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之章(六十九)命

“‘黑鴉’我還真是服了你,當初隨口說說的八卦,沒想到成真了!”“影刃”看着後視鏡裡,路羽遙滿臉的幸福快樂,把原本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改成了輕鬆點的八卦,他不想因爲自己提及某些事情,破壞了路羽遙現在短暫的快樂。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不是嗎?”其實李飛也不明白自己哪裡吸引路羽遙和維琳娜了,特別是路羽遙,第一次見面,就對自己很是親近,幾乎沒有防備之心,或許,這真的是命運也說不定,“不過,你們不是重傷了嗎?怎麼看你還活蹦亂跳的?家族裡的醫療水平有那麼好?”

“魔法。”“影刃”臉色不太好看,他對這個詞似乎不是那麼友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真有魔法存在,爲了治療我們,‘天使’大人用了點……小……魔法。”

“沒事吧?你的臉色很差啊!”李飛很奇怪,“影刃”的語氣裡有些敬畏,但更多的,居然是厭惡。

“沒事,我還好。”“影刃”的回答完全沒有說服力,臉上的笑容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典型的謊言。

路羽遙看了看“影刃”,湊上前去,一對瞳孔豎了起來,眼中燃燒起熾熱的火焰,“逆命之刻?姐姐大人對你們用的?代價?”

“影刃”的身體抖動了一下,車子險些撞上左側的花圃。

“是的!我,七年;‘綺雪’,十一年;‘路障’一年。”穩定住車子,“影刃”面無表情地說道。

“什麼七年?十一年?羽遙,說清楚點。”李飛越聽越糊塗。

“那是我們少掉的壽命。”“影刃”說得很淡定,但他的聲音在顫抖,“別看我看起來好好的,實際上,我的生命,少了七年。”

“什麼?”李飛、諸葛狐和凱瑟琳驚出聲來,司馬律明也擡起了頭,看着身邊的“影刃”。

路羽遙坐回位置上,沉着臉說道:“不止是這樣,在他生命的最後七年,每一天,他的身體都會格外痛苦,而‘綺雪’更慘,要足足痛苦十一年。所以,大部分受術者,往往選擇在發作時,直接自行了斷,我想不通,姐姐大人爲什麼會對你們使用這個魔法。”

“羽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少了七年,如果到時候“影刃”選擇自行了斷,又是七年,一來一去,一個人,好端端的就少了十四年人生!難怪“影刃”對魔法的態度那麼不友好,李飛第一次發現,魔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路羽遙沉聲道:“逆命之刻,是一種特殊的詛咒,能夠讓一個人的傷勢在瞬間完全恢復。但有獲得,必然有付出,何況這還是一種詛咒,它的代價就是受術之人的生命,要扣去傷勢正常恢復所需要的時間,而且在受術者人生最後的一段同樣長的時間裡,每天都要飽受肉體的痛苦和噩夢的折磨。”

“‘天使’大人只是提供了一個選擇的機會,做決定的是我們自己。”“影刃”做了個深呼吸,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與其要我們在這種關鍵時期,在牀上躺個七年、十年,我們寧可選擇揹負上這份代價,十四年而已,我就當自己提前光榮了,我倒是很佩服‘綺雪’呢!十一年啊!她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答應了。”

沉默降臨在車內,“影刃”說得輕巧,但他憋在眼中的淚花,每個人都看在眼裡,十四年,說沒就沒了。即使是自己的選擇,但一下子少掉十四年的人生,換了誰都不可能當做沒事一樣,不是每個人都是怕死的瘋子。

“羽遙,有辦法解除掉這個魔法的負面影響嗎?”李飛看看和魔法頗有淵源的黑薔薇家族,會不會有破解之法。

路羽遙搖了搖頭,給出讓人失望的答案,“無解,就是‘天使’阿姨來,也沒辦法。時間作爲真理,本身就和一般的魔法不同。而且,這個詛咒和其他詛咒有個很大的區別,它必須要受術者完全同意才能生效。可以說,他們在接受這個詛咒時,等於是和時間,和宇宙間的真理達成了你情我願的交易,就是神,也無法插手。”

“‘影刃’,告訴我,你答應的理由,是不是出了大事?”魔法是無解的,但李飛意識到,能讓“尼德霍格”義無反顧地答應,接受這個詛咒,一定是發生了非常非常壞的事情。

“影刃”將車改爲自動駕駛,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猛抽了一口,嗆得不停咳嗽和流淚,“我本來是不抽菸的,不過,管他呢!及時行樂吧!”

“‘黑鴉’你們有你們的任務,我們有我們的。不怕告訴你們,“花園”,現在就漂浮在這個國家上空,亞洲算是我們最後的陣地,而美洲那邊,特別是北美,幾乎成了戰場,你們千萬要小心,除了你們自己隊伍的成員,對誰都不能完全信任,‘AI’和大姐頭就拜託你們了。”

車子飛快地掠過市區,街道上,人們在忙碌的穿梭着,李飛看着街道上的行人,突然同情起他們。美洲成爲了“清醒者”的戰場,受害最深的,卻無疑是這些行走在街頭,忙忙碌碌的“沉睡者”,誰也不知道,最終誰會取得美洲戰場的勝利。

“花園”取勝,一切可能照舊;萬一“帝國”取勝,下個成爲戰場的,必然是亞洲了。漂浮在這個國家上空的“花園”,就是懸在整個亞洲心臟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掉下來,帶來的,只會是鮮血和哀鴻。而李飛自己,曾幾何時,也是這些爲了生計整天奔波不停得人中的一員,命運使然,才令他走上了一條不那麼平凡的道路。

“絕不能讓戰火燒到這裡來!要把一切,終結在美洲!”李飛緊握住拳頭,在心中吶喊。

橫穿過了整座城市,“影刃”載着李飛他們,來到了城市的另一頭,地平線消失在蔚藍的盡頭,貨櫃和集裝箱整齊地堆放成一座座小山,風中都是帶有鹹腥味的空氣。巨大的碼頭,有着應該有的一切,偏偏少了忙碌的工人和水手——水手之家的大門緊閉着,無限期停業的牌子在嘲諷着名不副實的大碼頭,停靠的船舶,有不少疏於維護和包養,在海浪中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就像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車速慢了下來,“影刃”重新拿回了駕駛權,在碼頭的羣山間緩慢前進。

“到了。”在碼頭轉了有十多分鐘,一個人影擋在了車子前方百米處,“影刃”將車開到人影面前,停了下來。

溫妮薩看着“夜翼”的成員一個個下了車,目光落在了李飛緊握住路羽遙的手上,驚訝一閃而過,溫妮薩發出了一聲沒人聽見的嘆息。

“溫妮薩大人。”“影刃”彎下了腰,溫妮薩曾經是“眼鏡蛇”的副隊長,現在又是他的上級,理應得到尊重。

“路羽遙殿下!”溫妮薩向“影刃”點頭示意,又快步來到路羽遙面前,“影刃”有需要行禮的對象,而作爲黑薔薇家的總管,溫妮薩也有,那便是身爲“公爵”最小女兒的路羽遙。

“風姐姐!”溫妮薩還來不及向路羽遙行禮,就被小公主熊抱住,對待自己人,路羽遙向來沒有架子。而且和下屬想比,溫妮薩在路羽遙心裡更像是一位有點過分嚴肅的姐姐,哪怕她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

享受着路羽遙的熊抱,溫妮薩嚴肅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笑容,“‘夜翼’,家族現在擺在明面上最強的隊伍,總算齊全了。”

鬆開溫妮薩,路羽遙站到李飛身邊,五道堅定的目光同時打在溫妮薩身上,溫妮薩的話,對於他們,是一種肯定,像黑薔薇那麼大的家族,背地裡肯定有比他們強大的多的力量,他們能作爲最強的明牌,去最危險的地區執行重要任務,已經是一份殊榮了。

“有一天,溫妮薩大人,我要您把‘明面上’三個字去掉!”李飛昂着頭說道。

“我相信會的。”溫妮薩笑了笑,她曾想過“天使”會派哪支隊伍去執行這個任務,但前思後想,沒有一支讓她百分百放心,直到“天使”說出這個名字——“夜翼”。

他們不是家族裡最強的隊伍,但溫妮薩卻發現,自己鬆了一口氣下來,好像單是這個名字,就給了她無窮的信心,看着李飛——這個樣貌不算出衆,要不是走運吞下了“卵”,到現在怕還是個丟在人海里找不到影的傢伙,溫妮薩感覺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和氣息。

“各位跟我來吧!”溫妮薩帶着“夜翼”和“影刃”,沿着碼頭邊緣走了幾百米之後,在一個登船梯旁停下了腳步,“諸位,你們將會搭乘這艘船橫渡太平洋,前往美國。”

登船梯的另一頭,一艘三層遊豪華艇隨意地停靠着,潔白的船身,乾淨而整潔,梭子型的船體,已經爲乘風破浪做好了準備,遊艇上沒有任何記號,也沒有懸掛任何國家的國旗,李飛不會去懷疑家族準備的這艘遊艇的性能,只是……

“溫妮薩大人,‘狂風’姐,我們是要橫渡太平洋,不是享受海邊假日啊!用遊艇會不會太……”

“哪來的小屁孩?魚尾巴都沒抓過幾條,就敢懷疑這條小美人的性能?”粗大豪放的桑音在遊艇上叫囂着,“愛坐坐,不坐滾蛋!別說美國!你要喜歡,南極老子都能去!”

一名下身黑色沙灘褲,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馬夾,年約四十的光頭大漢出現在船首,大漢敞開的胸口上,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交錯着,在大漢的頭上,還有一道傷疤由大漢的左眼,眼頰一直延伸到了腦後,連同一身爆炸性的肌肉,大概都是大海送給他的紀念品。

“‘翻海鯊’,‘黑鴉’也不是故意的,都是自家人,別斤斤計較。”溫妮薩衝光頭大漢喊道,但換來了一聲不滿的冷哼,“‘翻海鯊’,A級,他和他的船會帶你們過去的。‘黑鴉’,你別小看這艘遊艇,老鯊魚不是吹牛,這船,有必要的話,開去南極北極也是隨隨便便的事。”

“似乎我只能說一句,家族的黑科技太可怕了。”李飛怎麼看,這船怎麼像一艘普通的遊艇,開這個橫渡太平洋,還能開去南極?看來一般的常識和經驗在黑薔薇家族這邊,就是隨時能扔進垃圾桶的廢紙。

“趕緊的!要走就快上來!磨磨蹭蹭的,磨豆腐呢!”船首上,“翻海鯊”不快地大吼。

一腳踩上了登船梯,路羽遙回頭看着溫妮薩,“風姐姐,我一定會把姐姐和‘AI’帶回來的!”

“他們走了,我們也出發吧!”白色的遊艇快速消失在地平線上,溫妮薩帶着朝車子走去,“做好心裡準備了嗎?”

“在下牀的時候,我們就準備好了。”“影刃”回答道。

溫妮薩停下了腳步,背對“影刃”道:“這次行動不容有失,這事關係到的,不僅僅是家族的利益。相信我,那些東西,遠比錄像上的恐怖,歐洲和美洲已經保不住了,往生林這裡再出問題的話,亞洲也會有危險。”

“不是還有大洋洲,非洲,還有南北極嗎?”“影刃”不解道。

“這些地方不用你操心,做好你們該做的!”溫妮薩對“影刃”的提問似乎不太高興,快速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影刃’,你知道嗎?我多希望你們乾脆就在牀上睡上幾年啊!沒準,等你們醒來,一切都結束了。”

“影刃”身體一僵,笑道:“這種情況,你要我睡,我也睡不安穩啊!難道,還不許我們站出來做個炮灰嗎?”

平靜的海海面上,白色的遊艇在飛速的前行,李飛坐在露天的平臺上,眉頭緊皺地看着散了一桌子的資料,這一桌子的信息看上去不少,實際上有用的卻少的可憐,大部分都是些北美地區的戰報,關於維琳娜,關於“AI”的有效信息幾乎沒有,“我們手頭最有價值的信息是,‘AI’是在內華達州的沙漠裡被劫走的,而關於維琳娜,基本上可以說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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