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更新發布後被提醒,才發現新章的名字很有大結局的感覺,汗啊......
‘親生的仇人’與這位金烏先祖反覆爭鬥,奈何誰也鬥不過誰。到得後來‘仇人’想出了一個辦法:同身兩變,自己永遠也殺不了自己,要斬金烏,非得脫出本形不可。
是以‘仇人’遠遁,自斷第三足、除盡全身翎羽,忍受強烈痛苦、耗用漫長年頭,終將自己化作純粹人身,這不是簡單的變化,而是真正的脫胎換骨!術成後,斷下的第三足被他煉化成寶弓一盞,周身翎羽合煉做利箭九支。
仇人迴歸,繼續開打,連綿惡戰中不知摧毀乾坤幾凡。其他金烏想幫忙,可正反兩個金烏是仇人也是‘親生’,其他金烏打‘仇人’,金烏先祖照樣暴跳如雷。只有他自己打自己才行,別人不能插手。
這一架打到最後,金烏先祖的八枚驕陽都被射落,只差最後一盞金輪;仇人手中也只剩下最後一箭。
那時的金烏不是優秀神物,比起後來它們的身體與法術還有諸多缺陷,比如現在的金烏,煉成驕陽後隨時可抽身離去,兩者之間的關係就如巔頂大修的元神與肉身;但在太上古時,金烏煉化出太陽後是不能遠離的,最後一枚金輪若毀、金烏也會死。
‘仇人’身上傷痕累累,金烏先祖只剩最後太陽。
仇人的最後一箭已經搭載飽滿長弓上。遙對金烏;金烏氣喘吁吁,但他最後的殺機也穩穩鎖住了仇人。
這個時候,有不少心存慈悲的神祇、神物都趕來了,紛紛勸解兩人說:小正、小反,你倆別打了,不管正反你們都是神尊,怎麼就非得分個你死我活呢,多沒意義的事情啊。再打就真死了,難道你們想死?
小反苦笑着搖頭:我不想死,可我看他就是不順眼。非弄死他!
小正搖着頭苦笑:弄不死他我活着彆扭。他活不了我死了也舒坦。
說完,‘小正小反’不再理會那些嘮嘮叨叨的神祇,繼續對峙,血紅色的兩雙眼睛對望。不久兩人同時暴躁怒罵一聲‘看你媽’。小正動殺劫、小反放弓弦。光芒、力量轟轟烈烈地綻放開來,兩人同歸於盡。
煞筆啊...來勸架的神祇見到這等結局,都是滿面難過。各自搖頭嘆息、口中低聲評論着...不料當法術綻放的光芒散去,空中竟又出現了一枚金輪。
飽蘊熱烈、但那份可怕的熱內斂,看上去它比以前的金烏驕陽更柔和,也更妖嬈、更風情。
金輪中,金烏拍着翅膀飛了出來,看着這頭金烏,一衆神祇都吃驚莫名,有人問:你是小正還是小反?
什麼正反,我就是我!金烏用翅膀拍着肚皮哈哈大笑...笑聲綿長,少了原來的暴躁,可是笑聲中藏蘊着浩瀚力量,深不可測!重活回來的金烏實力暴漲!
九陽極上、自我相殘正反同焚,正是金烏一族的涅槃之道。九已入極,添一又怎如歸一?!金烏之道:九日凌天,正陽一變。
就在大笑中,金烏先祖說了句‘麻痹,害我的矮子在哪,我得去烤了它’,分不清是氣話還是笑話,金烏先祖遊走宇宙,他再不受金輪桎梏了,想去哪裡都行、不用隨身帶着太陽。
矮子始終未能找到,倒是在路途上遇到了不少鳳凰,第一頭鳳凰和金烏狠狠打了一架,不分勝負,不過惡戰之後金烏大呼過癮揚長去,鳳凰痛哭流涕三千年...在遇到第二頭鳳凰的時候,金烏先祖跳到她面前,大刺刺:站住、喊大兄!
鳳凰和金烏大戰平分秋色之事已經爲同族所知,這頭鳳凰曉得他的來歷,冷聲道:要不喊呢。
不喊就打!金烏先祖鋪火海升旭日、拉開了架勢。
鳳凰一笑風輕雲淡:大兄!
怕?肯定是不怕的,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可是鳳凰實在愛漂亮,她們不怕金烏,卻怕打得太狠了會傷到自己的羽毛。前一頭鳳凰一哭三千年就是因爲一身羽毛都被打爛了。
羽毛傷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還讓人怎麼活!
而且這頭金烏真的兇猛,認來這樣一個哥哥好處多多,何樂不爲。鳳凰很開心的,抖動一身絢爛羽毛:哥,我漂亮不?
金烏先祖大樂,扔了一枚扶桑樹種煉成的仙音鈴鐺給鳳凰:我走了,以後有事搖鈴鐺......
金烏一族尋得突破辦法,‘九日凌天正陽一變’不止是修行法門,更是一門對金烏最合適不過的煉心煅體之術:正反兩分、同命取捨、涅槃重生!
此術修習起來危險重重,不知多少金烏在‘正反相殘’中未能獲得正陽一變而慘死,但大損之後就迎來大盈,最簡單的道理:煉心煉體!這是一重‘脫變’,或者喚作:進化。
遠古法門,今日金烏早都無需再去修行‘九日凌天、正陽一變’了,不是子孫懶惰,是不需要了......十六若修成了真龍,他再娶妻生子,後代孩兒還會是陰褫麼?當然不是,他的後代會是龍。差不多的道理,隨着闖過正陽一變的金烏越來越多,這一族神鳥的心境臻入化境、身體趨於完美,後代得其惠,從出生起就是完美神鳥。
由此,三足金烏從三流躍升一流,和最漂亮的鳳凰平起平坐,大家稱兄道弟了,多好。
金烏族中傳說,不可考。
馭界幽冥中,九日落寞,少了霸道多出妖嬈的新陽初生,正是‘九日凌空正陽一變’之兆。陽三郎哪能不驚駭。
蘇景不是古時金烏,但他突破生死之困喚九陽凌天入力極之境;九陽升九陽落,不惜斷骨、崩天、毀滅自己所有一切以求摧毀強敵,境遇不同可是在心境與志氣上與那位金烏先祖鳳凰大兄完全一致......鬥到瘋癲,而瘋癲即爲金烏弟子的峰巔!
正陽變!
蘇景只比着陽三郎感知慢上一瞬,差不多陽三郎後腦勺挨地面的時候,正脫力損命向地面摔去的蘇景也察覺到了‘正陽’的出現。
柔和紅日藏身在尚未散去的滿天金芒中,她的光芒淺淺的、根本不爲視線所查;她的溫暖淡淡的,不像那些凌空驕陽般特意去照耀蘇景,可是蘇景卻感受得明白。這柔和紅日就是因自己而來。她所有的光和熱都是自己的、全無痕跡卻一滴不漏地注入了自己的血脈、流淌在自己身體。
那是怎樣的感覺啊,赤腳走在地面、嫩嫩的草芽兒輕拱着腳心;閉目站在山中,隨風輕飄的蒲公英落進了長髮;一人行走在靜夜,遙遠的鐘聲撩起了身邊蟲豸的興致。唱啊唱。唱來了一隻螢火蟲...思意中的愜意、觀冥裡的自我。
而虛空意想之外。還有真實的力量涌動:清澈但溫暖的泉遊走經絡,被毀滅的一切都在迅速重鑄,斷劍入仙爐。融化、融和、重整、塑形、新的劍更鋒銳!崩塌的古廟沐浴神光,磚石就那麼憑空長出,一層層一重重,恢復了它的恢弘之後神光並不離去,永遠留在其中,由此古廟又添出濃濃莊嚴!
感覺細膩並清晰,可過程奇快,幾乎就在蘇景察覺‘正陽’時,那份蓬勃生氣、賁涌力量就充斥於身體,四肢百骸斷骨重續,三重乾坤破後又立......於此一刻,天理第十三掌拍下!
天理不知有‘正陽’,他正歡喜,開開心心地揮動巨掌,送蘇景最後一程。
巨掌遮天,滅頂而來,得正陽一變的蘇景強忍着自己的蓬勃,他愁眉苦臉、悲傷不甘、倔強瞪目、淺唱低吟地哼哼唧唧...快死時候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
巨掌落,澎湃氣浪與隆隆大響向着四方席捲開去。天理面上的笑容一僵...手蓋方圓二十里,但掌觸敏銳異常,莫看蘇景那麼點的‘小東西’,大手拍下後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天理感受得一清二楚:沒拍着?
沒拍着。
掌下已無人,不打都沒幾口氣好活的糖人,竟然能避開自己這一擊?天理驚詫莫名,可還不能他弄清怎麼回事,熾烈火光就綻放在他身後!
巨掌落時蘇景逃了,及時而隱蔽,身遁入電大大兜了個圈子,來到墨巨靈身後,跟着一朵火花兒綻放於身、火花化作起伏火海...‘前一段’和以前並無區別,但火海翻滾起來後並未凝結成拳,蘇景也再不是躲在火海中。
躍出海面,揚手一牽,無盡火浪瘋狂流轉,剎那凝聚化形...浩瀚海、所有火,層層包卷,那是一條通天大棍!豆丁一般的蘇景揮舞着與他體型絕不相稱的烈火巨棍,像極了一隻烏鴉舉起來一座大山。
火棍朝天,隨即棍落、狠打!
打墨巨靈?就算天理猝不及防,他也能躲能擋;倒是另一樣的‘東西’,永遠矗立在地不會動不會逃不會還手...打那不會還手的,打那座主持莫名大陣、承載了巨靈無數心血的瞑目天都、通天塔。
塔中藏大陣,陣連墨巨靈,塔震則陣搖晃、陣搖晃則巨靈受創。
棍塔相擊、金屬交鳴之聲,洪鐘大呂般巨響。
即便凡胎肉眼也能看到,當那條瘋癲火棍砸於高塔,通天塔四周都憑空躍出層層灰白氣旋,那是巨力撕扯、斷時空破虛空的可怕景色!
棍崩碎、塔搖晃,但這塔並沒被轟塌,二明哥的法術、天理的加持,一時之間蘇景還打不塌這座塔。
天理怒聲嘶吼:“妖孽狡詐!”龐大身形轉回奇快,一掌劈天打向蘇景。天理想不通、巨靈勃然怒!
巨靈快,蘇景更快,金烏萬巢穿火遁去,脫離巨靈掌力覆蓋同時,他已顯身三十里外,手再牽、崩碎四處的火海衝聚、化棍,再打。還是打那座高高的塔!
塔搖晃,棍崩碎,穿空遁去再整火海,第三棍!這次大棍起時,棍勢直指墨巨靈,似乎蘇景覺得打塔沒意思...可是棍落時,勢頭一偏又砸在了塔上。
打塔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