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要入宮面聖嗎?!”心腹道。
“陛下已經夠煩心的了,封我爲王,便是讓我爲他分憂的,此事不宜再煩陛下,我會私下解決,況且那寶藏的事,陛下並未有明旨說與我聽,我若貿然前去,倒不好了,”路蔚然道:“先找到寶藏,便是立了功,立了功,便是站穩了腳跟,到那時,就算是太子也得退避三舍。所以此事,無論如何都是在懷彰身上……”
“王爺說的是,那寶藏的事,是重度機密,的確是在陛下未與親王明言之前,就不宜直接先說出來,”心腹道:“只是若是直接找,若是太子那邊給親王下眼藥,說是王爺有私心,只怕對王爺不利。”
路蔚然自然也能想得到,只是,寶藏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哪裡能忍得住?!
他不是不知道風險,也知道很可能路顯榮心病發作,一秒天堂,一秒地獄。
但是,太子已然佔據朝堂,他已經失了一步先機,倘若再不佔據點什麼,他又拿什麼與太子抗衡。
寶藏的事,他自然是有私心的,若是能先一步找到……他的眸微微眯了眯,道:“那便讓陛下明白我的價值,知道太子的危險,如此,本王的地位才能穩如泰山。朝臣們既然要鬧,就鬧的越大越好……陛下雖然會怨我魯莽,但絕對會先對太子不滿,朝臣們越是步步緊逼不放,他便越是固執己見,我便越穩,而陛下也不得不倚重我一二,去對付太子。還有定遠侯,雖然十分忠心,可是,陛下只他一人,他日,若前線戰事有變,定是他出徵的,屆時,陛下身邊能信任的只有我,做事小心一點,便出不了大事……”
心腹道:“王爺說的是,咱們有整個宗室的支持,未必不能與朝臣有一抗之力。”
“這些年宗室中人被陛下逼的殺,逼的死,逼的退,如今朝臣強伺,太子權重,如今也是要宗室中人出來主事的時候了……”路蔚然道:“待我入了戶部,就先從戶部入手,多安排人進來,做爲幫襯,不然朝上無人爲我說話,也是麻煩,以後上朝,兩方對持,不相上下,也是陛下想看到的局面……”
心腹道:“王爺英明,思慮深遠。”
“陛下扶我上來,就是想擡舉宗室,抗擊太子,太子可是皇后,林侯,朝臣一系,給陛下的壓力太大了……”路蔚然道:“陛下的心思,我還是能猜到一二的……”
“這個懷彰公主,不過是個庶民野種,好對付的緊,別人怕她,饒着她,是因爲她粗俗不講理,這些大臣也是無用,後宮諸人也都是蠢材,竟然被一個民女逼到這種程度,大臣們更是不得不買她的銀耳,簡直是丟臉至極……”路蔚然計上心來,道:“她既要與我做對,我便先去砸了他的火鍋樓,給安排人,不必趕在白天,人多傷了百姓,陛下那裡不好交代,到了晚上再去!”
心腹有點猶豫,道:“這,是否有點不妥?!”
“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便不知這京中誰是主家之人。這個天下姓路。”路蔚然戾氣的道。
想到白天裡受到的屈辱,他都恨不得掐死路遙。又不是個能忍一時之氣的,自然要發作報復。
路遙早叫了小鬼盯着路蔚然呢,所以她很快就得了消息。
“好啊,他想打砸我的火鍋樓,我便燒了他的親王府!”路遙怒道。
王謙攔道:“不要弄的太難看了,不然這件事情你只會吃虧,他現在算是上升勢之時,倘若真燒了他的親王府,路顯榮不會容忍你。不要爭一時之氣,反而吃了虧。”
“燒王府不現實,我就將他昨日剛換上的匾額給燒了,”路遙氣道:“照樣能氣死他!”
王謙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道:“你這丫頭,真是一點氣受不得,得,別太過份,只要不會讓路顯榮找到由頭關你,你隨便鬧吧。我不攔你了……”
路遙還是臉色很難看,道:“燒了也不好,得,我有辦法了……”說罷他便走到門口,對着身邊的侍衛道:“去多叫些侍衛來,晚上守着火鍋樓,我告訴你們,萬一火鍋樓少了一個碗,颳了一點牆,我便去父皇那裡擼了你們的職,晚上若有閒雜人等來,一律打散,倘若攔不住,便換些人來,明白嗎?!”
那侍衛豈不知路遙的厲害,忙道:“公主要多少人?!”
“二百人,帶上弓箭,萬一真有不長眼的來了,一律放箭,射死一個是一個,”路遙冷嘲道。
王謙吐糟道:“你這是私自械鬥不成,二百人太多了,陛下不可能不管!”
路遙沒理他。
侍衛道:“這事得請示一回統領纔可。”
“去吧,”路遙擺擺手道。那侍衛麻溜的走了。
她又招手叫了一個來,道:“你去將後院的茅廁,挖滿十桶大糞備用,晚上我有用……”
侍衛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你又要弄大糞做什麼,後院一挖,這氣味在火鍋樓三天都散不掉,你不做生意了?!”王謙道。
路遙道:“寧願不做生意,也不能便宜了他……”
“你不會是想……”王謙噁心的道,“不過別亂潑啊,弄髒了火鍋樓附近的房子和地,是會噁心死人的,這生意還怎麼做,一天到晚的這麼多銀子進賬,你捨得?!”
路遙一想也是,道:“那就不潑這兒……”
王謙黑線不已,看着路遙,都哭笑不得起來。
“也就只有你,敢指使一直監視你的人要人來幫着你械鬥,”王謙道:“你這麼做,太子得能偷着樂了,幫他打狗。”
“且讓他得意一時,待我先解了這口氣,才找他算賬……”路遙道:“敢泄漏寶藏的事給我添麻煩,他不信這個寶藏,便想拿出來讓我送人頭。我偏不讓他如意。”
路遙是很氣憤的,王謙能看得出來,知道她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性子,便也沒勸她忍,就她這脾氣,若真一直忍着,真得忍出病來,讓她發泄發泄也好。便道:“那你先等那個路蔚然先動手,你再動手,陛下問起責來,你也有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