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橫體內,陡然有兇暴強悍的氣息猶如風暴一般爆發。
其臉上,難免露出一抹憤怒和猙獰。
一道滿是不屑的聲音鑽入楚天耳中。
“你個廢物,這麼短時間,就忘了本大爺的恐怖了嗎?沒關係,老子今天會讓你留下,刻骨銘心的回憶。”
話語落下,天地之力凝聚而來,核心法則構築,三千丈魁偉法相凝出,一道道蠻荒般的紋路蔓延開來,一股兇暴之氣撲面而來,迅猛若颶風一般。
吹拂之下,對面楚天的銀髮和衣袂都獵獵起舞。
然而,他臉色如常。
先前的交手,他雖然毫無懸念敗於對方手中,卻也對其實力層次,以及敵我差距有了清晰的認知。
老實說,原先他是遜色於對方,可突破法相後期,實力再度精進後,應該能超越對方。
而且是,遠遠的超越。
“還想像上次一樣擊敗我嗎?不可能的。”
楚天心中暗道,雙目鋒銳之色掠過,體內比先前強悍何止數倍的氣息陡然爆發。
其修爲暴露無疑,法相後期。
法相後期的基礎修爲。
臺下觀戰的觀衆,周圍一座座山峰上觀戰的神族驕子們都是忍不住臉色一凜。
他們萬萬沒想到,只過了不到三個月時間,這個外族小子的修爲就再度精進。
一般人倒也罷了,如王鱗、陽坤等出席過上次宴席的驕子們都是震驚到無法形容。
正因爲見過,才更驚訝。
他們可是很清楚,三月之前,楚天的修爲距法相後期可是有着何等的差距。
那等差距,就算修煉條件再怎麼好,也應需要一年以上的時間來彌補,對方卻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突破。
“原來,此子並非被仇恨迷惑了眼睛,而是真的有把握。”王麟感到震驚。
這樣的實力,雖然在他這樣的神族頂尖驕子眼中還不算什麼,但於拓橫而言就未必了。
“這個小子!”陽坤雙目泛着冷光,雙拳不由緊握。
如此一來,拓橫就危險了。
“怎麼這麼快就完成突破,拓橫他,應該沒問題吧。”靜軒英俊臉上,陽光般溫暖和煦的笑容也是變得僵硬。
“果然如此,只是,竟然不到三個月就有了這種提升,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神族年輕一代毋庸置疑的第一人,已是度過心魔劫的獨孤看向楚天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賞識。
於他而言,這場戰鬥幾乎已經失去了懸念。
楚天修爲在法相中期時,已能在法相後期的拓橫手中撐下五六十招。
修爲既然突破到法相後期,而拓橫實力看上去沒有太大變化。
這種戰鬥,不用看也知道結果。
此戰尚未開始,某種意義上其實已經結束了。
獨孤可是知道,同樣手段下,法相中期比後期差了可不是一點半點。
在神族驕子們震撼,楚天爆發法相後期的修爲後,並沒有絲毫的停歇。
“靈元龍鎧。”
法相後期的修爲,逆天的九劫法則元氣,他構築的靈元鎧與先前大有不同,竟然真的有濃郁的真龍意蘊在內。
其增幅效果更加明顯。
“不滅天星體,不滅聖紋。”
“靈妖變。”
他心臟內三千餘滴琉璃精血翁鳴振動,氣息如雨後春筍般截截暴漲,身後七根妖尾搖曳。
他的氣息,剎那間就從剛踏入法相後期的層次,暴漲到佼佼者的程度,甚至將對面拓橫的氣息都隱隱壓制了下去。
更加兇暴的氣息將拓橫宛如颶風一般的氣流吹散,颶風般吹拂到拓橫身上。
“這…”拓橫臉色陡變,暗道不妙。
非但是修爲,這氣息上兇暴和智慧並存的味道,也讓他隱隱感到心悸。
這是源自靈妖族血脈本源的力量,以楚天現今修爲發揮出來,就連拓橫這等神族驕子榜榜上有名的驕子,都是感到有些頭皮發麻。
天地之力凝聚而來,三千丈九劫法相凝出。
楚天念頭一動,冰流劍出現在他手中,拔劍出鞘,將瑰麗的劍身持在手中,恐怖鋒銳的劍氣自體內釋放而出。
隨着修爲漸漸精深,他早達到法相與本尊同步的高深境界,與此同時,九色劫力也在法相大手之中凝成千錘百鍊,萬劫不滅般的法相神劍,也有恐怖的劍氣自法相之上釋放出來。
劍氣釋放後,使法相形成的氣流颶風中,多了許多鋒銳。
氣流吹拂下,就算是拓橫凝出的魁偉蠻荒的法相,都是人性化的微微顫抖,彷彿凡人皮膚被針紮了似的,有種不勝戰慄之感。
旋即,九劫法相將法相神劍連連向前揮出。
七道明亮的劍罡凝出,紛紛劃破虛空,向拓橫怒斬而去。
拓橫臉色陡變,不敢怠慢,連凝出法相神棍揮棍抵擋。
這些劍罡威能極端恐怖。
以拓橫名列神族驕子榜前四十的出衆能力,抗下四道劍罡後,其三千丈法相已是出現了少許裂紋。
法相與法相神兵本屬一體,彼此之間有着密切關聯,法相出現少許裂紋,法相神棍自然也出現同等程度的少許裂紋。
抗下第五道劍罡後,法相以及神棍之上,裂紋變得密集,支離破碎,隨時都有崩潰的可能。
第六道,裂紋如蛛網般蔓延,比蛛網更加密集,轟然一聲,爆碎開來。
拓橫以蠻道傳承凝聚的法相,竟是被楚天以壓倒性的實力,硬生生轟暴。
他全身如受重擊,魁偉神通劇顫,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
這種狀態,他自然失去了再度凝聚法相的能力。
而第七道劍罡,已是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向他怒斬而來。
森寒劍氣襲來,他渾身汗毛都忍不住根根倒豎而起。
“蠻道秘法,蠻血之燃。”
拓橫身體變得通紅,魁偉的身體再度膨脹,平常兼修蠻道鍛體之術的強悍軀體上,都膨脹到一個極致,不堪重負一般,蔓延出宛如碎瓷器一般的道道血紋。
此時的他,就好像碎裂的瓷器用強力膠強行粘合在一起似的,原本正常膚色,化作暗紅之色,觸目驚心,甚是可怖。
諸多觀戰的神族天才中,有眼力的那部分人都不由眼神凜然。
類似下述議論聲,在此時司空見慣的響徹在周圍各處山峰。
“真是沒有想到,拓橫連蠻血之燃這項秘法都用出來了,真是拼了命的。”
“這一招對自身符合極大,若不是被逼到絕境,是絕對不願輕易用出的。”
“連這招都用出來,應該能抗下這輪攻擊了吧?”
“的確能,不過這看上去只是對方的第一輪攻擊罷了。”
“說不定對方也只是外強中乾,他不過剛剛踏入法相後期罷了,這樣恐怖的攻勢,一定是他壓箱底的絕招,他一定是將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這才能逼迫拓橫用秘法,難道你們以爲他很輕鬆?”
“言之有理。”
“對,看上去只是信手發出,其實只是假象,爲了展示自己有多強大,以期讓對手喪失繼續對決的信息,此子奸詐,竟是如此深諳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道理。”
“別說了,你們看,上面那是什麼?”
某座山頭,一道驚呼聲驚醒了辯論中的神族驕子,大家都將目光上臺,各自臉上都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旋即不少人臉色變得青紅不定起來。
卻說拓橫用出壓箱底的手段蠻血之燃後,雖然皮膚暗紅,體表血紋橫生,但氣息卻再度暴漲,雙手持棍,一步邁出,向怒斬而來的最後一道劍斬狠狠轟出。
驚人衝擊波蔓延。
即便是下方,穩固異常的戰臺之上,都是裂開一道道的裂紋。
無數戰臺的碎片反震而起,一顆顆在驚人波動中化作齏粉。
齏粉瀰漫,形成滾滾煙塵,蔓延開來,遮雲蔽日,遮蔽人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