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們敬愛的少主花靈鶴如出一轍,衆弟子同樣感到無邊絕望。
但甘寶寶畢竟跟在花靈鶴鞍前馬後多年,身經百戰,經驗豐富,一向機敏的他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向靜雪露出一臉油膩的笑容,當然先前的是委褻,這次的卻是諂媚了。
只見他陪笑着說:“小妹妹,哦不,我的親姐姐,其實寶寶我是個好人,雖然身在縱天教內,卻一向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本人出淤泥而不染,雖然在花靈鶴這狗賊的脅迫下做了一下自己不情願的事,但這絕不是我內心的指示啊。”
聽了這話,雪姬也似得了靈感,嗚嗚哭了起來,也向靜雪說:“其實,姐姐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你想想,我也是女孩子,豈能爲惡,都是花靈鶴這惡賊逼迫我的,他好奪了我的...說起來我也是受害者。”
“靜雪妹妹你今夜誅滅惡賊,可謂大塊人心,日後沒喲此賊脅迫,天高雲闊,姐姐大可去得,四海爲家,足以慰平生,其實閒雲野鶴的隱居生活,一向是姐姐嚮往的。”
說到這裡,雪姬情真意切,清純的美目中竟真的浮現出一抹憧憬來。
有他們兩個帶頭,其他敗類只是微微一怔,便立即隨聲附和,要麼說自己是受脅迫的,要麼說自己是年少無知的,要麼涕淚交加地向靜雪悔過,大家都把責任推到花靈鶴這位少主身上,紛紛表示願意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靜雪沒對其他任何幾句懺悔聲做出迴應,而是微微笑着,在衆人情真意切的一聲聲懺悔中緩緩擡起羊脂玉般的玉手。
隨着她晶瑩皓白般的纖纖柔荑擡起,花靈鶴等人都感到自己不可避免的命運,紛紛崩潰開來,涕淚交加,包括花靈鶴在內,更有不少人恐懼地看着微微擡起右手的靜雪,恐懼地大叫怪物。
此時此刻,在他們這些好色之徒的眼裡,靜雪這位容貌傾城的少女,似已是赫然化身爲猙獰的惡鬼,奪命的修羅。
在場所有人中,唯一保持平靜的只有邪劍宗年輕一代第一人,曾以玄冥毒給靜雪造成很大折磨,並給楚天造成不小麻煩的司玄。
此人琉璃雙眸深深凝視着此時的靜雪。
一貫沒有任何神色駐留的雙目,卻浮現出頂禮膜拜般的深深迷醉。
真的是,好美啊。
無論是她的容貌,還是身上的這份不可匹敵的力量。
司玄精雕細琢般精緻的俊臉上不由露出深深的迷戀來。
花靈鶴在恐懼地叫了兩聲怪物後,以堂堂男兒之軀,以縱天教少教主之尊,竟然傷心地哭了起來,哭着向靜雪懇求道:“求求你,饒了我,我一定會改過自新,做個好人...”
然而,接下來的話語尚未出口,靜雪的玉手已是擡起,春蔥般晶瑩的纖細玉指盈盈一握。
花靈鶴整個人的身軀開始湮滅。
從視野裡,這般湮滅極富層次感。
先是血肉湮滅,露出一副森森的骨架。
而後骨架碎裂。
粉碎。
不管血肉,骨架,還是身上其他部分都徹底在這片空間分解。
層次極其分明,每一層次都肉眼可見,但整個過程下來,竟然連一剎那都不到。
看上去完全違背了天地法則。
但以靜雪的實際修爲,近乎無所不能,這點事於她而言是信手拈來,沒有絲毫的難度。
清純魅惑的雪姬,目光森冷,舌頭若蛇的薛毒龍,目光獰惡的廉餓虎,集猥瑣與奔放於一體的甘寶寶,都在一聲聲絕望恐懼的慘嚎中,像他們的少主一樣,整個人的軀體層次極鮮明的,又在剎那之間完成整個湮滅流程,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
最後關頭,司玄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沒有無助的慘嚎,也沒有恐懼的大叫,他深深凝視着不可匹敵的靜雪,心頭靈光忽現。
或許到現在,他終於知道他何以對靜雪這麼在意了。
原來並不是簡單的因爲她和他同樣,甚至比他還要精緻。
而是因爲喜歡,因爲迷戀,因爲愛。
可惜,已經太晚了。
此時此刻,他多麼想伸出手去,去撫摸他所愛的少女絕美的臉龐,如果不行,能招招手打個招呼也好啊。
可是身處這般威壓下,他連一個指頭都動不了,所能做的,只是用帶着迷戀的目光凝視靜雪,喃喃道:“永別了,吾愛。”
然後,他挺拔的身軀也像此間其他人一樣,層次鮮明地湮滅。
最終,他精緻的容顏,他凝視的目光,他醍醐灌頂般的醒悟,他深深的迷戀都隨隨着他湮滅的身軀徹底地湮滅。
這般力量,一經施展,羣邪披靡,如颶風掃蕩,沿途一切統統被橫掃。
整片天地,瞬間一清。
非只如此。
火山山脈深處赤紅河水那座東聖域最大的魔窟內。
某座陰暗大廳。
原本利用司玄監控英者遺蹟的六七位魔族強者也因爲與司玄之間的關聯,即便靜雪沒有刻意施展,其威壓也通過這點關聯遙遙將他們每個人威懾。
方纔對人類評頭論足的羊角魔族強者,牛角強者等一衆域主境修爲的魔頭都是如同琥珀中的昆蟲一般,動彈不得。
他們的首領,那位經常用錯人類成語的黑鱗魔族也是一臉驚恐,這般威壓之下,連他也只能勉強活動身體。
他一面努力掙脫壓迫,一面一臉不可置信地自語道:“這年輕人類女性是聖者?怎麼可能,人類小輩的歷練之處,怎麼會有聖者存在?”
這股力量實在是太可怕了。
毋庸置疑,只有聖者以上才能掌握這種力量。
甚至,普通的聖者都遠遠無法企及。
在這位對人族聖者有所瞭解的黑鱗魔族看來,或許這已是當今聖武大陸上,整個人類所能擁有的最最巔峰的力量。
這裡面有域主境,也有法相境的魔頭。
魔頭和人類一樣,域主境修爲以上能進行一定距離的空間穿梭,踏入法相境層次,若有準確定位,更能進行跨越漫長距離,在短時間內完成完全不同地點間的空間轉移。
但在遙遙威懾的聖者威壓下,無論是羊角強者,牛角強者,以及在場其他魔族強者都無法進行空間穿梭,法相境修爲的黑鱗魔族也無法進行空間轉移。
“頭,快救救我們。”
羊角強者等人都是神色驚恐,向黑鱗魔族求援。
黑鱗魔族身子一閃,便消失在原地。
顯然這種局面保命要緊,儘管這些手下用起來很順手,但爲此配上小命還是很不划算的。
幾位魔族強者顧不得對黑鱗魔族拋棄手下的懦夫行爲進行譴責了。
真沒這個時間。
透過前方的巨大熒幕,他們已是能看到靜雪微笑着將玉手緩緩擡起。
玉手擡起之時,便是他們斃命之時。
他們連通過司玄的身體,不通過他的感知,將一道道求饒聲以不爲人知的手段送入靜雪的感應。
“求求你饒了我。”羊角強者這般求饒。
“別殺我,我是個好魔族,從來就沒殺過一個人類。”牛角強者慌着洗白自己。
“不要殺我,我投降,我可以爲你們人類征戰,而且有很多情報要交代。”另一位膽小的魔族見機極快,一見情況不對,便欲行叛徒之舉。
還有兩位魔族絕望之下,竟然失聲痛哭道:“嗚嗚嗚,我們可沒有做一點惡啊,只是看看熱鬧而已,罪不至死吧,你不能殺我們,嗚嗚嗚。”
也不知是靜雪沒聽到他們的求饒,求和聲,還是聽到了不想搭理,她總歸是緩緩擡起白玉般的右手,將春蔥般纖細玉指盈盈一握。
然後,便有一股不可匹敵的龐大能量波,自他們娛興的巨大熒幕中爆發出來,如怒潮一般淹沒了他們動彈不得的身體。
進而猶如風暴一般,從近到遠淹沒了中央恢宏的黑暗城堡,近處的營地,遠處的營地,以及遠處廣袤無垠的疆域。
逃出去的黑鱗魔族並沒有在意手下的死,感到心有餘悸。
若不是英者遺蹟距離他們所在的魔窟距離遙遠,剛纔只是遙遙威懾,他本領再強十倍也別想逃脫。
“剛纔那位人類的女性聖者,實在太可怕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可怕的人類。”
但心中驚恐褪去後,他又開始暗暗謀劃:“她看上去很年輕,這麼年輕就是聖者了,若其真實年紀與容貌相符,就必然是人類某超脫勢力的超級戰略武器,我要逃出去,將她的情報彙報給上面,必然是大功一件。”
欣喜之下,他便連加快速度。
但注意力一放到速度上,他便察覺到他的速度與平時相比,簡直如龜爬一般慢。
原來靜雪的氣息遙遙震懾,雖然不能讓其如那幾位手下一般動彈不得,但也能極大限度的限制其速度。
在無法進行空間挪移的情況下,以這等速度,是不可能逃出能量波的波及的。
正鬱悶間,黑鱗魔族的背後能量波如浪潮般蔓延開來,將往前掙扎了不遠的黑鱗魔族的身影包括在內,並進行分解湮滅。
這座號稱東聖域最大的魔窟徹底湮滅。
其中魔族無一逃脫。
而魔窟外的地表之上,縱橫千萬裡的火山山脈,也如米諾牌一般發生坍塌,整整坍塌了九成之上,也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僅剩一成的斷裂火山存留。
這盈盈一握之威,竟是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