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卡牌是靈魂側的?”
謝武勝最先發現了安妮惠抽到卡牌的特殊之處,他打開自己的系統界面,發現自己的三張新手卡和一張【潛泳大師】都是生物側卡牌,轉而向安妮惠問道:
“我這邊的卡牌都是生物側強化卡,佔據的也都是生物側卡槽。安妮你那張【靈魂感知】,是不是放在靈魂側卡槽裡了?”
安妮惠聞言,試着把那張卡牌裝備了,卻並沒有感覺到什麼變化,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系統界面,發現在界面右上方最右側的長方形凹槽已經被點亮了,下面有一個【1/6】的數字,異常醒目。
“對,我這張卡是靈魂側的強化卡,裝在界面最右側的卡槽裡,好像和生物側不太一樣,不過我也沒感覺到有什麼區別。”
安妮惠有些疑惑,這張卡牌從說明看應該很牛逼,但是裝備之後並沒有給她帶來太大的強化。
“我的靈魂側卡槽顯示無法使用。”
施瓦辛格也在測試,他試着點擊自己的靈魂側卡槽,卻只得到了權限不足,無法開啓的提示。謝武勝的結果和他一樣。四個人又聊了一會,雖然還沒摸清安妮惠的【靈魂感知】能幹嘛,但是都直覺的認爲那一定是張很重要的卡牌。
襄陽的夜漸漸的深了,試煉者們決定回營地。謝武勝三人把安妮惠送回了城守府,自己則摸黑走回了敢死隊營地。他們本以爲營地會是一片歡樂的海洋,畢竟白天贏了那麼慘烈的戰鬥,理應狂歡一下。可他們進入營地時卻發現空氣中反而透着一股凝重。三人推開自己的帳篷,意外的發現石雲帆和趙一龍都已經醒了,正在和王七說着什麼,在他們身旁,是三張陌生的新面孔。
“你們來了?正好,王隊長說我們又要出任務了。”石雲帆衝謝武勝、金俊熙和施瓦辛格點點頭,往旁邊坐了坐,讓出了位置。王七見他們來了,開口說道:
“就等你們了,今天晚上有緊急軍情,需要我們再送一次情報,鼠六兒和吳水生白天都沒撐下來,這是替補上來的三個新人,你們認識一下。”
試煉者們和三張新面孔做了簡單的介紹,這三人有一個是秦能的手下,叫李鐵二,就是兩天前和秦能衝突時,被趙一龍挾持的那個人。剩下的兩人在敢死隊也待了一段時間,一人叫包石頭,個子稍微高一些,另一人叫楊火,更壯一些。
“好了好了,簡單認識一下就行了,今天晚上軍情緊急,我們必須把情報儘快送出去。”王七在旁邊等幾人介紹完了,開始不停的催促。試煉者們雖然在傍晚的時候得到了郭靖的嘉獎,可以告別敢死隊回到城防軍,但是畢竟命令還沒有正式下達,他們也不知道這種情況下違抗軍令有什麼後果,便乖乖的跟着王七到了水鷂子藏匿之地。
之前幾乎沒有人氣的隱蔽小港灣已經熱鬧異常,整個襄陽城敢死隊的人幾乎都到了這裡,石雲帆在人羣中發現了好幾張熟悉的面孔。他一邊和同伴一起,把屬於他們的那艘水鷂子往水裡推,一邊問王七:“隊長,今天晚上不是我們一個小隊出任務嘛?”
王七一
已經脫掉了上衣,赤着膀子推着船,他喘息着回答了石雲帆的問題。
“這是田大人的命令,今晚所有的敢死隊都要出動,務必要保證把我們手裡的情報,當面送到砦北大營。”
“啊,這次不是交給接頭人嘛?”趙一龍在旁邊問了一句。
“不是,這次事關重大,具體的內容等出發了我再跟你們說,你們只要知道,今天晚上我們的行動,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襄陽的命運,就好了。”
石雲帆和趙一龍對視了一眼,眼神裡都有些憂慮。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在守城勝利之後,襄陽上層的反常命令還是引起了他們警惕。到底發生了什麼,需要讓這些在城頭廝殺了一天的敢死隊,夜裡還要突破敵人的封鎖,去傳送一份情報。
石雲帆非常確定,現在正安靜的躺在王七懷中竹筒裡的情報,絕對不會是一封報喜的捷報。
他們的好奇心並沒有持續太久,王七和其他的敢死隊隊長好像屁股後面有人在追一樣,火急火燎的一艘接着一艘的離開了小港灣。而在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試煉者們也終於從王七口中得知了真相。
蒙古人在昨天下午攻破了樊城。
襄陽已是一座孤城。
孤城不久守,敢死隊的任務是面見朝廷駐紮在鹿頭砦北六十里外的夏貴夏制置使,把現在的緊急軍情告訴他,求他提早派出援軍,和襄陽守軍裡應外合,突襲韃子大營,摧毀他們的新式投石機。這些情報本不應該和執行護送任務的敢死隊成員共享,但是王七看幾位試煉者白天都是出了大力的,也證明了他們對襄陽、對大宋的忠誠,也不太想瞞着他們。
而且,田伯光在出發前也交代過他,這些來自城外的武學天才,是最有希望突破韃子馬隊封鎖,抵達砦北大營,面見夏貴,把襄陽的需要告訴夏制置使的人物。在迫不得已的時候,就要靠這些人的口信,來爲襄陽掙一個明天。因此,王七對樊城失守的消息和本次求援的目的,並未刻意隱瞞。
“現在局勢已經如此嚴峻了麼?”
石雲帆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他從昏迷中醒來聽到的第一個消息是守城戰打贏了,他還以爲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卻沒想到韃子已經佔領了一江之隔的樊城,毀掉了襄陽的重要支柱。
“確實是這樣”,王七點頭確認,一邊跟着坐在船尾的包石頭的輕聲號子划着漿,一邊和試煉者們聊着天,“所以我告訴你們的東西一定要記牢,萬一我和這個竹筒出了問題,就要靠你們的口述,去求夏大人出兵了。”
聽到王七這句話,幾位試煉者的表情都變得有些嚴肅,石雲帆心頭的思緒千轉萬轉,卻始終找不到明確的線索。他對襄陽之戰的瞭解太過模糊,唯一知道歷史的孫物華剛進入遊戲沒多久就死了。他們這羣歷史盲,連襄陽之戰最後是怎麼輸掉的都不知道,又怎麼能做出精確的判斷和合理的行動?
不過,不論如何,完成護送情報的任務已經成了試煉者們唯一的選擇。在石雲帆的系統界面中,一個新的任務提示正在安靜的閃爍。
“支線任務一激活:把求援信息送到夏貴處。”
石雲帆低聲和其他試煉者聊了聊,發現大家的支線任務都是一致的。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放棄了某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踏踏實實的跟着王七一起脫了衣服,拿着防水羊皮囊,跳下了水。
一行十人很快游到了岸邊,換了乾淨衣服,拿起直刀和羊皮囊,做好了行軍的準備。因爲今天並非約定的情報輸送時間,所以砦北大營並沒有安排接頭的人。石雲帆一行人必須徒步穿過深夜的荒野,突破韃子的封鎖,把情報送到該送的地方。
襄陽城外的夜色是濛濛的,可能是因爲白天的殺戮多了,天上的月光都透着些水汽。一行人無聲的在夜色中前行,前後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三米。走在最前面的是王七,他作爲敢死隊資歷比較老的隊員,負責辨認方向,指引隊伍。
這場安靜而沉默的的跋涉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石雲帆們看到了韃子的封鎖線,那是一條由無數個火堆構成的珠鏈,在他們面前不遠的地方劃出了清晰的界限。
越線的宋兵,有死無生。
王七低聲吩咐隊伍停了下來,讓大家兩兩一組,分散開去打探情況,蒐集情報。這個過程又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大家才摸清了韃子的防衛規律。
每兩個火堆之間的距離在三百步上下,每個火堆旁都有三個人守夜,他們手中有疑似號角的東西,可以在敵襲時快速的召集部隊。因爲韃子擅長馬戰,所有的敢死隊員都認爲這些守在火堆旁的韃子只是眼睛,而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馬隊纔是韃子的彎刀,隨時準備砍下任何試圖越線的宋兵。
面對這樣的封鎖,王七一時間也沒想到更好的辦法,一羣人在黑暗中低聲商量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化整爲零,試着偷偷爬過去。如果有人被發現了,就可以自己逃命,吸引韃子注意,剩下的人就可以趁機越過封鎖線,傳遞情報。
大家對這個建議並無異議,很快就進入了實施階段。因爲王七要求每個小隊不得超過三人,還要考慮戰鬥力分配的問題,石雲帆、趙一龍和謝武勝被分到了一個小組。金俊熙、施瓦辛格和包石頭抱團行動,王七、李鐵二和楊火則各自獨立行動,希望能減少被發現的概率。
完成分工後,大家都沒有浪費時間,各自匍匐着散了開來。石雲帆、趙一龍和謝武勝安靜的沿着韃子的封鎖線向西前進了一段時間,找到了一處看起來距離大些的間隔,開始等待。
他們已經想好了,面對韃子這種蜘蛛網一般的封鎖,最先行動的那隻小隊是最危險的。而只要最先行動的小隊吸引了韃子馬隊的注意力,剩下的小隊突破封鎖線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三位試煉者畢竟不是這個世界的本地居民,對其他宋兵的生命並不在意,所以在黑暗中等着別人先行動時,也沒有太多負疚感。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樣子,在石雲帆們東邊很遠的地方,響起了隱約的號角聲,石雲帆知道這是他們的同伴觸發了韃子的封鎖線。他拍醒了差點睡着的謝武勝,和趙一龍一起,伏低了身子,開始觀察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