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幾位化罡境進入血囚獄甲裡面,對谷、黃兩家的蘊氣境進行滅殺,察覺了這一點後,入侵者們升不起絲毫抵抗之心,谷家衆人各召喚馬獸,而黃家族人則是用不起這種奢侈品,各自展開身法,全速往外圍奔逃。
對此,楚風等人開始有限斬殺谷家的蘊氣境,之前楚天、飛揚、暗閣以及其他人多方發力,谷家蘊氣境本就傷亡小半,楚風等四人分頭出手,又殺了不少高手,騎乘馬獸逃亡的只有十餘人。
其餘馬獸找不到主人六神無主,楚家擁有獵捕經驗的高手則是對無主的馬獸進行圍獵。
要短時間降服馬獸,除非自身實力足以讓其感到驚懼,比如之前的飛揚就是如此,對一般人來說,馴服總需要一段過程,此時沒這個時間,只能先抓起來,並動用一些手段限制行動。
好幾波人又組織地動作,高高拋出羅網,將馬獸全身籠罩進去,這種材料乃是由特殊材料製成,馬獸一時掙脫不得,被限制住行動,套上了柔韌性極佳的繮繩,有人負責將馬獸遷回馬槽。
這些馬獸都是稀罕物品,若在草原上要捕獲並不是一件容易事,由谷家之人帶來倒是天賜其便,利用封閉環境撲捉起來容易得多,奪取敵人馬獸以爲己有,倒是能稍稍彌補敵人侵略造成的損失。
當然,眼下殺敵仍然爲第一要務,在谷家族人附近的楚家蘊氣境見一時收拾不下對手,便轉而襲擊敵人的坐騎,馬獸防禦雖出衆,但蘊氣境還是有能力破開的,有馬獸被砍傷,也有被亂劍砍死。
楚天一面屠殺敵人,一面暗中給玄麟傳念,讓它和自己匯合。
先前不讓玄麟出場,是因爲玄麟的修爲尚未突破二階,雖然防禦變態,但在處處混戰的戰場中依然會受到傷害,且先前多爲蘊氣境間短兵交接的步戰,玄麟來了也發揮不了作用。
而此時,隨着戰局的扭轉,原本氣勢洶洶的入侵者,皆是收斂了先前的囂張氣焰,一心放在逃跑上面。想來無法發動有力的反擊。
以玄麟傲視同階的變態防禦,縱然吃上蘊氣境幾招攻擊,也傷不到性命,怕就怕對方阻止高手進行圍剿,但這種情況應當不會發生了。
楚天又劍斬了一位蘊氣境和幾個黃家族人,一道烏光飛雲掣電而來,落在他的面前,自是玄麟。楚天騎在玄麟擺上,手持冰流劍,以更快速度向前面奔逃的敵方騎士急追而去。
楚天此時實力極強,即便是谷家族人,此時無心迎戰,也被他一劍一個,斬落兩人下馬,也不去看死活,後面自然有楚家高手趕來處理。
眼見前方黃天虎駕馭馬獸,拼盡老命逃亡,惶惶如喪家之犬,楚天便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因爲先前那些事,他本就不喜此人,與黃家又有一系列恩怨,何況距宋家報信人所言,谷家能找上門來,多半出於黃家的攛掇。
新仇舊恨交織一起,楚天怎肯放任此人遠走,將坐下玄麟加速,直如風馳電掣一般,後發先至,超過黃天虎,落在他的前面。
“楚天,放我離去,保證以後不找你麻煩了,我還會勸說家族,不再計較天豹的事情。你我兩族和平相處,互不侵犯,你覺得怎樣?”
黃天虎一見是楚天,瞳孔先是一縮,流露出一抹畏懼,卻很快地掩飾了過去,高坐馬獸之上,口中誇誇其談,將雙方仇怨輕描淡寫地揭開了去。
說出最後提議時,臉上滿是真摯的表情,一副以和爲貴的樣子。
他完全提不起戰鬥的心思,他本就敬畏楚天的實力,楚天劍斬白氏三雄以及谷流暢一夥人,他都看在眼中呢,他可知道這些人中有好幾個實力都在他之上,卻盡皆喪命於楚天之手,此子恐怖,不可與之爲敵。
“我覺得不怎樣,黃天虎,你等即便侵犯我族,那便是敵人,既是敵人,還說這麼多作甚,給我死來。”
楚天將玄麟一躍,落到黃天虎面前,楚天把劍尖前指,施展“霜天地”,藍線般的寒氣從劍尖涌出,迎風暴漲,扇形擴散,限制住敵方的行動。
此招極爲霸道,白氏三雄成名多年,尚且給削弱了兩成的實力,黃天虎實力差了一截,給削弱得更加嚴重,特別是胯下的馬獸,速度削弱得更多,比天虎步行都快不了多少了,且遠不及步行靈活。
黃天虎見狀不妙,翻身下馬,楚天不待他落地,便從玄麟背上跳起,化作流光欺近天虎身前。
天虎眼中浮現出一抹恐懼,面色大變,快速說道,“楚天,饒我...”
一命尚未說出,楚天已經來到黃天虎面前,作勢欲刺,天虎大駭,元氣瞬間凝聚彎刀,擡刀欲擋,不料楚天消失在他視線中,不待有所反應,潛行到後面分開空氣,將劍光一閃,抹向天虎的脖頸。
一來黃天虎實力本不及楚天,二來受到霜天地影響,實力大幅下降,三來一心逃亡,又究竟大戰,狀態極爲不佳。
這三點結合在一起,導致被楚天直接秒殺。
天虎頭顱落地,脖頸鮮血沖天而起,緩緩倒地,臉上兀自帶着驚懼,直到最後生命消失,“一命”兩字也不再有機會說出。
楚天現出身形,手提寶劍,劍刃飽蘸鮮血,滴滴流淌地面,銀瞳中滿是冷漠之意,沒有絲毫的同情。
剛進入秘境時,這黃天虎還是楚天需要仰望的對象,可短短數月,卻不是他幾合之敵,可見楚天實力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解決了黃天虎,楚天不做停留,騎乘玄麟,繼續往前方追去。
就在楚天動手發難之時,楚風等高層也開始發威,招來族內幾匹馬獸,騎乘其上,開始追殺,其他蘊氣境展開身法,族人們或圍追堵截,或射出羽箭限制行動,對逃跑者進行圍剿,多策並舉,逐漸將逃亡者們逼到外圍的角落裡。
血囚獄甲本是爲了斷絕楚家的後路,此時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家的腳,若非獄甲阻住去路,形成封閉空間,旁人不說,騎乘馬獸的谷家族人,逃出生天的機率也是很大的。
只要跑到外面,縱馬到城外,拉開距離隨便繞上幾繞,想被殺死都難。
然而,血罩卻限制了逃亡者的去路。
谷家族人們均是面露驚恐,之前也曾由離長老帶隊滅其他族,將血囚獄甲化作血罩,斷絕敵人後路,然而他們高高騎乘馬獸之上,手持長槍,縱馬馳騁,踐踏敵人,致使傷殘,將餘者如牛羊般驅趕到外圍。
彼時外有血罩阻攔,內有己方逼迫,內外夾擊,逃無可逃,弱小族羣的人們臉上浮現出絕望,更能刺激他們獸性大發,下手更狠,享受殺戮的滋味,如飲烈酒,酣暢無比。
可現在角色反轉,己方變成逃亡者,就不會覺得滋味美妙了。原本用於輔助圍剿外人的血罩,卻變成了阻止自己生路不可逾越的高牆。
又有幾位蘊氣境喪命於半途中,此時屹立於血牆之下的逃亡者共有十餘人,蘊氣境只有七八位,餘者皆是運氣逆天的黃家練體境。
蘊氣境們互視一眼,將元氣凝聚手中兵刃,以十成功力全力發動攻擊,有的依然用長槍,有的則暫下馬獸,收長槍換短兵,槍芒,刀芒,劍芒以及其他兵刃釋放的光芒應有盡有,滿含着畢生之功力,一波攻擊轟在血牆之上。
血牆微微一震,很快恢復了正常,上面一道痕跡也沒出現。
這血囚獄甲,還是很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說是化罡境能破開,尤其是等閒蘊氣境才能破開,更何況敵方最頂尖的那一批蘊氣境,皆是喪命於楚天以及楚家衆高層手底,剩下的雖然不錯,但要破開這血牆,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眼見攻擊無效,谷家精英和黃家殘黨們均是傻了眼。
面臨如此絕境,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後面是楚家的包圍,前面又有堡壘般堅固的血牆攔路,已經無處可躲,無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