了,你的酒量有這麼差嗎?幹!”

“幹!”三人喝下了酒。

永瑊和爾康相互看了一眼,爾康向永琪道:“永琪,你不來敬一杯?”

“我?!”永琪奇了。

永瑊道:“對啊!來……”說着,和爾康一起把永琪從位置上拉了出來,拉到了小燕子面前。爾康把酒杯放在了永琪手裡,道:“來……乾一杯!”

“永琪,哥哥我來提個意見,你和小燕子呢,是成過親,拜過堂,可是,你和朱慈沒成過,沒拜過!朱慈現在一直管皇阿瑪叫阿瑪,這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啊,現在就請你們兩個,當着清將明將衆人的面,喝杯交杯酒,回宮之後,再拜堂成親,入洞房。大家說,怎麼樣啊?”永瑊問起了在場的人。

“好!好!好!……交杯酒!交杯酒!……”清兵們都喊了起來。

小燕子馬上害羞起來了,臉紅的像蘋果一般,永琪也好尷尬。小燕子突然向筱倩叫道:“母后!”喊着,跑到了筱倩身後躲了起來。

這時靈逍站了起來,走了過去,對筱倩道:“妹,你別護着她啊!今天我這個舅舅做主,我非要把她嫁出去不可!出來,出來!”說着,就從筱倩身後把小燕子拉了出來,又拉回了永琪面前,小燕子雙手遮着臉,非常害羞。

將士們還在喊着:“交杯酒!交杯酒!……”

靈逍拿過永琪手中的酒杯,放到了一隻托盤裡,又倒了另一杯酒,給小鴿子使了使眼色,小鴿子會意,拿起托盤,來到了兩人身邊,笑着說:“請新郎,新娘喝交杯酒,從此長長久久!”

綿億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這兩人。

兩人好尷尬,久久沒接,後面的士兵又起鬨了:“快接!快接!……”

小燕子還是雙手遮着臉,永琪慢慢地拿起了兩杯酒,將一杯送到了小燕子面前,說了句:“朱慈,小慈,慈兒,慈妹,我愛新覺羅永琪請求你,肯求你,嫁給我!”

小燕子更加羞得不行了。

永瑊和爾康在一旁拍起了手,喊道:“朱慈,快接!朱慈,快接!……”將士們也跟着喊了起來。只有乾隆在那兒笑呢!

小燕子這一次等於是被逼着成親的,她慢慢的伸手去接酒杯,終於,兩人的手交起來了。可是還是沒喝。將士們再喊:“快喝!快喝!……”兩人不喝不行了。終於,這一杯在熱烈的掌聲下,兩人喝了下去。

乾隆向雲峰叫道:“親家!”

雲峰也叫了聲:“親家公啊!”兩人擁抱住了。

不久,乾隆舉杯道:“來,親家,咱們來乾一杯!爲了天下百姓!”

雲峰舉杯道:“爲了永遠和平!幹!”

“幹!”

兩人的酒杯碰的好響,乾的好利索,哪裡像仇人啊?!

乾隆坐回了坐位上。

這時,綿億突然叫了起來:“哇,阿瑪回來啦!我的願望實現了!”

小燕子和永琪一愣,小燕子問:“什麼願望啊?”

綿億笑着道:“額娘,你忘啦!我們一起放孔明燈啊!我在上面寫:阿瑪,快點回來,回到額娘身邊來!”

小燕子臉紅了,低着頭在笑。

這時,永瑊上前道:“朱慈,我跟你說啊!你現在這個身份啊!說的好聽點,那叫‘藩王’,說的難點,那叫亂黨!”

小燕子雙手一叉腰,生氣道:“你說我是什麼?藩王?你咒我啊你!”

永瑊莫明其妙道:“我……我沒咒你啊!”

小燕子生氣道:“還說沒咒我,你懂不懂什麼叫做藩王啊?”

永瑊想了想道:“藩王?藩王就是藩王啊!就像平西王吳三桂,鎮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就都是藩王!”

小燕子叫道:“你這什麼解釋,等於沒解釋!我解釋給你聽,我就說一遍啊,沒聽見自己看着辦啊!聽着!藩王,翻亡,翻倒才叫亡!死亡的亡!”

當時乾隆正在喝酒,突然聽到這句話,一口酒馬上吐了出來。

福倫等人見了,馬上過來,爲乾隆擦身的擦身,拍背的拍背。

乾隆咳嗽道:“咳……小燕子啊……咳……你說什麼?翻倒才叫亡?哈哈……”

小燕子道:“皇阿瑪,您不覺得嗎?”

乾隆笑得已經說不出話了。

其他人也個個捧腹大笑。

笑聲中,永琪已經停下了,兩眼看着小燕子,又見他拉住了小燕子的手,道:“慈妹,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永琪一直這麼說着這三個字。

大家紛紛都停下了笑,又向永琪兩人看去。

小燕子的臉上火辣辣的,這時,她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了,一下子吻住了永琪的嘴。

乾隆等人驚了,朱敏馬上遮住了綿億的眼睛,而爾康和永瑊卻頭一個拍起了手,叫起了“好”!然後,其他將士也跟着拍起了了手,叫起好。

乾隆幾個“老古董”卻笑了,說着:“現在年輕人太瘋狂了!哈哈……”

福倫、靈逍、鄂敏、傅恆、雲峰等也大笑了起來。

乾隆又道:“看來咱們得用八人大轎,把這個小姑娘擡回北京城了!”

小燕子一聽,放開了永琪,轉了個身。

又聽雲峰道:“皇上,這明天一早就要走,這麼倉促,哪兒去找八人大轎啊!”

乾隆道:“現成不是有一個嗎?”

雲峰問:“哪有現成的啊?”

乾隆笑笑道:“那頂龍輦不就是嗎?”

衆人傻了眼了,小燕子突然轉身來到乾隆身邊道:“皇阿瑪,您別折我的壽啊!”

乾隆笑道:“誰折你的壽了!朕的話還沒說完呢!上面還得貼上封條。但是先聲明啊,封條不能是白的,要紅色的。”

永琪問道:“天哪!那皇阿瑪,誰當轎伕啊?”

乾隆道:“轎伕?不是說八人大轎嗎?那就是說要八個人嘍!我們滿八旗不就是八個嗎?”

“啊!”小燕子和永琪傻了,小燕子又道:“皇阿瑪,正黃、鑲黃是你的耶!我擔當不起!”

乾隆道:“你幫朕生了這麼可愛聰明的孫子,朕還要把你擡到天上去呢!”

小燕子不好意思直接拒絕,只好間接的來。她便向乾隆道:“皇阿瑪,八旗旗主只有六個人啊!還少了兩個啊!”

乾隆笑笑道:“不是還有你們這面旗的主子嗎?”

小燕子叫道:“我們的這面旗的旗主也是我耶!”

乾隆道:“你是新娘子,怎麼能擡啊!讓你父親來!”

小燕子又道:“這個……那也只有七個人啊!我會摔死的!”

乾隆笑道:“你是想湊足八個才肯上轎嘍!行,朕今天就封一個鑲紅旗旗主。”說着,拿出了鑲紅旗旗主的令牌,向衆清將士叫道:“滿八旗的將士們!”

衆人都站了起來。

乾隆又道:“朕問你們,這一次的清緬之戰,咱們大清爲何會贏?”

衆人齊喊:“回皇上,緬甸王猛白死了!”

乾隆再問:“那朕再問,猛白爲何會死,是被誰殺死的?”

“是綿億!”衆人齊聲答。

乾隆高聲叫道:“好!那咱們這一次最大的英雄,最大的功臣是誰?”

“是綿億!”

“他應不應該得到獎賞?”

“該!”

“那大家說,朕該給他什麼呢?”

“鑲紅旗旗主,非他莫屬!”

“說的好!”

永琪和小燕子一驚,跑到乾隆身邊,道:“皇阿瑪,請三思!”

“綿億還小,如何能擔此重任,皇阿瑪,三思!”永琪叫道。

乾隆笑笑道:“永琪,不是還有個你嗎?綿億還小,你不小啊!”說着,向綿億叫道:“綿億!”

綿億跑了過來道:“皇瑪法!”

乾隆道:“朕今天賜你郡王頭銜,封爲多羅郡王,兼……明太子一職,命你執掌鑲紅旗!”

什麼?還兼明太子一職啊?!暈!

這句話是滿文,可綿億根本聽不懂,他向一旁的父親,問:“阿瑪,什麼是多羅郡王啊!”

永琪現在正鬱悶着呢!自己的兒子居然做了郡王爺了,可是自己還是個阿哥,他現在是哭笑不得啊!而且,還見綿億竟敢站在那兒,馬上將他按倒在地,綿億自然還不明白。

永琪說:“皇阿瑪,這郡王頭銜,犬子更加擔當不起,請皇阿瑪收回!”

乾隆笑笑道:“朕說出去的話,收回去過嗎?”又對綿億道:“綿億,接令牌!”

綿億還是糊里糊塗的,他向永琪看了看,永琪向他點點頭,他又向小燕子看去,小燕子也點點頭,綿億便向乾隆磕頭道:“謝皇瑪法!”令牌接上了。

乾隆扶着兩人站了起來,永琪吃醋了道:“搞什麼嘛!這郡王爺都能上朝了,你阿瑪我還是個阿哥,還沒你大呢!我管你叫爹得了!”

這句是漢文,綿億聽不懂。

而乾隆他們都笑了起來。

清兵們突然全體跪下喊道:“參見多羅郡王!”

綿億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喊自己。永琪叫道:“綿億,他們在向你請安呢!來,兒子,對他們說一句:起喀!”

綿億這才明白,就道:“起喀!”

“謝郡王爺!”都起來了。

小燕子笑道:“永琪,我好高興啊!好想跳舞啊!”

“啊?跳舞?跳什麼舞啊!”永琪問。

小燕子向永琪看了一眼,笑了笑。馬上又喊道:“來人啊!篝火!”

不久,篝火點起來了。

大家都好驚訝!

這時,小燕子圍着篝火跳起了舞,竟是蒙古舞!

永琪一見,超激動,叫道:“小燕子,原來你會跳蒙古舞啊!噯!小燕子,你到底是漢人、滿人,還是蒙古人啊!”

小燕子還在興頭上,叫道:“那你呢!明明是個滿人,漢文、蒙古文你都會說,那你是滿人、漢人,還是蒙古人啊!”

“我?……”永琪摸着頭,尷尬!突然袖子一緊,小燕子把永琪的手一拉,把他拉到了身邊。

“我不會跳舞啊!”永琪叫着。

“不會跳舞,篝火總會圍吧!”小燕子拉着永琪的手,在篝火那兒轉。小燕子的舞蹈沒有停過。

乾隆笑着叫道:“哇,小燕子,你讓朕看到了蒙古!哈哈……”

在場的清將中自然還有蒙古人啊!大家都拍起了手。

“還珠格格,好樣的!”

“跳得好極了!”

“還珠格格,如果您不說,您姓朱,您是漢人,誰相信你是漢人啊!兄弟們信不信!”

“不信!”

小燕子的舞蹈真是太美了,但唯一的缺點就是穿着那身龍袍,如果穿着蒙古服,那是美上加美啊!

這時,走來一位明將道:“啓稟公主!”小燕子還在高興呢,突然聽到這句話,撅了撅嘴道:“討厭!擾了我的興致。什麼事啊?!”

“屬下該死!回公主,外面有一位自稱叫喀什汗的人要求見乾隆皇上,說是北京有急奏。”

乾隆驚道:“喀什汗!急奏?”

小燕子嘆了口氣道:“讓他進來吧!”

“是!”說着,去請喀什汗了。

喀什汗進來了,看到這個場面呆了。

乾隆叫道:“喀什汗!”

喀什汗馬上回神,道:“皇……皇上,這……這……”

乾隆道:“沒什麼!你說有急奏,什麼急奏!”

“皇上,您看!”說着,把一份摺奏給了乾隆,又呆呆的看了看小燕子。

小燕子向他笑,又招招手。

喀什汗鬱悶死了。

小燕子他們大笑了起來。

乾隆這時用摺奏在喀什汗頭上打了一下道:“沒見過還珠格格是不是?”

喀什汗馬上下跪道:“奴才該死……”

乾隆也“噗哧”一聲笑了。他看了摺奏,傻眼了。

永琪等人也一愣。上前問:“皇阿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乾隆道:“出了同樣一件事!”

永琪問:“什麼事啊!”

乾隆看着小燕子和永琪,笑道:“慈兒,永琪,看來清太祖他們也同意你們的婚事了!”

兩人都瞪大了眼睛。

乾隆再說:“三月初八未時,你們‘去世’的時候,同一時間,大清五個皇陵裡下了雨,陵外不下雨!”

永琪和小燕子傻了,突然叫了出來:“啊!”

乾隆再道:“還有……奉先殿裡突然光芒四射,大家眼睛也睜不開,下一天辰時,你們活過了,那裡雨停了,光沒了!”

小燕子實在忍不住了,她大叫了起來:“啊!我太高興……大清的列祖列宗聽到我的禱告了,啊~我太高興了……”又去拉着永琪道:“永琪,你聽到了嗎?你看到了嗎?清太祖一定原諒我們大明朝,他那天一定在爲我們傷心。他聽到了,他看到了,他一定什麼都不怪我們的,他成全我們了,永琪……”拉着永琪的手跳啊,蹦啊!

永琪也笑道:“是啊!是啊!小燕子,你累不累啊?剛剛是跳舞,現在又要蹦蹦跳跳的。”

“我纔不累呢!我要大叫!清太祖原諒我們啦!”喊完,她哭了,撲到了永琪身上,大哭了起來。

永琪拍着她的背,又鬆開了她,拿出手帕爲她擦淚,小燕子拿過手帕自己擦。

就在小燕子擦淚之時,她手上的刺青露了出來。永琪一驚,拿過她的手,撩起了小燕子的衣袖,道:“原來在你這裡看到過!”

小燕子問道:“怎麼了,這個刺青,你又不是沒見過!”

爾康也看到了道:“這刺青紫薇手上也有啊!”

“對啊!晴兒手上也有!”小燕子說。

永琪問:“這個刺青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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