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葉晨獨自躺在後花園草坪上,望着夜空上一閃一閃的星斗,淚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劃出眼眶順着臉頰流下。眼前的一切模糊了。
一個身資偉岸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烏黑的長髮披散,黝黑的皮膚,健壯的體魄。任其站在哪裡都不會被人小覷…
“爹,你到底在哪裡啊!鐵虎叔說你死了。你不是說要給我帶回孤雁島最好的玉靈龜給我的嗎…”葉晨哽咽的喃喃自語。
手中拿着父親出海前留給自己的字條,上面寫着父親要出海前想對自己所說的一些話。父親每次出海前都會給自己留這樣一張字條。可不曾想這張竟然是最後一張。
頭腦中全是父親的身影,有嚴厲,有慈愛,有高興,有憤怒…父親的所有表情在葉晨腦中一遍又一遍像是影像一樣不停的輪迴放映着。
漸漸的葉晨在思念中睡着了,在睡着的一瞬間葉晨做了一個果斷的決定-他要爲父親報仇,讓殺害他父親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朝陽越過山頭,將黑暗驅散,將整片大地照亮,葉晨迷濛中睜開雙眼,四周的景物還是那麼熟悉。沒有絲毫變化,可是無論怎樣他總是感覺這一切都和從前不一樣了。
他的父親再也不會陪他在這片花園中玩耍了。用力的甩了甩頭,起身拍了拍身上塵土,徑直向着母親的房間走去。
父親告訴過我,他不在家時我是唯一的男人一定要照顧好母親,可是昨天自己竟然獨自跑了出去,將媽媽一個人留在了屋中…
“娘!我是晨兒。”叫了幾聲屋中並沒有傳出母親的回聲。
葉晨臉色一變,平日間走到門前不用喊,不用敲門,母親就知道是自己來了,今天自己連喊幾聲都沒有迴應。
嘭!
身子用力猛地將們撞開,由於力量過大,身子直接撞在了屋內的桌子,上面的茶具被撞的散落地上。
“娘!”葉晨顧不得身子的痠痛,猛地撲到牀前。只見母親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葉晨被嚇壞了,母親的身體一直很好,今天這是怎麼了。雙手用力搖晃母親的肩膀。
“娘、娘你怎麼啦!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嚇唬晨兒啊!”
嗚嗚…
聽到葉晨的哭喊聲,鐵虎和其他下人很快來到屋中,鐵虎來到牀前探出食指放在葉晨母親鼻前發現還有微弱呼吸。
“快,快去請大夫。”鐵虎對着下人吼道。
“鐵虎叔,我娘這是怎麼啦?怎麼會突然間就病倒了!”葉晨搖晃着母親的手臂,扭着頭口齒模糊的問向身旁的壯漢鐵虎。
鐵虎也是滿臉焦急,但嘴上還是安慰着葉晨。
半個小時左右,一位身背藥箱,五十幾歲的老人在丫鬟的帶領下來到屋中。
在郎中經過了近十分鐘的診斷後,轉過頭用略微沙啞的聲音,道:“沒什麼大礙,只是受到了極重刺激導致的,我給他開些安神的方子,服用一個療程就會好了,不過在這期間再也不可以受到任何刺激了,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
聽說自己母親沒有大礙,葉晨將心從新放回肚中。送走了郎中後不久,葉晨的母親幽幽轉醒,睜開眼的一瞬望着面前的兒子眼淚不禁奪眶而出。
葉晨心如刀絞,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被那羣該死的海盜給毀了。父親死了,母親病了,雙重的打擊讓葉晨弱小的身體有些不支。
此時葉晨心中,他要給父親報仇的慾望更是膨脹到了極限。只是現在的他正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他深知現在最需要他的是自己母親。
“娘!你好些了嗎?您不用過於傷心,晨兒會爲爹報仇的。”葉晨坐在牀邊安慰着母親。
轉眼間三天過去了,這三天葉晨無時無刻都和母親呆在一起,他生怕母親在這段時間做出什麼傻事。
“公子!虎爺叫你去正堂一趟。”下人來到屋中將還在與母親聊天中的葉晨叫到一旁耳語道。
“娘!您好好休息,鐵虎叔找晨兒有點事情,您先休息一會,晨兒過會就回來。
出房門,原本滿是笑容的臉上,立時被一層厚厚的寒霜所覆蓋,那感覺就像是在嚴寒中剛搬出的冰雕。讓人感覺到陣陣寒意。
“葛老闆,我大哥現在屍骨未寒,你就來收購我們的商號,是不是認爲我們葉家沒有了我大哥就沒有了頂樑柱。你們這些平日間陰奉陽違的小丑就可以隨意來揉捏啊!”鐵虎坐在主位上,滿臉怒容的對着下面坐着的一個矮胖子道。
“虎爺你這是哪裡話。我們大成商行和你們葉氏合作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的爲人別人不知道,你虎爺難道還不清楚嗎?”葛老闆奸商摸樣,肥胖的圓臉,滿是笑容,再加上那一臉的斑點,離遠點看到他根本就看不清是個人臉,簡直就像個大包子成精。
“葛叔得爲人,我爹在時那絕對是相當的不錯,可惜現在我爹不在了。而且剛出事不久,這消息就連我這個當兒子的也不過剛知道,可葛叔你就知道了,而且還直接來到我們葉家來收購我們商號。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你的爲人到底怎麼樣。”
葉晨雙眉微凝,臉色陰沉。邁着闊步,學着平日間父親處理事時的樣子徑直走進屋中對着坐在椅子上的白矮胖子葛老闆就是井噴樣的一段話。
鐵虎對葉晨的話語眉頭不禁一挑,這小子行啊!是塊做生意的料。
葛老闆向上翹起的嘴角也是短暫的僵硬了一瞬,但畢竟是**湖很快就恢復先前的表情。
站在葛老闆身後的另一個胖子,此時的臉倒是異常的難看,那種表情是羞愧與憤怒的中和。胖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和葉晨一起在深港交易場一起打架的葛甄。
葉晨對葛甄的表情直接無視,坐到鐵虎旁邊的椅子上,雙目平視着對面的胖子葛老闆。
“呵呵…晨兒真是長大了,這說起話來越來越像你父親了,將來長大肯定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不過你這樣說葛叔,可就有些讓葛叔寒心了,葛叔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們好。”葛老闆乾笑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道。
鐵虎心中暗罵。你個老狐狸,貓哭耗子假慈悲的事做的倒是挺溜。
“葛叔既然這樣說,小侄在這裡先謝過了,不過家父剛剛出事,生死未卜。小侄和鐵虎叔還不想將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商號賣掉。你是生意人知道這老闆對商號的感情是極深的。一般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將自己的商號盤給別人的。”
“既然賢侄這樣說,那我葛某人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來人,送客!”鐵虎就差裂開嘴笑出聲來了,強忍住笑意向下人吩咐。
就在葛老闆起身邁步快要出聽們時,或的停下身子,回頭對着屋中的葉晨鐵虎道:“兩位什麼時候想出兌商號,可以隨時來找我,我會給兩位一個滿意的價格的。”
說完不待葉晨等人搭話,邁步帶着身後緊跟的葛甄向大門走去。
“這個葛成武真不是東西,我爹剛出事他就來收購我們的商號。真是可惡。”葉晨不禁罵道。
相比葉晨,鐵虎就要沉穩許多,一對刷子眉緊縮。
“晨兒這只是開始,生意場上本就沒有什麼永恆的交情,有的只有永恆的利益。平日裡有你爹再此坐鎮,他們就是有歹心也沒有那膽子,現在你爹不在了。他們可是沒有絲毫的顧慮了。尤其是…”
鐵虎將現在葉氏商行的情況向葉晨大致講述一遍。
“虎爺,公子,陸府陸老爺帶着軒兒小姐來看望夫人。”
“嗯!知道了請他們到正堂來。”鐵虎擡手吩咐丫鬟去請陸老爺等人。
葉晨望着丫鬟的背影,不由得笑道:“鐵虎叔,還是有和我們一夥的人的,這不~來了吧!”
時間不大,一位年紀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身穿綢緞在其身後跟着一如花似玉的花樣少女,少女輕裝淡抹,蓮步輕移。在兩人身後跟着四個下人,他們每兩人一組個擡着一口有紅木製成的大箱子。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葉晨未來的岳丈大人陸正德與未婚妻陸軒兒。
陸正德長相普通,儘管穿着綾羅綢緞依舊顯示不出他的尊貴,但是他卻生的一好比天仙般水靈的女兒。此女長得一副瓜子臉,堅挺的鼻樑光潔的皮膚。雖然只有十二三歲,但一副美人坯子也是出部形成。
“陸兄來了,快快裡邊請。”鐵虎忙起身將陸正德父女二人往正堂中讓。
“鐵兄客氣了,陸某今日前來,是因爲在外聽了一些謠言。所以今日前來一是來看看外面謠言是否屬實,如果屬實,陸某今日帶來些藥材給嫂夫人調養身子,讓他千萬要照顧好身體,不要讓身體垮了。”
聞聽此言,鐵虎臉色凝重,葉晨也是不語,屋中一時間陷入了死寂。
片刻時間陸正德干咳兩聲,道:“鐵兄的樣子,難道真的如謠言那般。葉兄他…”
“是啊!外面的謠言沒有錯。都是真的,我大哥他出事了,在海上遇到了海盜。”
屋中又一次陷入了沉寂。就這樣半晌過後。鐵虎將陸正德等人讓進了廳中,分賓主落座。
“鐵兄,陸某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陸正德見屋中沒人說話,清了清嗓子,臉帶慚愧的道。
在陸正德說話時一直在其身邊不言不語的陸軒兒,臉色在此時倒是一紅,並且像怕被人發現似的忙將頭低下。
“鐵兄,不是我陸某人,見利忘義,你知道在茫茫大海上的島嶼上生存有多麼艱難。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原諒我的苦衷的。”
“這兩箱中有一箱全是珍珠瑪瑙,另一箱是上等滋補藥材。就算是我對你們的賠償……”
“陸某人此次來是想推掉軒兒與你們家晨兒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