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橫遍野的修羅場,到處瀰漫着死亡的味道。
一個粗野的呼吸聲在空氣中顯得特別刺耳。
站在死亡世界中心的聖紋師手慢慢放下,流水般的華光,就從四面八方回到了聖紋。
“父皇……”
幽冥帝國的大殿下拉非塔爲自己父親展現的力量感到驕傲。他還沒有來得及微笑,突然父親聖紋光芒再起,主神級聖紋師的特有領域結界將他阻擋在外。
呼吸變得凝重,氣氛再次充滿了不安。
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在空氣裡擴散,拉非塔停住了腳步,心裡一怵,這宛若清泉滴在岩石的脆響,卻在他心中蕩起了恐懼的漣漪,每一聲都猶如一把尖刀朝他身上刻下一筆。
一個顯眼的目標,從朦朧的黑暗中走進了他的視線。
那是一名美麗的少女,她的年輕讓拉非塔驚訝,她的妖魅也同樣讓他驚駭。
少女全身穿着一襲紅色華裝,披風拖在地面,走過時,在地上劃出一道血紅色的地毯。
她長得得很漂亮,擁有着一雙宛如紅寶石,卻更加清澈炫目的紅色瞳孔,即使瞳孔中充滿了冷漠。此外,少女的秀髮亦是紅色如血,每一根髮絲像被血浸泡過,鮮紅明亮的不可思議。
隨着紅色長靴每走一步,從她髮絲上就會掉下大片的紅色碎光,就是這些掉落的紅色碎光發出的清脆聲,讓拉非塔這樣的聖紋師也覺得害怕。
拉非塔的瞳孔被恐懼放大到了極限,那些看起來絢爛的碎光根本就是鮮血,少女的紅色頭髮就像是被血染紅的。
““七聖紋”的終焉之王,墮落神族整個精銳的軍團,就是毀在你一個人手裡的嗎?”少女的聲音冷得像是一把尖刀。
終焉之王也對眼前奇異的血色少女感到吃驚,莫名的,一種壓力壓在了他的肩膀。
“你竟然可以走進我的領域裡,真是不能小看!”終焉之王沒有動作,無形的攻擊卻早已對少女發動。
只見少女前方出現了一個個紅色圖案,就將終焉之王無聲無息的進攻化爲烏有。
“願望的維持讓我滿意,那麼……”
少女嘴角綻放着邪惡的笑容,如果她是玫瑰,那麼此刻毒刺已完全展露。
她從空氣裡抽出了一把恐怖的長劍。劍長兩米多,劍內側漆黑如夜,劍鋒外染了一片發光的血紅色,讓這把劍看起來像是一隻貪婪吸血的惡魔。
與其形象截然相反,這把劍竟名爲天使。
“就讓我的“煉獄天使”吸足你的鮮血吧!”
終焉之王沉穩的表情忽然動容,“地獄神劍“煉獄天使”?那你……
你是墮落神族血魘王座的……”
“死者啊,表示敬意吧。”少女用輕視打斷了他的話,將劍一抹,劍柄一雙翅膀張開,同時間在少女背後六片血色帶着微白的羽翼一齊打開,睥睨的姿態看起來威嚴無比。
“就是你將晨星。華菲特……”終焉之王神態變得凝重。
“現在輪到你了。”
少女打斷了他的話,她邪笑着提劍攻來,瞬間,紅色的流動華光和聖紋華光交織成一個巨大的網將兩人籠罩其中。
“快點跑!”終焉之王一聲怒喝,將發呆的拉非塔震醒。
兩個強大能力者的對決讓拉非塔不知所措,眼前就像是到了末日般,一切都是緋紅色。
拉非塔往後逃跑,恐懼中一個念頭支撐着他,他必須去找救兵。
對了!宰相“鬼王”也是七聖紋,只要找到他,就一定可以幫助父親。
拉非塔加快了速度,不知何時,四周從黑暗變成了一片血紅,他使勁跑着,卻不見盡頭。
“你跑得掉嗎?”冰冷譏誚的聲音乍響耳旁,拉非塔一下癱倒。
一個紅色的影子突然懸浮在他眼前,少女手提長劍“煉獄天使”,鮮血正從劍鋒不斷滴下,看起來這把劍對剛纔的飽餐一頓感到很滿足。
從少女頭髮滴落地發光的鮮血,讓她顯得益發恐怖,也讓拉非塔徹底被恐懼俘虜。
“不,不……”拉非塔連控制手指的勇氣都喪失了。
女孩的眼神顯得很殘忍,她慢慢地將劍舉在了拉非塔眼前,然後再緩慢擡高,“死吧!”她冷漠的說。
“啊……”
一聲慘叫,拉非塔猛然地睜開了眼睛,少女帶來的血色夢魘早已消失,原來這只是一個夢。
拉非塔面無血色,全身顫慄,他可以清楚地聽見心臟的跳動聲,紅色的夢魘一直緊緊抓住了他。
不是夢!拉非塔知道剛纔所做的並不是全是噩夢,這是真實的,至少父親就是死在那個血色女人的劍下。
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拉非塔在心中痛下決定。
“殿下,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一個陰沉的聲音在拉非塔耳旁響起。
幽冥帝國的大殿下嚇了一跳,他看見一個臉型削瘦,雙眼凹陷的人不知何時站在了他旁邊。
別西卡。薩麥多││幽冥帝國的大宰相,對於他突然的出現,拉非塔保持了警惕。
這個擁有“鬼王”頭銜的帝國宰相猶如其頭銜一樣,鬼魅而陰森,事實上赫力家族一直就不喜歡這個深沉的傢伙,父皇就曾一度讓自己小心他。
拉非塔想起最後一件事,當初他逃回去時就是在途中碰見了鬼王。
“鬼王”別西卡是命運王座的七聖紋,原以爲靠着他就可以對付那個詭異的女人,沒料到,鬼王最後帶來的居然是父親的屍首。
一具看起來像是被吸乾鮮血的佝僂屍首,震驚恐懼的表情還維持在父親臉上。
拉非塔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不得不面對眼下的殘酷。
偉大的赫力家族從此只剩下了他和他妹妹,他必須努力承擔起身爲赫力一族的責任。
“聽說最近有一個銀色奇蹟,我想見他。”還沒登基的拉非塔目前只是個殿下,他只能以詢問的語氣與宰相商量。
“凌辰。華菲特!我也很想見他。”鬼王點點頭。
“那太好了,如果他不像傳言那樣沒用,我想將舒菲勒介紹給他。”
拉非塔想了想,突然有些激動,這個主意看起來可行。
別西卡表示了贊同,他也知道那位銀色奇蹟華菲特,已經成爲許多聖紋家族的追逐對象了。
“什麼時候可以繼位,別西卡叔叔?”拉非塔遲疑了下後詢問。
在聖紋師的世界,聖紋師本身就是絕對的權力象徵,這一次父親意外戰死沒有留下任何遺詔,如果要登基成爲新的皇帝,就須得到七聖紋之一“鬼王”的贊同。
“我有一個建議。”別西卡淡漠的話讓拉非塔感到不妙。
“什麼?”
“殿下你爲何不帶着你的妹妹安靜修煉一段時間呢?這裡的事交給我就行了,殿下你只需要鍛鏈聖紋就夠了。”
“不行!”
拉非塔幾乎是沒有思考就毅然反對,話音剛落,年輕的殿下就後悔了。
他看見鬼王眼裡的不快,一絲寒意陡然在心底冒起。
“我……不能,我要爲父親報仇!”拉非塔怯聲說:“薩麥多家族從來就是赫力家族的朋友,別西卡叔叔,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對於赫力王朝的執着讓他試圖挽回這一切。
鬼王面無表情,他回答道:“是的,尊敬的赫力殿下。幾百年來,薩麥多家族一直堅定的站在“幽冥君王”的身後!”
拉非塔一驚,“幽冥君王”是幽冥帝國的開國者,也是赫力家族最偉大乃至命運王座最偉大的聖紋師,他的威名和“神之眼”比蘭斯,“神話”明星並列。
此刻,鬼王說自己站在幽冥君主的身後,這意味着什麼?
“別西卡叔叔!”
拉非塔的聲線開始顫抖,他想起了父親的話。
“薩麥多家族的確是帝國最忠實的戰友,可是他們的忠誠只是對於當初仙級聖紋師力量的崇拜。不要試圖和他們講道理,你要明白,拉非塔,鬼王的頭銜意味着“反覆和冷酷”……”
“你不想帶着公主安靜、平安的生活嗎?”鬼王低下頭,他的笑容開始變爲嘲笑。
“我……”
沉默就是拒絕了,別西卡的嘲笑變成了冷笑。
“無法捨棄就意味着悲劇!”鬼王輕蔑的說。
恐懼在拉非塔的瞳孔被逐漸放大……
晨曦帝國的“英雄之筵”在一片熱鬧的氣氛裡舉行,四大帝國的聖爵名流都慕名而來,其規模只能用空前來形容。
而因爲傾夜公主的意外光臨,這場空前盛宴更成爲了蒼穹大陸的焦點。
被冠上“銀色奇蹟”頭銜的凌辰,對這種焦點顯然有些不太適應,尤其在那些少女聖紋師不停對他發出邀請時。這一切的變化實在讓他措手不及。
“凌殿下,你在想什麼呢?”一聲輕柔的呼喚打斷了凌辰的思緒。
“銀鑽”席拉寧微微一笑,伸出了手,眨着一隻眼,“能和人家跳支舞嗎?”
凌辰看着眼前面露溫柔的少女,一陣無語。
聖女邀請別人共舞,前所未有!難道以前真的是她真實的想法嗎?
凌辰想要拒絕,他還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和聖女跳舞的,但席拉寧並不給他機會,她往旁邊一瞟,輕聲說道:“難道“銀鑽”還比不上“雨露”
嗎?”
凌辰剛想說,會和蕾一起跳舞完全是因爲在暴風國度的曾共患難之故,可顯然“晨之銀鑽”不需要他的藉口,這位晨曦公主不由分說的拉着凌辰,在衆人羨慕的眼光下,走進了舞池。
蕾看着席拉寧公主和凌辰的共舞,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走到了一處桌前。
一個很滄桑的中年人坐在那,他的眼神充滿了嚴肅感。
他看了一眼到來的蕾後,目光再次移到了大廳的中心,瞳孔所倒映出的畫面是晨曦聖女與華菲特殿下的美妙舞步。
“父親!”蕾小心的說。
中年人名叫“李安特。休得勒爾”,他就是蕾的父親。
其手背上散發着流水光芒的圖案,顯示了他也是一名聖紋師,其聖紋上的光輝帶着一種壓迫感,這顯示出他並非等閒。
事實也的確如此,李安特。休得勒爾是晨曦帝國“閃電軍團”的團長,他以雷厲風行的氣魄統帥了帝國四分之一的聖紋師,一提起李安特。
休得勒爾的名字,就讓人想起一種自然界天空中的霸主││“蒼雷”,這就是他的頭銜!
但此刻蒼雷的眼神已經失去了以往的嚴厲,在嚴肅中更多的是疲憊。
是的,“蒼雷”李安特以一手之力,將名不見經傳的休得勒爾家族,從聖紋師中脫穎而出,可如今也不得不面對一些尷尬的局面。
繼承他聖紋血脈的是他唯一的女兒蕾,但是女兒生來善良的性格註定將要和“雷”無緣。她更喜歡空氣中的清新氣味,尤其是太陽雨後的味道。
“雨露”?
李安特簡直恨死了這個頭銜,這無疑在浪費聖紋師的天賦。
李安特收起目光,盯着女兒,嘆了口氣。
她實在和最愛的妻子長的太像了,每當他想狠下心教訓她的時候都會被軟化,久而久之也造就了這該死的雨露願望。
說起來這也是自己的責任,如今女兒的願望已經成形,要想補救也晚了。現在李安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見寶貝女兒有一個好的歸宿,最好馬上有一個孫子給他調教。
“蕾菲爾,你和那位神聖帝國殿下相處之後,感覺如何?”他招了招手,用慈愛的笑容問道。
蕾愣了下,大概是以前父親常單獨喊她蕾字,以至於其他人也這樣,她都快忘了自己的全名是叫蕾菲爾了。
“嗯,他很好。”舞池的人羣遮擋了她的視線,蕾只能收回目光,興奮地說着幾十遍都不會厭倦的崇拜。
“父親,你不知道。如果當時你在現場一定會和我一樣激動,凌辰,他憑空架起了一座冰橋啊!我從來沒想過除了主神級聖紋師有人還可以辦到……”
“好了,好了。”李安特笑了笑,“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相信你的話,也相信那位華菲特的確很了不起。”
猶豫了下,李安特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父親很希望你們兩個能有什麼更深的發展。”
蕾臉一紅,她當然明白父親在暗示什麼了。
如果換做以前,也許她還有勇氣去完成,可是自從那位公主光臨之後,蕾的信心就像玻璃一樣碎裂了。
“但是殿下似乎對我並無好感。”蕾鬱悶的說。
“被聖紋師看上這是他的榮幸,”李安特不屑道:“他該爲此感激涕零,而不是挑三揀四,人類是沒有資格對我們抱怨的。”
“可是父親,凌辰連席拉寧公主都看不上啊。”蕾聳着肩膀。
“這倒提醒了我。”
李安特皺着眉,自從陛下兩個兒子死後,成爲聖女的席拉寧公主就不得不爲晨曦家族的榮耀出面,而她和凌辰。華菲特的事也鬧得沸沸揚揚,看來不只是他一個人想利用華菲特的血脈呢。
想了想,李安特發現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無論是誰也好,總之大家的目的都一樣,雖然目前那名殿下不怎麼開竅,但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他也只能屈服。
現在該想的是,趁着還算平靜時,快點搞定這事,只要能讓女兒快點被他接受就好了。
李安特這麼想着,神情一下輕鬆,就在他準備喝口酒潤潤喉嚨時,不經意地看到一位美麗得不可方物的少女,朝凌辰的座位走去。
李安特原本緩和的眼神再次變得嚴肅,他突然想起了這幾天,關於月之天使光臨帝國看望華菲特的傳言……
假若那位公主和他的目的一致,這下可就棘手了。
李安特看了看臉色漸漸蒼白的女兒,又看了看全場其他人議論紛紛,眼中閃出一道銳利的光芒。
好不容易擺脫席拉寧的干擾,凌辰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另外幾名從沒見過的少女又找上了他。
從她們雪白手背上的圖案來看,又是高貴的聖紋師。
凌辰嘆了口氣,頗爲無奈地看着她們充滿秋波的眼眸,“一場失敗將聖紋師改變了嗎?”
“別不識擡舉哦。”
和以往碰到的少女不同,眼前的綠髮女子雖然在微笑着,可笑容裡帶着一骨子不屑,顯然,她表面的曖昧是爲了某種原因而存在的。
“我的頭銜是“地獄翡翠”,你可別讓我感到不高興哦。”少女說,“否則我會不小心殺了你的。”
凌辰翻了個白眼,真是讓人感動的宣言,果然還是高高在上的聖紋師沒錯。
少女將臉蛋湊近,凌辰想要推開她,但他馬上發現對方手裡閃爍的聖紋,正用一種絢爛的光芒圍繞着自己,他的身體完全不能動彈。
少女帶着一絲冷意,耳語道:“凌辰殿下,你的事我聽說了,我對神話華菲特的秘密很感興趣,今夜你能滿足我的好奇嗎?”
“地獄翡翠,你太大膽了。”
“這樣會嚇壞殿下的。”和她一起來的少女們嘻嘻笑道。
凌辰索性緘默,順便用眼角看看周圍,以便找人解圍。
但周遭的人似乎完全不以爲意,對凌辰望來的目光,他們只是微微一笑,看起來幾名美麗的聖紋師圍着他,在衆人眼裡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
早知道聖紋師的女人都這麼花癡,我該把這個奇蹟給別人纔對。凌辰泄氣的想着。
正和晨曦皇帝光索斯聊天的紫菲蘭,看見了凌辰那一桌,這個青梅竹馬的豔福讓月之天使心裡微微不滿,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第一次瀰漫在胸口,讓紫菲蘭十分沉悶。
“感謝陛下的關心,我一定會將“啓明蒼穹”的祝福帶給我父皇的。”紫菲蘭很優雅地說了一句,微微一笑。
“這次我父皇讓我來看看華菲特家族,現在看起來,他遇到了一點麻煩。”
光索斯微微一愣,在他旁邊的幾名聖紋師都無奈聳聳肩。
“他能得到蒼穹寶石的關心,真是讓人嫉妒啊。”微帶醋意的話語傳了進來,席拉寧來到了父親身旁。
“我欠了他很多。”紫菲蘭平靜的回答,紫色的眼睛閃過一絲憂傷。
讓人心動的憂鬱表情,旁邊的聖紋師都不禁如癡如醉。
“你看不起我地獄翡翠嗎?維納莉普家族在月落帝國的地位,就好比以前的華菲特。難道那個白癡黯星沒告訴你嗎?”
見凌辰沉默,少女有些不耐煩了,“殿下,我想邀請你去月落帝國,你覺得怎麼樣呢?快回答我。”
月落帝國,那個女皇之國!
凌辰現在有點明白,這個地獄翡翠的言談裡爲什麼對男人都有一點不屑。
“很抱歉,凌殿下去不了貴國了!”平靜卻帶着一絲威嚴的語調,阻止了少女進一步的逼迫。
“別來插手本小姐的事……”少女不快地回頭,話說到一半就卡在了喉嚨。
紫菲蘭面無表情的站在她眼前,柔美的姿態透露着危險的訊息,所有人都看得出美麗的少女有些不太高興。
“原來是傾夜公主殿下。”
綠髮少女艱難地扯起了下嘴角,試圖表達自己的不屑,可是在紫菲蘭的影子下,她最終只能放棄。
““地獄翡翠”,我可以和我的朋友單獨聊一會嗎?”雖然看起來是友好的詢問,但顯然紫菲蘭只需要一種回答。
“……當然。”
地獄翡翠表露的高傲被更大的傲慢所擊潰,她回頭對凌辰忿忿地說道:“那麼華菲特殿下,我下次再來找你吧。我想你應該爲此得意。”
“我一點都不會爲此感到得意。”凌辰不屑道。
“哼。等着看吧。”少女不忘一個優雅的離別禮,和她一起來起鬨的少女們也在行禮之後準備離開。
走出了幾步,綠髮少女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對凌辰說道:“忘記自我介紹了,“地獄翡翠”碧絲蕊。維納莉普,請記住我的名字!尊敬的凌辰。華菲特殿下!”
等她們離開,凌辰忍不住呻吟,“真是一場無妄之災。”
“我看你現在心裡一定很得意吧。”紫菲蘭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橫了他一眼。
“紫菲蘭,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聖女也好,還是其他聖紋師,她們發來這樣的暗示到底想打什麼主意?我難道還能帶給她們什麼好處不成。”凌辰苦笑道。
“是啊,真奇怪。”
紫菲蘭點頭,在晨曦帝國生活了幾天,她也驚奇地發現,平時無風無浪的青梅竹馬收到了很多曖昧的暗示。
起初她還以爲,只是因爲凌辰被稱爲的“銀色奇蹟”,現在發現纔沒那麼簡單,表示曖昧的居然全部是聖紋師。
“我還以爲你知道。”凌辰遺憾的說。
“我怎麼可能知道啊。”紫菲蘭搖搖頭,她纔來晨曦帝國沒幾天,誰知道之前這個傢伙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這樣也好,本公主原本還在煩惱,沒人嫁給華菲特維持血脈該怎麼辦呢!現在看起來,我真是一個杞人憂天的笨蛋啊。”她笑了笑。
“煩惱?笨蛋?”紫菲蘭細節的用詞讓凌辰驚奇不已,他似笑非笑道:“紫菲蘭,聽起來你準備用自己補償嫁給我似的。”
“你作夢吧。”紫菲蘭愣了下,哼了聲。
“作夢也好。”凌辰笑着說。
他開玩笑的樣子讓紫菲蘭臉一紅,也不知是惱怒還是因爲被他譏笑。
傾夜公主狠狠地警告道:“凌辰你在逼本公主踢你嗎!”
見紫菲蘭有點着急,凌辰笑了笑也就收起了笑容。
這時,他突然想起了席拉寧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心裡莫名的有些煩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