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你這表弟成親了沒有?
凌家軍這一次可謂吃了不小的虧,自從進入北地以來,他們面對亂軍可以說一路砍瓜切菜,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這一次,他們遭受了挫折。
兩百四十名凌家軍精銳,如今折損了一半,如果季缺和寧紅魚沒有出現的話,那結果可能會更慘。
當然,肥婆那羣人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地上滿是肥得冒油的屍體。
她們很多死狀極慘,身上的油脂直到現在還在順着傷口流淌,可能看到腦袋的,臉上依舊掛着開心的笑容,彷彿死亡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小千戶看着這一幕,說道:“那土皇帝連歡喜窟的肉菩薩都請出來了,真是夠下血本的。”
根據小凌千戶的瞭解,這次北地叛亂,土皇帝陳家並沒有明面上指使叛軍,而是暗地裡給錢給人。
看得出來,他們其實並沒有太過明目張膽,而是保有餘地。
可是在凌家軍勢如破竹的時候,他們並沒有坐視不管,而是忽然請出了歡喜窟的肉菩薩,可謂打了凌家軍一個措手不及。
按照寧紅魚的說法,歡喜窟是一個頗爲獨特的宗門,裡面的人清一色全是女人,而且基本全是肥得像豬一樣的女人。
這羣女人技藝高強,經常擄男子回去當面首,讓不少男人苦不堪言。
她們沉迷吃喝,玩男人,也不誦經唸佛,卻自稱“菩薩”。
可以說,歡喜窟一帶的男人,只要長得稍微好看點,經常會做被這些菩薩擄去的噩夢。
別人說起惡人是小兒止啼,而說起這些“肉菩薩”則是男人止啼。
看着這一地的肥肉,季缺能很理解那些男同胞的惶恐。
沒辦法,這些坦克實在是太大隻了。
這羣肉菩薩胡作非爲到處擄男人,卻沒什麼人敢惹,除了她們確實挺可怕,尋常的修士,哪怕是四境神念境的修士被她們近了身,恐怕都難逃一死外,還因爲她們的頭兒。
如果說這些人叫作“肉菩薩”,那她們的老大則叫作“歡喜菩薩”。
歡喜菩薩有多厲害很難說得清楚,最出名的一件事,那就是鼎刀門的門主被迫當了她的面首。
要知道當時鼎刀門門主是五境本命境上階的修爲,很有可能踏入六境搬山境,成爲大宗師。
可怪就怪,他長相確實不俗,終於惹來了歡喜菩薩的注視。
鼎刀門門主劉顏有顏有錢本事大,從小到大都吸引着女人的關注,年輕時更留下了不少風流債。
他喜歡過的女子上到中年人婦,下到懷春少女,皆十分美貌,可以說很專一,不獵奇。
可是那日,歡喜菩薩找上了他,要他去當面首。
身爲一門之主,本命境的高手,這句話說出來就是奇恥大辱,更何況歡喜菩薩的份量比她的手下那些肉菩薩更大塊,這門主劉顏豈會答應,就和這歡喜菩薩鬥了起來。
結果兩柱香時間不到,門主劉顏就跟着歡喜菩薩走了,“心甘情願”當了面首。
這一當就是三年,直至歡喜菩薩玩膩了才放回來,這對於一個一門之主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鼎刀門上下更是直不起頭,而劉顏這些年一直苦練,境界應該有所提升,可他依舊沒敢去找歡喜菩薩的茬。
這隻能說,不到六境搬山不敢去撼“山”。
歡喜窟怎麼說,是很邪惡,可是和邪門歪道比起來,又要好上一些。
她們擄男人來玩樂,玩膩了還會放人回去,甚至會給一筆銀子。
總之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宗門,因爲劉顏的例子,又沒什麼人敢去找茬。
這一去如果不慎,不被弄死就被肉堆壓幾年,這誰受得了。
可誰能想到,這一向算是中立,不參與修行界和朝廷紛爭的歡喜窟居然出手了。
這隻能說明,歡喜窟本就和土皇帝有不淺的關係。
聽到這裡,季缺忍不住說道:“我們弄死這麼多肉菩薩,那歡喜菩薩不會來找茬吧?”
小千戶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嘆道:“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長得醜還是有點好處的。”
季缺一下子緊張起來,說道:“什麼意思?”
寧紅魚冷淡道:“歡喜窟好男色,特別是長得好看的男人。我們三人裡,如果她們要報復的話,你應該最容易中招。”
“我靠!”
季缺想到那一團團肥肉,不由得擔憂起來。
不過這時,小千戶開口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算了,我凌家已好久沒死過這麼兄弟了。”
寧紅魚說道:“你爹呢?”
小千戶抹了抹頭上的血跡,說道:“半月內,我凌家人會去歡喜窟玩玩。”
寧紅魚拍了拍季缺的肩膀。
季缺知道,他應該暫時安全了。
小千戶不夠看,可那遇神殺神的凌千戶出馬,這歡喜窟恐怕要塌半邊了。
歡喜菩薩是很可怕,可是和凌千戶的兇名比起來,是要弱上一截了。
這時,小千戶拱手道:“今日多謝二位相助了。”
寧紅魚迴應道:“順手的事,不過我也有件事,你拿給伱爹看看。”
說着,她就把之前在路上記下來的見聞拿給了這位小千戶。
這見聞裡的重點,自然就是那長虛觀的事了。
這時,那小千戶忍不住要把那份卷宗拿出來看,寧紅魚阻止道:“你看沒有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小千戶不服氣道。
“裡面水深,我們一不小心都能淹死。”寧紅魚淡淡說道。
小千戶打開了卷宗,說道:“寧紅魚,你不用激我,我有空自會找你分個高下。還有.”
這時,他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這表弟成親了沒有?”
寧紅魚詫異道:“這問這個幹嘛?”
“我妹妹還未嫁人,我覺得他倆挺合適的。”小千戶絲毫不拐彎抹角道。
凌家在大盛朝能如日中天,除了他爹凌千戶厲害外,還因爲家裡人才輩出,他就是其中典型。
這要是能把寧紅魚這個表弟弄成親戚,那凌家自然更加興盛。
這些年他跟着老爹打仗殺敵,不僅學會了殺伐之術,更明白了人才的作用。
寧紅魚冷眼說道:“他早就成親了。”
小千戶詫異道:“和誰?”
“當然是我,沒聽見我們是私奔出來的嗎?早就在路上定了終身。”寧紅魚一臉嚴肅道。
他孃的,還想挖老孃的人。
“你還真和表弟私奔啊?”
“不然呢?”
小千戶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我妹當小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她喜歡長得好看的.”
“滾!”
寧紅魚說完,徑直帶着季缺離開了。
路上,季缺忍不住問道:“上峰,要是那些肥婆針對我,你得幫我啊。”
他這運氣,搞不好真要倒黴。
他不怕打架,可是想到那些坦克的老大能把一個本命境的人物騎了好幾年,而他運氣又不好,想想就忍不住後怕。
寧紅魚說道:“放心,你家那隻貓會護着你的。”
季缺說道:“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寧紅魚反問道:“我有生過氣嗎?”
“上峰,上上上上峰,你不能不管下屬唉。”
“表姐,表表表表姐,在怎麼說,我是你表弟,私奔還沒結束呢。”
“寧紅魚,紅魚.”
寧紅魚回頭,忍不住笑了,說道:“你能不能叫得更噁心點?”
季缺點頭,回答道:“能。紅魚,小紅魚,魚魚魚魚魚.”
“夠了。”
“那你得幫我。”
“不幫。”
“魚魚魚魚.”
“別念了,我幫還不行嗎?”
對於自己練了個一隻貓先練過的二手功法這件事,寧紅魚本來挺生氣的。
她總覺得,至少自己也要生個五天的氣才能結束,而過第二天,她發現自己和對方合練起了這二手功法。
真是太不爭氣了。
季缺和寧紅魚一路走,一路修煉,回來時已到夏末了。
他們出去了近三個月,天仁城一片鬱鬱蔥蔥的模樣,可依舊炎熱。
寧紅魚回了降魔樓,身爲有房人士,季缺自然是回了家。
他很關心自己房子的近況。
清運河畔,蟬在樹上嘶鳴着,本來依依的楊柳被曬得有些無精打采。
他肚子有點餓了,於是乾脆找了一間麪館吃起面來。
因爲烈日當頭的原因,麪館裡只有他一個客人。
麪館老闆來自巴蜀,頭上纏着方巾,一碗麪上的湯汁紅彤彤的,看得人就發熱。
不過季缺就好這口。
夏天吃得辣,辣得人大汗淋漓那才叫暢快。
一碗紅油翻滾的熱面下肚之後,季缺額頭上已滿是汗珠。
店老闆又端了一碗酸梅汁給他,季缺喝了一口,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滿足的輕嘆聲。
這纔是夏天該有的享受。
這時,他忽然問道:“老闆你是蜀地來的,可知道萬壽山?”
早在這次出行之前,寧紅魚就去查過陳鯉口中的萬壽山,發現有一座在巴蜀地界。
巴蜀位於盛朝的西南方,而陳鯉最先講的那個古蜀國養竹人的故事,也應該在那一片。
回來的路上,他和寧紅魚商量過,只覺得陳鯉說的事很值得參考。
因爲很明顯,陳鯉和道家神仙有不淺的關係,他們甚至懷疑他就是道家的某位仙人。
所以見老闆是巴蜀人士,季缺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麪館老闆說道:“這個我曉得,就在寧縣後頭。”
聽人一下子說起了家鄉,麪館老闆的口音都變了。
不過季缺倒聽得懂,問道:“那萬壽山裡是不是有個五莊觀?”
麪館老闆犯了難,說道:“這個就不曉得了,我們那裡道觀多球得很。”
季缺知道,巴蜀之地多仙山,道教盛行,道觀多不說,不少古早煉氣士的洞府也在連綿蜀山中。
可以說,那是一片神話氛圍很濃厚的地界。
只是經歷過這麼多之後,季缺覺得這神話氛圍越濃,往往就越是深邃可怖。
因爲這世界的神仙和他前世常識中有很大的差異。
吃完麪後,季缺忽然感覺空落落。
緣於這段時間來,他和寧紅魚每次吃完飯,總要雙修一番。
這一下女上峰不在旁邊了,他還覺得有點不習慣。
不過他腳步很快輕快起來。
上峰不在,可是有香織小姐姐在啊。
這麼久不見,甚是想念。
女上峰啊,練久了,也容易膩的。
“我回來了!”
季缺開心推門而入的剎那,忍不住愣了一下。
他很期待和林香織重逢,以便開啓新的修煉篇章,因爲這一路上,他和寧紅魚領悟到了很多經驗。
可是他沒有料到,屋裡不僅有女人,還有兩個。
林香織和小白露正坐在那裡烤肉吃。
發現季缺回來後,兩女人也愣了一下。
林香織困惑道:“我昨晚才夢到這傢伙回來,不會真的就回來了吧。”
白露看着季缺,說道:“從外在上看,確實季缺哥哥。”
於是,她不由得開心道:“季哥哥,你終於回來了。香織姐說你跟表姐私奔了,每天都不高興。”
“我每天大魚大肉女兒紅,哪裡不高興了。”
“對了,你那表姐呢?”白露好奇道。
季缺脫口而出道:“表姐被妖怪吃了,所以我就回來了。”
“啊?”
“啊?”
兩女人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很快的,季缺加入了戰局,和着林香織、白露一起吃起了烤肉。
炙熱的烤肉落在齒間,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感,特別是豬皮烤得金黃的時候,那味道簡直一絕。
他覺得林香織說的氣話是真的,這傢伙不是每天吃肉的話,這烤肉技術絕對沒法這般精進。
那種家一樣的感覺,在吃到烤肉後,真的回來了。
季缺忍不住問道:“小白露,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露說道:“來了好些天了,我修行剛剛告一段落,就來找你了,誰知道你跟表姐跑了。”
林香織嘲諷道:“我看要不是表姐回來了,他說不定還在外面。外面多好玩啊,那表姐多漂亮能幹啊。”
說到“漂亮能幹”四個字時,林香織不由自主加強了語氣。
“怪不得。”白露嘟着嘴巴附和道。
老實說,聽見季缺和表姐私奔了,她心底還是忍不住有點酸酸的。
季缺說道:“纔沒有,我和上峰只是路上修煉耽誤了點時間。”
“修煉,私奔還能修煉?”白露一臉迷茫道。
季缺說道:“都說了不是私奔,私奔是僞裝,查情報纔是真的。”
“聽起來挺好玩,下次有機會帶上我啊。”白露說道。
季缺說道:“可以。”
白露一下子興奮道:“那我們僞裝成什麼?表哥,表妹?”
旁邊,第一任“表妹”拳頭已握緊了。
(本章完)