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臉陶醉,一時失去思維能力,受本能驅使,向靜雪索要更多美食。
靜雪無辜的點了點頭,哦了一聲,便轉身開始烹飪。
可是,她嘴角微彎,露出一抹壞壞的笑容。
一道又一道的美味呈上,均被楚天風捲殘雲,以最快速度一掃而空。
他拍着寶寶的肚子,一臉的滿足。
滿足須臾,他意識這才恢復正常。
回想起剛纔的事,臉色有點難看,惡狠狠的看了靜雪一眼,怒道:“靜雪,你怎麼這樣啊?”
因爲憤怒,他一時忘記程式化的加上同學的稱謂。
“我怎麼了?”靜雪無辜的反問道。
“不要裝傻了,你弄出這種東西來,不就是爲了引誘我,讓我…嗎?”楚天怒道。
他本想說食言,可一輩子不吃對方一口飯,乃是他內心的想法,因此最後關頭糊弄了過去。
“讓你什麼?”靜雪眨巴了下美目,好奇的問道。
“這個…”楚天略作猶豫,便靈機一動,道:“叫我忘形,叫我放浪形骸,嗯,我就是這個意思。”
“哦,這樣啊,雖然楚天同學你放浪形骸,不合禮儀,但作爲關係不錯的同學,我是不會怪罪你的,你不用太自責。”靜雪輕點螓首道。
“我纔沒有自責…”
楚天莫名其妙的回答,但很快醒悟了過來,陡然一聲怒喝:“不要轉移話題,說,幹嘛做美食引誘我墮落?”
“現在就是飯點,我肚子餓了,做美食填報自己的肚子難道不成嗎?我做菜必須得是引誘你,楚天同學,你覺得你這個邏輯成立嗎?”靜雪芳心偷笑,卻是一臉莫名其妙的說。
“可是,做了這麼多,你吃的下嗎?我記得你以前吃的都很少。”
“我本來就沒打算做多少啊,只是想做一道菜,再做個湯便收手不做,還不是某人求我多做一點,我才破例多做的。”
聞言,楚天俊臉一紅,但他細細一想,又說:“如果真的這樣,那你不應該備這麼多菜,你看,這麼多海味,你都提前備好了,明顯早有謀劃。”
“我做事,向來喜歡準備周全,就算備菜,也喜歡一次備好幾天的分量,到時就能省事一些,想讓海味、菜蔬新鮮不變味,這簡直太容易了。這是我一貫的習慣,難道也礙着楚天同學你了?”
靜雪想了想,旋即虛心的道:“如果有什麼妨礙之處,請楚天同學你儘管提,看在同學的情分上,如果不違反原則,能改正我儘量改正,如何?”
楚天氣的漲紅了臉,不知道作何回憶,但先前幾年相處,他太瞭解對方了,又把握到了對方的一樣不協之處,便循循善誘的問道:“靜雪同學,照你這麼說,你第一道菜是做給自己吃的,對吧?”
靜雪略一思索,便輕點螓首。
“這就對了,你這第一道菜,是第一道海味,做的香噴噴的,鮮美可口,可我記得你從前,只喜歡清淡爽口的菜蔬,風格完全不一樣,所以…”
他臉色再度憤怒起來。
“所以?”靜雪重複的問道。
“所以,你剛纔講的都是騙人的,你就是做美味引誘我墮落。”楚天怒道,恨得牙癢癢。
“楚天同學?”
“嗯?”
“我從不知你竟然如此敏感,把人家想的那麼複雜…”靜雪嘆息道,絕色俏臉上有着我見猶憐的委屈。
“我把你想得太複雜?”楚天一臉難以置信。
“是的,我以前是比較喜歡吃清淡爽口的,但這幾天清淡吃多了,想換換口味,你知道的,天天吃油膩誠然不好,但天天清淡,其實也不可取,應該講究一個營養均衡,從這方面考慮,我偶爾吃一頓葷也沒什麼。”靜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雖然是胡說八道,卻也自成其理,就連楚天,一時竟然也被洗腦,聽得連連點頭,但他驀然驚醒,忍不住問道:“怎麼,你要吃葷,難道你現在不減肥了?”
“減肥是個持久的過程,只要大體上保持一個良好的形態就好了,不是說一頓葷也不能吃,我半個月一個月吃一頓葷,不會影響減肥的,而且有利於營養均衡,百利而無一害,楚天同學,我這麼說你懂了吧?”靜雪侃侃而談。
楚天哦了一聲,臉色沮喪,無話可說。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呢?
“所以…”
靜雪一臉認真,又打開了話匣子。
“所以?”
“所以今天的事情大致是這樣的,我打算做午飯自己吃,辛辛苦苦將菜做出來,楚天同學你卻過來,從我手中奪食,吃了一道還說遠遠不夠,要我做的更多,吃了我那麼多菜,非但毫無謝意,卻冤枉了我,又對我一通指責,我說的對嗎?”
靜雪這般總結了剛纔的事。
楚天有心說不對,可愣是想不起哪裡不對,因此只得吶吶的開不了口。
“你不否定就是默認了。”
靜雪又說:“既然如此,楚天同學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對我善意款待的謝意呢?話說我也是很辛苦的,剛纔只顧着給你做菜,我自己現在都沒吃上,你難道不該好好的感謝一下我嗎?”
“還有,你剛纔不分青紅皁白,對着人家一通指責追問,好像審問犯人一樣,我招誰惹誰了我?”
說到這裡,她神色泫然,美目中似有晶瑩水花凝聚。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哭出來。
楚天一見,便覺得頭大,連擺手道:“算了,剛纔那些都做不得數,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就好了。”
“可是,你明明說過了,連說好幾句懷疑人家的過分的話。”靜雪美目幽幽的盯着他,上前一步,言語裡多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楚天情不自禁後退一步,只得說:“好了,今天的事,算我不對,對不起了。還有,多謝靜雪同學你今天的款待,對了,還有以前的款待。”
“這還差不多。”靜雪輕點螓首,嘴角忍不住露出俏皮的笑容。
楚天總覺得那笑容裡有壞壞的味道,便是奇道:“咦,靜雪同學,你怎麼不傷心了?”
“這個嘛…”靜雪這才意識到自己得意之下,有些膨脹,一時也是忘了形,擡起玉手,擦拭美目中尚未形成的淚珠,漫不經心的說:“女孩子都這樣,比較多愁善感,傷心這種情緒,來的快,去的更快。”
“這樣啊。”楚天點頭。
離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總覺得哪裡不對。
“雖然想不明白,但靜雪這傢伙,一定是在耍我,還真是個妖女。”楚天恨得咬牙切齒,一時卻不好立即回頭找對方算賬了。
因爲沒有根據,很容易再被對方抓住把柄。
最終,他只能在心中恨恨的怨懟了一句,“你這妖女,最好給我等着。”
便就此作罷。
在他離開後,靜雪依然有些忍俊不禁。
“天哥這個一臉懵逼,雲裡霧裡的樣子,實在太有趣了。”
她看向海邊,月亮已然升起,月光下一波波海浪溫柔拍打着海岸。
海浪聲中,鹹溼的氣味裡,她心情變得寧定愉悅下來。
“雖說先前經歷過一些坎坷,但總歸,一切都漸漸好起來了呢。”她忽然就流出絕美的笑容,如白蓮般徐徐盛開。
連唯美的銀色月輝,海天一色的瑰麗情景,都在這絕美的笑容下黯然失色。
一陣風吹拂而來,三千青絲拂動,輕盈的裙角翻動,如蝴蝶般翩然起舞。
翌日清晨,楚天通過至高權限令牌,向先前驕子榜第四十的蠻道天才拓橫發起挑戰,與其約戰在龍虎島某座戰臺之上。
輪迴神族族人持有的令牌,有約戰功能,還可以與對手約定具體戰鬥的戰臺。
龍虎島的戰臺有編號,方位上不會出差錯。
這等約戰訊息,並不是隱秘,全族人若有心,都能及時接收到。
因此,這則堪稱勁爆的消息猶如風暴一般傳遍輪迴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