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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個時候,一道古怪重響突兀綻放天空:咚!
巨鼓沉悶,即便墨色大尊、巔頂神魔被此聲灌入耳中也會覺得心口一窒,神元流轉都隨之一窒,那些普通仙魔與墨巨靈大軍就更不用說了,於此巨聲響起之際,轟隆隆地不止多少人被直接‘壓’翻摔倒。
何爲天威。得聞此聲即知天威!
一聲沉沉鼓鳴不止綻放戰場,來自冥冥穿透雲天,一聲鼓催於浩瀚宇宙!八荒天地六合世界,各個角落皆得聞。
悶鼓怪聲之後,戰場中所有仙魔都感覺到了:震顫。不是空間不穩,更不是身體顫抖,是存在於大天地間的氣靈、元息開始急急顫抖,這震動來自四面八方,這震動擴散無遠弗屆!
還有,最最醒目的:星星亮了。火星中滾滾法芒盪漾開來,從無到有、從淺薄到濃重僅在一瞬之間,強光綻!再擡頭仰望星天,即便肉眼凡胎都清晰可見,天幕中一顆星接着一顆星,綻放起璀璨光芒。
一星、兩星、三星……包括火星在內,接連十三星閃爍奇芒,光刺瓊宇。
接連異象,法威凜冽,只說明一件事:道尊大功告成,十三星大陣圓滿!
浩瀚陣力已經開始流轉在十三顆星辰之間,陣已開啓,除非此刻靈元大脈出了什麼毛病,否則陣法發動擋無可擋!
“哈!”
“哈!”
“哈!”
火星之上,神君、佛祖、瓶兒婆婆一人傳回道尊一聲大笑。確實大喜確實同喜,這又是盼望了多久、苦撐了多久才最終喚來的勝利之鼓、勝利之震、勝利之光!
“不可能!”下治真尊也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說出這三個字了。
的確不可能啊。墨色軍中一直有精通陣法的強者在監視着元息變化,就在一炷香前還有靈訊傳報下治真尊,說是元息變化穩定,敵人大陣不會很快完成!
沒什麼不可能的,行布‘十三星’陣,九龍火星兩地無可藏,陣中元息不可遮藏,這是沒辦法去克服的困難,但元息在不可藏的大前提下,還是可以稍做修改的:改得弱一些。讓它顯得穩定些。道尊在佈陣同時、鐫入陣中的法術。
墨巨靈一定會知道今日仙魔在準備一座兇猛陣法;墨巨靈不知道這座陣法如果能夠成功發動,一定不存徵兆。
驚怒只在一瞬間,下一刻下治真尊嘆了口氣,擡手打出一道訊令,巨大身形隨之一晃,返回了自己的蒙天旗艦。沒什麼可懊惱的,其實就算今日仙魔不曾‘改弱’大陣元息波動。這短短二十天裡他們也攻不破火星。
雖然殺劫尚未降臨,不過大陣已經發動了,可對墨巨靈來說……永恆終將降臨!
下治真尊歸於寶位,不止他,一衆大尊與七十七位黑王冠中的骨幹也一起登上了蒙天旗艦,錯落端坐、圍攏於黑山巨像四周。另外,始終壓在後陣不曾上前的巨靈大軍疾飛上前。衆星捧月般將蒙天旗艦高高託浮起來。
敵陣太過龐大。即便佛祖神目也看不出墨巨靈究竟有多少,目測、大概估計的話。托起、拱衛、圍攏住墨色旗艦的巨靈大概能佔到墨色全軍兩成左右。
異常詭怪的,一直以來始終對火星、九龍兩地猛攻不輟的墨色大軍也齊齊後撤了。
剛還如火如荼的戰場就那麼一下子寂靜下來。
佛祖與神君對望一眼,兩尊極道強者都沒說話,靜靜關注前方,他們猜到事情可能有變,但沒辦法阻擋,旗艦相距火星何其遙遠,根本不可能殺過去。
法術遠遠夠不到,動身去攻的話,莫說敵人重重大軍阻隔,就是全無阻攔地飛過去也得許久時間,只能看着。
中土上卻猛爆出連串長嘯,劍火衝透天穹羣仙殺出!這麼多天打中土打得這麼狠,此刻說退就能退麼?管大陣即將發動,管敵陣有什麼古怪,都先討回些性命做利息再說!
“咳!”佛失笑搖頭,神君也笑了,好像還有些得意似的,笑眯眯望向衝在最前、殺得最狠的蘇景。
中土羣仙追殺的勢頭極猛,可是相對於浩瀚敵陣來說,他們擾亂的範圍連‘一小角’都算不上……除了非得應戰不可的巨靈,整座軍陣都古怪地沉寂着,甚至他們都不再去看火星或者中土一眼,所有邪魔的目光都望向自家旗艦的方向。
“神,自墨中生。”
“行馳,宇宙間。”
旗艦上,下治這尊開口,其聲沉沉,全無激昂之意,只有無盡悲慟和愧疚,那是由衷的‘對不起’。
“神,自墨中生。”
“行馳,宇宙間。”
旗艦上黑山巨像四周,所有墨色大尊與七十七頭黑王冠,旗艦周圍託浮、圍攏旗艦的兩成墨色大軍同樣用這十個字回答,同樣的話卻既然不同的語氣,很輕鬆、很平靜,彷彿由衷的‘我明白、沒關係’。
“神,自墨中生。”
“行馳,宇宙間。”
列陣八方的墨巨靈、包括正在與中土殺出仙魔血戰者在內盡數開口,仍是這兩句話,又是截然不同的語氣,他們虔誠、他們激昂,而墨色軍陣何其磅礴,難以計較的千百紮的滾滾烏雲中,同樣的聲音響徹天地,滿滿悲壯又飽蘊殺伐,這是由衷的‘再見,放心,還有我們’!
當萬萬巨靈吼聲落盡時,蒙天旗艦上再度傳來諸大尊、黑王冠的叱吒,沒了愧疚也沒了輕鬆,再不平靜的吼、如君王之諭如神尊法雷的吼,呵斥天地號令星宇:“沉!”
沉字令,沉字殺。主宰今古兩族仙魔究竟誰勝誰死去的一個‘沉’、一道法!
吼聲炸響時,墨色陣中所有蒙天鉅艦轟然炸碎。旗艦亦然;旗艦上除了下治真尊外,其他所有登艦大尊與黑王冠同樣炸碎,連同那尊黑山巨像一起;旗艦四周那兩成墨色大軍同樣、將自己炸了個粉粉碎碎……
當巨大的爆炸聲橫掃戰場一刻,天地沉黯!
真真正正的沉黯。
“不可能!”正在縱火逞劍的蘇景突然一聲驚呼!於此一瞬沒人比他更清楚發生了什麼,所以沒人能比他更驚駭:沉滅了……滅了,上至九霄遠至四極,這宇宙中所有太陽盡數熄滅,包括他的收屍匠驕陽,也包括他收入眼中的那尊中土紅日。
浩瀚宇宙,金輪盡滅。再不見一盞燃燒驕陽。
不是崩碎毀去,是熄滅,每一盞驕陽都變成了一座漆黑的星。
墨巨靈一道重法,宇內驕陽盡滅;而當宇宙陷入真正意義上的漆黑中,今日仙魔能夠明顯察覺的,剩下來的那八成墨色大軍正瘋狂強大起來;還有,因十三星大陣急急蓄力而起的靈元震顫、天星神光消弭了……
天知陽破何以發現靈元大脈的存在。並加以推算具體位置的?一切根源皆因金烏煉日,驕陽照耀宇宙,萌發自然生衍凡間,而靈元大脈主持元靈流轉,潤澤各處星辰、同樣萌發智慧自然。隨着驕陽越來越多,它們與靈元大脈的交集也越來越廣博,彼此影響也彼此促進。漸漸驕陽接駁入變成了靈元大脈中。也變成了大脈的一部分,
就是因爲金烏驕陽也成爲了靈元大脈的一個組成部分。陽破才能通過探查本族驕陽而察覺到大脈的存在。
既然驕陽爲靈脈一部分,一兩盞、三五十盞驕陽熄滅影響微不足道,但所有金輪齊齊沉黯,靈脈必受影響。十三星大陣是追着靈脈來的,大脈受重大影響,陣法自然發動不來。
開戰以來,墨巨靈的損失莫過此刻,除了大首領外的所有大尊、七十七架黑王冠和兩成大軍。
但他們熄滅了驕陽。他們阻止了陣法。
……
金烏爲聖獸強族,且陽火與墨元爲光暗兩極,彼此相剋,所以墨巨靈要殺滅金烏,但這並不是墨巨靈苦心研創巫咒、佈置無數年頭、務必要將金烏大族一網打盡的唯一理由,更要緊的是墨巨靈同時還準備了一項熄滅所有驕陽的重法,宇宙間金烏氣意如果太強大的話,這樁法術就行不通。
掃滅金烏大族,是爲了熄滅所有驕陽;熄滅所有驕陽也並非私怨,這又牽連了墨巨靈的另一樁重大法術,甚至可以說與他們的‘永恆’休慼相關的重法。
熄滅驕陽的法術已經研創成功,但這並不是說掃滅金烏後就能立刻行法了,墨巨靈仍需佈陣,如果能有五百年時間,他們就能布好大陣從容施法,無需自傷一兵一卒。
如果沒有這‘五百年’時間,墨巨靈仍能熄滅所有驕陽,但須得投入重大傷亡、得有無數墨巨靈以身殉法,才能讓‘滅盡驕陽’的法術圓滿施展……便如此刻。
墨巨靈早已探出‘十三星’大陣是跟着靈元大脈來的,所以他們一直就握着阻止這座陣法發動的辦法,只是需要用大羣同族的性命去墊,如果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不會施展此術,直接把火星打下來,纔是破去十三星陣最好的途徑。
墨巨靈根本沒怕過十三星大陣,但他們仍要盡全力來攻克火星。奈何,到最後也未能如願,只有發動最後的辦法了。
下治真尊淚流滿面,遙望火星、中土兩座星辰……他是尊上尊,是真色正神的大首領,也是戰役的指揮者。今日仙魔凝聚最後的力量,援兵與巔頂神魔接連出戰,沒能及時摧毀火星不怪下治,但這並不是說他不自責。
正相反的,他心中有萬分愧疚,沒能完成預先的計劃,哪怕那個計劃根本行不通,他仍覺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兩成同族、所有巔頂高手啊!
愧疚、心疼,還有恨……下治真尊擡手遙指火星與中土,濃濃恨意盡在一字中:“殺!”
中土羣仙迅速返回乾坤內,浩浩蕩蕩的墨色之海再次掀動狂潮,火星衆仙嚴陣以待。閻羅、佛祖、瓶兒婆婆,不聽、三尸、離山師祖……所有今日仙魔的臉色都很難看,大陣是他們反敗爲勝的唯一指望,是一舉摧毀強敵的最終依仗,但陣法無法發動,圖謀敗了,一敗塗地。就在這個時候,蘇景的聲音化作靈訊,傳入所有人耳中:“或有轉機,大陣未必就廢了,我須得離開一陣!”
“去吧。我在則中土在。”閻羅神君知道蘇景心底最重的牽掛何在。
“火星也不能丟啊。”蘇景囑咐自家神君,神君不理這句廢話:“你所說轉機何在?”
“現在還說不好,容臣看過後再做回稟!”言罷蘇景對身邊同伴們點了點頭,心咒轉轉頃刻消失……三個時辰後,蘇景的靈訊先行傳回,簡簡單單地七個字:“第十天,驕陽普照!”
稍頓,第二訊傳來:“可能啊。”
接到靈訊神君笑了笑,第十天?就是還需得血戰九天了,神君並沒再回訊追問蘇景他所謂轉機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神君與所有仙魔已在血戰中,沒工夫再傳靈訊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