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周逸看着這越來越近的血腥白骨,不由的高喊道自己最喜歡的那首岳飛的滿江紅!此情此景,他似乎需要這文人的浩然正氣來驅散他心中的恐懼!
他一遍又一遍的念着,自己的氣勢也越來越高,突然他竟直接提劍向外奔去!面對着無窮無盡的血腥白骨,他手上沒有章法!仗着墨眉劍的鋒利,仗着墨眉劍的威能,那一個個血腥白骨不斷的倒下,漸漸的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小坡。
可敵人的無窮盡的,他攔住了正前方,又要趕忙跑向另外一方,此時此刻他多麼希望他會分身之術,但是他不會!此時的周逸以不釋和尚正在畫陣的位置爲中心,不斷的清理着由四面八方向他們步步緊逼的血腥白骨,他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
周逸不斷的怒吼着,他不能停下,他停下,所有人。。。都要死,他在自己的內心不斷的警告着自己,儘管已經要身心俱疲。
“好了!周施主!快快進來!我馬上要激活這金剛伏魔陣了!”面色蒼白的不釋和尚畫完大陣趕忙向周逸喊道。
周逸聞言一個閃身,直接閃入陣中,就在他進入大陣的一瞬間,一陣金光以不釋和尚爲中心成發散狀的直接向四周襲去,被金光碰到的血腥骷髏們如被抽出了魂魄的殘屍緩緩倒下。最後金光又不斷回籠在她們周圍行程了一個三米左右大的金色罩子,罩子之上,金色的梵文如蝌蚪般不斷的遊動着,抵擋着那些再次撲來的一個又一個血腥骷髏的攻擊。
“周逸你身上好多傷口啊!我先給你止血吧!”孫幼然看着強撐起來站着的周逸擔心的說道。
周逸看着陣外那不知生死的血腥白骨前仆後繼的像飛蛾撲火般的涌向大陣擔心不已,強行穩定下氣息之後向不釋和尚問道:“和尚,你這個大陣能定多久?”
“按照目前血腥骷髏的攻勢,三四個小時吧!如果。。。突發變故,只會更短!”不釋和尚仔細的感受了一番,有些無奈的說道。這已經是他目前最強的防禦法門了,可似乎還是救不了衆人的命。
“呵呵,三四個小時已經很好了!嗎的,終於能歇會了。”周逸聞言直接仰躺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調息着自己的氣息。孫幼然見狀趕忙過來,看着渾身是傷的周逸她眼神中充滿了擔憂,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強忍着心中複雜的情緒將周逸身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封好,靜靜的在一旁等候。
“和尚,你師傅還有沒有傳給你其他能夠幫助我們逃出去的法門秘術啊?”周逸看着已經漫到陣頂的血腥白骨,不甘心的問道。
“有肯定是有,但是在小僧腦袋裡,小僧不會。”不釋和尚休息了許久,臉色稍有好轉,也有些開玩笑的說道。
“呵呵,你這倒黴和尚!沒想到你說的這血光之災還真的應驗了,哎,早知道當初感覺到這個酒店不對勁的時候,就不住這個酒店了。”周逸有些後悔當初怕麻煩沒有換酒店的那個決定。
“周施主,其實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就算當初你沒有住進這個酒店,也會有其他的血光之災找到你們,這是你們的劫難,躲不開,避不掉。”不釋和尚淡淡的說道。
“呦?和尚,你還信命啊?你不應該信佛嗎?越想越氣!嗎的,憑什麼老子就一定要有血光之災!”周逸先打趣了一番,隨後有些憤怒的說道。
“呵呵,小僧信佛!但是施主的命運卻是冥冥中天意的指引,至於施主爲何要有這血光之災,難道施主真的不知道嗎?”不釋和尚略有深意的看了周逸一眼,淡淡的說道。
周逸聞言不由一愣,難道是因爲我們周氏一族的血脈嗎?不釋和尚似乎知道些什麼啊!。。。周逸沒有在說什麼,整個陣法內陷入了一片寂靜。
“呼。。。沒想到她還是用了這招。。。”正當周逸他們沉寂了不久之後,那個名叫元道的中年道士醒了過來,看着陣法外黑壓壓一片的血腥骷髏喃喃的說道。
“嗯?前輩你醒了?”聞言,周逸和不釋和尚都轉過頭來,看着擡頭仰望的元道說道。
“謝謝你小友,不然貧道估計還會在錯下去。眼前咱們被困與此地不知道兩位可有什麼辦法?”元道向着周逸,滿懷善意的做了個揖隨後問道。
“嗯。。。目前還沒有什麼辦法,不知前輩在此地生活了多長時間?對此地可有何瞭解?”周逸眼露期盼的說道。
“我?。。。哎,我在此地已經生活了四十年了。四十年前,我乃正一道玄鋒道人座下弟子,當年意氣風發,剛剛出師,滿腦子都是降妖除魔,在歷練中有幸結識了當年魔都區域十四號的總負責人,在他的帶領下我們一起除掉了許多危害社會穩定的因素,也是在這個過程中,有幸得到了他的欣賞,在他回京晉升之時,先上面推薦了我,使得我有幸成爲了這魔都區的新的總負責人。”
“那時候我爲了報答他的恩情,證明他沒有選錯和相信錯人,不斷的清理着魔都區域內那些犯上作亂的妖魔,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是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她!那一天,在這清秀酒店裡發生了一場極其血腥的兇殺案,住在這個酒店的三十七位房客全部遇難,其兇手是一個被惡鬼附體的拾荒青年,那拾荒青年將那些房客,剝皮割肉,剔出完美的人骨,一個個的擺放在那五樓的最後一個房間!”
“他一邊欣賞着自己的作品,一邊吃着剔下來的肉,原本警方並不知道,是她。。。是她報的警。警察來後被這血腥殘忍的場景嚇的很難辦案,便聯繫到了我們,這次,也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見面。那天她穿着一襲血紅落地長裙,白皙纖細的手臂懷抱其中,配上她那近乎於妖的美麗面容,我沉醉了。”
“我比往常更雷厲風行的消滅掉了那隻惡鬼,只爲在她眼中留下好的印象。從那以後只要沒有案子,我就會來到這尋她,陪她談天說地,陪她暢談人生,向她講述着自己遇到的一切有趣的事情。就這樣我們相處了半年,半年後的一天她問我,想不想永遠和她在一起!我當然肯定的答應了下來,可是就是這一答應,我便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夜,我們發生了關係。那一夜,我也知道了她的本體是什麼。我原本想殺了她,可是看着她嬌弱的面容,看着她含淚的雙目,我怎麼都下不去手,這一次,我知道我自己徹底的沉淪了,隨後我們以夫妻的關係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在那十幾年裡我迷幻時愛她愛的無法自拔,沉迷於她的一切。我清醒時便趕忙穩固道心,不敢有絲毫怠慢,原本我以爲我們會這麼生活一輩子。”
“可是好景不長,在十幾年後的一天,再一次不經意間我發現她在害人!殺害着來這個酒店住宿的客人,吸食他們的血液,囚禁吞噬他們的靈魂。那一次我大發雷霆,決定將她誅滅!經過一番打鬥之後,她被我擊傷躺在地上,嘴角邊流淌着鮮紅的血液,她不服的驕橫的看着我,反激着我殺了!可是我怎麼下的去手,我們已經一起生活了十幾年,在那一刻我的心又軟了,我收起符劍,將她扶起,爲了不讓她在繼續害人,我只好把自己凝練的精血一點又一點,一年又一年的全部給了她。”
“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變的越來越強,而我卻越來越弱。終於有一天,她的實力超過了我,她將我打倒在地,羞辱着我,謾罵着我,嘲諷着我,甚至告訴我當年那個在酒店裡殺害了三十七人被惡鬼附身的拾荒青年也是她指使的!那一刻我悔恨!我氣憤!可是我卻無能爲力了。。。”
“也許是她打夠了,打累了,也或許是還需要我的精血,在她發泄完了之後,她居然又嚮往常一樣,像我的妻子一樣,小心翼翼的將我扶起,仔細的幫我包紮着身上的傷口,並用鬼氣與血能加快着我身體的恢復,我不知道她到底爲何要這樣做。”
“從那以後到現在的這些年,我們一直這樣生活着,她心情好的時候,是個百依百順,千嬌百媚的好妻子。可是當她心情差的時候,她就像是一個惡魔,一個女王!她會狠狠的打我一頓將我打至重傷,不久之後又會幫我醫好,向我道歉,繼續做回那個好妻子。”
“在這一來一回之間,我漸漸的被她虐出了奴性,我的道心不在穩固,修爲也漸漸消散,成爲了現在這個只有半吊子水準的中年殘廢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